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不小心發錯消息了。”小悅回復完,才翻看金眠發的上一條訊信,游戲里的精靈族崛起,那些無緣參加妖魔大戰的圣級玩家,全體應召成了精靈族,還不被魔王攻擊,他們的任務是修復被損毀的森林,重喚精靈王,移回圣湖。
小悅覺得這樣也好,都想敲鑼打鼓歡送精靈王了,現在有魔王正四處尋找她,搞得她上線旅游的心情都沒有,能送走一個是一個。
“精靈王被喚走了,魔王呢?會不會轉移目標?”小悅轉移了話題,可不想再糾結受傷的事。
“這個還不清楚,只有你上線了,才知道具體的情況。”
也不知道當初是怎么被刻進魔王魂的,讓他對她如此的窮追不舍。
“精靈們修復的進度怎么樣了,趕得上魔王破壞的速度么?”
“精靈族出世后,颶風迷霧就散了,大部分妖魔們都趁機渡海逃回了魔域,還引走了魔王,現在妖界相對太平,修復任務也快接近尾聲了。”
玩家逃竄,魔王追趕,像老鷹捉小雞似的,玩家們實慘啊,捷爾凡的游戲設計者也太壞了。
“你不會還窩在石碑里吧?”她個游戲小白也就罷了,夜大神不得有點競技精神么?
“迷霧散后,石碑內幻化成了迷宮秘境,我暫時無法出去。”
原來是被困住了,哈哈,原諒她笑出了聲。
這之后的幾個晚上,金眠都會找她聊天,如果在現實中能這么主動就好了,這種把對方當陌生人,無話不談的相處模式也挺好的,越是溝通得多,越是怕暴露身份,欺瞞的罪惡感也越大。
在等待精靈族喚王的這天晚上,金眠又發來了訊信,“圓月亮,既然你是女生,那么你知道,當一個女生突然對我由熱情變為冷淡,現在她受傷了,也不回我的消息,會是因為什么?”
金眠果然給那個腕屏號發過消息,現在更是病急亂投醫,都問到當事人身上,她該怎么回答呢?
“你對那個女生很在意么?”某女假公濟私。
“她很特別。”
期待半天,這算什么回答。
“你是不是得罪她了?或者傷害了她,而不自知。”躲樹上偷聽談話這事是小悅自己不地道,所以這個問題是解釋不清楚的。
金眠沒有回答,而是發來了一段語音:“精靈族正在合力喚王,你速速上線,將精靈王放出來。”
來得正是時候啊,剛好可以結束沒有結果的問答。
小悅立刻戴上游戲面罩上線了,在黑暗的惡魔林里,祭出滅靈劍,放出了精靈王。
“澈,你的族人正在呼喚你,你回去吧!”請神容易,送神來啊,終于等到這一天了,喜極而泣。
“好。”話音剛活,天際劃來一束刺目的光亮,將精靈王包裹其中,轉瞬就消失不見了。
小悅看著手里燙手的滅靈劍,一時不知該怎么處理,剛剛動靜太大,她還是離開這個地方比較好,現實中不能運動,只能在游戲里放肆的奔跑,有滅靈劍開路,林子里的魔物都識相的遠遠避開。
不小心就跑回了妖魔界的入口,從來只有從這里進來的,倒沒聽說有人從這里穿回去的,那些戰死的妖魔們也是被系統直接移送回了暗海站,貌似也沒有經過這里。
小悅一手拿著劍鞘,一手握著劍柄就穿過了水波屏,另一面并不是巨木森,而是白茫茫的世界,除了她,一無所有,一時的突發奇想,不會又倒霉的誤闖了什么秘境吧,她這才剛剛送走了精靈王啊!
她為什么要有這種該死的好奇心,一次次的,坑自己坑得還不夠慘么?
