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嶼,你敢不敢玩?”</br> 秦亦譚像是一頭暴躁大猩猩走來,臉都要與天齊平了。</br> 陸明嶼懶得搭理他,側過頭,和聲和陸漾說:“漾,知道為什么在比利時,有人說荷蘭語,有人說法語,但就是沒有人不說比利時語嗎?”</br> 陸漾淺掠了眼秦亦譚,神色不變,又揣著答案裝糊涂,搖頭道:“不知道。”</br> 裴以霧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于是緊著問:“為什么啊?”</br> 陸明嶼:“因為比利時語還沒被發明出來。”</br> 裴以霧:“……”</br> 什么傻啦吧唧的冷笑話,白白浪費她的腦細胞。</br> 陸漾輕盈笑出聲,“原來如此。”</br> 秦亦譚煩躁抓撓頭發,滿是不解:“?”</br> 陸漾在笑什么?</br> 丈二和尚完全摸不著頭腦。</br> 溫箋急匆匆來叫人,“秦亦譚,在這磨磨蹭蹭做什么呢,你的垃圾任務沒完成呢!”</br> 秦亦譚腦袋如撥浪鼓看看陸漾,又扭過頭看看溫箋,想起團隊的警告,不能壞了盡職盡業的人設,便決定先去搞任務。</br> “我走啦,晚些見!”</br> 走也不忘記打招呼。</br> 裴以霧覺得莫名其妙,“他在和誰打招呼啊,大海嗎?”</br> 陸漾說:“也許是他的海龜朋友。”</br> 裴以霧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咯咯笑起來。</br> 秦亦譚又被說是海龜了。</br> 陸漾也挺腹黑的,面不改色地罵人。</br> 荒野求生綜藝變成了科幻求生綜藝,但因科技更引人入勝,網友越沉浸就越上癮,難從中抽離出來。</br> 直播間觀眾沒少,反而還越來越多。</br> 海面上的風浪如巨雷般席卷,像是千軍萬馬奔涌而來的海潮不停在吶喊、嘶鳴,節目組工作人員忙著保護攝像設備,在房間里都能清晰聽到白浪滔天,隆隆的海浪咆哮聲。</br> 在海上,狂風暴雨來得猝不及防,陸明嶼望著如珍珠砸下的雨水,眉峰蹙起。</br> 雨太大了,也不知道漾漾怎么樣了。</br> 她不會游泳,要是被風卷走,可咋辦?</br> 心里越發擔憂,焦躁不安,渾身都不舒服,他有種不好的預感。</br> 緊著,一道聲嘶力竭的聲音,劃破黑沉的夜晚,陸明嶼被嚇了一跳。</br> 陸明嶼以為是幻覺,是他太擔心妹妹了,都出現了聽覺。</br> 然而,那個越來越小的聲音,在暴雨天里愈加顯得驚心動魄,很真實,不像是假的。</br> 陸明嶼尋著聲源,看到了兩只狠狠抓在欄桿的手,手臂的血液夾著雨水往下流,船顛簸一次,浪潮狂狷,倘若寫進去不是鬧著玩的。</br> 陸明嶼沒多想,也沒時間去看是誰,條件反射抓住搖搖欲墜人的手,“抓住我!”</br> 秦亦譚看難得惡劣海上環境,他想出來拍拍照,等回去修好,可以發幾波帥照,然而他沒想到,風力如此大,竟然可以把他吹倒。</br> 他被嚇壞了,瞪大眼睛直直的望著那雙救命手,聽到聲音更是不可思議,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不敢說。</br> 怕一旦開口,死對頭陸明嶼發現是他,就不救人了。</br> 陸明嶼拉住秦亦譚,抵抗著大自然,用力人拖了上來,看清是秦亦譚時,他也沒松手,反而一鼓作氣,直接把對方拽了上來。</br> 因為恐懼,秦亦譚心臟高頻率亂跳,他扭過頭,想和陸明嶼說句話,話未說出口,陸明嶼卻猛然覺得身子一軟,一股不可抗拒的蠻力將他的體力卸去,旋即,他整個人騰空。</br> 秦亦譚大驚,喉嚨進了不少冷風雨水,干澀又艱難出聲:“小心!”</br> 剎那,陸明嶼眼前飄過一道白光,明明眼前是有欄桿的,而是他卻抓了個空。</br> 欄桿斷掉了,直直飛向他的眼睛,然而下一刻,眼睛刺痛的感覺并沒有,入眼的是心中最大的遺憾。</br> 他一直以為他活了這么多年,最遺憾的事情是沒有活得音樂上最具權威的獎項和榮譽,可剛剛,她發現原來,此生最牽掛的不是他熱愛的音樂。</br> 而是他的妹妹。</br> 他還沒參加她的畢業典禮,還沒親手給她寫歌,還沒給她辦一場演唱會……他擔心她不結婚,會一個人孤獨終老,也擔心她遇人不良……</br> 他悔恨過去的兩年時間,因為生氣因為工作而忽視了她。</br> 我的妹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生,她即是公主,又是女王。</br> 獨一無二,無可代替的妹妹。</br> …</br> “陸明嶼,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掉下去,我就把你的音樂室給砸了。”陸漾抓著他的手,努力使力,散落的黑發又幾縷被雨水打濕貼在了臉和額頭上。</br> 她的唇色蒼白,咬緊下嘴唇,手臂用力,沒給他說話機會,也沒再多費口舌,把他拽了上來。</br> 裴以霧忙不迭趕來,看到的是躺在地上的三人,她沒料到陸明嶼會毫無預兆提前出事。</br> 十分鐘前,輪船的顛簸讓陸漾吐了兩次,她調理了下身子,恢復了不少。陸漾身子底子原本就不是很好,雖說這么多年沒出過什么事,但一旦有一點差錯便很容易牽引全身的不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