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黎楓正伏案看卷宗資料。
忽而,書房門被敲響。
“進來。”
是池年。
她顯然是剛洗過澡的緣故,頭發還濕漉漉的沒來得及吹,被她用跟頭繩隨意的綁在了腦后。
身上穿著絲綢質地的淺粉色條紋睡衣,睡衣還上印著可愛的小草莓圖案。
長衣長褲,很保守,卻偏一出現,就輕易撩動了黎楓克制的心火。
她手中還端著一杯剛溫好的熱牛奶。
光著腳丫子,走近過來,把牛奶擱在了他的桌面上,“喝了吧,晚上喝牛奶,有助睡眠。”
黎楓手肘撐在桌面上,腦袋微微斜著,靠在手掌心里,側目,懶懶的看著她。
目光微熱。
池年感覺他的眼神像火一般,燒在自己身上,只一瞬功夫,她渾身就燙了起來,連帶著臉頰都紅了一圈。
“我不打擾你工作了。”
她說著就要溜。
“明天跟我回家。”
身后男人忽而道。
“啊?”
池年回轉身,愣愣的看著他,“回哪個家?”
黎楓把手中的卷宗闔上,端起手中牛奶,起身往外走,邊走邊回她道:“黎家。”
“回黎家干嘛?”
池年光著腳,追在他身后。
黎楓回頭瞥了眼她光著的腳,不悅的斂了斂眉心,淡幽幽的道出兩個字:“相親。”
末了,走回去,把自己腳上的拖鞋脫下來,命令她:“穿上。”
池年:“……”
見他那副不容反駁的架勢,她只得乖乖把自己的腳丫子鉆進了他的拖鞋里。
唔……暖融融的,很舒服。
等她穿好,黎楓早已推門進了臥室里。
池年只好又“噠噠噠”的圾著他的男士拖鞋,跟著跑進了臥室去,“相親是什么意思啊?誰相親?你說明白點。”
黎楓已經拿著吹風機在房間里等著她了。
“下次能不能洗完頭后馬上把頭發吹干?”
他板著臉,把吹風機遞給了她。
“怎么了?”池年癟嘴。
黎楓沉著臉道:“水滴我地板上了,把地板泡了,你也賠不起。”
池年:“……”
特別想用手里的吹風機敲開他的腦袋。
還以為他關心自己呢,結果關心的是他昂貴的木地板!
什么玩意兒?
池年在這頭生悶氣,黎楓端著那杯熱氣騰騰的牛奶,自顧走去一旁優哉游哉的品鑒去了。
池年早把相親那事拋到了腦后。
直到第二天,稀里糊涂被黎楓拽到了黎家,坐到了黎家的餐桌上,她才終于明白這所謂的相親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時此刻,她的對面正坐著一位淺笑嫣然的千金小姐。
女孩長相清秀,甜美,化著清透的裸妝,粉粉的腮紅將她襯得更加清純又少女。
說起話來倒不是嬌滴滴的,但也是溫言細語,很討長輩歡心。
“楓兒,介紹一下,她是你云伯伯家的小千金云舒,你們小時候可還見過的,應該還有點印象吧?”
對,眼前這位動人的小千金,正是今日黎楓的相親對象。
而她池年呢?
呃……
她是以什么身份坐在這家庭宴會上的?
她也不知道。
反正這是她第一次登門拜訪黎楓的父母。
婚后,她無數次的幻想過,自己登門拜訪的時候將會是什么場面,她甚至有考慮過自己該如何表現才能討得他父母的歡心,可萬萬沒想到……竟會是這樣尷尬的局面。
呵呵,這與她所有幻想的局面,都全然不同。
她坐在黎楓身邊,尷尬得像尊石像一般,一動不敢動。
她更恨不能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