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尸人 !
走到市局門口,杜亦羽剛要伸手打車,整個人卻突然一窒,神情變了變,打車的手收回,向四下看了看,轉身剛要隱匿在胡同里,卻被叫住:“杜亦羽!”
杜亦羽嘆了口氣,回過頭,看向刑警隊隊長周萬。
周萬似笑非笑:“你行啊,法拉利跑車!他奶奶的,我就抓人的時候見過。”
杜亦羽輕出一口氣:“法醫這行,不知不覺也干了近五年了”
周萬點頭:“是啊,咱倆一起進的警局。”
“行了,我今天有事,如果有機會,我們改天再說。”
“喂!”周萬忍不住提高聲音:“你了解法律,了解我!如果有誤會,不要為此毀了前程;如果真的有事,不要心存僥幸,越陷越深!”
杜亦羽無奈的拍了拍周萬的肩頭:“知道我干法醫之前還干過什么嗎?”
“啊?”周萬一愣:“你不是畢業分配來的嗎?”
“去查查吧,先給你一個題目:我的真實年齡是多少。”杜亦羽微微一笑:“如果這個問題都查不清,我看你還是放棄吧。”說完,揮揮手,走進胡同,拐了個彎,目中光芒一斂,辨別了一下方向,縱身躍上警署大廈的樓頂――二十三層,卻只是在大廈的玻璃上留下一道白色的影子,即使有人偶然看到,也只會以為是太陽反光劃過而已。
就在這時,三個道士自出租車上下來,提著三個旅行箱來到警局門口,看了看,然后繞道向警局后門走去。
杜亦羽冷冷一笑,撥通局長的電話:“局長,剛才孟久來電話,說有人冒充道士到警局搗亂。現在可能已經到了附近了。”
掛上電話不久,只見幾隊人分別往警局的前后門以及四周圍墻查探。和那三個正在后門擺道壇的道士撞上后,爭執了許久,終是將那三人哄走了。
杜亦羽這才輕吐一口氣,兇尸確實在這里,可讓他們這幫家伙一攪和,剛剛鎮住的活尸,怕是又要出問題了。
不過,實在有些奇怪,就算狐貍在這里大開殺戒,也不該有這么多道士和尚都察覺到,還一起來到這里,而且剛一到,就像是知道是什么妖物作祟一樣,這么快就統一行動?
看著那三個道士不死心,卻又無計可施的身影,杜亦羽只能想到一個答案――凡圖!
而與此同時,魯海也站在一座大廈的樓頂,靜靜的等待著夕陽最后一抹余暉的消逝!
幾天前,突然有數股擁有不同力量的人自四面八方進入這城市,昨天,幾個力量強的人聚集到雍和宮,后再次分散開來。而今天,他便依稀察覺到,那些人漸漸的向幾處出現惡靈或兇尸的地方靠近,看來是打算有什么行動!
而最令他著急的是,狐貍那家伙依舊毫無音訊,竟然躲避的這么好!而讓他絞盡腦汁他也想不明白,凈月為何要弄出這么多惡靈和兇尸?為什么突然開始殺人?
娘的!就沒個好事!
修羅刀著地后,隨即迸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等那ru白的光韻消失后,所有僵尸都倒了在地上。
翡月又驚又喜的四下張望,終于自入村的路上看到一個騎車摩托車的身影。她高興的回頭,卻發現凌綢竟不知何時離開了!
mygod,這個女人真的把她扔給一群僵尸了?錯愕之后,只得苦笑。
吱摩托在她身后剎住,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道:“別告訴我你被杜亦羽趕出來了”
翡月沒好氣的回頭:“什么人啊。我是和凌綢一起來找你的。”
“凌綢?!”孟久一愣,收起修羅刀,“你怎么和她一起?她人呢?”
“誰知道,你修羅刀一過來……”翡月臉色一變:“把修羅刀收起來吧,會傷到她!”
孟久忍住嘆氣的沖動:“她都把你扔給僵尸了,你還怕她受傷?”
“她可不是一個嬌柔到只能被人保護的女人”凌綢款步而來,有著翡月所沒有的風情和陰冷的智慧。
“哼,這是不擇手段的借口!”
