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宮。</br> “這些年,哀家一直有明旨,允準四夫人你,可以隨時進宮來陪哀家說話。”</br> “可除了皇后宴請那次外,哀家和你就再也沒有見過面。”</br> “今日怎么有空過來了?”</br> 太后說著,用眼睛打量了一下站在李四兒身邊的蕓兒,心中多少是有些數了。</br> 李四兒冷笑道:</br> “妾身每見太后一次,就多想起那些過往一次。”</br>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端,妾身還是少來為妙。”</br> 李四兒把手隨意的朝膝上一放,眼睛里盡是不屑。</br> 若不是李四兒早些年,無意間看到了隆科多與太后傳情達意的那些信件,并把它們全都私藏了起來,太后也不會這么縱容于她。</br> 可是那些信件,就連隆科多都不知道藏在哪里。</br> 她真怕李四兒,會把那些往事全都抖摟了出去。</br> 即便李四兒,為了隆科多不會那樣做!</br> 但太后始終還是不敢去賭,那萬分之一的可能!</br> 太后朝著竹息使了個眼神,竹息會意,把身邊伺候的小宮女,全都遣了出去。</br> 太后這才緩緩開口:</br> “四夫人這是跟哀家說笑了,隆科多大人這些年來,一直對夫人你寵愛有加,夫人你還有什么可介懷的呢!”</br> “前塵往事,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夫人還是放寬心為好。”</br> 李四兒又回了太后幾句,就把話題扯到了蕓兒的身上。</br> 雖然只字沒提讓蕓兒進宮的事,但話里話外都在暗示太后。</br> 太后的本意,是不想讓赫舍里氏進宮的。</br> 畢竟是大家族的女子,萬一得了皇上的寵愛,真是比華妃都有過之而無不及!</br> 好在赫舍里蕓兒的年齡尚輕,又生性單純,太后也就只當是做個順水人情。</br> 等蕓兒進宮之后,再做別的打算。</br> 蕓兒只當李四兒這是在向太后夸她,也就沒有在意。</br> “很好,哀家很喜歡。”</br> 太后看著蕓兒滿意的點了點頭。</br> 隨后她又看向了竹息吩咐道:</br> “竹息,你去養心殿告訴皇帝,就說哀家有事找他。”</br> 竹息滿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蕓兒,欠了一下身子,就匆匆離開了。</br> 恐怕除了蕓兒,每個人都心知肚明,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樣的事情。</br> 李四兒眼看著自己的目的就要達成,在心里發出一絲冷笑。</br> 她只要一想到,回去就能看到岳興阿痛不欲生的表情,心里就樂到不行。</br> 竹息在路上,也多少向皇上透漏了幾句。</br> 皇上聽后,眸中深沉。</br> 李四兒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皇上心里很清楚。</br> 不是替她的兒子玉柱求官,就是求爵。</br> 皇上心里對她很是厭煩。</br> 但如今他剛登基不久,還離不開隆科多的支持。</br> 對李四兒的所作作為,皇上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br> “兒子給皇額娘請安。”</br> 皇上剛到壽康宮,就對著太后請起了安。</br> 太后笑著讓皇上快快請起。</br> 李四兒和蕓兒也都跪下向皇上行禮。</br> 一番寒暄之后,皇上看著蕓兒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問道:</br> “這位是……玉婷?”</br> 蕓兒急忙跪下自報家門:</br> “臣女是赫舍里靖雄之女,赫舍里蕓兒。”</br> “原來是你,竟然是你!”</br> 皇上大笑道:</br> “朕之前,只聽說赫舍里靖雄之女,生的是花容月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br> 李四兒看著皇上眼睛里,都快撞出火花了,心下大喜:</br> “一晃這么些年過去了,皇上也沒見過玉婷這個表妹,怪不得會認不出來呢!”</br> 說著她又看向了蕓兒笑道:</br> “蕓兒面容姣好,是隨了她的額娘。”</br> “是啊,確實是個美人坯子。”</br> 太后也眉眼帶笑的看著蕓兒,贊不絕口。</br> 蕓兒被幾個人這么一夸,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br> 這一幕在皇上看來,簡直是動人心魄!</br> 他的喉嚨,不自覺地變得干燥了起來。</br> 急忙端起桌上的茶,喝了幾口。</br> 太后看到皇上這般模樣,心里覺得不是個好事,但面上還是笑著對皇上說道:</br> “既然皇帝喜歡,不如就把她納入后宮,給你為嬪為妃……”</br> 沒等太后說完,蕓兒就嚇得直接癱軟在了地上。</br> 李四兒見狀急忙扶起了她。</br> 并笑著看向皇上說道:</br> “皇上,你看蕓兒這孩子,都高興的傻了!”</br> “如此朕便封她為蕓貴人,住玉芙宮。”</br> “皇……”</br> 回過神來的蕓兒,忙跪下向皇上叩首:</br> “皇上,臣女已經……”</br> “蕓兒,皇上已經封了你為貴人,你還不快點向皇上謝恩。”</br> 李四兒的眼神里,帶著警告之意。</br> 皇上正高興著,看到蕓兒這般表情,臉色立馬暗了下來:</br> “怎么?你不愿意?”</br> “我……”</br> 李四兒見蕓兒愣在原地,急忙壓低了聲音對她說道:</br> “蕓兒如今皇上已開了金口,你若不謝恩,就是抗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