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解別汀便瞥見和潘達漿頭對頭擠在一起,不知道在討論什么。
木揚第一時間發現他下來了,立刻起身跑過去:“你怎么不睡了?”
解別汀握了下他的手:“睡不著。”
木揚一愣,小聲問:“那我等會陪你睡?”
解別汀:“……好。”
潘達漿老老實實起身打招呼,雖然解別汀也就比他們大六歲,但奈何氣場太強,面對他的時候總有一種面對長輩的感覺。
潘達漿還順手把木揚給賣了,將解別汀的手機恭恭敬敬遞了回去:“他拿的。”
屏幕界面還停在某博上的界面上。
木揚:“……”
解別汀垂眸看了眼,與心虛的木揚對視片刻久久無言。
木揚有些結巴地解釋:“反正總要澄清的,這么說大家都會信的……”
效果確實不錯,這個所謂的生病的家人一出來,瞬間吸引了絕大部分人的視線,根本沒人再去糾結解別汀到底有沒有生病,幾乎都信了這個說辭。
畢竟解別汀早在兩個多月前就被拍到過醫院的照片,那次解別汀也說了是家人生病。
前后連貫得上。
唯一的問題是,這個所謂的家人兼愛人到底是誰。
理論上來說,沒有單方面官宣的道理,另一個當事人遲遲不出來,于是網友們開始合理推測,解別汀對象是不是圈外人,所以才這么一直遮遮掩掩。
木揚嘟囔了句,成功反客為主:“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公開啊……”
解別汀立刻說:“不是。”
他只是怕木揚接受不了風言風語和謾罵攻擊,畢竟隔著網絡不理智的人太多了。
其實解別汀原本的考慮也是這樣,只公開關系,但不公開身份,這樣對木揚來說最友好。
之前說要等等,是想等木揚知道自己和他一樣都是五年后的人的反應。
如果木揚要離開,就不會有這段公開,粉絲們只會知道解別汀有一個放在心上的人,但還沒追到,也永遠不會知道對方是誰。ωωω.ΧしεωēN.CoM
木揚這個主動公開、哪怕并沒有提到身份的公開行為,直接燙進了解別汀的心窩里。
指尖有點癢,如果不是當下還有旁人,解別汀很想抱他。
解別汀否認不想公開后,木揚立刻緊接著說:“那我們去參加茶茶的綜藝吧。”
“……”解別汀一怔,“之前不是不想去?”
“我什么時候說過不想去?”
解別汀無言以對,木揚確實沒說過,但之前避而不談的態度并不像想去的樣子。
解別汀便沒再提過這事,何況完全公開后,木揚要面臨的壓力太多了。
如今木揚主動想去,解別汀反倒沉默了。
木揚的狀態眼看著好轉太多,他并不希望輿論的壓力再把木揚拉回深淵。
仿佛一個透明人的潘達漿看看木揚有些黯淡的眼神,再看看一臉沉靜的解別汀,撓撓頭:“解老師是怕網友攻擊大揚嗎?”
解別汀抬眸看他,嗯了聲。
潘達漿笑了:“那你可小看他了,心大脾氣也大,以前打游戲人家罵他一句操你媽,他能連敲一晚上鍵盤把人家罵到自閉。”
他頓了頓,補充了句:“外人的說辭其實沒什么好在意的,身邊的人不寒心就好。”
只要解別汀一直站在木揚身邊,再多風言風語也入不了他的耳。
潘達漿抱著手辦哎了聲:“我先走了,晚上我來蹭個飯唄,順便把其它手辦帶走。”
木揚愣了一下:“你現在去哪?”
潘達漿嘿嘿一笑:“去找未來女朋友。”
他走了兩步又回過頭,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個本子雙手遞給解別汀:“解老師,給我簽個名唄?”
木揚:“……你其實不是來探望我的,是來要簽名的吧?”
潘達漿連忙否認:“瞎說!我是這種人?”
木揚呵了聲:“筆都準備好了。”
潘達漿裝沒聽到:“你快去給我拿個袋子,手拿著我怕摔了。”
木揚十分不情愿地去找袋子。
而解別汀走到桌前,彎腰在本子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他的簽名很有特色,并非其他明星那種大眾化的雞飛鳳舞,相反優雅端莊,絲毫不見潦草。
潘達漿接過本子,猶豫后說:“木揚雖然敏感,但也只對親近的人敏感,不在乎的人他向來無所謂。”
通常傷到心的都是身邊的人。
木揚需要的是公之于眾的安全感,而不是以保護為由的窩藏。
至少潘達漿這么覺得。
他離開后,木揚立刻拉著解別汀上去補覺:“你睡得太少了,今天早上你是不是四點半就起來了?”
解別汀否認:“快五點了。”
五點有一輪護士查房,可能會量體溫,木揚這個時候一般睡得正香,量體溫都是解別汀將輕輕溫度計放到他腋下,過五分鐘再拿出來給護士的。
“五點也很早”木揚拉著解別汀的手去了主臥,“明天早上你要和我一起起床。”
“好。”解別汀應得迅速。
待躺到床上,解別汀聲音微低:“綜藝想清楚了嗎?”
