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清冷蕭瑟邊疆的夜總有一番別樣的動人之處。
朱顏緊了緊身上的斗篷總覺得有些冷不知道是因為天氣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前面帶路的鷹擊奴走的飛快朱顏拼命的想跟上他的腳步因為知道時間實在是不多她不知費了多大的勁兒才哄的殷震霆與白鋒寒兩個睡了又不得已使了迷藥。然而那兩個孩子有多么精靈朱顏是再清楚不過的時間拖的久了難保不會節(jié)外生枝
“嗯”朱顏只覺自己迎面撞上個異物不由得悶哼一聲卻立刻跌進(jìn)了一個溫暖卻硬朗的懷抱“誰?”
“顏兒!是我”聲音低柔而帶了絲沙啞后面的話已仿佛是在呢喃因為來人已經(jīng)將頭深深的埋在了朱顏的頸窩里“顏兒顏兒”朱顏終于聽清那是在一遍遍的喚著她的名字每一聲都讓她忍不住渾身戰(zhàn)栗。
“耶律瑾!”朱顏竭力維持著冷然的口吻“時間不多我有話要跟你說!”
他又嘟噥了一聲這才慢吞吞的抬頭像是極不情愿的般的雙手卻依舊纏繞在朱顏的腰間箍的緊緊的說什么也不愿放開。
終于再次對上那雙暗紫色的深瞳映著月光越的妖異起來卻讓朱顏感到一絲親切奇怪的連她自己都不禁皺起眉頭:從什么時候起她與耶律瑾竟也會如此親近?
“你帶話要見我我就來了!”耶律瑾深深的看著眼前的玉人她的一雙美目愈加顯得凄迷肌膚在月光下淡淡的散著光輝。竟比月色更要皎潔直叫他看得移不開眼“但愿沒讓你久等!”
當(dāng)然沒有久等!才不過五天功夫而已。他若是從鐵鷹帝都趕來一定得日夜兼程才會在這個時辰趕到。“我我想回京城!”話說出口便看到那抹紫色黯淡了下心里竟有些后悔起來-小-說-網(wǎng)
耶律瑾忽地一笑說道:“想來你是做了決定了這其中的原因。不妨說給我聽聽”他似乎看穿了朱顏的擔(dān)心又道:“我已經(jīng)派了影殺過去看住那里你不要擔(dān)心那幾個孩子一切都會很安穩(wěn)!”說著他便攜了朱顏地手往右側(cè)走去。
朱顏無法只得呆呆的跟著他就聽耶律瑾時不時地提點著“留神腳下”最后兩個人找到一片空地。那里早就鋪了一塊毛編毯子。
兩人席地而坐耶律瑾不依不饒的將朱顏固定在身前朱顏也沒有精力去跟他糾纏這些。卻是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倒換來耶律瑾的一陣輕笑。“可是想起了那一夜。也是在這荒郊野外天為廬、地為席”
他說的越輕佻。朱顏連忙捂住他地嘴恨道:“不許胡說!”另一只手又忍不住在他肩上死命的掐了一把誰知耶律瑾卻笑得越猖狂起來。
朱顏又急又惱寒聲道:“請你別再這樣否則我再不說話!”
“哦好!”耶律瑾狀似合作的點頭。
“你先放開我!”這樣親密的摟抱著還能說什么正事?更何況這一切也太不成體統(tǒng)!
“這可不行!”耶律瑾口吻倒像是個孩子在耍賴還狀似左右環(huán)顧了下“你看這并沒有什么妨礙嘛!”
朱顏無奈的皺眉知道這個家伙表面上狡詐奸猾在她面前卻往往像是個憊懶的紈绔子弟不由正色道:“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也不再贅述。京城里亂作一團(tuán)那兩個孩子逼著我回京城我卻沒什么好的理由來推搪你絕對絕對不可以傷害他們!”
耶律瑾眸中精光一閃沉聲道:“只怕你不是因為那兩個孩子卻是為了你的睿王爺吧?”他見朱顏神色惱怒卻又不慌不忙的緊跟著道:“又或者是為了大陳皇帝?這也不是沒有可能!聽說他為了你日日罷朝不上形狀瘋癲”
他這話說得挑釁偏偏朱顏不動聲色只緩緩說道:“我這一生幾時曾輪到我自己做決定。去不去京城、也從來不是因為我自己想去又或是不想!我不可能去面對他何況還有磊兒但我也實在沒有理由推搪”她一雙美眸望定了耶律瑾“京城究竟生了些什么我也不知聽起來我倒成了那癥結(jié)所在!”
“你當(dāng)真不想知道?”耶律瑾斜著腦袋覷朱顏一臉地饒有興味。
朱顏沉默半響卻慢慢的笑起來“你是指子墨大婚的事?”
“當(dāng)然!”耶律瑾笑得狡猾“你就真地不在意?”
“其實我想過了那睿王妃不是我卻又是我當(dāng)日說好了有人替我自清寧入京城我到了北疆那替身自然得一路演下去然后子墨便娶了她我說的可對?”這些日子她輾轉(zhuǎn)反側(cè)將一年來所經(jīng)歷地事反反復(fù)復(fù)地整理了一遍她實在想不出子墨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莫名其妙的娶親唯一地解釋便是他求龍承霄賜婚他與朱顏也就是那個假的自己!她也氣惱只不明白為何這所有的一切都要將她蒙在鼓里別人如此也罷了可子墨如何也是這樣?
耶律瑾見她似是神游天外不由有些惱怒起來諷刺道:“那你還不趕緊的進(jìn)京將那假的換成真的?從此雙宿雙飛不知道多好!”
朱顏皺眉道:“我不想同你吵架你既然一心趕來我便也念你的情。你可能想個法子將回京的路阻上一阻唉我竟想不出該如何瞞過那兩個孩子!”
“我不能放你回京!”耶律瑾搖頭道:“事關(guān)重大我不能放任那兩個小鬼繼續(xù)留在金臺!你既然明言不可傷了他們那只有另一種辦法可行不過需要些時日你得穩(wěn)住他們。”他說的斬釘截鐵朱顏一聽便知再無轉(zhuǎn)寰余地心里沒來由一陣煩躁點頭道:“我料想也是這樣罷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耶律瑾仍舊抱住朱顏不放“便在這里陪我坐上一會兒也不肯么?”
“我是人質(zhì)你是看守你說要坐可不就坐了!”朱顏冷聲道。
“顏兒我不明白啊”耶律瑾忽的手上力像是要將朱顏勒進(jìn)自己身子里一般卻是低低的道:“你我之間恩怨糾纏彼此心里都明白的;我從未真正生過害你之心!且不論我也救過你性命單論你一想見我我便放下所有的事馬不停蹄的趕來你就該看清我的心意!陳朝皇帝姑且不論就算睿王與你交情非淺卻也曾三番五次利用了你!”他面露冷笑“不怕你惱以你的聰明應(yīng)該也早已想到別人只當(dāng)他所作一切皆是因你而起我看倒是未必”
“夠了!”朱顏一聲嬌叱秀臉已是籠上濃濃寒霜“我的事我自己清楚你且松手放我離開!你皇子之尊事務(wù)紛繁也該動身回國!何況這里還不是鐵鷹地界!”
她見耶律瑾依舊置若罔聞不由冷哼一聲“有些事情便是隔了國境也很容易就能聽說的何不為彼此留下些臉面?”
耶律瑾紫眸的黯淡下去手卻不知不覺的松開了。他張了張口似是想說些什么卻是眼睜睜的瞧著朱顏自他懷里抽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