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我留下!”
一聲大叫,布勞斯突然醒來,驚恐的望向四周卻發現自己并沒有如昏迷時的夢境一般,被鎖鏈捆住囚禁在某個陰暗的房屋之中。而是正身處地下隧道里,趴在一只砂齒鼴鼠的背上,而前面騎在另一只砂齒鼴鼠身上的阿郎索正關切的看著自己。
“你終于醒了,剛剛還以為你是從鼴鼠背上掉下了呢,嚇我一跳!”
阿朗索這么說著,臉上的表情由驚嚇轉為平淡,道:“我沒有把你留在哪里,那么按照之前的約定,關于你的秘密可以和我解釋一下了吧?”
阿朗索指著布勞斯的胸口,之前就是這里發出紅光之后,布勞斯才陷入虛弱狀態的。但即便有疑惑,阿朗索也沒有趁對方昏迷,而掀開一探究竟,這是屬于布勞斯的秘密,不在他的允許的情況下,阿朗索是不會看的。
“哦,你竟然沒有趁我昏迷,偷看我胸口下藏著的紅寶石。”
布勞斯有些詫異,然后長出一口氣補充道:“但還好你沒碰,我為了防止胸口的紅寶石被偷,專門在胸口處設置了法陣。非我之外的人掀開之后,都會被法陣攻擊,稍有疏忽,就有可能被奧術沖擊直接殺死。”
“我……”
阿郎索一時無語,心中一邊對于自己沒有去碰布勞斯的胸口而感到慶幸,一邊對于他胸口下的那所謂的紅寶石也產生了愈加濃厚的興趣。
“這和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東西……”
說著,布勞斯鉤住脖子上的項鏈,將紅寶石吊墜從衣服中扯了出來。紅色的寶石被金質的邊框束縛在掛墜之中,就像是鏤空的容器之中,存放了一滴凝固的鮮血一般,妖媚而危險。
“這東西究竟是什么,我到現在也沒有弄太明白。但我可以確定,即便是使用它之后會讓我進入一段虛弱狀態,它也絕對不會對我產生威脅,這一點我跟你講一下我成為冒險者之前的經歷你就知道了。
我出身于一個很古老的家族,這一點你得知我的姓氏——安布羅修斯后,應該也能猜到了一部分。我的家族雖然不能與暴風城中的那些顯赫家族相提并論,卻所在的地區也有一些聲望。
相傳家族的始祖,是一名傳奇人物,但在史書上無從考究,家族中口口相傳的關于他的故事也因為時間太久,出現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唯二能證明這個傳說真實存在的,就是這枚一代代紅色的寶石,以及族中人在魔法方面的極高天賦。
但這種天賦,于我確實一個例外。身為安布羅修斯的年青一代,我卻沒有任何關于魔法的天賦,沒有任何一位法師,甚至同族之中的法師,愿意收我為學徒。
我的情況,簡直如同戰士家族中出現了一名孱弱的子嗣一樣。可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成為一名法師的愿望,我一直固執的認為,我的天賦只是弱一些而已。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的通過閱讀家族中的魔法典籍,不斷鍛煉自己,希望有一天能成為一名合格的魔法師,哦不,魔法師學徒。這期間我也因為遲遲不見效果,而想過放棄,但身為兒時玩伴的卡洛兒卻經常逃出修道院,來鼓勵我。她的鼓勵是一道光,讓我在不至于迷失在那一段時間的黑暗之中。
不久后,事情終于發生了轉機。不過這個轉機并非因為我的努力而出現,而僅僅是一次巧合。
已經被家族認定為無法成為法師的我,接到了擦洗先祖雕像的任務,而在執行這個任務的時候,我第一次見到了這枚紅色的寶石。
這枚紅寶石,族中的人鑒定過,并不是多么名貴的寶石品種。而且也沒有從它的上面發現過與普通裝飾品不同的地方,所以一直被佩戴在先祖雕像的脖頸上,供族人瞻仰。
出于對先祖的尊敬,我在擦洗雕像的時候,還清潔了一下這串已經積灰的項鏈。可在我擦干凈紅寶石的表面之后,怪異的事情發生了,這枚原本黯淡的紅寶石突然閃耀了起來。那奪目的紅光,令我恐慌的松開了握住紅寶石的手,而它的光芒也隨之熄滅。可當一切平靜之后,我再走去查看時,那原本黯淡的紅寶石卻依然變得鮮亮,變成了現在這樣,如同鮮血一般。
在我帶著疑惑離開后,再嘗試練習法術時,奇跡出現了!我不但第一次感受到了體內奧術能量的涌動,更是成功的釋放出了第一個法術。
可這種感覺很快便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當時的我,很難不將自己突然出現的天賦與之前寶石發出的紅光聯系在一起。于是我在夜深時,再次潛入了雕像所在的房間,并將項鏈偷偷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我的法術天賦回來了。而且因為脖子上戴著這串項鏈,這種感覺從那以后就再沒有消失過。
之后因為這強大的天賦,加上我以前不曾落下的魔法理論,我在魔法方面的造詣很快便追上同一代的族人,并獲得了家族中那唯一一個前往魔法之都達拉然進修的機會。
可也就是在這時,我偷走紅寶石的事情敗露了。
族中原本魔法造詣最高的那人,因為失去了前往達拉然進修的資格,而一直對我懷恨在心。并聲稱我的天賦突然變強一定是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手段,并一直不遺余力的尋找證據,終于他發現了先祖雕像上的項鏈其實已經被替換了。
事情敗露,出于理虧,我將紅寶石項鏈交了出來,并告訴其他族人關于寶石的秘密,想要借以獲得原諒。
可預料中的原諒,和預料中的懲罰都沒有到來。族長將紅寶石丟到了自己的面前,說我所說的秘密都是假的,而這串項鏈也不是雕像上原本的那串——原本雕像上的紅寶石是黯淡的,沒有這么鮮亮!
