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驁,魔氣散了吧?”葉靈渾身疲軟,沒有絲毫氣力了。
“魔氣進入我們的身體,被壓制住了,假以時日總會被消磨干凈,但魔意難去,你要遠離你的人類男友了,普通人的身體是無法承受的。”動了情的桀驁嗓音更好聽了,低沉暗啞,極具誘惑,那若有若無的尾音帶著卷卷的刺,勾得葉靈渾身發癢發軟。
“桀驁,總覺得你是故意的,明明之前也沒有表現出來,偏偏在這個時候……”具體的葉靈也說不來,她腦袋還暈著呢,就覺得不對勁。
“海妖永遠吸引著桀驁,相處越久感情越濃,當我在你身上聞到其他男人的氣味后,已經忍耐到了極致。桀驁的憤怒總會帶來災難,我不想重蹈覆轍,所以利用了這次機會,你會生氣么?”
葉靈恍然大悟,可惜現在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對澤蘭感到抱歉了,她以前總說要回歸正常人的生活,可是在天空中待久了,哪里還回得去。
她是真的變了,也許還是被魔氣影響了,或者人心本就是善變的,貪心的,在守護和平的同時,她也想像水里的魚,空中的鳥兒一樣無拘無束的活著,她是人,更是海妖。
“我至今不敢相信,你是帶著桀驁的記憶重生的!怎么會變這么多?那時的海妖也不通人情事故,她的血淚也不可能點醒你,難道你在土里參悟了上萬年,突然開竅了?而且你對現代的東西,也不陌生,也不驚嘆,現在想想,各個方面都適應得過于良好了。”這還不算,還時常撩她,披上直男外衣,扮豬吃老虎,將她吃干抹凈,沾染了一身魔,徹底沒法回到澤蘭身邊了,唉,真是美色誤人啊!
“你猜錯了,在繭里的時候,我喝了無數人的血,讀取他們的喜怒哀樂,也間接知道一些女生的想法與訴求,懂得男女思想行為上的差異,也大概了解一些男女相處之道,細細的領悟,認真的學習,待真正見到你時,若即若離的保持紳士風度,合理的施展魅力,再付出一顆真心,才能像現在這樣擁抱你,很滿足,也很開心。”
哼,她不開心!竟然還顛倒黑白,明明一見面,又是脫衣服,又是摟摟抱抱的,還若即若離呢,還紳士風度呢,見鬼去吧,差點沒把她點燃咯!
氣過之后,又馬上釋然了,還莫名覺得有些甜,這個傻大個,為了她,倒是花了不少心思呢,怎么能這么帥,還這么可愛呢!
她確實收到了那顆真心,還能看到他眼里不加掩飾的真情實意,給她滿滿的安全感,不用猜疑,不用猶豫,不用去同等回應,同時助她打破了世俗的枷鎖,解開了束縛她的條條框框,只覺得靈魂都變得輕盈了,看天天更藍,看云云更美。
澤蘭呢,確實是可以短暫依靠的港灣,也是強勢的霸總,有時候特別像葉父,讓她重回到小時候,不敢反抗,又心生反意。
而桀驁更關注她本身,甚至在危急時刻還給了她選擇的機會,鼓勵她隨心做自己,他不是飄泊的某只船只,而是直接跳上了她的船,陪著她風雨飄搖,浪跡天涯,仗劍江湖,救人救世。
跨越萬年的緣份,互相吸引,靈魂契合,能力匹配,心意相通,無可取代。
她確確實實渣了澤蘭,只能換其他方式好好補償他了,他依然會是她最親密的家人朋友,只愿能護他一世平安!
黑海周邊也有許多的小島,他們選擇了一處風景極佳的島嶼,合力建了一座別致的木屋,桀驁的手藝真是不錯,桌椅板凳,甚至包括木床都做得似模似樣的,一個真正屬于他們的家,有藍天碧海為伴,他們度過了一段極為溫馨甜蜜的日子。
這天,葉靈正在引水澆灌木屋周邊的花草時,有所感應,看著正在扎籬笆的桀驁說道:“桀驁,我要回去一趟了,澤蘭應該出事了,你在家里等我,我很快回來。”說完就御劍飛向最后一顆凝水珠破碎的方位。
幾天前,在蘭陵市中心醫院的病房里,奧爾仍無聲無息的躺著,他的兄長埃塞亞正在查閱軍方給的調查報告,奧爾當夜憑空飛起,接著消失,隨后更是爆出了驚天的丑聞,最后在黑海的懸崖邊被警方找到,查看他的腕屏,顯示最后的視訊對象是澤蘭,如果暗獄神女的真的存在,又確實跟澤蘭關系親密,倒是可以利用他,完成捕神計劃。
這一天傍晚,由弗利達出面,以轉交捷爾凡家主信為由,成功的將澤蘭約出來并控制住了,除掉他身上所有的通訊設備,將他放進烘干器里反復的烘干,還用暴力逼迫他簽署了放權轉贈的文件,澤蘭忍著劇痛與憤恨,提筆簽字,并在心里暗自發誓,今日之辱,他日必定千百倍奉還!
