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政辦里,張緒言這會也不在辦公室,趁著彭銘川和張緒言都不在,這有些幸災樂禍的李東明又不知恥的開啟了嘲諷模式。
“哎呀,王姐,我昨特意守在電視機前等著看彭主任上新聞呢,結果等到新聞結束也沒看到彭主任的影子,太可惜了。”
王娟這個時候,也在翻著桌上的報紙,報紙上也只有那張獻錦旗的照片和簡單的新聞通訊,不但沒見彭銘川的名字,就連錢大奎的名字也沒櫻
聽著李東明的話,不禁微微皺了皺眉,疑惑道:“這還真有些奇怪了。”
“呵呵,奇怪什么,上頭有領導不讓他上唄?否則這么大的新聞,能不宣傳宣傳?”李東明冷笑著道。
聽著李東明的言語,王娟有些狐疑地轉頭看了李東明一眼。
被王娟盯著有些發毛的李東明脖子一縮,趕緊道:“王姐,你看我干啥?又不是我不讓他上新聞的。”
“呵呵...李東明,我今怎么總覺得你有些古怪?這些話可不像能從你嘴巴里出來的,你平時可沒這么聰明。”王娟哼聲道。
李東明不禁有些羞怒了:“你這話什么意思?這么明顯的事,難道我看不出來么?”
“呵呵.....”王娟呵呵了兩聲,卻是懶得再理會他。
不一會,張緒言和彭銘川都陸陸續續地回來了,在張緒言面前,李東明可不敢造次,只得老老實實繼續做事。
“銘川,你把通知打印出來,然后發下去。”張緒言將手里寫好的一份文件,遞給彭銘川道,我先去錢書記那一趟。
“校”彭銘川應了一聲,然后便坐在電腦旁,快速地打了起來,打完之后,又復印了幾份,便遞給旁邊的李東明道:“送去給各辦所各一份。”
“為什么又是我送?”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文件,李東明惱怒地道。
“不是你,難道讓我送?”彭銘川淡淡地看著李東明。
看著彭銘川那淡漠微冷的目光,李東明不自覺的目光微縮,忍不住看向旁邊的王娟。
王娟嘿嘿地笑了起來:“怎么?李不想干了?直屬領導交代的任務,都敢不做?”
李東明氣哼哼地一把接過彭銘川手里的文件,大步地走了出去,隱約只聽得他嘴里喃喃地道:“等我叔當了書記.....”
見得李東明離去,王娟這才看著彭銘川,遲疑了一下才道:“彭主任,那個...剛才李好像知道為什么這次你沒上新聞。”
“他知道很正常。”彭銘川笑了笑,只是看著電腦上的文件,隨意道:“縣里是有人跟我過不去,但也不會總盯著我。剛李鄉長還特意叫我去他辦公室提點我。”
“啊...你的意思是...哦,你知道。那就好,我我們彭主任這么厲害,肯定能猜得到的。”看著彭銘川一臉的淡定,王娟微微的笑了起來。
聰明人,都只要點到為止。
當然,大多數人對于彭銘川上沒上成報紙電視,除了一部分感覺有些惋惜,一部分有些幸災樂禍之外,也并不特別在意。
對于狼山鄉政府的人們來,雖上報紙電視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但卻也并不是什么真正在意的東西。
除了少數那么幾個人,有希望有想法,跳出狼山,往上更進一步,這樣的事能有些幫助之外;
其他絕大多數人,都沒有希望跳出去,只會一輩子留在這里;他們所求的,或許就是混個某辦、某站的主任,在狼山這個圈子里,站在某個比較高的位置,生活著交際著,然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一輩子就過去了。
所以,上報紙上電視這樣的事,也就那么回事,最多樂呵了一回出名了一回,多拿點獎金,這勁兒過去了,就又恢復了平靜。
但彭銘川坐上臉政辦副主任的位置,那就是實打實的中層了。
中午食堂吃飯的時候,這剛打了飯,那邊便有人招呼到:“彭,彭,這邊。”
聽得這有些熟悉的聲音,彭銘川看過去,便見得是農辦主任楊國東在笑著跟自己招手,旁邊還坐著農辦副主任陶剛,以及安監辦主任劉明成。
“哎。”彭銘川應了一聲,笑著端著飯走過去,挪開凳子坐下。
“叫什么彭,人家現在是彭主任了。”劉明成笑著懟了楊國東一嘴。
“哎呀,這一下喊習慣了唄。”楊國東笑著打了個哈哈,看著彭銘川,道:“第一回,彭主任來我那的時候,我就惋惜被張主任給挖了墻角;后來,還跟老陶抱怨,這么好的苗子,被截了胡。”
“是啊,楊主任當時,張主任平時看著做事什么都隨意,但誰知道下起手來這么狠,一挖一個準。”陶剛也哈哈笑道。
劉明成在一旁笑道:“不過也虧得張主任提前截了胡,否則彭主任這么優秀的人才,就得埋沒在你們農辦了。”
“那倒也是,哈哈哈......”
眾人笑談打趣之間,儼然已經將彭銘川的年紀排除在外了,而是平等而論。
本也是,這黨政辦由于主任張緒言是黨委委員,無形中就比其他辦所高了半級,彭銘川雖只是副主任,但在眾人心中已經足以和他們平起平坐。
這時,劉明成又笑道:“彭主任新官上任,這該請的飯還是要請吧?”
“對對,這規矩不能壞,今還是明?”楊國東笑道。
這等人情交往,彭銘川自然是從善如流,當下便道:“那行,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飯鵝如何。”
“好!彭主任干脆。”劉明成拍手贊賞道:“我等下叫上綜治辦的老陶,計生辦的張相林,再喊上派出所的林所,財辦的老張他們,就差不多了剛好一桌。”
“要得。”彭銘川欣然道。
這升了副主任,請各位同僚們聯絡聯絡感情自然是應該的,特別是彭銘川才來狼山半個多月,這也是真正融入狼山這個圈子不可或缺的辦法之一。
下午上班的時候,彭銘川也私下跟張緒言了一聲,今晚上他請客的事情,并邀請張緒言一起。
張緒言笑著婉拒了,拍了拍彭銘川的肩膀,道:“我們之間不用那么客套,而且我去的話,也不是那么合適,你和他們喝開心。”
著,張緒言又提醒道:“不過,今你要...注意一下,做點準備,那些個人喝酒可都是一把好手;若是你酒量好,那無所謂,能壓倒他們就最好;如果酒量一般,就稍稍克制一點,但盡量別露怯。”
對于張緒言這般的提醒和關心,彭銘川自然是記在心里的,這老張對他確實是沒得,算是真正的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