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笑笑笑。
    笑你麻痹。
    這是陳不凡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雖然罵人不好，會讓人覺得素質低下，但真的忍不住腹黑。
    沒見過的人，不知道這家伙長得究竟有多丑。
    四個字來形容：毛骨悚然。
    “陳不凡，我想問問你如何殺我？”骷髏老者伸開雙臂，好似歡迎主動攻擊，全然不懼，根本不怕。
    “我不信你毫無破綻。”陳不凡堅定道。
    世間萬物均為相生相克，都有弱點。
    鐵板一塊，不太可能。
    即使鐵板，也有破除它的方式方法。
    “陳不凡，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敢于東臨仙宮作對，是你這輩子最后悔的選擇。”骷髏老者大放厥詞。
    “哦，對！你不會死，不會氣絕身亡，只是會變成一具不會講話，不會活動，沒有思想的活死人。”
    “從此長眠不醒，與死沒有太大區別。”
    “垃圾！”陳不凡切了一聲，“吹牛比不上稅，你要只手遮天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十大仙帝之首。”
    骷髏老者難得的浮現一抹紅暈，此等厚臉皮，張口就是吹破天際，能臉紅已經很不錯了。
    堪比城墻拐子的東西，不要指望他有多害臊。
    “陳不凡，你做好死的準備了嗎？”骷髏老者怪叫道。
    “還是先吃我一招吧。”陳不凡大手張開，揮去一掌。
    掌力強盛，呼嘯而去。
    骷髏老者不動不移，沒有躲避，就這么直挺挺的硬剛。
    掌力穿過他的身體，只是虛幻了一下，便恢復原樣。
    此人不是真實的？
    虛的？
    也對！
    在自己的夢境，自己乃是神魂狀態，或者神識狀態，他應該也是一樣。
    如此攻擊，不起作用。
    “桀桀桀桀，是不是不起作用？是不是不管事了？”
    兩個字：得意。
    使勁的嘚瑟。
    陳不凡皺起了眉頭，一對劍眉蹙在一起。
    “現在讓你嘗嘗我的厲害了。”骷髏老者尖銳道。
    一提尖銳，就想到了濕疣。
    咳咳。
    “火！”骷髏老者嘴里崩出一個字。
    陳不凡渾身燥熱，不！是炙熱！
    猶如在烈火中焚燒，推進了火化爐，那種高溫難以承受。
    陳不凡悶哼一聲，面孔扭曲，甚是猙獰。
    周圍火焰若隱若現，泛著幽幽藍光，備受煎熬。
    “啊……”陳不凡忍不住叫出聲。
    難受至極。
    “怎么？疼啊？”骷髏老者明知故問。
    “不妨事，再讓你嘗嘗冰的滋味。”
    又換招了。
    把把不一樣。
    花樣還挺多。
    “冰！”
    一字吐出，陳不凡熱度下降，寒氣逼人。
    從腳后跟直到頭頂，冰冷刺骨。
    那種冷不止表面，而是從骨子里散發。
    動一下就能感覺到鉆心的苦楚。
    陳不凡周身結了一層晶瑩，閃閃發亮。
    似乎血液都被凍住了。
    “小子，總的來說你還太嫩了一點，禁不住折騰啊。”
    “你說我是不是夢中的王者？”骷髏老者伸開一只大手，一個冰錐在他掌心跳躍。
    陳不凡運功驅寒，可惜毫無動靜，無法運轉仙靈之氣。
    除了無可奈何，還是無可奈何。
    讓你絕望，讓你心灰意冷，讓你步入黑暗。
    “不要白費力氣，在夢里我就是主宰，任何人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實話告訴你，十大仙帝一旦中了老夫的招，想破解躲過一劫，幾率很低很低。”
    “放……放屁！”陳不凡反駁道。
    牙齒打顫，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
    不做主，自己做不了自己的主。
    “不信再讓你嘗嘗厲害。”
    “雷！”
    骷髏老者又換招了。
    頭頂上方匯聚一團黑云，迅速籠罩整個夢境，白色變黑，接著便是狂風，吹的睜不開眼睛。
    轟隆一聲響，閃電張牙舞爪，密密麻麻，四處擴散，像一張蜘蛛網毫無章法。
    “咔嚓！”
    一道紫色神雷落下，正中陳不凡頭頂。
    他想躲，可好像被鎖定，沒辦法逃脫。
    那種感覺怎么說呢？心理壓制。
    就是跑到天涯海角，天地邊緣，也躲不過去。
    就是這種直覺。
    升不起反抗。
    希望全部破滅，支離破碎，人生光點消失。
    “轟隆！”又是一道，陳不凡半跪在地，口中吐出一道血箭。
    “哇！”
    “再來！”骷髏老者瘋狂道，“老子讓你死，讓你神魂懼滅，變成白癡。”
    “咔嚓！”
    “轟隆！”
    紫色神雷加大了，粗了不少，翻了幾倍。
    陳不凡趴下了，徹底躺下。
    “轟隆！”
    這是要鞭尸啊。
    都他媽躺下了還劈，一劈之下，身體直哆嗦。
    陳不凡大口喘著粗氣，眼神逐漸迷離渙散。
    他快撐不住了，意識即將模糊。
    莫非要死在夢境？死在這個糟老頭子手里？
    小爺一路走來，腥風血雨，從小小的武者經歷了多少才到這般程度。
    不敢說水與火，血與命，起碼在生死邊緣游走過幾次，在閻王殿轉過幾圈。
    從東臨仙州到北寒仙地，什么貨色沒遇到過？什么樣的強者沒遇到過？
    北寒仙地派出那么多人手，只為抓我一人，都未得逞。
    讓小爺殺得人仰馬翻，損失慘重。
    然而今日要死在一個夢中，不甘心。
    大大的不甘。
    說啥都不甘心。
    該怎么破？怎么破掉這個局面？
    骷髏老者的破綻在哪里？他的弱點究竟是什么。
    事到如今，陳不凡還沒有搞懂。
    自從交手，陳不凡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不說擊敗他，只要自己在現實中醒過來，夢魘就一點招沒有。
    有力使不上。
    再牛比，也拿自己沒招。
    若在現實碰到，陳不凡有自信在十招之內解決掉他。
    可惜這不屬于自己的領地，不屬于自己掌控。
    該如何是好！
    “轟隆！”
    陳不凡眼皮沉重，似有萬斤，努力的睜開眼，不讓自己沉睡。
    陳不凡也清楚，只要自己閉上了眼睛，一切結束了。
    雄心，婆娘，師娘，孩子，都與她們永別了。
    眼中的曙光一點點消失，就像是一座大門在緩緩關閉，緩緩合上，迎來的將是無盡的黑暗，永久的深淵。
    不對！
    哪里的不對！
    陳不凡在千鈞一發之際，仿佛發現了點什么。
    對手是虛幻，自己肯定也是虛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