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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9 章 第 139 章

    于喜歡的人/
    相在這個世界上有三個最喜歡的人。
    主人,小白,還有淮成蔭。
    1·喜歡的主人
    相模模糊糊醒來的候,沒有看到太陽,沒有看到星星,有黑漆漆的一片。抬頭,好似有什么東西塌下來將整片天空都擋住了。
    當周圍很黑。
    他什么都看不到,呆呆地躺在那里很久后,眼睛才慢慢適應了黑暗,勉強能看到一些東西的輪廓了。
    比如一道挺拔高挑的身影。
    黑『色』的世界黑『色』的衣服,背后背一柄巨大的黑『色』重劍,唯獨那張臉在黑慕中顯現(xiàn)出一抹白來。
    白得死氣沉沉,如同周圍的死寂之地一樣。
    “……嗬……嗬……”他艱難地張了張嘴,要叫住那個人。可是嗓子又干又啞說不出話,還有一股如鐵銹一般的味道彌漫在口腔里。
    像是血。
    這種感覺很奇怪。
    他的記憶一片空白,他不應該知道血是什么味道才對。
    立在一旁的人臉『色』并不好看。
    他居高臨下地看躺在地上的相,腳尖在相的胳膊上踢了踢,見他一動不動還不能說話,便沒什么耐心地哼了一聲:“又失敗了。”
    說罷轉頭就走。
    “……嗬……”相要叫住他,干啞的嗓子艱難地持續(xù)地發(fā)出了一連串噪音,在寂靜的永夜之地顯得格外清晰。
    那人并沒有停步,朝山谷的另一邊走去了。
    相睜眼睛,連眼皮也沒眨一下的看離開的背影漸漸消失。
    明明身體是麻木的,沒有感知的,甚至連吃飯睡覺都不需要,可一直睜眼睛看很久漆黑天幕的他,在那一瞬間心中卻有一瞬間的失落——也是是失落吧,他覺得自己被拋下了,這個世界陌生黑暗,他見過方才的那個人。
    他,不知為何覺得那人分親切。
    就像是自己的親人,長輩,或者是自己要跟隨的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兩天,或許是一兩個月,那個人都沒有出現(xiàn)。
    相雖然醒了,卻無法動彈。他就像是一塊被遺忘在荒野的山石,默默地躺在那里。風總是從對面的山谷吹過來,將他身邊的枯枝敗葉吹得嘩嘩作響。
    這里不僅沒有經(jīng)過旁人,甚至連生靈都沒有。
    除了不舍之外,相又隱隱約約體會到了孤單的感覺。
    他很不喜歡孤單。
    過了很長很長的一段間后,那人又一次出現(xiàn)了。
    他的手里拿一個玉質(zhì)的小瓶子,不分說走過來就往相的嘴里倒去。
    那是熟悉的鐵銹的味道,還帶人體的溫度。
    是剛放的鮮血,里面摻不知什么『藥』味,入喉分惡心。
    相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嘴的血,嗆得咳嗽了好幾聲。咳咳,那口『藥』血很快化為一道詭異的力量消散開來,嗓子里一直堵的那種干啞好像緩解了很多,舌頭恢復了柔軟,竟然說出了醒來后的第一句話。
    “我……你……”他的腦子還沒有適應思考,遲鈍地厲害。
    滴答,滴答。
    鮮血滴在地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那人卻像是沒看到自己指尖的血一般,饒有興致地對相說:“站來。”
    相聽那人的話要站來,可是僵硬了太久的四肢不太聽話,挪動來奇慢無比。
    那人也不急,就站在他的身邊等他。
    相感覺自己受到了鼓舞,用盡力氣抬自己顫抖的手,強撐讓自己先坐了來。僵硬的軀體不斷發(fā)抖,到了后來,顫顫巍巍地站了身。
    “走吧”那人問。
    相眨了眨眼。
    “去……哪……”回答的分艱難。
    相聽到那人輕笑了一聲,不像是開心,更像是在自嘲:“也是,還能去哪。”
    他那雙漂亮的眼睛看過來,掃過相身上的無數(shù)道傷口:“你跟我嗎?”