任我如何解釋,族中卻無一人愿意相信我所說的話,我的話在他們聽來更像是毫無邏輯,編造的拙劣謊言。甚至我的父母,也在苦口婆心的讓我將真的項鏈交出來以獲得原諒。
當時我手中攥著紅寶石,幾乎陷入絕望,腦海中一個聲音催促著我殺掉那個害我陷入這種了境地的家伙。而正當我要在怒火中失控之時,準備拼死也要殺掉那人時,心中卻忽然想起了一道身影。
下一秒眼前的世界突然變成潔白的一色,待白光淡去周圍的族人,族中的建筑全部消失,我忽然置身于了北郡修道院外寧靜的林地之中,幾只狗頭人正驚訝的看向我,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從族中來到這里,但既然來到了北郡修道院之外,我便沖了進去,找到卡洛兒并將這一切告訴了她。卡洛兒相信了我所說的,甚至連這個連我自己不是親身經歷都不敢相信的瞬間轉移,她都選擇了相信。當我告訴她,因為家族回不去了,所以之后準備成為一名冒險者后,她更是出乎我意料的選擇了陪同我一起離開。
在這么長時間冒險生活,讓我逐漸熟悉了這顆紅色寶石的能力。除了強化我的魔法天賦外,每當我攥緊它之后,下一個釋放的法術都會受到不同幅度的增強。但每次使用這種能力之后,我都會陷入一種虛弱的狀態,但每次虛弱的時間都會根據強化的程度來改變,而不是由以前的使用次數改變。并且虛弱期結束之后,沒有任何不適狀況的殘留。
經過這么長時間對紅寶石的熟悉之后,我逐漸感覺當初那次瞬移,很有可能也是因為紅寶石強化法術的能力。但當時我應該沒有使用法術,而且我也從來沒有學過空間移動之類的法術,出現在北郡修道院之后也沒有任何虛弱的感覺,這些都令我十分疑惑。
這些,也就是我所有的秘密了!“
布勞斯說完這些,心中頓時舒暢了許多。之前一直要在身為同伴的阿朗索面前掩蓋紅寶石的異樣,并擔心被對方發現這個秘密,其實他過的也一直很累,現在接這個機會說出來也算是最好的選擇了。
但面前阿朗索的注意力,卻全被定格在了這段話語其中的一部分上,后面的話好多都沒有入耳,在布勞斯話語落下時,驚訝的問道:“你說你以前曾經使用過傳送類法術?你能不能再嘗試一次,要是真的能使用這一類的法術,那咱們就能輕易的回到地面了!”
“冰火奧三系法術,雖然是達拉然,甚至整個魔法界的主流法術,但要論法術里最艱深的一種,還得數空間法術。
在法師的歷史上,真正熟練掌握空間法術,并能用之傳送生命的只有寥寥的幾位。當中使用空間傳送法術最著名的,則要數星界大法師麥迪文,他和古爾丹合力開啟黑暗之門,在艾澤拉斯和德拉諾之間建立起了一道跨越空間的傳送門。
但在最近發現的許多狗頭人的古老壁畫之中,類似傳送門的圖案卻出現的異常頻繁,而根據上面所配的文字描述,我驚奇的發現這壁畫竟然是在描繪著萬年前惡魔橫行時代的畫面。經過仔細辨認,我更是發現其中描繪的傳送門,半數跑出的惡魔,而另外半數則是飛出火球寒冰箭之類的法術!”——-—《馬林的地下城探險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