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秘書。叀頙殩浪”
盧海正拿著一個公事包剛從車上下來,就聽見一個女聲喊。
循聲望過去看到韓蕊,顯然也是剛從車上下來,一身的黑色套裝勾勒她出纖細(xì)的身形,顯得干練利落。
盧海正帶上車門按了遙控鎖,微微一笑:“韓秘書,聽顧先生說你身體不舒服,怎么不多休息兩天就來上班了?身體好些了么?”
韓蕊走過來,也牽出一抹淺笑:“其實是那晚陪客戶多喝了幾杯又吃了生冷食物導(dǎo)致了急性胃腸炎,休息一天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而且我知道最近這段時間公司特別忙,盧秘書剛上任可能還不是很熟悉顧先生的工作習(xí)慣,所以櫞”
“韓秘書忘了在你之前顧先生的秘書兼助理是我?”盧海正輕輕截斷她的話。
韓蕊像是楞了一下,旋即拍額:“你看我這記性,身體一不舒服就罷工,竟然忘了顧先生在工作上的一些習(xí)慣還是盧秘書當(dāng)年離職前告訴我的呢?!?br/>
盧海正看了眼時間,邊往電梯口走邊說:“顧先生應(yīng)該也快到了,我們上去吧。飫”
兩人并肩走過去,等電梯的過程中兩人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隨后盧海正有電話進(jìn)來,等掛斷電話后聽韓蕊問:“你家人?”
她剛才聽見他說話的語氣特別溫和,言語也充滿關(guān)切。
“不是,一個朋友。”
韓蕊輕輕點頭,周遭一時靜下來。
盧海正望著有棱形花紋的金屬梯門目不斜視,而韓蕊狀似閑聊的問:“盧秘書有沒有聽說昨天那起當(dāng)紅明星蒲嫣先是被東家單方面強(qiáng)制解約、后又被經(jīng)理人舉報吸毒販毒、而且還參與了某起綁架案的新聞?”
盧海正側(cè)過頭去有些意外的看她:“韓秘書也喜歡八卦?”
韓蕊做了個推鏡框的動作說:“我也是女人,八卦是女人的天性?!?br/>
“話是這樣說,但我覺得韓秘書不像那種會把時間浪費在追星上的女人。”
“聽起來像是你很了解我,不過被你說中了,我的確不追星,只是昨天那起新聞太轟動,滿大街都在議論,我也是聽別人說才知道的。而今天的早報我沒來得及看,想必頭條全是蒲嫣的新聞?!?br/>
“我沒看早報的習(xí)慣,而昨天我一整天都在忙公司的事,根本就沒時間坐下來看報紙或電視,所以對這件事情并不知情?!?br/>
韓蕊望著他,目光專注得仿佛要把他的臉看穿。
“怎么了?”盧海正轉(zhuǎn)過頭去問她。
韓蕊轉(zhuǎn)開眼:“沒什么,只是很好奇蒲嫣參與的那起綁架案警方為什么沒透露受害人是誰?還有那個畏罪潛逃的主犯叫什么齊劭東的”
“電梯來了。”
盧海正的聲音剛落就聽到‘叮’的一聲后梯門開啟。
“盧秘書,韓秘書?!彪娞堇镱^的兩名同事邊和兩人招呼邊往外走。
盧海正微笑回應(yīng),韓蕊卻因為問話被突然打斷而有些心不在焉,悶聲‘嗯’了一句便跟在盧海正身后進(jìn)入電梯。
其實她已經(jīng)從厲崢嶸那里得知顧西辭之所以會抓弟弟是因為弟弟和蒲嫣合謀策劃綁架了藿岑橙。而蒲嫣被抓,弟弟卻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真的畏罪潛逃還是落在了顧西辭手里。
如果是后者,那么顧西辭讓警方放話說弟弟畏罪潛逃的目的只有一個他要把弟弟囚禁起來慢慢折磨。這是他一貫懲治敵人的手段。
弟弟這次綁架藿岑橙無疑是在老虎嘴邊拔毛,如果真落在顧西辭手里,即使他不會立即要弟弟的命,那也必定是受盡非人折磨,九死一生。
她讓厲崢嶸想辦法確定弟弟的行蹤,厲崢嶸卻提出要先拿到他想要的東西。
她無計可施之下不得不妥協(xié)。
恰好在停車場遇到盧海正,于是想從他口中套出點什么,沒想到他口風(fēng)那么嚴(yán)。