    相聽不明白,但腳步卻慢慢朝那個人的方走過去。
    晃晃悠悠,地動山搖。
    就像是一雛鳥會將第一個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人當做媽媽,相也對那個人產(chǎn)生了類似的情感。
    這種情感還因為吞食了他的血『液』或是別的什么東西,變成了能夠隱約感知到對方狀態(tài)的共通感。
    再后來,他擁有了一個名字。
    “你叫相。”那個人這樣告訴他。
    相分遲鈍地重復自己的名字:“相…………”
    雖然這個名字并沒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但不知道為什么,相覺得自己不應該叫這個名字。
    大概是他的思緒太過簡單,所有法全都在臉上的緣故,對方微微挑了挑眉:“你自己的。”
    相就更不明白了。
    這個名字是他自己的嗎?為什么他沒有印象呢?他覺得自己應該有另一個名字,他不喜歡這個。
    于是他搖了搖頭:“不……要……”
    那人卻抽出身后重劍往空中一扔,重劍倏地變大橫在天上。下一刻,那人飛了上去,披散頭發(fā)橫臥在巨劍之上。
    “死者為大,就叫這個。”他背對相說,儼然不再搭理他了。
    這句話相聽得暈暈乎乎。
    方才他不是還說這個名字是他自己的嗎,那現(xiàn)在又說什么死者為大?他不是還好好的活么?
    可惜,他說話艱難,那人又不愛說話,兩個人之間的交流少之又少,后來竟也沒再問過這個問題。
    永夜之地的間過得又快又慢。
    快的是,有閉目養(yǎng)神一會,就過了數(shù)月數(shù)年。慢的是,睜開眼睛的候,看周遭死氣沉沉的世界每分每秒都流逝的極慢。
    偶爾的候,那人也會教導他說話。聽上去像是他說的太慢了,那人沒有耐心等他慢慢吞吞說完。
    可惜相了很久,也獨自練習了很久,能比剛蘇醒利索一點,最多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再快的話,腦子就有些跟不上了。
    后來相就跑去一個滿是骷髏的山谷里說話,對骷髏說。
    山谷會將他說的話回『蕩』過來,就像是有人在他說話一樣。
    “你們,覺得。我,叫他,主人,好嗎?”
    山石回答了他。
    “好——嗎——好——嗎——好——嗎——”
    一共有三個好。
    所相覺得很好。
    也是那之后,相開始叫那人“主人”。
    其實主人是有名字的。
    他告訴過自己他叫傅聲,他們所在的地方叫天悲谷,這些他都是知道的。可是相就是叫他主人,主人糾正了一次,后來便不理會他了。
    又有一次,相在爬過對面山谷,發(fā)現(xiàn)有一片荒廢的宮殿盤踞在山上,看樣子應當住過不少人,所又跑回來問主人。
    “那里,有,好多,房子。”他指了指對面山谷后的位置,“怎么,有人,住在,這里?”
    他也是出過天悲谷的。
    住在天悲谷的日子并不安生,不就有人要來『騷』擾一下他們的安寧,所偶爾的候,他會跟主人一出去殺人。
    他喜歡殺人。
    因為殺人的候可離開天悲谷,這里太悶了。
    “外面,漂亮。”相很認真地說,“里面,很黑。”
    “且。”他了此處的名字,“天悲……不好。”
    怎么會有人喜歡住在一個叫天悲谷的地方呢?這個名字聽來就很悲傷不是嗎?
