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尸人 !
走著走著,杜亦羽的腳步突然便停下了。凈月在路過的樹干上畫了一道記號后隨口問了聲“怎么了?”走了過去,便也停下了腳步。
等孟久也追了上來,同樣吃驚的停下腳步,看著遠處那多達數百個行尸圍成一個圈,晃晃悠悠的面對圈內站在那里。
“靠,僵尸也開始集會了?”孟久長出一口氣,卻不禁苦笑。
凈月沒好氣道:“僵尸集會干什么用?虧你想的出來。”
“造反啊~”孟久笑嘻嘻的說道:“說不定那個天授虐待它們呢。”
杜亦羽瞥了孟久一眼道:“既然這樣,那你去煽動煽動它們吧。”說完在身前三米處用樹枝畫了一條線,又以指做筆,將一道白光描入線中。
孟久嘆了口氣道:“好吧,好吧,反正苦差事都是我的。”說完,便大步走到離那些行尸幾米遠的地方,大叫了一聲“嘿,你們的新主在這呢~~”
那一聲大叫顯然驚動了那些行尸,呼啦一下,不知有多少行尸轉過了身,看到一個活人,立刻大吼一聲,便引得更多的內圈行尸轉過身。
那些行尸披著腐爛長蛆的皮肉,掛著破爛不堪的衣服,嘶吼著,跌踏著跑過來。因挨得太密,有幾個行尸被擠倒在地,立刻便被后面的行尸踩得骨肉分家,爛得沒法再看。
孟久雖然也是和尸體為伍的人,但這幾百行尸一起沖刺的聲勢還是第一次看到,也不禁有些心驚,連忙就往回退。直到退入那條線后,才喘著氣坐在地上。
“怎么,那種事干多了,沒體力了吧?”杜亦羽少見的打趣令孟久苦笑著道:“連你也會罵人了,真是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啊。”
說話間,那行尸大軍已經沖到白線之前,杜亦羽突然合手一拍,嘿了一聲,再次推掌向著行尸大軍。突然間,那線泛起白光,像是一個鏡面一樣向上升起,前面幾個行尸接二連三的在白線上方爆裂成尸塊。只聽砰砰聲不斷,后面的行尸卻沒有任何停下的跡象,霎時間,血肉橫飛、尸塊堆積成山。
雖然早知杜亦羽結界的厲害,可面對眼前的清凈,孟久還是驚愕的一句話也說不出,這樣粗暴的毀尸滅跡,即使對手是一群行尸,也足以令人震驚無語了。
看著那些行尸一排排的爆裂,看著那滿地的尸塊、污血和白色的液體,孟久竟差點吐出來!而看看杜亦羽,卻依舊神色如常,舉著單掌向著結界,彷佛眼前爆裂的只是一堆土人。
孟久心里一緊,為著杜亦羽的冷淡而升起一股沒名的煩躁。正想發作之時,躍上樹梢的凈月卻突然驚叫道:“孟久,宋肖!!!”
孟久一愣,心頭又是一驚,一咕嚕站起,也翻身躍上樹端,然后便驚訝的看到遠處,原本被那些行尸圍住的地方竟躺著一個人。他一看就急了,大聲對凈月道:“那是宋肖?你看清了?”
“肯定是!”
孟久心中就更急了,也來不及打招呼,幾個縱跳,就從一棵棵樹上躍到宋肖身邊。此時,后面的行尸還沒有跑開太遠,見孟久突然蹦出來,大吼一聲便轉身反撲回來。
孟久匆忙間用手一探鼻息,再將宋肖抱起,只覺鼻息如常,身體溫熱,便放了一大半的心。
此時,最近的行尸已經跑到了近前,他也顧不得查看宋肖其它情況,也顧不得去思索那些行尸為何沒有傷害宋肖,反手一張符紙貼上那個行尸后,隨即將宋肖交給隨后而來的凈月。讓凈月帶著宋肖回去,自己則抽出修羅刀,撕去上面的封印紙符,揮刀便砍出一條‘尸路’。
凈月抱著一個人,卻依舊輕松的在樹頂飛躍而回,樹枝一根也沒有斷掉。孟久遠遠看到,才知道自己若是沒了修羅刀,功夫上確實遠遠不如凈月。
凈月帶著宋肖回到結界后,將她放到地上,掐了掐人中沒有任何效用后,只得無奈的等在一旁。
不多時,孟久也殺了回來,除了身上多出許多惡心的爛肉外,倒是毫發無傷。回頭看向那些繼續撞向結界而爆裂的行尸,孟久長出一口氣,對杜亦羽的冷淡竟在瞬間釋然了。
沒有人可以從一出生就適應這種場面的。也許,杜亦羽的淡定不是冷淡,也不是超脫,只是一種不得不堅定的意志,一種無可奈何的暴行,一種自我強迫的冷淡。
喘了口氣,孟久顧不得去管那些行尸,連忙走向宋肖。一番仔細查看后,終于確定宋肖只是由于某種原因昏睡,身上并沒有任何傷痕,這才放下心來。
“那些行尸,為什么沒有攻擊她?”孟久并未在宋肖身上翻出任何法器,便再也忍不住疑惑起來。
凈月冷笑道:“怎么,你希望她被那些東西吃了?”
孟久也懶得管凈月,繼續試圖讓宋肖醒過來。
凈月看著孟久滿頭大汗的折騰,突然眼神一閃說道:“她是不是中了什么邪術?修羅刀可克萬邪,何妨一試?”
孟久經凈月提醒,連忙拿出修羅刀,看了凈月一眼。等凈月退出五步之外,孟久方撕去封印,將刀頂著宋肖的眉心,緩緩的摧動刀里的力量流入宋肖體內。
由于發力舒緩,修羅刀的七彩流光并未充盈整個刀身,而是順著刀刃慢慢的流向刀尖。在那七彩流光灌入宋肖眉心的剎那,突然迸發出一種強烈耀眼的光芒。孟久一驚,深怕傷到宋肖,連忙收刀。
只聽一聲輕咳,宋肖竟然緊跟著醒轉過來。
“醒過來了?”杜亦羽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孟久一愣轉頭,才發現那些行尸已經盡數化為血肉,堆積在白線之外。只是看了一眼,他連忙轉會頭,扶著宋肖坐起。
“我怎么在這里?”宋肖的眼中有著一絲的茫然。
孟久立刻道:“對不起,都是我的疏忽,讓你被人劫走了。你沒事吧?”
宋肖眼神一陣混亂,突然雙目一睜,然后,眼中的神情轉為驚懼惶急,叫道:“不對!我怎么在這里?你,你們為什么也在這里?!我已經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