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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恕7

    再往前走十來丈,旁邊石壁上出現(xiàn)幾行彎彎曲曲的符號,空岳散人湊上前,字體較小,甬道中雖然有壁燈,但光線依舊暗淡,空岳散人道:“拿火把過來。”
    他的兩名弟子忙拿出火把點燃,湊過來給空岳散人照明,聶占在旁邊問:“上面寫的什么?”
    “上面寫‘礦道內(nèi)石碣一座,往內(nèi)三十二丈是礦坑二洞,洞往前五十六丈是主礦坑三洞,寶貝放于三洞之中……’”空岳散人異常興奮,紅光滿面的臉上全是笑,“走,就在前面。”
    往前走了三十丈,踏過順著凹凸不平的石階,果然遇到一個稍大的礦坑,四壁全是斧鑿痕跡,還有少量斑斑點點的瑩剛石,礦坑盡頭相連另一條甬道,可惜入口被數(shù)塊大石堵住,這些大石沒有之前外面的大,讓手下用工具也能撬開,但寶藏就在前面,大家都沒那耐心慢慢撬開石頭,聶弘歸摩拳擦掌道:“還是把它們震碎,我迫不及待想看看到底有多少金子。”
    其他人同樣迫不及待。
    依舊是之前的六個人,圍著入口成扇形包圍狀,空岳散人和他的大弟子站在最右邊,中間是滕風遠和肖承,最左邊是聶氏父子,其他人站到礦坑角落中。
    六人互相使個眼色,沉息聚氣,六道白色真氣如虹光乍現(xiàn),同時發(fā)出一陣陣悶響。
    不過,只有中間兩道真氣擊在石堆上。
    聶氏父子發(fā)出的兩道真氣分別擊中空岳散人師徒二人。
    而空岳散人師徒二人發(fā)出的兩道真氣一道擊向聶占,一道擊向滕風遠。
    滕風遠本身沒用盡全力,真氣襲來時疾速運氣相抵抗,可惜時間太緊,雖然抵消掉一部分攻擊,但仍然被擊退數(shù)丈遠。
    空岳散人師徒和聶占就沒這么幸運,幾乎是毫無抵抗之力,生生被對方擊飛。
    同時,一大團白煙在礦坑中升起,周圍一片混沌,看不清任何狀況,連自己人都看不清,刀劍出鞘聲,腳步遁走聲,沉重的金屬開啟的聲音……白煙來得快也去得快,待能勉強看清人時,人群中只有梟陽派和穿云教的人。
    空岳散人一行人已經(jīng)越過高高的臺階,全部退出礦坑,他們站在之前進來的甬道處,一道手臂粗細的鐵柵欄門橫在他們前方,生生隔絕空岳散人和礦坑中的兩個門派。他們依舊不放心,朝后方又退了丈余。
    “草,你們使詐!”聶弘歸扶起父親,口中大罵。
    “你們還不是使詐!”柴錦居高臨下看著聶弘歸罵道,
    聶弘歸氣極,抬手運起真氣,卻發(fā)現(xiàn)體內(nèi)真氣薄弱,幾乎無法聚斂,“你,你們……”
    柴錦遠遠地站在鐵柵欄后面,哈哈大笑:“剛才的煙霧不但是掩護用的迷霧,里面還加了羽化散,能讓人大半個時辰內(nèi)提不起真氣。”
    他站的距離過高,讓滕風遠想用真氣襲擊他都不能,怒道:“難道你認為你們能把寶藏全部順利帶回去?”
    “放心,我們肯定能把寶藏帶回去,我還用這筆錢光復長石。”柴錦嘲笑道:“不怕跟你們說實話,我才是真正的長石皇族后裔,你們著群雜碎連長石的文字都不認識,居然敢垂涎我祖上的財產(chǎn),全都該死。我知道你們穿云教的人沒中毒,不過,我給你們準備了別的東西。”
    另一條甬道入口被堵住的石塊經(jīng)過剛才滕風遠和肖承的真氣洗禮,已經(jīng)松動了一小半,露出一個缺口,有陰影從缺口處穿過,游走無聲。不單是那處缺口,這邊柴錦一行人身后也出現(xiàn)兩條化蛇,那些大蛇似乎對柴錦等人一點興趣都沒有,穿過他們的空隙,吐著長長的芯子,接近鐵柵欄。
    有人看著長著人臉的大蛇驚呼:“這是什么東西?”
    “哈哈,這才是真正的長石寶貝。沉睡幾百年,去好好享用美味。”柴錦張揚地笑,帶著人離開。
    花逸看著化蛇從柴錦一行人身邊擦身而過,從鐵柵欄的空隙中鉆過,詫異道:“難道化蛇還能分清哪些人是長石人?長石人的血肉和我們長得不一樣,它們居然不吃?”