    主人扣在侍佛劍上的蒼白手指一頓。
    半晌,相聽見他說:“原先很漂亮的。”
    又像是在笑一般地:“血雨像天在哭,多好的名字。”
    相覺得不好,可這個名字是主人的,那就算是好聽的吧。
    等相跟主人又在永夜之地度過了不知道是百年還是千年,相才慢慢懂了一些道理。
    他也許不算是活人了。
    活人都要吃東西的,他不可吃。有次他跟主人出了天悲谷殺了人回來,遠遠看到一個背背簍下山的柴夫,背簍里還放用油紙包的、啃了一半的烙餅。
    餅子在他的動作中咕嚕嚕滾了下來,后來被相撿了來。
    是麥粉做的餅子。
    沒有餡,卻有濃濃的麥香。
    他吃一口。
    “你最好不要吃。”主人頭也不回地走了,聲音飄飄悠悠傳來,“不然你自己剖肚子把它取出來。”
    相嗅了嗅手中香香的麥餅,呆了好一會。
    他不破開肚子,更不惹主人生氣,最后好將那個餅子揣回了自己懷里,看它慢慢發(fā)霉,最后能丟掉。
    好可惜,他。
    主人不吃東西,他不能吃東西,可是他真的好吃,或者,能看看也是很好的啊。
    2·喜歡的小白
    沉寂的天悲谷里忽然闖了一小小的『毛』絨絨。
    不僅是小獸,闖入天悲谷的還有一縷微弱的光,本生長于外界的一顆果樹。
    相不知道為什么小獸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天悲谷從來沒有活的生靈。
    “主人,要殺,它嗎?”相有些為難地問。
    他覺得眼前的小獸分可愛,味道也香香的,又軟又白,他有些要親近。
    但主人不喜歡任何活的東西靠近他。
    前那些靠近天悲谷的人都被主人殺死了,這小獸可能也會如此。
    它很大膽,竟然來扒主人的腳。主人好像不喜歡它,甩開了好幾次。
    可是『毛』絨絨卻很喜歡主人,不僅用短短的爪子抱住主人,還用『奶』牙咬主人的衣擺。
    相緊張兮兮地湊過去,要將那膽大的小獸抱走,卻被主人瞪了一眼。
    相委屈巴巴地收回了手。
    它餓了呀。
    它吃那顆果樹上的紅果子,主人能不能聽懂啊?
    “你要什么?”主人問。
    “噫嗚嗚噫。”小獸的聲音又『奶』又軟,里面裝對紅果果濃烈的渴望。
    短短的爪子無數(shù)次揮樹冠上藏的紅果子,饞的口水都要流下來。
    相好急。
    他怕主人聽不懂,甚至差點就湊上去幫忙了。好在最后主人猜到了它的意圖,從果樹上搖了許多紅果果下來,散落了一地。
    『毛』絨絨的小團子開心的哼唧了一聲,嗷嗚一聲撲地上小小的紅果,用咬過主人衣擺的小『奶』牙咬開了紅果,歡喜的吃完了整整兩顆,吧唧嘴巴將兩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相忽然覺得自己心跳加速——雖然,主人說過他的心臟并不會跳,那是他自己的錯覺已。
    可是相真的很開心!
    他沒辦法吃東西,可是小獸吃的特別香甜!他的身邊終于出現(xiàn)了需要食的生靈,相激動的要抽幾下鐵鏈,卻又怕被主人發(fā)現(xiàn)。
    “走。”主人沒再看小獸食,很快離開了。
    相有些舍不得走。
    空氣里紅果馥郁的香味讓他格外好奇,那個紅果究竟能有多好吃,小獸才會吃的那般香。他知道紅果是什么味道,他看小獸多吃一些。
    于是他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等到幾乎看不到那一團『毛』絨絨的候,相忽然到了一個很配它的名字。
    小白。
    白白的小獸,就叫小白。
    他要再去看一次小白,看小白吃東西一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到了后來,他小白的系越來越好。
    主人睡了,相就偷偷抱鐵鏈子跑去看小白,『毛』絨絨的一小團睡得格外香甜。
    真好,能吃能睡,不像他。
    “小白,小白。”他喊。
    四仰八叉睡的小團子嘴巴微微張開,『露』出小小的粉『色』的舌頭,好像很喜歡自己的這個名字。
    “小白,吃。”他拿了紅果子喂小白。
    小白吃得很香,每吃一口都會投過來感激的目光,就是胃口有點大,小小一卻能吃好多的紅果子,肚子都撐得鼓來了。
