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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第 90 章

    姜瑭只覺得有一道雷劈下來直直劈上了他的天靈蓋!
    難不成他剛才想到的不太和諧的畫面都是真的?他昨天真的讓傅靈均陪酒了,也讓他背了自己,甚至在床上撒潑打滾要人幫自己脫衣服,還、還餓虎撲羊?qū)⒏奠`均給強吻了?!
    不能夠吧?但凡他能就兩粒花生米,他也不能喝得那么醉吧?
    可是方才傅靈均已經(jīng)先聲奪人,色膽包天的小狗勾被那一句“想賴賬”給問住了,此刻支支吾吾的解釋:“我沒有!才、才沒有,賴賬……”
    傅靈均那話就是在說他是拔X無情的絕世渣男,把他醬醬釀釀后還逃避責任一樣……雖然他剛剛清醒的那一瞬間真的想死。
    “但、但我昨天,真的……”姜瑭很認真的想解釋,口中唾液一個勁兒的分泌,“不、不太記得了……”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那些畫面都不是真的!
    傅靈均似乎猜到了小狗勾會敢做不敢當,抓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領口:“自己看。”
    姜瑭慫慫的瞧過去。
    那片白的炫目的脖子上,明晃晃印著一顆小草莓,招搖得很。
    這又是他什么時候干的好事?!
    天地良心,這一段他真的不記得!
    “我沒有!”他否認的飛快,“不是,我干的!”
    傅靈均好看的眉毛挑了挑:“不是說不記得了?”
    姜瑭:“……”
    他有選擇性失憶癥不行啊!
    但是那顆小草莓又……實在是太扎眼了,姜瑭看著那顆小草莓,都忍不住開始反思自己除了強吻傅靈均之外,還有沒有做一些更加出格的事情,比如……
    他眼睛眨了眨,猛地看向自己的衣服。
    醉酒后漿糊一樣的腦袋在此刻卻格外清明,于是他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昨天,他穿的絕對不是這個顏色的里衣。
    小狗勾被雷劈得外焦里嫩。
    不是,他們昨天發(fā)生什么事情了還換了衣服?!難道真的除了那個親吻,他、他還霸王硬上弓了?
    粉白的小臉忽然蒸騰成番茄紅,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蒸熟了,渾身都不自在。
    一時之間分不清是自己占了傅靈均便宜,還是傅靈均占了自己的便宜。
    然后姜瑭慫了,把自己整個人裹進了被子里當鴕鳥。
    “我不記得!不算!”他整個人悶在被子里,聲音也悶悶的。
    然后他聽到傅靈均在笑。
    不是平日里那種一閃即逝的笑,而是很開心的那種笑,笑得連帶著整張床都有些抖。等他笑夠了,又扯住被子一角,將里面的人給捉了出來,按在身下。
    二人身形的差距在此時展露無遺。
    姜瑭覺得自己像一只被巨獸逮住的獵物,整個人被傅靈均身上的侵略性和壓迫感包圍了。
    撐在他身側(cè)的臂膀堅實有力,靠近的氣息又熱又燙,姜瑭無處可躲,只好乖乖認錯。
    “我會努力,記起來。”說的格外鄭重,“不賴賬。”
    明明就是試圖賴賬結果沒賴成功。
    “敢做,敢當!”要不是他整個人都被壓著,姜瑭都要拍胸脯保證了。
    說完,他慫慫地看了傅靈均一眼。
    “嗯。”傅靈均滿意地點點頭,然后將人一撈,又滾到了一起。
    姜瑭嚇得整個人都僵了,腦海里瞬間出現(xiàn)了數(shù)量龐大的mvk格式小電影里面打馬賽克的畫面,勁爆又刺激,想著想著,小臉通黃。
    講道理,他都饞大美人那么久了,這事兒怎么算都是他賺了,雖然母胎單身狗對有些事情還有些陌生,但……一回生,二回熟?
    滿腦袋不健康思想的姜瑭沒等到要被綠江和諧的三千字橋段,反而等到了傅靈均帶著困意的兩個字:“睡覺。”M.XζéwéN.℃ōΜ
    說罷,腦袋埋在姜瑭的脖頸處,將姜瑭整個人抱住,像是吸貓一樣。
    沒過多久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姜瑭:?
