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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厲又讓人寒毛倒豎的警報聲響徹天海市上方,將居民區內所有早已沉睡的人們全都喚醒,沒有信號打不了電話,對講機也不在身邊,周圍開始不斷有人走到街上茫然的四處張望,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頭兒,發生什么事了,警報怎么響起來了?是不是誰按錯了?”一名志愿者恰好在附近,看到我后跑過來問道。
我搖了搖頭,努力平靜了一下心情說道:“我也不清楚,你馬上聯絡其它志愿者通知避難區的難民做好準備,然后全部到軍事區集合,我要過去看一下。”
附近正好有一輛摩托車,天海市避難區所有車現在都不拔鑰匙,方便志愿者隨時調用,我跨上摩托車加速沖往前線方向,警報聲一直在上空回蕩,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如果是不小心觸碰,現在應該早就停下來了,我的心越來越沒底,身下的摩托車也在不斷的加速。
大街上開始涌出越來越多的人,慌慌張張的亂跑,不斷的大聲呼喊著,很多人看到我騎著摩托車,大聲招呼著我,我來不及和他們說話,只是一味的加速沖向前線,沒多久就看到了軍事區,我剛舒一口氣,就聽到槍聲響起,不是一聲槍響,而是密集的機關槍聲,這聲音是城門處的重機槍,平日里只有當門外的喪尸過多或者需要我們沖出門外時才會用,因為重機槍的子彈非常稀缺,不到關鍵時刻絕不會動用。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都是被驚醒后沖上大街尋找答案的,人群中有不少人逆行沖來,都是我熟悉的志愿者,他們不斷的對身邊人大喊著什么,看到我以后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過來。
“發生什么事了?”我大吼道。
“城破了!鐵絲網斷了,喪尸開始往里沖,陳連長他們帶人在封堵,讓我來找你。”志愿者氣喘吁吁的說道。
我的心咯噔一下,城破了……城竟然破了!自從我們清除掉城外喪尸尸體以后,鐵絲網已經被我們很大程度修復了,近期喪尸活動又不頻繁,我們的人手又比之前增加了十幾倍,怎么可能突然就被攻破?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破壞,我忍不住想起慘死的兩名警衛已經不知所蹤的方爾和王主編等人,一股難以抑制的怒火升騰起來。
我以最快的速度沖到軍事區前線,這里已經亂成一團,志愿者們跑來跑去不斷的運送武器,我看到了許強,看到了王雷,還有無數個熟悉的面孔都面帶不安,我們一直以城破為最壞結果在訓練,可是這一天真來到的時候,他們還是沒準備好。
“不要亂!”我大吼道:“平時怎么教你們的?列隊!”
聽到我的聲音,很多人松了口氣,王雷第一時間跑過來和我匯報情況:“頭兒,四處鐵絲網被人剪斷,崗哨發現時已經晚了,他們往城北跑了,應該想通過地道離開。”
“先不管他們了,情況怎么樣?”我看著前面擁堵的志愿者問道。
“喪尸陸續涌入,不過現在數量很少,我們暫時還能擋住,但是時間長就……”王雷說不下去了,他的聲音有些嘶啞,顯然心中也充滿了不確定。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快步沖到最前面觀察情況,被剪斷的鐵絲網的四處地方是相連的,范圍大概有八米左右,鐵絲網被人左右撕扯開,地上已經倒下數十具喪尸的尸體,不斷有其它的喪尸踩著其它喪尸的身體從戰壕處源源不斷的爬上來,經過最近一段時間的累積,戰壕內又塞滿了喪尸,有的喪尸甚至直接踩著同伴的頭走過來,中間還夾雜著幾只手持鈍器的狂暴喪尸。
陳誠氣喘吁吁的從側面跑來,罵道:“沒抓到,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地道里沒有。”
“看清了嗎?方爾她們做的?”我問道。
陳誠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清楚,就崗哨的兄弟瞄到一眼,他們的手很快,剪斷鐵絲網撕扯開以后就逃了,我帶人追沒有追上,怕這邊出問題就趕緊回來了,情況怎么樣,嚴重嗎?”
