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通未接來電。
那丫頭沒給他打過電話。
那應該是已經回家了吧!
黎彥洲想了想,到底還是給喬西打了通電話出去。
然后,回應他的,卻是關機。
怎么回事?
黎彥洲眉頭擰成了一個團。
那小丫頭是手機沒電了,還是在生他的氣又把他拉入黑名單了?
黎彥洲掐了掐疲累的眉心,轉而又給文媽打了通電話出去。
邊打電話,邊掛上衣柜門,往外走。
“文媽,是我。”
“少爺,這么晚打電話過來,有事嗎?”
“喬西回來沒有?”
黎彥洲問文媽。
一邊拉開了手術室的那扇黃色的后門。
就聽文媽在手機那頭道:“沒有啊,小小姐今天放假了嗎?沒有見她回來過呢!是不是還在學校啊?”
門一開,黎彥洲就見到了蹲在地上,靠著墻睡著的小丫頭。
她腦袋歪著,懷里還抱著一本書。
睡得很沉,即使旁邊人來人往的,也沒有驚擾到他。
黎彥洲眸色瞬時暗了下來。
“少爺?”
沒有聽到黎彥洲的回答,文媽在電話里又問了一聲。
黎彥洲這才回過神來,“沒事了。”
他不由得放低了聲音,似生怕會吵到對面的小丫頭似的。
才掛上電話,就聽身后有人叫他,“彥洲,干嘛杵門口不出去啊?”
“噓——”
黎彥洲回頭,沖來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那人一頭霧水。
還以為是家屬在外頭鬧事。
可下一秒,卻被眼前的畫面,給震住了。
黎彥洲緩步而出,學著她,在她跟前蹲了下來。
看得出來,喬西睡得并不怎么舒服,她好看的秀眉微微擰著,眼皮垂下來,給她白皙的臉蛋上,投下了一圈陰影。
平日里高冷的小臉蛋兒,此刻更多了幾分孩子氣。
黎彥洲眸色瞬時沉下來,眸底的光澤變得更加柔和了些。
以為這小丫頭早就走了。
沒想到,累了大半天,開門出來,一眼就能見到她。
老實說,對于今天下午和她爭論的那件事,黎彥洲甚至氣了一個下午,一個晚上,可直到這一刻,見到被柔光包裹的她,就這一瞬間,所有的氣,所有的郁火全消。
柔軟的心尖兒,仿佛被她的糖衣炮彈給砸中了一般。
嗯,他黎彥洲對這小丫頭總是這么沒有原則。
黎彥洲啊黎彥洲,你真是完了!
如果哪天真的被她傷得體無完膚,那也是你自己自作自受的。
黎彥洲想著,揉了揉喬西的小腦袋,手護到她的腦后,把她撥到了自己懷里,讓她靠在了他暖實的胸膛上。
“喬西……”
他輕輕喊她。
身后,門口的醫(yī)生,見到這一幕,徹底傻住了。
My God!什么時候見他們黎教授對女人,這么溫柔過?!
喬西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得黎彥洲叫自己,還以為是在做夢。
她輕輕“唔——”了一聲。
頭靠在黎彥洲的胸膛上,嗅到他身上那獨有的味道,她頓覺舒坦許多,小手下意識的環(huán)住他的腰身,把腦袋埋得更緊了些。
“喬西。”
黎彥洲的聲音又在她耳畔間響起來。
濕熱的氣息,若有似無般的拂在她的耳際間,輕輕癢癢的。
“醒醒,你蹲在地上睡,腿還要不要了?”
“嗯?”
喬西應了一聲。
遲緩的睜開了眼來。
眼底,一片惺忪。
“黎彥洲,你……哎呦…………”
喬西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因為腿部的麻痹和疼痛感,讓她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