    “長石人專養(yǎng)化蛇,他們肯定有藥物避開這些東西。”滕風遠提起手中刀,朝花逸道:“退到后面去。”
    梟陽派的人提不起真氣,個個驚駭不已,聶弘歸朝滕風遠道:“二弟,還是你準備充分,這些蛇勞煩你了。”
    聶弘歸拉起聶占退回角落中,穿云教的人全部走到前面,提起刀劍。
    游進石坑的化蛇一共四條,異常興奮,吐著芯子,嘴中露出長長的尖牙,朝最近的一個穿云教的教眾襲去。
    那人舉劍相擋,旁邊有人相助,滕風遠亦凝神注視其他化蛇,縱身躍起,朝著化蛇砍過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粗長的化蛇上,正在酣戰(zhàn)中,忽然無數(shù)箭羽朝坑內(nèi)襲來,空岳散人一行人并未撤離,在鐵欄處朝著礦坑中的人大量放箭,同時,淬了毒的飛鏢也如蝗蟲般飛過來。
    穿云教的人沒有防備,霎時慘叫之聲大起,數(shù)人中箭倒地。
    滕風遠大怒,跳上石階,兩股真氣從掌中運出,直擊鐵欄后的人。
    偏偏鐵欄后面有個拐角,雖然震傷一人,但對方隱于拐角后面,繼續(xù)朝礦坑方向亂射飛鏢箭羽,眼見無數(shù)飛鏢即將落在滕風遠身上,滕風遠不避不閃,兩把白色光劍在身前凝出,如同巨大盾牌護在身前,盾牌往前推送,掀起的氣浪讓拐角后方的人感到強烈的壓迫感,幾乎睜不開眼。
    光劍震落箭羽飛鏢,直擊鐵柵欄門,一點一點將鐵柵欄門震彎。
    光劍漸漸消散,滕風遠再度聚氣,舉起逐日刀飛身直擊鐵柵欄門,刀身周圍環(huán)繞的真氣再度凝為實體,逐日刀擴大一倍,左右一劃,鐵柵欄被削掉一大截。
    滕風遠跳出去,刀光一閃,外面七八個人全都倒在血泊之中。
    放暗箭的人雖然都被清理掉,但穿云教損失慘重,共有十幾人中箭倒地,更可惡的是,箭羽上淬了劇毒,隊友快速給他們喂常用的解毒藥,仍然無濟于事,十幾個人面色發(fā)青,呼吸困難,不一會就斷了氣,那名女羅剎也魂歸黃泉。
    滕風遠氣憤不已。
    梟陽派的人躲在角落中,只有一人不幸中箭,倒是逃過一劫。此時面上除了同情,更多的是震驚,聶弘歸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看到的,“你練成了通衍心經(jīng)上的神功?”
    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滕風遠懶得回答他,轉(zhuǎn)而去拉人群中的花逸,囑咐道:“呆會小心點,那幫長石后人不但狡詐,而且擅毒。”
    “二弟果然有幾下子。”聶弘歸看著滕風遠夫婦,“通衍心經(jīng)第一句話到底是什么?你們兩夫妻當初配合得真好,居然騙我。”
    滕風遠問他,“難道要我提醒你當初你是怎么從我這里搶走通衍心經(jīng)嗎?”
    “弘歸,算了。”聶占開口道,他走過來,看了看滕風遠,“當初方家堡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你差點喪命,風遠,自殘的事算我還給你。”
    聶占沒繼續(xù)追問通衍心經(jīng)第一句話是什么,淡淡道:“風遠練成神功,我很高興。今日梟陽派有你相助,我甚是感激,現(xiàn)在穿云教只剩下六人,待我們順利除掉那幫長石后裔,如果你不介意,寶藏我們兩派四六分,你占六成。”
    滕風遠點頭。
    聶占穿過鐵柵欄跑進甬道,從那幾個死去的長石人身上搜出數(shù)種藥丸藥粉,他也有些見識,很快分辨出哪種是羽化散的解藥,可惜,分量太少,僅夠七八人解毒。
    聶占自己服下解藥,另外的給了聶弘歸和派中幾位教頭,剩下的十來個人仍然無法提起真氣。
    滕風遠讓人挖了化蛇蛇膽帶走,聶占命人從已經(jīng)死去的穿云教教眾面上取下面罩、圍巾,將自己人也武裝得嚴嚴實實,兩派人離開礦坑,原路折回去追柴錦一行人,走過最開始下深谷的地方,朝左邊的甬道跑去。
    甬道坑坑洼洼,兩邊石壁上還有裂縫,滕風遠走在中間,把花逸帶在旁邊。
    忽然一陣尖叫聲響起,石縫中無聲無息鉆出來一條化蛇,一口咬在后面白斬刀的左臂上,龐大的身軀一甩,幾乎要將白斬刀整條手臂咬下來,白斬刀動作也快,右手持刀快速砍在化蛇頸上,化蛇吃痛松了口。
