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神都,很寧靜。
天地間昏暗一片,盡管氣息也有些讓人心里發(fā)毛,可卻并沒有太大的恐怖感。
黑漆漆的街道上,兩道人影悄無聲息地行走著。
寧明跟在楊胖子的身后。
他很好奇,對方居然是夜鶯的人?不對,是曾經的夜鶯中的一員。
正在這時——
“到了。”
楊胖子忽然帶寧明進了一個隱蔽的庭院。
“這里似乎不是大明院吧?”
寧明看了眼四周。
可很快,寧明就神情一僵,看到了那道偉岸的身姿。
正是大明侯。
對方背對著自己,負手而立,一襲玄色蟒服,好似比夜色還要深沉。
“大人。”
楊胖子拱手道。
大明侯轉過身,先看了眼楊胖子,說道,“作為人,我們有時候必須得要學會忘記。”
楊胖子只低著頭,沒有說話。
見狀,寧明多看了眼楊胖子,這人背后似乎也有故事啊。
“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兒子。”
正在這時,大明侯開口了,“根據朱雀院的研究資料,他的兒子當時極有可能會發(fā)生畸變。”
寧明陡地一怔,心神像是遭遇了雷轟一樣。
“他保護了神都那一夜的安全,提前解決掉了隱患,沒有任何一人傷亡。”
大明侯深深地看著寧明,以此事為切入點,直接表現(xiàn)出了夜鶯的殘酷。
寧明不知能說出怎樣的話語。
楊胖子肥碩的身軀,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那并非是罪惡。那是一種崇高的輝光,比群星更加璀璨。”
大明侯拍了拍楊胖子的肩膀。
楊胖子苦澀一笑,“大人,那樣的光芒,我的內心承受不了啊。”
“放心,夜鶯中的每個人,隨時都能抽身離開,我不會強行挽留。”大明侯明白對方的意思。
這個昔日的手下,至今也沒從陰影中走出,不愿再干那些骯臟惡心的事。
楊胖子站在了一旁的角落,將自身隱沒在了黑暗中。
下一刻,
大明侯這才看向了寧明。
寧明也內心一緊。
看來,白天只是一個粗略的了解與接觸,對方應該有所忌憚。畢竟,一個普通的九品境小修士,背后若無原因,還無法和大明侯暢談許久...
只有等到夜晚降臨,
這個夜鶯的領導者,神都的執(zhí)劍人,大明侯才會向自己展露出真正的面目。
“你父親是夜鶯中的一員,一生解決過不下百起禁忌事件,直到死的那一天,都是在執(zhí)行任務的期間。”
大明侯看著這個少年,緩緩說道。
可,
寧明的臉色卻很平靜,并未因為那些事跡有任何動容。
這令大明侯留了個意。
自己是神都的千年老狐貍,那么,這小子就是從西嶺跑出來的小狐貍。
大明侯問道,“沒有什么想說的嗎?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大人是想...讓我加入夜鶯?”寧明道。
大明侯道,“不錯,有人贊美在黑夜中高歌的鳥,但更多的人憎恨著我們。非常事,非常人所能干。你是張邵的兒子,或許該嘗試一下父輩的光榮職業(yè)。”
寧明想了想,問道,“那請問,有什么好處呢?”
唰!
此言一出,旁邊的楊胖子立馬看了過來,目光浮動了下。
好處?開什么玩笑!
有什么好處能讓自己對親生兒子下手?
若不是心中有崇高的信仰在支撐,否則,夜鶯就將純粹是一群瘋子的狂歡。
“你的身份不能泄露,否則武伯侯會不惜一切殺了你。”
正在這時,大明侯開口了,“但,只要加入夜鶯,你的身份地位將凌駕于所有人之上,就算是皇親國戚也比不了你。”
一句無比霸道的話語,體現(xiàn)出了夜鶯的可怕地位。
“我真的想不通,武伯侯對一個兒子的死,怎會如此耿耿于懷?”
寧明若有深意地說了句,隨后又轉移話題,“還有其他好處嗎?”
另一邊。
楊胖子的心情更加震驚了。
本來,大明侯親自邀請對方加入夜鶯就已經很驚人了。未曾想,這個少年是在和大明侯談利益嗎?
可就在這時——
大明侯卻又開口道,“夜鶯中,沒有任何一個常人,你也將成為一把最鋒利的匕首。并且,你還能看見禁忌的源頭,踏入一個更加神秘的領域。”
“聽上去不錯。”
寧明眉頭一挑,心中動意了。
付出和收獲成正比。
大明侯的人,也就是夜鶯有多么強勢,這點自己早就見過,那可比錦衣衛(wèi)還要厲害。
只是...
夜鶯是行走在白天與黑夜交界線上的一批人,而自己卻位于一片名為禁忌的平原上。
大明侯殺的就是有可能發(fā)生畸變的修士,
可自己都已經修煉兩個禁忌神通了!這不是賊王進了警察局嗎?
寧明猶豫了起來。
大明侯忽然瞇起了雙眼,道,“對了,忘記告訴你一點。根據天甲金棺一事,你的風險程度在夜鶯內已經被判定為了嚴重。”
唰!
霎然間,寧明整個人都驚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玄色蟒服中年人。
心跳正在急劇加快,一種名為恐懼的因子,占據了全身上下每個細胞...
他怎么也沒想到,
夜鶯這就已經對自己做出了風險判定?嚴重?
換作要是其他人,難道就要被殺死了?
不對!
大明侯和自己的關系絕不簡單,若自己真的只是他手下的兒子,對方絕對不會在自己身上浪費丁點精力。
寧瘸子的遺言說的很清楚,大明侯恐怕是自己在神都當中,唯一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了。
“...好吧。”
最終,寧明低下了頭,“我愿意加入夜鶯。”
唰——
話音剛落,大明侯就丟給了寧明一枚戒指。
“這是夜鶯的象征。”
大明侯淡淡道,“平時最好不要戴在手上,等到執(zhí)行任務時再戴。畢竟,世人可不喜歡一只會在夜里鳴唱的鳥。”
寧明看了看這個戒指,朱紅色,上面刻了個“夜”字,質地很是精良。
他將這枚戒指收了進來。
下一刻,大明侯又道,“正好你在外院。往后,就由楊邵東來教你。”
旁邊,楊胖子一愣,倒是沒多說什么。
再在夜鶯中執(zhí)行那些禁忌任務,他是辦不到了;可如果說培養(yǎng)這個九品境的小修士,問題倒是不大。
“楊前輩。”
寧明對楊胖子行了個禮。???.??Qúbu.net
內心卻充滿了苦澀之色。
夜鶯,行走在黑夜中,執(zhí)行那些可怖的禁忌事件,解決那些有可能畸變的修士...
話說,誰又比自己更有資格稱之為怪物呢?
這樣想著,寧明卻突然一僵。
那枚黑石可以吸收修士的禁忌,自己殺的畸變修士越多,也就會越強...
夜鶯就是那個最危險,同時也是最適合自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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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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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