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雨不知睡了多久,周圍的一切依舊是空白。
“哥?…”白沫雨抿了抿嘴。
“也對…江起早就不在了,他只是我的幻想…既然他回不來了,倒不如死在這里……”白沫雨搓了搓手里的戒指。
“我不許你死,活下去。”
白沫雨聽著傳來的聲音心一緊。
“哥,江哥你在哪…這是哪?醫院?”
隨著白沫雨的叫喚空白變得有色彩,有實物。
白沫雨面前的嬰兒室,在他面前有一個很小很小的孩子躺在保溫箱里,小到整個身體還沒有白沫雨的手掌大,就連胳膊也沒有白沫雨的手指粗,讓人心疼。
白沫雨瞅了一眼名字,鼻子一酸愣在原地。
保溫箱上的名字是…‘江起’只是一個三斤二兩的小寶寶,比其他的嬰兒小了好幾圈。
白沫雨知道這種早產兒活下去的機率很小,一看就是六個多月,小小的,小到讓白沫雨心疼。
白沫雨伸手想碰一下保溫箱,手穿透了箱子,愣了愣收回了手。
“哥…謝謝你,謝謝你一直不放棄,健康的活著,我愛你,真的好愛你。”
白沫雨去了一個又一個的場景,都是屬于江起他自己的,更像是他的經歷。
白沫雨看完感覺到江起有多么的不容易,活著有多么的累,心早就涼了一大半了。
“別打了,別打我媽媽,你放手。”
這次的景象里的江起只有八,九歲樣了。
江起整個又瘦又小的抱著一位中年男性的腿。
“滾開。”男人一把踢開江起,抓著正往江起那爬的女人就打。
“江兒!唔…啊…你要打就打我吧,江兒還小。”男人薅著女人的頭發,使勁的扯。
江起鼻青臉腫的站起來,一把抱住男人的腿咬下去。
“啊…”疼的男人大叫。
“賤貨,都是賤貨…去死吧!”男人醉醺醺的說道。
一把抓起江起就想往窗外扔。
“呃…”江起顫抖起來。
“放開他!!”
白沫雨實在看不下去了,闖進去,他想去阻止男人,救下江起和那個女人,才想起他摸不著,碰不到,這只是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他沒有辦法,只能站在這里,看著。
白沫雨的眼睛通紅,手掌里留著溫濕的血液,比起這白沫雨的心更疼,疼到骨頭里,像蟲撕咬一般。
女人撿起地上的酒瓶砸向男人。
男人松手,摸了摸頭,沾了點兒血在手上,男人憤怒起來。
女人連忙抱著江起送出了門,反鎖房門。
“媽媽!媽媽!媽媽…”江起哭著敲打著房門,沒有人回應,只能聽到毆打的聲音。
……
江起的父親從小就看不起江起,認為他就是個累贅,毆打,漫罵,校園暴力,孤立,抑郁,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江起的身上,發生在他罵都不舍得罵的寶貝身上。
白沫雨像是墜入海底,呼吸困難,腿軟的倒在地上,整個人直發冷汗。
當白沫雨再次睜開眼時,回到了原來的臥室,還有熟悉的味道。
一下次沒繃住,哭了起來。
“我的心肝寶貝,怎么哭了,誰欺負我們家寶貝了,江哥帶你揍他去,別怕,哥保護你,江哥在呢。”江起連忙站起來,做在床邊,把白沫雨抱在懷里。
“嗚嗚…我…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怎么會呢,阿雨可是江哥我的心肝寶貝,我可舍不得離開阿雨,如果可以我永遠也不想離開你,別哭了。”江起抹去白沫雨的眼淚。
“阿雨在睡會吧,我去讓醫生來看看。”
“不,我不要,哥哥別走,我已經沒事了。”白沫雨死死的抓住江起的衣服。
“寶寶不哭,江哥不走了,寶寶睡吧,江哥給你唱歌。”
江起輕拍著白沫雨的肚子清唱道:“寶貝睡,寶貝乖,寶貝不睡眼睜開,小乖乖快點睡,哥哥在這陪著你,寶貝睡,夢里見……”
“呼~”江起關上門,捏了幾下酸疼的胳膊。
“江哥,雨哥怎么樣了?”宮關他們幾個站在門口。
“已經睡下了,等他醒了再讓醫生去檢查一下。”
“那就好。”沈青松了口氣的道。
“多虧了青在這邊有個私人醫生來的快。”宮關道。
“雨哥你是不是做的太狠了。”宮關開玩笑道。
“咳…應該沒有吧?!”
“你就別逗江哥了,雨哥沒事就好,等雨哥醒了我們再去看看。”楚言說道
“好,你們先去逛逛吧,我在這陪陪阿雨,要醒了看不見我又該鬧脾氣了。”
“那就辛苦江哥了。”宮關道。
“沒,我也有錯。”
白沫雨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天都黑了。
白沫雨摸出手機屏幕刺眼的一亮。
二點四十七?
“餓嗎?”江起坐在陽臺上的椅子上。
“不餓,這么晚了還不睡?”白沫雨掀起被子從站起來。
“有點失眠,就想看看星星。”
白沫雨打開了房間的燈光,從柜子里拿出一個毛毯給江起披在身上,坐在江起旁邊的椅子上。
“星星很漂亮吧,我以前很喜歡看星星,閃閃發光的,每一個都是獨一無二的。”江起握住白沫雨的手,整個人靠在白沫雨身上。
白沫雨將江起攬入懷里說道:“很漂亮。”
“你看那里。”江起指了指天空上最亮的那顆星星說道。
“你就和那顆星星一樣,在我這它是最亮,最美,我最愛的那一顆,我能一眼就找到的那一顆。”江起抬起白沫雨的手,親吻了一下手背。
“哥哥,我要把這顆星星買來送給你。”
“不行,我有錢,我要自己買,然后送給你,送給我最愛的人,最亮的星星是屬于白沫雨的。”
“那哥哥你是我的光,我是你的星星,那星光是不是絕配啊。”
江起的表情浮動著,像是發現了什么了不起的東西,臉上忍不住的笑意。
“少貧嘴,身體好些了沒?”
“好多了,早上嚇到你了吧,對不起,他們幾個都沒事吧?”白沫雨捏了幾下江起的手心。
“你突然暈倒真的都快要嚇死我們了,不過你沒事就好。”
“寶貝,對不起,我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對不起,讓哥哥擔心了。”白沫雨捧著江起的臉,親吻了江起的額頭。
“哥哥可別哭了,不然就成小哭包了。”白沫雨看著江起紅紅的眼眶笑道。
“哼,還不是因為誰,早晚嚇出個心臟病…還好沈青這邊有個個人的醫生。”
“對了,青談戀愛了,是前兩天那個酒店的前臺,好像叫什么謝彤。”
“那應該就是了,我好像以前也在哪見過,名字也有點熟悉。”
“不會是你的前女友吧。”江起似笑非笑的道。
“怎么可能,你可是我第一個男朋友,也是我第一個想娶回家的。”
“你也是,男朋友。”
“以后,我會好好保護你的,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有事就找我,就算天塌下來我也會給你蓋個房子,讓你住下。”
“噗哈哈…好。”
他們在月光下親吻著。
“我愛你哥哥。”
“我也愛你,愛你到我生命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