    小白喜歡吃東西,他喜歡看小白吃東西,要主人不需要他的候,相都會跑來小白玩。
    帶小白去他最喜歡的山谷看鬼火,天悲谷都是黑漆漆的,有那里偶爾會閃過一些綠油油的光,他常來這里骷髏們說話。
    小白也很喜歡,每次來看鬼火都很乖,乖待在他的手里他一看。
    小白還很喜歡主人。
    主人掉入怨魂深淵的候,小白會義無反顧跳下去救主人。
    主人瀕死把他們都趕出天悲谷的候,小白會倔強地跑回去。
    主人養(yǎng)別的幼崽,小白會難過地跑到柜子底下躲來……
    相喜歡主人,也喜歡小白。如果說,前看到凡塵世界普普通通的一家人,相心中會產(chǎn)生一種類似于羨慕的情感,有了小白后,那種感覺就消失了。
    主人因為小白變得更加柔,心情也變好了許多,偶爾的候,還會看小白笑。
    他們就像是最普通也最幸福的一家人。
    要他們能夠在一,無論在何處,相都是開心的。
    3·喜歡的淮成蔭
    喜歡小白,是因為小白滿足了他數(shù)千年的口腹之欲,讓他在每一刻看到小白就覺得幸福。這種喜歡像是他養(yǎng)了一可愛的小動物,那小動物也很喜歡他。
    可是相喜歡淮成蔭,卻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遠遠就在乾坤域的長街對面瞧見了一位挑花燈的少年。他的膚『色』極白,眼睛很大,圓滾滾的眼睛小白似的,那張臉也是圓乎乎的,好像街上常會看到的、長『奶』膘的孩童一般。
    見到他的那一瞬間,相腦海里就閃過了一張同樣可愛的、卻看不清的臉。
    乾坤域長街上的爭斗是主人早就安排好的。
    齊從玉一直濫殺無辜,要找他尋仇的人并不少。可是乾坤域禁止私斗,這一場打斗會將主人要引過來的人都湊在一,所相沒有任何的擔憂。
    沒了擔憂,他對周邊的人事物便注多了。
    那個少年,他好像記得。
    產(chǎn)生了這樣的法后,相自己都覺得荒謬。他跟隨主人在天悲谷度過了數(shù)千年的歲月,那位少年最多也就七八歲的模樣,他們又是在什么候見過,在哪見過呢?
    相不明白,于是一直盯他看。
    一直到爭斗結束,少年一臉笑意地走了過來,相的手不聽腦子使喚,伸手戳上了少年肉乎乎的臉頰。
    一戳,凹去一個小坑。
    手感軟乎乎的,『摸』小白一樣。
    他的反應也小白被驚嚇到差不多。
    “你、你干嘛『摸』、『摸』我臉啊!”一邊說一邊往后猛地一跳,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獸。
    相慌了。他的手真的不聽他的話,腦子還沒動手就戳了過來,慌忙解釋:“相,不是,故意,戳你。”
    他是喜歡他。
    從初見的那一瞬間,莫名的喜歡。
    相感受過很多人的靈魂。有的陰冷,有的熱情,有的怨毒,有的淡泊。那些靈魂是什么樣子他都不會在意,卻獨獨在意了少年的靈魂。樂文小說網(wǎng)
    柔的,熟悉的,好似一靠近,自己也會被凈化一樣。
    后來,主人少年成了“朋友”,他們常都會見面。他喜歡看到淮成蔭,也喜歡像投喂小白一樣的投喂他,喜歡買一些好玩的小東西送給他。
    那些東西都不值錢,還有很多是他自己做的,淮成蔭一次都沒有嫌棄過,要他送了,他都會喜歡。
    “你為什么送我東西?”住在安遠府的候,淮成蔭這樣問過他。
    相當也說不上來。
    葉正聞說,他是因為投喂不到小白,所才把那份喜愛轉移到了淮成蔭身上的,淮成蔭生得白嫩顯小,小白也算是有類似之處。
    可相不這么認為。
    就算淮成蔭哪天不長那樣了,他也會經(jīng)常送他東西的。
    “因為,送……”至于為什么,他就真的說不上來了。
    好在,淮成蔭也沒有再問。
    他是笑說:“若我是位姑娘,怕是要誤會了。”
    相呆了一會,然后問:“你是,姑娘,我也,會送。”
    /于燈泡記錄儀/
    天悲谷是小白說要翻修的。
    可是正式翻修的候,主人小白都不見了。
    剩下葉正聞負責修繕,淮成蔭負責清掃,相負責清理雜草種花果樹木。
    因為都在地面上,淮成蔭每每經(jīng)過相,都會聊上一兩句。
    久久之,在大殿頂上做修繕工作的葉正聞就無聊了。他實在摻二人之間的聊天,就扯嗓子吼了一句:“哎你們說,林兄姜小公子成親的候,會不會邀請我們來觀禮啊?”