木揚抿了下唇:“如果不方便去也沒關系。”
解別汀把人往身邊攬了攬:“沒有不方便,也沒有不想和你公開。”
對于解別汀這種常年不露心的人來說,要把心中的想法剝開來說還是太難了。
可他還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了心中想法:“我想公開,但承受壓力的是你。”
“沒關系。”
木揚聞言立刻抬頭,在他唇上貼了下,半晌才小聲說:“有壓力也高興,你別不要我就行。”
解別汀一怔:“不會。”
綜藝的事算是敲定了,解別汀給譚玨發了條信息,其他的溝通事宜就交給她了。
譚玨還在那邊盯著公關部門熱火朝天的控評,解別汀已經抱著人準備睡覺。
果然還是人抱在身邊比較安心。
解別汀還沒完全閉上,就感覺到唇上一片溫熱。
木揚蹭了半天:“剛剛按摩的小費你還沒給我。”
解別汀微頓,伸手探去:“這樣?”
“……”木揚驚了。
他只是想要十個啵啵而已。
不過解別汀樂意給他升級,木揚也樂得如此。
活動活動,睡得更香。
他在解別汀的觸碰下拱彎了腰,十指和腳趾一樣蜷縮在一起,太久沒親密,只覺得靈魂都在顫栗。
“晚安。”
轉眼就到了潘達漿的生日,解別汀作為公眾人物自然不好前去,剛好他也有事,要去跟茶茶那邊見一面,看看綜藝里有沒有什么敏感的點需要節目組為他們避開。
以及他們露面的方式,是神秘嘉賓還是普通嘉賓,是否會在綜藝之前公開木揚的身份,這些都會影響到片酬的問題。
現在粉絲們大多覺得解別汀只是談戀愛了,還不是結婚,但上了這檔綜藝就不一樣了,老粉們都清楚,茶茶的綜藝只邀請已婚伴侶。
加上解別汀伴侶的首次亮相,完全可以把這檔綜藝的流量送上史無前例的巔峰。
茶茶笑瞇了眼:“好久不見。”
雖然這個名字很像昵稱,但其實是她本命,且也不是少女年紀了,是燕導只有十歲的年齡差。
解別汀禮節性地與她握手:“好久不見。”
……
潘達漿邀請的人木揚自然大多認識,最麻煩的就是大家都太久沒見了,上來就是要干一杯,雖然走之前解別汀沒說什么,但木揚估計了一下,他今天要是敢喝酒,回去估計要挨打。
唯一知道木揚剛動完手術并且已婚的潘達漿一直幫忙攔著:“都別鬧啊,大揚最近談戀愛了,家里那位管得嚴,喝酒就分手。”
木揚:“……”
倒也不必如此編排解別汀。
潘達漿這話一出,眾人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了談戀愛上,木揚被圍得水泄不通:“我就想知道哪位美人能征服得了我們木揚?”
“就是!什么樣的牛逼人物能把你變成妻管嚴啊?對象不給喝酒就真戒了?”
“足足四個月啊,怎么叫都叫不出門,嘖……”
“我懷疑他被下蠱了,什么的人能讓他吃喝玩樂一樣不碰了,當居家好男人?”
“脫單也不帶給我們見見,說好的誰脫單誰請嗨呢……”
“見色忘義啊簡直!整整四個月,要不是老潘生日估計還約不出來。”
“不行不行,你一定得找個時間帶著女朋友請我們吃頓飯!”
有個靈機一動的女生說:“哎哎,你們怎么都默認女朋友?萬一是男朋友呢?”
木揚嗯了聲:“男朋友。”
全場一靜,隨后立刻炸鍋了:“靠靠,誰啊這是?我們認識嗎?”
木揚猶豫了下:“算是認識吧……”
應該沒人不認識解別汀,只不過解別汀不認識他們。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猜對方是誰,木揚閉口不談:“等我回去問問,他同意的話下次請你們吃飯。”
潘達漿幸災樂禍地坐在旁邊,還有些得意,你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
等過段時間綜藝開播嚇死你們。
木揚被纏得不行,自己也被逼無奈喝了一點酒,不過就幾口,度數也不高。
但身邊人的酒味還是染到了他身邊,木揚聞了聞,覺得要遭。
到了后面,大家討論的事宜也慢慢遠離八卦娛樂了。
說是狐朋狗友富二代,但其實也只是跟他們這個圈子里的高光人物相比算是廢材,實際上誰都有擅自的事,在各自的領域發光,只是玩樂的時候沒個正行而已。
像他們這種家庭長大的孩子,也不可能養出真正的廢物。
即便是木揚,他那些手辦的錢也沒多少是花家里的。不過是木南山和姚鳶曾經溺愛的態度使他過于松散,對生活對未來都沒有任何緊迫感。
和他們聊了聊近期各個行業的一些趨勢、亂象,木揚對后面的投資也有了一定的規劃,雖然不知道能做什么使自己充盈起來的職業,但該賺的錢不能少。
他們畢業后鮮少還有人在花家里錢,木揚自然更不可能,別的不說,最起碼每年要攢起給解別汀和父母送禮物的錢。
他的心思又開始飄蕩,解別汀的生日就在年底,要送什么禮物呢……
不知道誰遞來一個杯子,木揚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下一秒就噴了出來:“老兆你是不是想干架?”