    旁邊肖承出劍,狠狠砍在化蛇身軀之上,梟陽派的教頭也快速出招,幾下將化蛇看成幾段。
    不過白斬刀也受了重傷,左臂被咬得深可見骨,整條手臂都抬不起來,肖承快速替他上藥包扎,穿云教還剩下一名黑臉羅剎,和一名教眾,滕風遠對那名教眾道:“你和白斬刀待會不要再主動動手,替我保護花逸,其他的交給我。”
    花逸:“我有自保能力。”
    “柴錦那幫人陰險,白斬刀又受了傷,你們互相照應(yīng)。”滕風遠道。
    一行人繼續(xù)快速朝前追去,走了幾十丈,看見遠處有兩個人影。
    滕風遠和聶氏父子走在前方,直接對著他們殺過去,不出幾招就把兩人放倒。
    梟陽派的人快速跟上去摸解藥解毒,繞過兩個人的尸體,前方是另一個巨大礦洞。
    這個礦洞高有十多丈,高高的穹型洞壁全是瑩剛石,二十來個人進入礦洞時,幾乎所有人都驚呆了,礦洞中整整齊齊堆放著無數(shù)個箱子,箱子堆得像小山一樣,有幾個箱子敞開著,露出黃燦燦的金條;地上散亂堆放著無數(shù)金樽玉器,珍珠翡翠……礦洞不見盡頭,只見層層疊疊的裝著金條的木箱,所有的一切都散發(fā)著光芒,和頂上散發(fā)出淺黃熒光的瑩剛石形成了一個金色的世界。
    一摞一摞的箱子比人還高,在巨大的財富面前,所有人幾乎窒息。
    還未窒息完畢,十幾支箭羽朝入口處射過來,滕風遠再度凝出四把巨大光劍,將箭羽紛紛擋落,“小心,他們就在這里面。”
    敵人還未清理,寶藏是誰的還不能做定數(shù)。
    木箱深處傳來的咒罵聲,“他練成了神功……草……他居然隱藏實力!”
    四柄光劍逼退一波攻擊后,一行人快速散入礦洞中,以木箱做掩護,刀劍在手準備大開殺戮。
    這個礦洞奇大無比,四周還連著五六條甬道,滕風遠沒忙著找柴錦在何方,找到一個利于藏身的死角,讓花逸和白斬刀等人躲進去,“花逸,你護好你自己就行。”
    花逸點頭,這個洞的一面有一條長長的坑,里面竟然有水,死水無瀾,在熒剛石的輝映下呈現(xiàn)出薄*。白斬刀雖然受了傷,倒是記著滕風遠的囑咐,右手持刀護在花逸身前。
    滕風遠走在木箱形成的小巷中,屏氣凝神,細心聽著周圍的動靜,聽到有異動,他疾速躍出,朝著對方砍過去,快速絞殺一人。
    礦洞中本來沒有風,真氣帶起氣流旋轉(zhuǎn),聶占父子和空岳散人的兩個弟子廝殺在一起,那兩名弟子均年過半百,劍法精絕,況且他們劍上淬毒,聶占父子出手頗有顧忌,倒是出于下風。
    梟陽派兩名教頭也加入戰(zhàn)勢,依然占不到半分便宜,不多會,古教頭被踢飛出去,兩枚飛鏢緊跟而至,眼見就要碰到他身上,一股大力帶起他飛身一掠,險險避開。
    滕風遠放下古教頭,提著逐日刀朝對方劈去,朝聶占父子喊一聲:“讓開。”
    聶占父子趕緊閃開,滕風遠刀光逼人,動作快得幾乎產(chǎn)生重影,刀光掀起巨浪,覆蓋周圍一大圈,以排山倒海之勢朝對方壓過去。
    那兩名弟子運氣抵擋,但在磅礴真氣面前不堪一擊,被真氣的巨浪掀飛。
    滕風遠還未收勢,卻聽聶占大叫,“啊——”
    不知從哪里出來一條大化蛇,直接撲向聶占,聶占閃避不及,化蛇的血盆大口直接對著他的腦袋。說時遲那時快,滕風遠飛掠上前,左手拎開聶占,右手舉刀一劃,化蛇頓時鮮血四濺。
    化蛇還未死,滕風遠聚集真氣,前方凝出兩把光劍飛馳而去絞殺化蛇。
    化蛇發(fā)出慘叫的嘶鳴,滕風遠還未收回手,忽然,身體傳來一陣劇痛,一把劍從背后將他貫穿。
    血噴涌而出,滕風遠回頭看著聶占,“為什么……你們總想殺了我?”
    “我不殺你,你也會殺我。”聶占在他身后握著劍柄,
    “就為了寶藏?”滕風遠嘲諷地笑。
    “就算沒有寶藏,方家堡的事已經(jīng)斷絕了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我知道你恨我拋棄了你,總有一天你會殺了我,所以我只好先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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