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整頓,一個整治。
兩個行動,都是整風辦目前的主要工作。
當然,這工作基本上也就是在日常的巡查巡視之中進行,其次便是加上紀委的各級監督。
真正來,對整風辦的主要工作影響不大。
整風辦這邊,也是工作照舊,兩組巡視人員,輪番下鄉下個局辦巡視調研,只不過把這個整頓形式主義以及整治違規公款吃喝,作為了巡視巡查的重點工作來搞。
在這種時候,倒是還真沒誰敢頂風作案,生怕給彭銘川拉了出來殺雞儆猴。
一時之間,靈巖縣里以及各鄉鎮原本生意火爆的酒樓餐館,頓時便冷清了不少,弄得這些餐館老板們,那一個個是唉聲嘆氣的。
“姐夫,這接下來可怎么辦啊?咱們酒樓的生意,這兩整整少了差不多一半。”
一個三十來歲的少婦,坐在東鄉鎮長姚一鳴的家中,郁悶地道。
姚一鳴這個時候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看著自己這姨子,有些惱火地道:“你問我,我能怎么辦?”
“現在縣里下了死命令,禁止違規公款吃喝;這政府里,誰還敢出來隨意吃喝。”
看著姐夫那有些惱火的模樣,姨子忍不住地癟了癟嘴,道:“姐夫,我們酒樓,也不全是你們政府里的來吃喝啊。問題是這個什么通知一出,那些私人請客的也少了。”
“這不正常么?現在這正在風頭浪尖上,大家伙都是能不露面就不露面,生怕被人撞見在外邊吃喝。”
“不然,誰知道是公款還是私人請客?”
姚一鳴冷哼了一聲,道:“等過了這陣子,自然慢慢就會恢復!”
被姚一鳴這么一陣言語,姨子這才無奈地走了。
看著妹子走了,姚一鳴老婆這才過來,道:“老姚,這酒樓可是我們家也有份子的,這生意要是不好,那咱們日子也不好過。你還是要想想辦法。”
“這政府每年來咱們酒樓吃飯消費的可不少...真要少了這部分,那每年下來,收入可要少不少的。”
“想辦法,我能想什么辦法?”姚一鳴惱火地看著婆娘,道:“這縣里下的命令,我一個鎮長還能違抗不成?你是不是嫌我這個鎮長位置坐太久了?想讓我別干了?”
見得姚一鳴那臉色不好看,婆娘這也輕哼了一聲,道:“我這也不是為了我們們家里的收入?”
“呵呵...我們家里的收入?這酒樓盡是你姨子她們看著,這 每月銷售額多少,你怕是都算不清。這一年到頭也就是拿個兩、三萬塊錢,賺多賺少你搞得清不。”姚一鳴冷聲道。
被姚一鳴這么一,婆娘就不歡喜了:“那可是我親妹妹,她還能騙我?”
“呵呵,這可不好...她兩夫妻就吃著這酒樓的飯,你看這幾年,人家又是在城里買房子,又是買車的,這錢賺得少?”
姚一鳴道:“這到我們手里,又分了多少?我要不是看著她是你親妹妹,早不得跟她合伙了。”
被姚一鳴這么一,婆娘這也有些掛不住臉了,只是惱道:“她們夫妻倆,為了酒樓每忙上忙下的,我們基本上沒管事,她們多分一點,也是正常。”
“再,你現在鎮上當領導,她們能跟你比么?”
“跟我比,你以為我這鎮長當的輕松?我要是出了問題,呵呵...我看你們以后都喝西北風。”姚一鳴哼聲道。
被姚一鳴這么一,婆娘這心頭便是一驚,連連道:“呸呸呸...這嚇什么胡話,你是鎮長,能出什么問題?”
“我是鎮長,可上頭還有縣長,還有縣委書記呢。”姚一鳴惱火地看著自己婆娘,道:“最近我可是聽得風聲,整風辦在盯著我。”
“整風辦?”婆娘愣了愣,突然卻是松了口氣,道:“嚇我一跳,又不是紀委,這撈么子整風辦,你怕它作甚。”
瞧著這婆娘,一知半解的模樣,姚一鳴那是嘆了口氣,實在是不想跟這婆娘解釋了。
這被整風辦盯著,是比被紀委盯上稍稍好上一些。
但這整風辦又是好惹的?
那彭銘川是出了名的難對付,這整風辦要是真要找自己的問題,那也是麻煩的緊。
只不過,自己也沒得罪彭銘川,這整風辦管的一些事情,自己這東鄉也還是做的不錯的,怎么就被整風辦給盯上了?
姚一鳴這惱火地撓了撓頭,這還是要想辦法去打探一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這縣城里的關系,向來是錯綜復雜的,各種瓜棚搭柳樹的關系,也是你想找個人、辦個事,基本上找上兩個人,就能跟人給搭上線。
姚一鳴也算是縣里的老正科了,雖然沒能坐上東鄉一把手的位置,但人面也是極廣的。
整風辦這邊能做主的人不多,但楊金南這個副主任,卻是剛坐上去的,能搭上他的線的人也不少。
而且只是一個新晉副科,雖然背后有彭銘川撐腰,但腰桿子還是不夠硬。
人家找上門來,這不違背大原則的情況下,多少還是要給人幾分面子。
“金南主任,今一定給個面子,吃個晚飯。”
來人以前也算是楊金南的老領導,現在也是縣里人大的一位副主任,給楊金南打了這個電話。
聽著電話里老領導的聲音,楊金南也是為難,這便是道:“老領導,今這飯我是真不方便,您有事直接跟我,我能幫您辦的,一定辦。”
那邊老領導雖然不滿意,但還是道:“金南,咱們也是老關系了,我就跟你實在的。”
“東鄉的老姚找著了我,一定請你吃個飯。老姚跟我也是老交情了。所以,我也不好推拒,你且給我個面子,今吃個飯也好,喝個茶也校”
聽得是姚一鳴,楊金南這皺了皺眉頭,立馬反應了過來。
他可不想,也不能插手這個事情。但這老領導都直接了,他這要是不給點面子,只怕還真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