老兆哈哈笑了起來:“愛老婆是好,但也不能太怕老婆,真的,你信我,就喝這么點又沒酗酒。”
雖然木揚說了對象是男的,但其他人也不清楚他處于上位還是下位,自然挑著好聽的說。
木揚嘆氣:“真的不能喝,最近不太舒服才被禁酒的。”
身邊人頓時都愣了下,這下倒是沒人再勸酒了:“早說!來來,換飲料。”
……
換個人也就算了,偏偏是潘達漿的生日,不好太早離場。
木揚看了眼手機,晚上十點半,已經到了解別汀平日的睡覺時間,也不知道他回來了沒有。
一想到解別汀木揚就開始坐立不安,聊什么都沒心思,潘達漿無語地懟了他一下:“你不是吧?天天窩在一起不膩?”
“你不懂。”
木揚又看了眼手機,解別汀一條信息一個電話都沒有:“他怕黑,我得回去陪他。”
潘達漿一個字都不信:“……你找理由找個合理點的行嗎?”
“不信拉倒。”木揚站起身,朝眾人揚了揚手機,裝作解別汀打電話來催的樣子,“家里人催了,先走一步,下次再約。”
一片揶揄聲瞬間響起,不過大都識趣,也沒強留人。
“記得啊,欠我們一頓脫單飯!”
老兆起身送木揚出去,遠離喧囂后半開玩笑地說:“別有了對象就忘了我們啊,這段時間一直沒聲我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
木揚心里一暖:“沒事,就是生病了,現在好了。”
老兆拍拍他的肩:“好了也要好好休息,剛剛那杯酒不是故意的啊,不知道你最近不舒服。”
木揚搖搖頭,表示沒關系,兩人在門口隨意聊了會兒便分開了。
這些人中除了潘達漿以外,木揚沒什么交心的,但平時的關系都不差,是那種有困難會出手幫助的朋友。
前世因為結婚,木揚慢慢和他們疏遠了,雖然并沒有多少遺憾,可再來一世去看待反倒有些悵然。
老四就在外面等著,解別汀一定要木揚帶上老四才給出門,他那邊另有安排,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木揚坐上車,東嗅嗅西嗅嗅,老四從后視鏡里看了眼:“是車里有味道嗎?”
“沒。”木揚皺著鼻子,“我身上酒味重嗎?”
老四如實說:“還好,但能聞得出來。”
“那趕緊回去。”
最好能趕在解別汀之前回家洗個澡。
結果木揚一下車,剛飛奔到前廳門口就看見解別汀坐在沙發上。
解別汀的衣領微敞,黑色的綢緞貼在微微泛紅的皮膚上,手臂隨意地搭著扶手,眼神微深。
木揚莫名心虛:“我回來了。”
解別汀嗯了聲,深色的瞳眸微抬:“過來。”
木揚挪著步子朝沙發去,酒味是遮不住了。
他郁悶地走到解別汀身前,剛想解釋,就被解別汀貼近了脖頸,輕輕一嗅。
一股酒味。
木揚雞皮疙瘩從頭漫延到腳,被解別汀這一鼻息噴得渾身都酥麻無比。
耳邊傳來解別汀微喑的聲音:“木揚,你不乖。”
湊近看,解別汀顯然也喝了酒,估計喝得還不少,不知道是不是被燕導夫婦灌的。
這樣的解別汀比平時看起來多了幾分危險的氣息,木揚腿都有些發軟,但嘴比鐵硬:“放屁,小爺我最乖了……”
解別汀聲線冷清:“手。”
木揚磨蹭半天才抬起手,果不其然被解別汀打了一下,不過力道不重:“別說臟話。”
他又問:“為什么喝酒?”
“我就喝了兩口,身上酒味都是他們蹭的……”
解別汀重復了一句:“蹭的?怎么蹭的?”
木揚暗道要遭,說錯話了,生怕又被像小孩子一樣挨打,禁不住往后退了兩步。
解別汀像是被他的反應刺激到了一樣,一句廢話都不說,直接把人抱起來往樓上走。
被輕柔地放到床上,木揚一口氣還沒緩下來,又被粗暴地撕開上衣。
他呆若木雞:“不是,你干嘛……”
解別汀自然不會說干你這種粗暴的詞匯,他言簡意賅:“履行婚內義務。”
木揚磕磕巴巴地吞了下口水:“不是說十四號嗎……”
解別汀雙手撐在木揚身側,神色依舊冷淡,脖頸的紅卻給他添了一抹欲味,配合著黑色絲綢襯衫,頗有點衣冠禽獸的意思。
他慢條斯理地撫過木揚唇側:“還有十五分鐘。”
到十四號。
作者有話要說:口嗨王者木小揚。
不是故意遲到的,這一章寫太多了沒剎住車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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