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副官,我沒帶出診箱,能不能讓我先回去一趟?”
她想回家,用父親做擋箭牌。
“不用的,少帥那要什么都有。”魏尋回復。
“那??少帥是哪里不適?”
“這個??我也不清楚。您是醫(yī)生,您去了檢查就知道了。”
問不出來,蘇黎心里更沒底。
汽車載她去了上次的別院,魏尋帶著她到了閣樓,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蘇黎一個人左右看了看,渾身緊張,猶豫著走向樓梯。
然而,上去,卻也未見那人的身影。
按說,他生病不適應該在房間休息的,可這兒又沒人——
站在房間中央,她渾身不自在。
那人縱使不在,這里也處處都彌漫著他的氣息。
強烈、冰冷、懾人,讓人無法忽視,好像被他團團包圍。
蘇黎鼓起勇氣,喊了兩聲。
“少帥??少帥?”
房間沒有回應,她確定這人不在。
又等了幾秒,只好轉(zhuǎn)身下樓。
然后走到小庭院門口,卻發(fā)現(xiàn)門被鎖了。
她心里重重一抖,突然恐懼驚慌撲面而來。
“喂!”她一慌,舉手就拍門!
“來人,放我出去!”
話音剛落,身后一道淡漠威嚴的語調(diào)傳來:“病還沒治,就急著走人?”
她倏然一驚,回頭,看到閣樓窗戶前站著的人,不敢置信!
這人——
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陸宴北沒穿軍裝,大冷的天兒,他就穿著件白色內(nèi)襯,一副慵懶隨意的模樣,好像剛從床上起身。
可剛才,她明明找遍了房間,沒人!床上也是空蕩蕩的!
蘇黎抬頭,盯著他,呼吸亂的一塌糊涂。
陸宴北露面之后,便轉(zhuǎn)身走回屋里,同時落下兩字:
“上來。”
蘇黎腦子里缺氧,眼前有點眩暈。
一想著要跟這個人單獨相處,她就止不住這種戰(zhàn)栗恐懼的情緒。
然而,現(xiàn)在已無退路。
她攥著手,深呼吸,又走進閣樓,一腳一腳輕飄飄地上了樓。
陸宴北上身穿著白襯衣,下面還是軍裝長褲,腳下踩著黑色的高筒軍靴。
很隨意的衣著,少了平日里的威嚴凌厲。
整個人就那么慵懶肆意地斜靠在窗前那張西式沙發(fā)里。
在整個中式傳統(tǒng)中國風的背景下,這張西式沙發(fā)顯得格格不入。
可就因為這個男人過于出眾的外表,過于陽剛的氣息,過于邪魅的坐姿,竟讓人覺得那一幕極為養(yǎng)眼。
慵懶凌亂中也透著一股子矜貴迷人的氣場。
蘇黎緩緩走過去,無暇欣賞,依然緊張到渾身不自在。
“你??剛才躲在哪兒?”
她站定,鼓足勇氣,開口問道。
“躲?”
陸宴北顯然覺得這個詞很搞笑。
“我在自己家里,需要躲著?”
蘇黎一怔,意識到自己用錯詞。
“我的意思是??我上來過,沒看見你——”
“我在密室。”
男人眸光冷冷地看著她,回復。
密室??
蘇黎恍悟,沒覺得太奇怪。
他這種高級將領,居所肯定會有密室書房之類的,里面存放著絕密文件。
只是,他直接說出這話,倒讓她吃驚了。
這里有密室——這本身也屬于機密吧?
他居然就這么說出來。
不過無所謂了,她不在乎這些,她只想趕緊給他看了病好離開。
“少帥,您哪里不舒服?還是傷口又痛?”
兩人間沉默了秒,蘇黎上前一步,淺聲問道。
陸宴北看向她,不答反問:“你是醫(yī)生,不會檢查嗎?”
“??”蘇黎一愣,看著他,怒意陡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