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床位。
而且,這個學期都不定能空得出來。
她根本沒法住宿了。
喬西耷拉著腦袋從辦公室里出來。
一見喬西這喪氣模樣,盛川約莫就已經猜到了答案,“怎樣,被小爺我說中了吧?”
喬西瞥他一眼,“烏鴉嘴。”
“又不是沒家住,用不著這么垂頭喪氣。放學等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
“……不回家去哪兒?”
盛川一臉不敢茍同的樣子瞅著喬西,“你還說你沒跟你哥慪氣,要沒慪氣的話,你干嘛不回家?”
“沒有。”
喬西否認,說著,在樓梯的臺階上坐了下來,把書包往腰側撥了一下,墊在了旁邊的地上。
“我沒和黎彥洲慪氣,我是在跟我自己慪氣。”
“那你可真有意思了。”
盛川在喬西跟前蹲了下來。
喬西沒好氣白了他一眼。
抿著唇,又不說話了。
“誒,別不說了啊!說吧,我不逗你了。”
喬西看他一眼,搓了搓兩只手,猶豫半晌后,才繼續說道:“上次我進局子里,為什么最后沒判,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盛川搖頭,“具體不知,但我問過我爸,他說是你哥找了個非常牛逼的律師,把你給保了出來,也不知道真假。”
喬西搖頭。
“那你這怎么回事?”
“那你這怎么回事?”
喬西深呼吸了口氣,然后,故作輕松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后來來了個心理醫生,給我做了個測試,最后發現我心理不太正常,所以就放過了我。
“……”
心理有病?
盛川一臉懵的看著喬西。
喬西又緊張的搓了搓手,“后來醫生還跟我講,說讓我把對黎彥洲的心思放松一點,不要太緊著他,醫生雖然沒跟我明講,但我也大概能猜到她是什么意思……”
“所以……”
“所以,我想變好。”
喬西定定的看著盛川的眼睛。
只有她變好了,才能配得上黎彥洲。
若她是個病人,是個心理有問題的人,又有什么資格跟黎彥洲談‘喜歡’二字?
“你等等,我先理一理。”
盛川擺擺手,示意喬西先安靜。
他蹲在那兒,咬著手指,思忖著喬西的話,“所以,按照你的話來說,你去商場里偷拿東西,其實不是你的本意,你只是不受控制,對吧?”
“……嗯。”
喬西點頭。
“然后你對黎彥洲也可能是一種很……就是怎么說來著,一種很過分的占有欲?”
“醫生確實是這么說的。”
“那這么說,我明白了!”
盛川一拍大腿,站起身來,吊兒郎當的笑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對黎彥洲的喜歡,根本就不是愛,只是你單純的占有欲,對不對?”
“不對。”
喬西毫不猶豫的否認。
“可你剛剛那話就是這么個意思。”
“那你怎么保證我的占有欲就不是愛呢?”
“……”
這話倒是把盛川給問懵了。
他又重新蹲了下來,看向坐在他上面一點的喬西。
“哎,算了,管他是愛也好,是占有欲也罷,總之,這不是咱們現在應該操心的事情,所以你現在的想法就是,想要讓黎彥洲擺脫你的控制,對吧?”
喬西咬唇。
她才不想的。
她恨不得自己每天每時每刻都能黏在他身邊才好。
可一想到昨兒晚上那件事,再加上心理醫生跟她說的那些話,她也只能把心里各種不高興不喜歡強忍了下來。
她點點頭,“是。”
“也就是說,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從那個家里搬出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