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開會,晚些聊吧!”
陸宴北說完,也不等金秀兒答話,就自顧把電話給掛了。
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嘟——”忙音,讓金秀兒的心瞬時死灰一片。
他變了。
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冷漠決絕。
那些在床笫上說的要呵護她一輩子的情話,全都是騙鬼的!
金秀兒捂著纏著紗布的臉,無聲痛哭。
“金秀兒,你別哭啊!”
程阮阮從沒見過金秀兒這副模樣,她一時間有些亂了手腳。
她猶豫了一下,到底伸手過去拍了拍金秀兒的后背,“好好兒的哭什么呀!情侶吵架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別哭了,我宴北哥哥平日里那么寵你,他肯定不會生你太久的氣,要不你等著瞧,肯定明天又屁顛屁顛跑來跟你道歉了。”
程阮阮這番安慰的話,其實并沒有奏效,可金秀兒也沒有再哭。
她抹去眼淚,強逼著自己打起精神來,“我跟他從來就不是什么情侶。”
是,從來不是!
哪怕自己已經戴上了他的求婚戒指,可金秀兒也明白,自己和他根本不可能。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里的人。
程阮阮扼住,張大嘴。
“阮阮,帶我離開這個島,成嗎?”
“啊?”
“我要回家。”
“可是……你要不就等醫生們替你把臉修復好了再走唄?”
“我不用修復了!”
金秀兒說著,就去拆臉上的面紗,“這本來就是我,我為什么還要修復成另一張不是我自己的臉?若真是嫌棄我這張難看的臉,那就不是愛,我為什么要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來承受這種動刀的痛苦?”
說著,說著,金秀兒不覺又紅了眼。
直到這會她才更加確定,陸宴北忽來的冷淡,就是因為自己這張被毀的臉。
他接受不了。
所以,他對自己所謂的那份濃烈的愛情,真的不過如此!
“秀兒,你別鬧!這紗布不能拆。”
程阮阮見勢連忙阻止她,“這紗布真的不能拆。”
“你帶我出島,你肯定有法子的,是不是?我必須要回去。”
“我是可以帶你出去,可也必須經過宴北哥哥的同意,而且你的臉還在治療中,你這么走了,臉怎么辦?”
“我已經顧不上我的臉了!”
金秀兒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阮阮,算我求你。”
程阮阮咬了咬唇,像是豁出去了似的,咬牙應了,“行吧!大不了我被我爸揍一頓了。”
“謝謝你,阮阮,以后有機會我一定會回報你的。”
“行了吧!我做這些可不是為了幫你,我是巴不得你趕緊滾出鹿島去,省得在我面前礙眼。”
“……”
刀子嘴,豆腐心。
“你收拾好東西,好好睡一晚,明天一早我去房間叫你。”
“好。”
金秀兒喜極而泣。
這一晚,金秀兒整夜未眠。
她知道程阮阮每天清晨五點都會出海,所以她早早的收拾了東西已經等在房間里了。
當然,其實她并沒有什么行李。
她來的時候就空手來的,走的時候自然也應當空著手。
唯一多出來的,是無名指上那枚價值千萬的鉆戒。
想了想后,她取出來,收進了口袋里。
這枚戒指她該找機會還回去的。
正失神間,忽而,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顆少女的腦袋鉆了進來。
“金秀兒?”
是程阮阮,“醒了嗎?”
金秀兒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我沒睡。”
她是合衣躺在被子里的,臉上還包著紗布,但外面已經被她的白紗擋住,只露出一雙漂亮純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