    這劇本是不是不太對?他褲子都脫了,就給他看這個?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傅靈均最近早出晚歸的越來越頻繁。他倒是在十方居內(nèi)過著懶散日子,可傅靈均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好不容易在家歇一天,結果還和他吵了架,自己跑出去他也要跟著,喝醉了酒又要來被他折騰,困是應該的。
    這么想著,姜瑭就有些憐惜大美人了。
    那日山海閣上,他許了三個愿望。三個愿望有些貪心了,但第一個一定要實現(xiàn)。
    傅靈均要得償所愿。無論他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前途又有多少危險,一定要化險為夷,一切順遂。
    他乖乖的待在傅靈均,無聊的時候就伸手摸摸他的鼻子和眼睛,摸著摸著,傅靈均又像是睡得不安穩(wěn),姜瑭特不敢動了,老老實實躺著。好聞的味道一催眠,他沒過多久也一起睡了過去。
    ·
    燕從西雙手負在身后,摩挲著手中冰涼的骨扇。
    此時天際乍白,還未天亮。可是他卻像是江長遠所居的小院外站了許久,身上帶著一身夜露的濕潤。
    他刻意來訪,卻在門口站了半夜。
    燕從西近日腦子亂亂的,有好多話想要和江長遠說,可江長遠自請雷刑后便一直閉關不出,也不讓任何人前去打擾。燕從西睡不著,今夜由著自己的想法往這里一站,就站了半夜。
    小院內(nèi)布下了結界,燕從西什么也聽不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上前敲門,直到天都快要亮了,他才抬了抬微麻的腳,準備離去。
    院內(nèi)卻傳來了動靜。
    覆在小院外的結界忽然消失了,有人從院內(nèi)出來,輕手輕腳,慢慢推開了門。
    那人推開門,看到燕從西的瞬間下意識的退了半步,瞳孔猛地一縮,而后很快恢復如常,朝著他恭恭敬敬行了禮:“燕宗主。”
    燕從西認得這位少年。天驕之戰(zhàn)那幾位搗蛋鬼被退賽以后,齊家這位不受人關注的齊夜便被江長遠帶回了兩儀宗,由江長遠悉心指導,看起來也是根骨挺拔的好苗子。十方宴時,他也跟著一起來了。
    “齊夜?”燕從西皺了皺眉,“你如何會在這里?”
    江長遠閉關多日,連他的面也不見,為何會留齊夜在房內(nèi)一夜,天亮方才出來?
    齊夜面色十分平靜,答:“回燕宗主,圣尊怕我修煉有所懈怠,留我考教一番。”
    這話聽上去似乎有理,可燕從西卻覺得哪哪兒都不對勁。他當著對方的面,又不好直接開口質(zhì)疑,只好朝著未關的門內(nèi)看了一眼,問:“圣尊可好些了?”
    “圣尊他……”齊夜不知該如何作答,藏在衣袖中的手微微發(fā)抖。
    他的手中還捏著幾個空空如也的鎖靈囊,雖然知曉燕從西并不會無禮地要求他伸出手來,卻依舊忍不住緊張。
    吱呀一聲,院內(nèi)推開了一扇門。江長遠依舊穿著一身白衣,腰間卻有些出格的系了一條寶藍色鶴紋錦帶。臉色看上去并不太好,眼神卻熠熠生輝,像是有什么喜事一般。
    江長遠看到了燕從西,腦袋微微一歪,而后表情變得和善,笑道:“從西。”
    又看了看僵在門口的齊夜,說:“你先退下吧,我和燕宗主有事相商。”
    齊夜低垂著腦袋匆匆退下。
    “進來坐吧。”江長遠道。
    燕從西抿了抿唇,跟著江長遠進了屋。
    二人一桌多坐著,一時間竟誰也沒有開口。
    明明面對的是他熟悉的摯友,燕從西恍然間在江長遠身上感受到了一絲陌生。那一絲陌生轉(zhuǎn)瞬即逝,卻像是哽在咽喉里的一根刺,讓他不太自在。
    “找我何事?”最后還是江長遠先開了口。
    燕從西暫時將那種詭異的陌生感拋之腦后,說:“你之前讓我放出風去,說是在此次天驕會時,給天驕五子的獎勵中多出一種名為寂滅的香。那香有何用?”
    “就為了問這個?”江長遠嘴角扯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此香是燃魂香的解藥。”
    “燃魂香?”
    江長遠輕笑著問:“你今日來找我,應當是聽到了傅靈均的消息吧。”
    燕從西一怔:“……是。傅靈均離開天悲谷后一直都沒有消息,可就在前兩日,有人說在乾坤域附近看到了傅靈均。”
    這個消息燕從西不確認真假,只是說的人多了,他便記下了。
    “你知道嗎?人有時候,是很愚蠢的。”江長遠端起茶壺,顏色清亮的茶湯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而后安安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白瓷杯中。
    然后那杯茶被江長遠握住了,推向了燕從西:“傅靈均好不容易逃了出去,這么久銷聲匿跡,讓人尋不見蹤跡。與其去找他,不如引他出來。寂滅香對旁人恐怕沒什么吸引力,但是他,肯定會來。”
    “上次你將他重傷,縱然好運活了下來,實力必然大減。乾坤域是你的靈域,又恰逢天驕之戰(zhàn)結束,天驕會即將來臨,各方勢力齊聚——他為何非要來?”燕從西不解。
    江長遠自然不會透露出燃魂香的秘密來,只是表情淡然的為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吹了吹,抿了一口:“你只要知道,我已經(jīng)提前在天驕會上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就行了。”
    燕從西忍不住皺了皺眉:“可是……”
    他忍不住問:“傅靈均和宋永崢之間的事已有了結,他自離開天悲谷后也了無音訊。只要他不再發(fā)瘋,又何苦要要抓他回去?天悲谷已經(jīng)封不住他了,齊元朗又死了,我們恐怕也沒有辦法……”
    “誰說我要封住他?”江長遠瞇了瞇眼,而后嘴角和善地弧度變得有些扭曲,“殺了他不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燕從西的錯覺。
    方才江長遠說這句話的那一瞬間,他溫潤的淡色眸子里閃過一絲詭異的紅色。
    陌生到仿佛他從來沒認識過眼前的這個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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