電梯上行,在一樓時停下來,進(jìn)來許多等電梯的同事,見到兩人同樣招呼。
盧海正很紳士的站在電梯按鍵一側(cè)按了其他同事要去的樓層。
在電梯停下幾個同事先后出去時其中一個不小心撞到盧海正的手臂,把他手里提著的公事包碰掉了,落在地上后公事包上沒鎖的搭扣被里頭的文件撞開,文件滑了出來。
那名同事連忙一迭聲的道歉,并彎身要替他拾起來,站在盧海正身后的韓蕊卻已經(jīng)先他一步蹲下身去。
本來韓蕊只是純粹的幫忙,但在收攏那些文件時她不經(jīng)意瞥到里頭的內(nèi)容,心頭立即一個激靈,手上的速度下意識放慢了,那雙眼睛卻迅速瀏覽過那一頁的內(nèi)容。
剛看到那一頁最后,就聽盧海正說:“還是我來吧,韓秘書?!?br/>
盧海正從她手里拿過那些文件塞回公事包里,她心跳劇烈如雷,面色有些發(fā)慌的望著盧海正,仿佛是在害怕他知道了她剛才的小偷行徑。
盧海正卻神色如常。
電梯在秘書室樓層停下,盧海正先出去,她跟在他身后望著他清瘦的身形,腦海里滿滿剛才看到的那些文件上的內(nèi)容。
那是顧氏集團(tuán)打算在t城建城中城的項目規(guī)劃細(xì)節(jié)方案,其中包括每一項規(guī)劃的細(xì)節(jié)預(yù)算以及所有項目預(yù)算的總和。
可據(jù)她所知公司之前是打算在m城建城中城,怎么突然變成了t城?而且公司并沒有和t城方簽訂合作合同,那么這份資料是公司將要遞交給t城方審核的t城城中城建設(shè)規(guī)劃計劃最終方案?
以前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公司和其他合作方合作的消息顧西辭也會第一時間告訴她??勺詮谋R海正重新回到公司上班后自己的位置迅速被他取代,現(xiàn)在她竟然連城中城建設(shè)的城市更換了都不知道,這很顯然是顧西辭在防著她。
他一定是早就察覺了什么,所以才突然把盧海正請回來。
而他不動聲色不揭穿她不趕她離開,難道是知道了她和厲崢嶸的事想一網(wǎng)打盡?
她打了個冷顫,越想越心寒。
走到秘書室門口,她忽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走向洗手間。
下午顧西辭離開公司去醫(yī)院,還在病房門口就聽見徐斯杭的聲音。
果然推門進(jìn)去就看到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正在削蘋果。
徐斯杭回頭看到他,笑:“剛說到你你就來了,難道是感應(yīng)到了我在說你?”
顧西辭走過去:“你不是去美國出差了?”
“中午剛下機(jī)就被叫來醫(yī)院了,碰巧在停車場碰到要離開的桃桃,才知道橙橙受傷的事。”
“桃桃怎么走了?”他看向病床上躺著的藿岑橙,“不是讓她留下來照顧你,等我過來為止?”
“她兩點十分要上班?!鞭结然厮?。
“上班?”顧西辭挑眉,以為自己聽錯。
藿岑橙笑了笑:“她不知道哪根筋錯亂了說要學(xué)我半工半讀養(yǎng)活自己,所以和積極的昨天下午就找了份工作,今天下午開始上班?!?br/>
顧西辭蹙眉:“在哪里上班?”
藿岑橙有些猶疑的望著他,隔了幾秒才說:“是在卓大哥公司做前臺。”
“”顧西辭克制住想揉額的念頭,嘴角卻止不住抽了兩下。
而徐斯杭削蘋果的手一抖,已經(jīng)忍不住笑出來。
“桃桃居然去做前臺?我懷疑她能不能安靜三分鐘。”誰不知道顧西菡是大齡多動兒,只要不是睡著了,那張嘴和那雙手腳就無法靜下來?
“還有,卓大哥是誰?”他怎么不知道有這么一個人?
顧西辭瞥了他一眼,下逐客令:“你長途舟車勞頓一定很辛苦,既然醫(yī)院的事辦完了就趕緊回家休息?!?br/>
徐斯杭斜他:“你每次轉(zhuǎn)移話題就意味著那些事或人讓你感到心煩,難道那個卓大哥是橙橙的愛慕者?”
