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霽并不在意,甚至有些嘲弄。
他抱著尸體往外走去,走到一處較為開闊的地帶時,安陽開了口。
“希爾。”
霽停住腳步。
“如果那年夏天,你的父親沒有侵犯你,你還會走上這條路嗎?”
一句話,叫那原本平靜的湖面,瞬間炸了起來。
霽猛地回過頭來,眼神兇狠陰冷,他看著安陽:“看來你是不想讓你的妻子活下去了。”
他面目有些猙獰。
那是屬于幼年時的霽,最難以釋懷的噩夢。
他重復做夢,重復陷入深淵,他討厭一切床上的活動。
“我或許應該換個說法,你的母親被迫侵犯你的時候,你的父親,他也在對嗎?”
安陽知道自己不是個好人,他也沒想過要當一個好人。
這是往事了,也是屬于霽的噩夢。
他厭惡國外的任何文化,他討厭那些人赤裸裸的目光。
他們像怪獸一樣,讓他的心靈承受了巨大的沖擊。
所以他開始變得殘忍,變得麻木不仁,變得讓人恐懼又害怕。
他是典型的反社會型人格。
是唐止舟,說當他的老師,才讓他脫離了這一切,也是唐止舟,讓他學會了怎么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安陽,你死定了。”霽按下了手中的按鈕。
安陽沒有動,他只沉默地看著霽的動作。
爆炸聲沒有如意料之內想起來,反而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霽抿唇,赤紅著一雙眼,朝著周圍看過去。
安陽已經讓那些看客去躲躲了。
現在這里根本就沒有多少人。
只有他們幾個人了。
“為什么……”
他喃喃自語,不信任自己,又按了好幾遍,統統沒有用。
“薩斯先生,你在找炸彈嗎?”霽之所以敢來,有一點就是,存了同歸于盡的想法。
因為……
他覺得沒有意思了。
所以要結束生命,要帶走他的作品。
只是……這同想象中根本就不一樣。
爆炸聲沒有響起。
反而從另一邊,傳來清冷的女聲,他的目光轉了過去。
穿得挺嚴實的白暖,從暗處走出來,手上還拖著一個小拖車,上面是幾十個炸彈。
已經被拆掉了,整整齊齊地擺在了那里。
“白暖!”霽的聲音帶著怒火。
白暖松開手,還沒拍拍灰,安陽就過來了,拿著手帕給她擦手,帶著幾分抱怨的語氣:“他們就是廢物嗎?非要你親自出馬。”
“我真的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白暖:“……”大敵當前,你在這兒跟我撒嬌?
嗯?
重點會不會?
“能哄好。”白暖認真地回答,踮起腳來,湊近他的耳邊,“醫生說五個月就可以做讓你感覺快樂的事情了。”
安陽耳尖微紅,感覺她說話的時候,那個熱氣都噴灑在了他的耳邊,有些癢癢的,身上更是感覺在發熱。
剛剛那副陰冷隱忍的模樣,哪里還看得到,身上的戾氣一掃而空。
他是暖暖的天使,哪里能兇神惡煞。
變臉不要太快。
戲啊,就是要做全了不然怎么能讓霽這只老謀深算的狐貍,主動出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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