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
    斯蒂芬的身后突然響起了一聲怒喝，那是圖書館的管理員王的聲音。
    這讓做賊心虛的斯蒂芬瞬間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取消了手上的時間魔法，本來已經(jīng)張開的阿戈摩多之眼重新閉合。
    此時，王和莫度同時沖了過來，對準斯蒂芬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好罵。
    這不是為了其他，而是因為斯蒂芬隨意使用時間的力量，卻根本沒考慮后果，這絕對是法師所不取的魯莽行為。
    真正的法師，想要學(xué)習(xí)和使用法術(shù)，都是有著相對的準備。
    像是斯蒂芬這種情況，絕對是法師之恥。
    也就是古一法師知道未來，所以才特別安排了這么一出好戲，平時根本不可能讓這種事發(fā)生。
    因為像是斯蒂芬這種法師學(xué)徒，肯定是要在正式法師的指點下修習(xí)和使用魔法，怎么會有空閑和機會獨自使用危險的時間魔法？
    王和莫度可是被古一法師特意調(diào)開的，卻又是那么剛剛好及時返回，這確實不是意外。
    因為現(xiàn)在的斯蒂芬還只是法師學(xué)徒，不能再繼續(xù)使用時間魔法了，否則他也必會付出一定的代價。
    郝方不得不承認，古一法師能夠看到未來確實牛逼，這時間上的安排實在是恰到好處。
    現(xiàn)在心里沒有一點逼數(shù)的斯蒂芬，沒有人阻止的話，說不定真會不斷使用時間魔法，將阿戈摩多之眼當(dāng)作玩具來用。
    那樣的話，后果可并非是斯蒂芬能夠承擔(dān)的。
    而此時，心虛的斯蒂芬正低頭接受了王和莫度的批評。
    實際上，由這兩位來扮演黑臉也是正好，正可以用來代替古一法師所無法做到的那一部分。
    古一法師只需要威嚴即可，黑臉這種角色可不適合她。
    待罵完了斯蒂芬后，王和莫度兩人不由感嘆斯蒂芬果然是個魔法天才。
    阿戈摩多之眼作為至尊法師的傳承神器，可不是那么容易操控的，連王和莫度都不敢嘗試。
    而斯蒂芬卻能夠順利開啟阿戈摩多之眼，并且還成功施展了時間魔法，這無不證實了他的天賦。
    “你簡直就是為了魔法而生。”莫度忍不住贊嘆道。
    王也默默點頭，承認這個評價。
    好吧，這兩人不光可以扮演黑臉，而且還可以扮演紅臉。
    對學(xué)徒露出紅臉，這同樣也是古一法師辦不到的。
    可以說，莫度和王被古一法師利用到位了，完全成為了催化斯蒂芬成長的一部分。
    “我可擔(dān)不起這個評價。”斯蒂芬被人贊揚了，卻是立即想起了郝方，然后便苦笑道，“而且，我的手還在抖……”
    按理來說，學(xué)會了魔法之后，實在是有著太多辦法可以將手恢復(fù)。
    就像是那個介紹斯蒂芬過來的某人，他當(dāng)初僅僅學(xué)會了魔法，很快就完全恢復(fù)了正常。
    但斯蒂芬這種反而更加說明他這個人很有問題，其魔法的進步速度，可能比想象中還要快得太多，導(dǎo)致他其他方面卻是跟不上。
    別人是學(xué)習(xí)魔法，各方面都是穩(wěn)步成長，而斯蒂芬?guī)缀跏翘S式的成長。
    難怪，斯蒂芬不但手還沒有恢復(fù)，膽子也比旁人更大。
    實在是他學(xué)魔法太過容易，所以完全不懂得什么危險性。
    其他法師學(xué)徒學(xué)習(xí)魔法中，可能會犯過各種各樣的錯誤，使得他們學(xué)習(xí)和使用魔法會相當(dāng)小心。
    而斯蒂芬卻從來沒有這種麻煩，因為他總是能夠成功。
    不得不承認，有天賦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啊。
    莫度知道斯蒂芬的心結(jié)，便安慰道：“你的手也只是暫時還在抖。”
    “不會永遠這樣嗎？”斯蒂芬反問道。
    “我們不是先知。”莫度暗嘆道。
    其他法師學(xué)徒他還能夠評價，但對于斯蒂芬這種超出正常的家伙，實在沒有辦法肯定。
