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尤念這幾天都在做電影的前期籌備工作。
導(dǎo)演湯旭想拍一部90年代的校園青春電影, 講述那個時代大學(xué)生的感情與生活。湯旭年近40, 于是找了好幾個年輕編劇一起聊, 想在電影中加入一些新鮮的想法。
尤念以前曾經(jīng)做過青春校園電視劇的編劇,同時又寫了很多暢銷的校園小說, 因此被湯旭選中。
關(guān)于電影, 湯旭本人有個大概的梗概和脈絡(luò)。編劇要做的, 就是在他的想法基礎(chǔ)上加以擴(kuò)充和深入。
這天, 為了更好的讓編劇了解自己的情懷, 湯旭帶著尤念及幾個主創(chuàng)去了鄰市的一個創(chuàng)意園,里面有很多90年代的元素。
湯旭拍這部電影的很大一個原因是想紀(jì)念他們那個時代大學(xué)生的生活。那時候的大學(xué)還沒有擴(kuò)招, 上大學(xué)要坐綠皮火車, 學(xué)生們沒有網(wǎng)絡(luò)、沒有手機,娛樂方式匱乏,男女之間的情愫朦朧又害羞……
尤念本來對這個項目不是很感興趣。可隨著這幾天的了解, 她對這個故事的興致越發(fā)濃厚起來。湯旭導(dǎo)演回憶過去的樣子有時會讓她想起過年在小鎮(zhèn)的那段時光。
她沒有經(jīng)歷過的時代,卻可以通過電影的方式參與進(jìn)去。這是多么新奇又美妙的事情。
創(chuàng)意園那里的信號不好,等尤念開完一天會出來, 才發(fā)現(xiàn)陸清澤給自己發(fā)的微信與打的電話。
微信上, 陸清澤約她晚上和朋友一起吃飯。
尤念看了看時間,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7點多了。吃飯是肯定來不及了。
“大家別急著回去。今兒我請客,咱們就在這兒吃啊。”
湯旭招呼大家一起吃飯,再一起坐車回夏城。
尤念猶豫了下,拒絕了。
“不好意思啊導(dǎo)演,我有點事要先回去。”
“怎么, 小姑娘有約會啊?”制片大叔開玩笑。
尤念笑了笑,算是默認(rèn)。
見她有別的安排,其他人也沒有強留,讓她先回去了。
尤念打了個車去車站,途中撥打陸清澤的電話,但一直沒打通。
后來好不容易打通了,她也完全聽不清對方的話。
這地方實在太偏,信號很差。
“你們吃吧不要等我。”尤念大聲說,也不知道他聽清沒有。
到了車站,信號終于變好了。
尤念發(fā)微信過去,說自己還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夏城,沒辦法和他們一起吃飯了。
過了一會兒,陸清澤回了個【好】。
餐廳里,陸清澤和莫飛對面而坐,桌上擺放著一瓶紅酒。
陸清澤從聯(lián)系不上尤念起,臉色就隱隱有些不好看。
得知尤念來不了了,他什么話也沒說,拿過酒瓶往自己杯子里倒了一杯。
“你可以喝嗎?”莫飛想要阻止。
“可以。”陸清澤一飲而盡,“她來不了了,我們點菜。”
“好啊。”莫飛聳聳肩,一臉興味,繼續(xù)喝他的酒。
反正他主要是來找陸清澤的,人見不上就算了。
倒是陸清澤現(xiàn)在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少見了。
剛到美國時,陸清澤還會經(jīng)常和他們喝酒聚會。可自從生了一場大病后,他就再也沒沾過酒精,也拒絕一切聚會邀請,將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了課題研究上。
兩人邊吃邊聊,話題又聊到了如今的芯片市場上。
“你那時候回國,我是很不能理解的。明明美國的芯片技術(shù)更加成熟,給你的發(fā)展空間和薪資也都是世界頂尖的。可你非要加入一個成立沒多久的國內(nèi)芯片公司……”莫飛瞇著眼,搖晃著手機的酒杯。
“莫飛。”陸清澤認(rèn)真地說,“如果是為了這些,我研究生時就轉(zhuǎn)cs了。”
本科時,他就深知芯片這條路的艱難。
在實驗室,他聽師兄和老師講過很多這方面的秘聞。一些在軍事設(shè)備上必不可少的芯片,美國開口禁運,就是有錢都買不到。怎么辦呢?只能通過黑市采購,通常價格比正常的要翻很多倍。一顆小小的芯片,也許需要幾萬人民幣才能買回來。裝備的成本會隨之變得非常昂貴。
這就是沒有自主知識產(chǎn)權(quán),只能仰賴他人的結(jié)果。
從1到2不難,難的是從0到1。
而在從0到1的道路上,他愿意做一顆普通的小石子。只要石子夠多,泥濘小路總會變成康莊大道的。
“ok,ok!”莫飛做了個手勢,“我知道了。你又要說那一套了。”
他和陸清澤雖然是朋友,但兩人國籍不同,美國的科技制裁始終是個敏感話題,于是就此打住。
“我們還是聊聊那個沒來的女人吧。”莫飛慢悠悠地喝了口酒,“你們又在一起了?”