被親友出賣,被人如此磋磨對待,甚至還被搶走了捷爾凡,他深感自己的弱小和無力,被動等待救援,他其實心里很清楚,他不過是一個誘餌,都不敢想象他們會如何對待葉靈。
真正捏碎凝水珠的是夏胖。
男女主人都外出了,他為了照顧小寶,回到了靜園,過著悠哉閑適的退休生活,沒怎么去關注外面的局勢。前一刻才通過莫柯達知道澤蘭昨夜外出未歸的消息,后一刻又被告知,費利達帶著一群壯漢,拿著總裁簽署的任命書及股權轉讓書,以強硬的手段接管了捷爾凡。
事出突然,所有人都反應不及,又被他們浩大的陣勢所嚇,錯失了第一時間質疑質問的機會,公司上下都陷入恐慌之中,既擔心總裁的安危,又憂心自己的前途。
夏胖也急了,又確實聯系不上少爺,不知那些文件的真偽,不好確定少爺是跟著葉靈外出了,還是真的出事了。
最可恨的是弗利達奪權的背后還有軍方的支持,不管是曾經合作的權貴,還是政府官員都不敢插手。
強權介入,孤立無援,捷爾凡危矣!
夏胖是知道凝水珠的存放位置的,前兩天他清掃書房時偶爾發現的,因其有特殊的光澤,一看就不似凡物,問過少爺才知道其珍貴之處。
而少爺之所以走得那么匆忙,將它遺落在靜園,也是因為要應對弗利達的突然來訪,如果少爺真的出事了,此時連喚神求救的機會都沒有了,這可怎么辦啊!
現在能夠破解眼下困局的,只有葉靈了,要么帶少爺回來,要么把少爺救回來!
葉靈回到靜園,看到一臉凝重的夏胖,并很快得知了事情的原委,這不太像普通的公司奪權事件,她比夏胖了解得更多一些,弗利達初來海殿,沒那么快獲得軍方的支持。
那么這次突然發難,只可能因為奧爾,畢竟最后跟奧爾通訊的就是澤蘭,弗利達和奧爾哥哥又剛好是坐同一班飛機來的海殿。
這二人應該不單單是為了巨木森通道,肯定還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越想越心急,越是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葉靈辭別夏胖,飛去捷爾凡,弗利達正坐在澤蘭位置上閉目養神呢,辦公室內外站滿了兇神惡煞的黑衣保鏢,也就是飛機上那批死囚,倒是會物盡其用。
一個不漏全撒上了監控水滴,然后又去尋找奧爾的哥哥,他真如夏胖所說一直待在醫院照顧奧爾,好一個兄弟情深,也許同他弟弟一樣,是一條擅長隱藏自己的毒蛇,葉靈直接調動了他眼睛里的水。
這兩人來暗獄不久,去的地方不多,葉靈全部逛了個遍,并沒有什么發現,時間拖得越久,澤蘭的安全越沒有保障,偏偏她監視的人都沒有什么異動。
若綁匪拿到了贖金,又沒有釋放人質,就極有可能為了泄憤而撕票,不能再拖了,葉靈正準備將他們抓起來拷問時,又看到了頂層公寓有軍人進出的身影,突然想到了當初捕殺魔物的軍用飛機,如果這次綁架并不僅僅是私人恩怨呢?
自私狂傲的軍方應該不會為了一個植物人強出頭,聯想到奧爾的海妖實驗,他們的最終目標應該是她才對,那么澤蘭一定還活著,她有獸王血,什么樣的重傷都能治好。
帶著希望她轉身朝云落市的方向飛去,兩市相交的地方,有全海殿最大的軍營,當初建軍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罪城暴亂,也為了維護海殿的安定,而現在這些守衛軍的野心已經遮掩不住了,都不用想,這里一定布滿了熱捕儀,葉靈裹著劍氣飛了進去,神不知鬼不覺。
只能說不愧是軍營,連房子都整得像豆腐塊似的,一樣的大小,一樣的顏色,一樣的方正,密密麻麻的,也不怕自己人迷路了。
往來的道路上還有巡邏的機械兵,葉靈深吸一口氣,拿著水波鏡靠近,一個個房子搜查。
有三個地方引起了她的注意,同樣是有地下建筑,別的地方是兩層,它們只有一層,葉靈猜測這三處應該有防窺的材料。
她沒有盲目的闖進去,而是耐心的潛伏在周圍,直到晚上九點,奧爾的兄長與弗利達出現在了軍營,她跟在他們身后,進入其中一棟建筑,走過烘干長廊,他們并沒有打開黑色鐵門,而是用特制的感應卡在離門五米遠的地方,連開了幾層金屬墻皮,這才走了進去,墻面又立即恢復原狀,又是沒見過的新技術,為何要為難自己,開偏門,而不走正門呢?
這里果然是間密室,亮白如晝,空曠的房子里只有一張床,一個人。
澤蘭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明顯被折磨過,葉靈難過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她就像一個災星,總給身邊的人帶去災難!
“澤蘭,時間過得真快,又到了晚上,你考慮好了么?告訴我葉靈的下落,或者有什么方法聯系她,我立馬就放了你,她只是實驗室里產出的怪物,何必如此迷戀呢?”埃塞亞本就生得高大粗獷,又一臉絡腮胡,還故意壓著個嗓子說話,又別扭,又刺耳,他用手背沿著澤蘭的臉,滑到嘴唇,再撫上胸膛,一臉癡迷,讓人惡寒,這個死基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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