最悲催的是,她無法下線,也不能聯系任何人,就好像她的靈魂被整個困在了這里,這就太恐怖了。
她握著滅靈劍在里面四處亂走著,刺目的白看多了,有些傷眼,閉著眼走更像個無頭蒼蠅,她肯定跟這個游戲有仇,靈機一動,她想到了一個可以下線的辦法。
她將痛感調到最低,然后拿起劍橫在了脖子上,劍刃見血的那一刻,突生異變,四周圍變得灼熱起來,疑惑的睜眼,發現整個天地都變成了火紅色,其中有一處有一個純黑的圓,她放棄自刎下線的損招,提著劍就走了過去。
在不死的游戲里,人類的膽子都會相應的變大,更何況是剛剛都鼓起勇氣自殺的小悅,毫不猶豫的就鉆進了黑色的圓里,她進去后的那一刻,火紅的天地如流動的云全被吸進了黑圓里。
又轉到黑夜里,唯一的光亮來自于遠處的巨塔,塔邊有一個水波屏的出口,她徑直向出口走過去,明知塔里有鬼,她才不會過去呢。
“妖王,身臨絕境時,就該蘇醒了,我在此處等你。”
陌生的男人聲音從塔內飄出來,嚇得小悅一個激靈,迅速從出口一躍而出,安然的回到了惡魔林,身后也沒有跟上奇奇怪怪的東西,這才重重的舒了口氣。
這個游戲真是越來越邪門了,才剛送走一個精靈王,又差點招惹了什么妖王,魔域還有個非敵非友的魔王,她一定跟王有仇,短時間內,她真的不想再上線了。
半個月后,喬思雪邀她回云開武校看武擂比賽,袁叔終于點頭放人了,胖了五斤閑得發霉的小悅終于重獲了自由,她的傷其實早就好了,袁叔這么束著她,就是在變相懲罰她的莽撞,當初支持她習武是為了自保,而不是為了舍己救人。
小悅自然是懂的,可是若再有下次,她估計依然會擋住那桿標槍,但會找好落點,不讓自己受重傷。
武校里依然十分的熱鬧,去年虛擬比試被棄用了,還是貼身肉搏比較有感覺,小悅眼饞的看著他們在臺上切磋,說真的,她有些心癢難耐,半個月沒有練手,也不知道退步了多少。
隨著周圍人群漸漸增多了,小悅有些不適,擋槍事件過去不久,她現在儼然成了母校的名人,連忙戴上口罩,揮別小雪,躲到了人跡罕至的湖邊,躺在停泊的木舟上。
這是她以前十分喜歡的地方,摘掉口罩,用帽子蓋住眼睛,微風徐徐,小舟輕搖,像回到了幼時的搖籃里,安逸又舒服,輕易忘掉雜念,放松身心。
“袁悅。”輕輕淡淡的聲音,被湖邊的蛙叫聲淹沒,似夢非夢的人出現的幻聽。
她舒舒服服的在小舟里睡了一覺,移開帽子,才看到了湖邊端坐的人,換個角度看,還真挺陌生的,哦,他們本來就不太熟。
“你怎么會來這里?”小悅故作淡定的坐起身,但并沒有上岸。
“一直聯系不上你,你的傷好了么?”果然又是在關心病患,透過湖水看到自己期待轉無奈的神情,越發瞧不起自己,捶打無辜的水面,水珠報復性的濺了她一臉,真是自討苦吃。
“謝謝你的關心,如你所見,我已經痊愈了,好得不能再好了。“小悅擦了擦臉,笑著回道。
因為校園襲擊事件,人人自危,特別是這些豪門公子出門都配帶了保鏢,離他們百米外,站著四名黑衣保鏢,學校竟然會允許他們進來?他們果然是兩個世界的人。
霧里看花不真切,霧散才見真容,原來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一朵。
她沉默了一會兒,難得感性的開口,“金眠,在我最脆弱無助的時候,感謝你善意的援助,你就像一個善良稱職的醫生,救治了路邊的傷患,可是傷病總會痊愈,醫生會回到醫院里,而患者也會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因病痛而相遇,病好就散,中間就差一個診金了,若你有什么愿望,在力所能及范圍內,我可以幫你完成。”小悅直直的看著金眠的眼睛,特別的真誠,也終于將積壓在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你那天受傷了,為何要騙我?”金眠沒有接話,反而拋出了另外一個問題,真是逃不掉啊。
“我當時只想趕快離開田徑場,不想被人群包圍,抱歉,騙了你。”小悅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選擇實話實說。
“你依然害怕人群的注目,那么病情就沒有好轉,身為醫生,怎能棄病患而不顧。”絕不能跟聰明人講理,不小心就將她給繞進去了,明明話都說得那么直白了,還要曲解她的意思,對病患過分執著,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啊少年。
小悅輕點了腕屏,直接發定位給了里奇,言明江湖救急啊,特別的急。
“金眠,我承認當初是為了你才考進海大的,可是越接觸越發現,我們的不同,你感興趣的東西,我完全不懂;我喜歡武功,而你連運動都排斥。你是豪門公子,我不過是普通女孩,就因為生活在不同的世界,我能被你輕易吸引,你也愿意遷就于我,時間已證明,這一切都是違心的,我這么笨的人,都能明白,你還要裝糊涂么?”她糾結了許久的心思,終于還是剖露了出來,又些苦澀,更多的痛快和釋然。
她自己回味一下,很滿意這番有深度的話,沒想到等來了對方的嗤笑聲,小悅立馬就不開心了,站起來跳上岸,惡狠狠的瞪著他,竟然敢無情踐踏她難得文藝少女心,真是太可惡了。
“小悅,你喜歡我?”金眠眉眼都帶著笑,柔情似水的盯著她。
“你是怎么通過這段話,得出這么個結論的?”小悅驚得如炸毛的貓,果然是腦回路不同的人,她根本沒表達這個意思好么!
“你為了我,從武校考進了海大,為了我,一次次的去不喜歡的課堂,知道我的身份后,就開始了逃避,你確實喜歡我,只是心意不堅罷了。”只怪他笑得過分溫柔,小悅看呆了,沒有第一時間反駁,錯失了否認的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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