“算了,要不是這辦法,也沒法這么快找到你”
孟久看了一眼翡月,苦笑道:“真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hey!”翡月潑辣道:“你這個做師傅的也該檢討一下吧?”
孟久笑了笑,道:“這么急找我?你們也聽說了?”
“什么?”翡月問。
孟久指了指滿地的‘死’僵尸,看向凌綢道:“不是為這事嗎?好幾個有著活葬習俗的村子都出問題了。”孟久夸張的吐出口氣:“害得我到處收拾爛攤子。”
凌綢本來已經打算走了,聽孟久一說,臉色一變:“你說什么?!”
“真的不知道?”孟久愕然:“那你們找我干什么?……不會是杜亦羽吧?找我干嘛?”
“不知道”翡月道。
“你就這么聽話?”孟久揮了揮手:“沒個頭緒,我不會放棄的。”
“要找雌刀,先把自己弄清楚吧。”凌綢冷笑道:“你現在所做的事情,對那個女孩一點幫助沒有,反而給人添麻煩!”
孟久冷哼:“你沒有權利教訓我!”
凌綢輕笑“誰要教訓你了,你又不是我兒子~”
孟久瞪著凌綢,看著那個有著幾千年記憶的風情女子,全身竟是一點斗氣斗沒有:“得,好男不跟女斗”
凌綢呵呵笑著,眼神流轉,輕咦道:“丫頭,發什么呆?”
孟久一愣,轉過頭,只見翡月神情呆滯,可額頭卻滿是冷汗,不由大喝一聲。
翡月渾身一震,有些茫然得看向孟久,隨即神情帶著一絲緊張,急道:“我又看見了!”
“看見什么了?”
“我看見狐貍了!”
“啊?”孟久一愣:“九尾?”
“不是!”翡月急道:“凈月!……應該是他…..”
凌綢道:“看到他什么了?”
“我看到,看到他被一大群道士圍在中間!”翡月神情不斷轉換著:“前陣子,也會有一些很奇怪的幻覺,幻覺里,那狐貍似乎變得很……很妖異……”
“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孟久問。
“我一直以為是幻覺”翡月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不對,在和他見面之前,我就曾經看到過他,還有……”翡月看了眼凌綢:“他當時在那山谷里,我也看到了那活葬的女孩走出來的經過。”
凌綢不在意的笑道:“有這可能,就算再稀薄,你也是狐貍精的后代,能看到狐貍精眼中的東西也屬正常。”
“狐貍精的后代?!”翡月問凌綢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笑道:“那倆家伙沒告訴你啊?你耳朵上那顯著的特征,不然,你以為自己憑什么擁有九尾這樣的精獸?!”
翡月完全愣住了,不由自主的摸上耳朵那薄如蟬翼的部分,突然,她神情一變:“那我看到的都是真的?”
“應該。”
“孟久!”翡月道:“那凈月有麻煩了!”
孟久搖手道:“不急,他本事大得很,連我都未必打得過他,那些道士能把他怎樣?!”
翡月卻還是緊張道:“不對,我能感覺到,情況不對!我們必須馬上回去!最近,出了很多事,杜亦羽雖然不說,可他特意囑咐魯海去找凈月!這里肯定有事!”
孟久想了想,點頭道:“好,那就先回去。”說完看向凌綢。
凌綢道:“你們回去吧,我還有事。”
“什么事?”
“那么多活葬得村子出了事情,我必須去看看。”
孟久點頭道:“我也這么想,我把出事那幾個村子地址給你。”
“不用”凌綢躍上樹梢:“我關心得活葬,只有一處而已。”
孟久還沒明白過來,凌綢得身影卻已經消失了。
“上車吧!”孟久對翡月道:“這大半夜的還要趕路,真是命苦。”
翡月看了看滿地的尸體,還是打了個冷戰:“那這里呢?……”
“怎么?”孟久道:“你想留下做尸體搬運工?”
……
那一夜,這忙于趕路師徒倆,全然沒有預料到事情的發展會失控到了那樣恐怖的地步……
隱瞞,有時雖然是種殘忍,可對于無法改變的結局來說,卻是將痛苦壓縮到最短的慈悲。至少,孟久此刻還能懷揣著希望與堅持,至少,翡月還能迎著夜晚的清風微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