陸清澤的動作一頓,緩緩搖了搖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可真難見啊。”莫飛感嘆了一句。
陸清澤默默垂下眼。
其實從兩人大學(xué)時就是這樣。他很忙,尤念也不比他閑多少。
她忙著適應(yīng)這座新城市的生活,忙著和朋友找各種新鮮好玩的事物。
有時候,他都從實驗室回來了,尤念還沒有回宿舍。
他不來找她,尤念好像也不會難受。
可是他不一樣,每次聯(lián)系不到尤念的,他的情緒總會變得很差,直到能再次見到她或者聯(lián)系上才好。
能和她呆在一起,他覺得很快樂。
但尤念好像并不這么想。她和誰在一起,都能找到開心的事情。
陸清澤覺得自己大概是喝多了,居然又開始想以前的事。
可是他控制不住。
當(dāng)尤念收到陸清澤的微信時,她正在打車回小區(qū)的路上。
陸清澤發(fā)了個定位給她。
【我喝酒了,你能來接我嗎?】
尤念連忙叫師傅掉頭,往定位的那家餐廳開。
到達(dá)那里的時候,尤念一眼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高大男人。
她連忙下車,匆匆走到陸清澤面前。
“這是我在美國的同學(xué)莫飛。”陸清澤的臉色看上去微微有些紅,講話條理依舊清晰。
尤念點點頭打招呼,“你好,我是尤念。”
“嗨,你好!”莫飛熱情地想擁抱尤念。
在看到陸清澤的眼神后,他又無奈地收回了手臂。
尤念,yunni……
原來如此。
莫飛恍然大悟,將陸清澤送上了車。
“你住哪?我們送你。”尤念看向站在一旁的莫飛。
“不用了,謝謝。我的酒店就在旁邊。”莫飛打量著尤念。
一頭漂亮的長卷發(fā),膚白貌美,身材比例也是極好。特別是那雙眼睛,如水一般,帶著勾人的媚。
難怪陸清澤念念不忘的。
“那好,今天謝謝你了。我們先走了,拜拜。”
和莫飛道別后,尤念也上了車。
一路上,陸清澤都閉著眼睛,眉宇間有些疲憊。
尤念見他這樣也不好打擾,安靜地坐在一旁。
回到家,尤念將陸清澤扶到沙發(fā)上坐好。
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肩膀就被人一把按住。
尤念“哎”了一聲,坐在了他旁邊的沙發(fā)上。
陸清澤欺身過來,一雙深黑色的眼睛暗潮洶涌,聲線壓得很低:“尤念,我想見你一面,怎么就這么難?”
尤念一怔。
他的眼睛在看她,可好像也并不是在看她,仿佛透過了她的眼睛在望著什么遙遠(yuǎn)的東西。
他的問題,似乎也不是針對今天……
“我的手機信號不好,一直沒收到你的消息。”即便如此,尤念依舊按著今天的事解釋。
陸清澤“嗯”了一聲,似乎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嘴角。
“今天和你一起喝酒的是誰?居然讓你喝了那么多。你不是胃不好不能喝的嗎?他是你同學(xué),他不知——”尤念的話說了一半,后腦勺被一只大掌壓下,唇順勢就被陸清澤堵住了。
這個吻來得突然,卻異常得溫柔繾綣,陸清澤唇間殘留的酒味在交纏中蔓延到了尤念的唇間。
尤念受驚訝后的身體逐漸軟化下來。她并不討厭這酒味。
短暫的怔住后,她摟住陸清澤的脖子,主動迎合了他。
屋內(nèi)氣氛漸漸變得曖昧與熱烈。
陸清澤的手上移,要動作時又突然停了下來。
“怎么了?”尤念的小臉已經(jīng)染上了紅暈,氳著水色的眸子有些困惑。
“家里沒有套了……”陸清澤低聲解釋。
他的眼角瞥到客廳的抽屜,想起那盒藥,心里又是一抽。
“沒關(guān)系啊。”尤念主動親他,“我最近在吃避孕藥。”
“什么?”
陸清澤一愣,大驚,“你在吃避孕藥?”
“嗯。”尤念簡單解釋:“調(diào)理經(jīng)期用的。”
她上大學(xué)時被診斷為多囊卵巢綜合征,這些年一直在吃短效避孕藥治療著。去年停了很長一段時間后,經(jīng)期又開始不正常。于是這次過年回來后她又繼續(xù)吃了起來。
陸清澤的表情有些怪異,嘴角抽了抽,似乎是不敢相信又似乎是想笑,“你的避孕藥……是用來調(diào)理經(jīng)期的?”
在他的認(rèn)知中,避孕藥還是一個“對身體不好,能不吃就不吃”的存在。
尤念點頭,坦蕩和他對視:“怎么了?”
“沒什么。”陸清澤埋在她的脖頸,如釋重負(fù)般地舒了口氣。
半晌,他摟住她,聲音隱隱含笑:“我只是有點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才不止一點!
那個藥不能亂吃啊,這里女主是得了多囊才吃的,還有副作用。看文的仙女不能瞎吃啊,有病要看醫(yī)生,遵醫(yī)囑!!而且負(fù)責(zé)任的男人一定是會主動采取措施的,女孩子要保護(hù)好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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