    因為正常法師學(xué)徒，可不會碰到斯蒂芬這種怪異的情況。
    居然會學(xué)習(xí)魔法太快，導(dǎo)致身體跟不上的問題。
    因為正常法師學(xué)徒到了這種階段，早就能夠?qū)⒎Τ涑庵砩舷拢沟盟麄兛梢苑χ渖眢w，身體上的問題只會是小問題。
    而斯蒂芬雖然做什么都容易，但他的法力進度卻跟不上他的學(xué)習(xí)進度，這多少也是天才的煩惱吧。
    對此，斯蒂芬只能皺起了眉，沉聲問道：“你們什么時候才肯告訴我，我們到底是什么？”
    莫度和王對視了一下，隨即便做出了決定。
    他們要帶著斯蒂芬去說明卡瑪塔澤的起源，以及將來需要面對的敵人——黑暗維度的邪神多瑪姆。
    至此，觀測便可以結(jié)束。
    古一法師的靈魂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中，而郝方打開了傳送門，來到了古一法師的靜室之中。
    看著氣定神閑的古一，郝方還是忍不住又問道：“今晚你就會死了啊，難道你真的沒感覺嗎？”
    古一法師淡然道：“我依靠汲取黑暗維度的力量一直活到了現(xiàn)在，實在是已經(jīng)活得太久了，也是時候?qū)⒅磷鸱◣熯@個位置傳承下去！而斯蒂芬，他顯然就是一個最適合的繼承者。”
    郝方自嘲道：“我也有永恒的生命，但我還沒活得那么久，無法理解你的感受，暫時還只會想著努力活下去，然后一步步走向我所能夠達到的頂點，看一看最上面的風(fēng)景。”
    古一法師對此只是一笑，這種心情她當(dāng)初也有過，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早就已經(jīng)無所謂了。
    比起達到法師的頂點，古一法師更想要保護地球。
    說實話，法師能夠達到的頂點，估計也多半就是多瑪姆那種樣子吧。
    多瑪姆當(dāng)初就是古代地球的巫師，是比法師更加古老的原始法系職業(yè)，也算是法師職業(yè)的起源之一。
    而多瑪姆成為了黑暗維度之主，似乎代價就是連身體都失去了，只能永遠化為黑暗維度的一部分。
    他想要回歸家鄉(xiāng)都辦不到，只能反向選擇要將地球吞噬到黑暗維度之中。
    只要明白這一點，這讓古一法師對于這種所謂頂點位置沒有任何感覺。
    只是，古一法師并不明白，郝方所說的頂點與這種完全不同。
    不明白OAA存在的古一法師，還看不到更廣闊的高度。
    只能說，古一法師以為自己看到了多維宇宙的種種，就自以為已經(jīng)看透了一切，但實際上她所看到只算是冰山一角罷了。
    漫威宇宙之外，她就沒辦法看到了。
    明白說這些沒有意義的郝方，卻是問出了另一個問題道：“你不介意莫度知道真相后的感受嗎？他可是你的忠實信徒。真相對于他來說，那就是一個徹底的謊言和欺騙。這會讓他對你的信仰崩塌，甚至令他走上一條歧路，未來更會站在斯蒂芬的對立面。”
    對此，古一法師臉色有點暗淡，無奈嘆氣道：“他有權(quán)利知道真相。至于知道真相后的結(jié)果，一切就隨命運的安排吧……”
    這一刻，郝方大概理解了古一法師的心境。
    命運都是各人的，各人有著各人的選擇。
    古一法師從來不會干涉這些，因為她早就看透了一切。
    而且，她都決定自己要死了，所有事情都會交給下一任至尊法師處理，她就不會再管這些了。
    對于已經(jīng)放下一切，坦然面對死亡的古一法師，郝方心中只有敬重。
    但真要讓這一位值得尊敬的人這么去死嗎？
    郝方覺得，連自己這種萬事淡然的人，都變得有點多多愁善感了嗎？
    不，他或許只是從古一法師這種心態(tài)上看到了自己有可能通向類似的未來。
    因為什么都看透了，到時候或許真會幾乎無所謂，連死亡都無法動搖內(nèi)心。
    但這種真不是郝方想要的，他想到自己能夠活到永遠，而且心態(tài)還希望永遠活躍下去。
    想到這里，郝方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