蘇黎瞧見陸辰九,原本是想裝作視而不見的。
但最后,她卻莫名勾了抹笑。
尤其是隨著山本轉(zhuǎn)身步入宴會廳時,她刻意拉長斜睨的眼神,更透著一股子陰柔之意。
陸辰九站在那里,眉心下意識擰緊了些。
這場晚宴,來的多數(shù)都是商界跟教育界的知名人士。
山本之所以參加,完全是因為跟蔡先生私交甚篤。
而陸辰九,顯然就是作為商界代表來的。
宴會是西式規(guī)矩,餐桌上擺滿了各式酒水、食物跟糕點,客人們隨意取用,三三兩兩閑話交談。
舞池里,不少年輕男女輕盈搖擺,歡快地舞著。
山本一直想請?zhí)K黎跳舞,上次在督軍府上的舞會都沒能如愿。
這一次,蘇黎盛情難卻。
舞了一曲,她從人群中看到陸辰九的身影,默默收回眼神。
“山本先生,我今日穿的新鞋不太合適,磨腳得很……”
說著,她皺了皺眉,狀似難受。
山本垂眸看了眼,立刻關(guān)心地問:“要緊嗎?”
“我去休息一下就好。”
她這么說,山本只好放行,兩人離開舞池。
正好,蔡先生來找山本,將他請走了。
蘇黎端了杯紅酒,走向宴會廳的露臺一側(cè),吹著夜風(fēng),透透氣。
沒過多久,身后傳來聲響。
她微微回頭,不無意外地瞧見魚兒上鉤了。
陸辰九打扮的非常帥氣,西裝馬甲,長褲皮鞋,連頭發(fā)都梳的油光發(fā)亮。
可知道這人有多歹毒之后,再華麗的衣裳也無法掩蓋他冷血的黑心。
蘇黎收回視線,端起陽臺上放著的酒杯,清冷轉(zhuǎn)身,準(zhǔn)備從另一邊離開露臺。
可男人動作更快,一步移過來,將她攔了住。
蘇黎故作受驚之態(tài),防備地盯著他:“陸辰九,你想干什么!”
陸辰九笑了笑,身體走到她正前方,將她面前的路完全堵死。
蘇黎自然就后退了步,眸光冷冷地盯著他。
男人細細打量著她,從頭到腳,又緩緩抬起。
最后,視線落在她臉上。
“嘖嘖……瞧瞧你這被男人滋潤的,越來越像朵嬌花兒了。”
陸辰九一口喝完杯中液體,伸手,將玻璃杯放在了陽臺上,收手時順勢就想摸他的臉。
可蘇黎反應(yīng)更快,搶在他的手觸碰上來時,揚起手里的酒水利落地朝他潑去。
酒水灑了他一臉,狼狽滴下。
陸辰九閉著眼睛,面上竟還含著淡淡笑意。
片刻后,他一手扯了西裝上兜里掖著的面巾,同時緩緩睜開眼眸,用面巾擦拭著臉龐。
蘇黎怒目而視:“陸辰九,別以為我還是當(dāng)初那個蘇黎!”
“我知道……”
男人擦了臉,嘴角銜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
“你如今可是督軍的干女兒,還傍上了山本——嘖嘖,我都好奇了,你到底是督軍的女人,還是山本的女人?”
蘇黎咬著牙,狀似氣憤惱怒的模樣。
“督軍的幾個姨太太一個比一個年輕漂亮,他既然看上了你,沒道理只收你做個干女兒,卻不睡你。”
“而山本——聽說他割了一個腎去,男人沒了腎……”
陸辰九邪惡地笑起來,“山本伺候不了你,所以你又勾搭了督軍?還是督軍覺得你不錯,又將你送給了山本?”
蘇黎一副聽不下去的架勢,再度轉(zhuǎn)身,準(zhǔn)備從一邊門離開。
可陸辰九又伸手將她攔住。
“惱羞成怒了?”
“呵!對你這種人,我惱怒有什么用?”
她冷冷地回了句,微一抬手,對一名路過的服務(wù)生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