    此處的林兄自然是傅靈均,不過沒當他的面,葉正聞說慣了這個名字。
    相了,問:“什么,是,成親?”
    淮成蔭嚇得連清掃的法術都失靈了,卷來的一大堆樹葉嘩啦啦又重新掉回了地上:“什么?姜小公子要林兄成親?”
    葉正聞別了別嘴:“我說你們怎么回事,這都要完結了還看不出來嗎?”
    他指了指相:“你,反正什么都聽不懂,就別問了。”
    又指了指淮成蔭:“你,眼睛是瞎的嗎?就林兄對姜小公子那態(tài)度,就姜小公子看林兄那眼神,你就真沒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淮成蔭:“……”不就是系好上一些,何至于就要成親。
    “姜小公子第一次坐在林兄懷里,你就不驚訝?”葉正聞開始給淮成蔭補課。
    “驚訝。”淮成蔭這一點是極認同的,“可是他們很快就分開了啊。”
    “……”葉正聞抿了抿唇,“那姜小公子脖子上的紅痕,你總是看到了吧?”
    淮成蔭點了點頭:“看到了,我還給了他『藥』膏呢。”
    “我們前往安遠府,林兄說有事要先離開幾天,姜小公子說會林兄,大家都是聽到了的!”葉正聞又甩出了一個證據(jù)。
    “你要是突然分別很久,我也會你啊。”淮成蔭認真地回答。
    “……”葉正聞快要被淮成蔭傻哭了,語氣逗拔高了幾分,“那在安遠府呢?他倆住在一個院子里啊!”
    淮成蔭『摸』了『摸』鼻子:“我相兄弟也住在一個院子里,你宋……宋晉遙住在一,這有什么。”
    “我們沒住一個房間啊!”葉正聞掰指頭算,“你現(xiàn)在回回,每次咱去找林兄姜小公子,無論在你家還是在方居,他們是不是都前后腳出的門?肯是我們?nèi)サ暮蛄中植烹x開的姜小公子房間,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巧?”
    淮成蔭沒有說話。
    葉正聞陳勝追擊:“還有他倆身上的味道!每次都是摻在一的,你就沒聞出來?”
    淮成蔭了:“沒聞出來。”
    “……”葉正聞突然不知道自己說些什么了。
    二人此展開了一系列你來我往的辯論,相腦子轉不快,說話又不利索,被完美地排到了這個話題之外。
    但沒有參與話題,不代表相沒有認真思考。
    主人如果小白成親的話,后會變成什么樣呢?
    應該沒有什么變化吧。
    最多也就是從‘主人、小白、他’變成‘主人小白、他’。
    相是這樣的,現(xiàn)實卻好像有那么一點點不一樣。
    小白主人總是黏在一,還不背他去別的地方。
    晚上的候,水云臺內(nèi)小白主人睡覺的地方也會布下結界,不允許他過去。
    雖然總體上沒有什么變化,但他又覺得哪里變了。
    “哎呀,人家成親了后你老跟也不是事啊。”葉正聞有一次對他說,“你多來找我們玩嘛,單身漢是需要抱團的好不好?”
    相聽不懂,但卻覺得有一些道理。
    于是從第二天,他就每天都去找淮成蔭玩。
    有候帶一束天悲谷內(nèi)盛放的鮮花,有候是他親自抓了烤好的銀魚,或者是一串草編的昆蟲。
    “……”葉正聞不樂意了,“我說相兄弟,你每次給成蔭送禮的候,能不能捎帶一我?”
    相點了點頭,從那一串草編的昆蟲里抽出了一遞了過去。
    葉正聞看了看三歲小孩才喜歡的玩意,又看了看淮成蔭分樂意接受禮物的表情,隱隱覺得單身漢可能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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