我看著從鐵絲網空隙不斷穿過又被志愿者第一時間擊殺的喪尸尸體嘆了口氣,最初的緊張絕望情緒已經漸漸平息下來,如果我這時候表現的很慌亂,一定會傳達給其他人不好的消息。
“先把警報關了,這么大的聲音肯定會驚動喪尸,萬一市區內的喪尸一起涌過來我們肯定擋不住的。”我有些郁悶的說道。
陳誠馬上安排人把警報器關掉,這時候顧西也從后方跑來了,身邊還帶著一些醫生和后勤人員,看到我以后她長舒了一口氣,也不管周圍人的目光直接撲在了我的懷里,我緊緊的抱著她安慰了幾句后說道:“沒事,情況還沒到那么糟糕的地步,你帶著人去后方安撫民眾,同時讓他們做好撤離的準備,我們在前方盡量拖住喪尸進攻的腳步,如果……如果下一次防空警報想起來,就讓大家沿著城北往通道方向撤離,記得回來找我,我會一直在這里等到你回來再撤退。”
顧西眼圈發紅,似乎想說些什么,最后還是用力的擁抱了我一下,摸了摸眼睛招呼著其他人往后方趕,自從我們回來以后,顧西已經漸漸成為后勤的負責人之一,她和后方難民的接觸比我們誰都多,也只有她們這些平日里關照難民的后勤人員才能安撫他們的情緒,我想了想不太放心,陳誠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派了幾個荷槍實彈的兵跟著她們一起離開。
看著顧西三步一回頭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內,我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堅定的說道:“四處鐵絲網破裂還不是末日,我們還能守得住,不過要做好隨時撤離的準備,陳誠,讓你的兄弟準備車和彈藥,就算我們撤離,這些東西也是最重要的,王雷,許強,帶人分成四隊,每隊一百人再分成兩隊,交替負責一處破損鐵絲網,保留體力,我們可能要應付更大的麻煩。”
我沒有一味的說我們肯定會挺過去,因為鐵絲網是我們最大的屏障,現在是半夜,喪尸正在源源不斷的進攻,如果到了白天喪尸進攻的頻率可能會更快,而我們的人手有限,不可能永遠擋得住喪尸的進攻,我所說的更大的麻煩就是我們不得不放棄抵抗撤離避難區,希望那一刻能來得晚一些。
在許強和王雷的調動下,志愿者迅速按照我的布置分成四個方隊,再分別分成兩個方隊,目前趕來的志愿者只有我們常規配置的一半左右,看來警報聲還是讓很多人嚇破了膽不敢來前線,不過隨著時間推移應該會有更多人加入。
陳誠帶著人開始整理裝備,囤積的武器彈藥很多,除了每個士兵身上都帶上充足的彈藥之外,剩余的全部裝上了運輸車,車就停在軍事區正門旁邊,隨時準備沖出去,所有人都嚴陣以待,第一梯隊的志愿者已經手持叉棍和鐵釬之類的長武器控制涌入的喪尸,被撕裂的鐵絲網越擴越大,可是已經沒有修復的可能,堅守了數月的避難區已經正式告破,現在就看什么時候徹底失守了。
陳誠安排了一些士兵往后方移動,這個時候必須要控制后方人民的情緒,同時也要搜索方爾他們,他們沒有利用地道離開,肯定還有其它的圖謀,一百多個大兵分出去足足二十人搜索方爾和王主編一行人,陳誠已經下了死命令,只要抵抗格殺勿論。
我從帳篷里拿出那根跟了我好久的鐵釬,前陣子請工匠幫我打磨了一下,鐵釬的前端更鋒利了,更容易戳進喪尸的頭骨,后端給我打磨了幾道水紋,綁上了繃帶,可以更好的握緊,不會因為出汗打滑,我現在就拎著鐵釬站在志愿者中間看著喪尸們不斷的進攻,志愿者們攻守有度,暫時控制住了情況,不過很多人已經面露疲色,白天我們一起加班把地道最后的工序完成,每個人都累壞了,結果還沒睡上幾分鐘警報就響了,身體和精神雙重壓力在身,根本不適合持久戰,而且有一點我沒有明說,如果真的守不住了,我沒有任何權力要求他們去死。
能在這種情況下還堅持在前線對抗喪尸,這些志愿者的品質已經毋庸置疑,我讓幾個大兵搬來上百瓶自制的燃燒彈擺在旁邊,這是我們最后的依仗,如果到了需要我們撤退的時候,這些燃燒彈就是阻擋喪尸進攻的最后一道屏障。
第一梯隊的人堅持了二十分鐘撤換下來,第二梯隊馬上無縫頂上,不過第一次換防有些不熟練,有幾只喪尸漏掉,我馬上拎著鐵釬上去快速殺掉它們,志愿者們很緊張,我能感受到,我也很緊張,現在沖擊防區的喪尸數量還很少,只會越來越多,按照這個體力消耗速度,我們大概最多也就能擋幾個小時。
就在我們緊張換防對抗喪尸的時候,后方突然傳來大量的喧囂聲,還有哭喊聲,我的心忍不住再次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