一語中的,顧西辭二話不說拉他起來就推著往門外走。
“欸,我給橙橙削的蘋果還沒削完呢?!毙焖购既氯?。
“她要吃我會給她削,不用你獻(xiàn)殷勤。”
徐斯杭被推到門外,眼看著房門要合上,他又甩出一句:“吃情敵的醋無可厚非,可連我的醋也吃就太過了啊,我們幾個人里以前容博醋勁最大,現(xiàn)在他在你面前也要甘拜下”
不等他把那個風(fēng)字說出口,顧西辭已經(jīng)用力將門關(guān)上了,還順勢反鎖。
藿岑橙有些好笑的望著他,想起徐斯杭和她說的那些以前他和顧西辭在德國留學(xué)時的趣事,不由笑出聲。
顧西辭走過去在床沿坐下,親昵的捏了捏她的臉問:“笑什么?”
藿岑橙順勢捉住他的手,指端在他手心里有一下沒一下的劃著,問他:“你在德國的時候是不是真的經(jīng)常被人強(qiáng)吻?而且那些人還不分男女?”
顧西辭想起自己剛進(jìn)來時徐斯杭說的話,有些無語那家伙到底是有多無聊,居然連這種事情也拿出來說。
沒等他回答,藿岑橙又問:“你那次說你從來不和人接吻,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雖然那些人都沒得逞,但你應(yīng)該是因為有了心理陰影才下意識排斥和別人接吻的吧?”
“不是?!?br/>
他想起自己剛?cè)サ聡鴷r其實對人的態(tài)度還算溫和,雖然不像徐斯杭那么招搖,但和現(xiàn)在是天壤之別,也有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些愛慕他的人才會肆無忌憚經(jīng)常在他出入的場所堵他,不是告白就是意圖強(qiáng)吻,讓他厭煩至極,之后干脆就擺出一副生人勿進(jìn)的冷漠面孔,有時候也刻薄地惡言相向,久而久之他習(xí)慣了戴著冷漠的面具,漸漸就忘了自己以前溫和的樣子。
“那是因為什么?總有個原因吧?難道純粹是因為潔癖?”
她今天嗓音已經(jīng)沒那么啞了,面色也好了許多,顧西辭想起她昨天突然出現(xiàn)的視物模糊,問她:“今天有沒有感覺眼睛不舒服?”
“你又轉(zhuǎn)移話題?!鞭结茸阶∷氖址诺阶爝吅∷桓种敢Я艘豢?。
他輕笑了聲,屈指刮了下她的鼻頭說:“你不是在婚約書上寫了我不能和你之外的女人親吻?”
藿岑橙一怔,有些傻眼的望著他,像是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一直不和別人接吻。
她一直以為他把那紙婚約書的事忘得一干二凈了,可他記得這么清楚,并且還遵守了承諾,這意味著什么?
她心跳亂了序,腦海里涌現(xiàn)的那個念頭讓她欣喜若狂,卻又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因為他只是遵守了不和她之外的女人親吻,卻還是和別的女人有過親密的關(guān)系她都被他弄糊涂了,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顧西辭也不解釋,其實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么會每次在和女人親熱時,都會想起婚約書上藿岑橙不準(zhǔn)他和別的女人親吻那一條,只是下意識就按照她所要求的去做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藿岑橙突然說。
“什么?”
“那次你為什么不準(zhǔn)我叫你小西哥哥?”
這個問題讓顧西辭頓了幾秒,其實那次是因為他以為她大獻(xiàn)殷勤親自下廚是為了許亦勛所以才拿他當(dāng)靶子試驗,于是下意識排斥她那樣叫自己。
可他并不打算這樣告訴她,只說:“我現(xiàn)在都三十歲了還被人叫小西哥哥會很奇怪,而且,你不是一開始就叫我顧大哥?”
聽出他語氣中的揶揄,藿岑橙臉一熱,咕噥說:“我倒是想一見面就撲到你懷里去說我愛死你了迫不及待想嫁給你,可如果我真那么做了,估計當(dāng)晚就被你趕出去了?!?br/>
顧西辭俯身去以額抵著她的,視野里她澄澈的藍(lán)眸晃著細(xì)碎的光,晃得他心頭發(fā)軟,神色也溫柔起來,在她眉心親了一下,又去親吻她的唇,問:“真的這么愛我?”
藿岑橙被他的氣息蠱惑了,臉紅耳熱的嗯了聲,在他吻上她的眼時顫著長長的眼睫閉上眼,用敏銳的感官感覺他灼熱的唇慰燙上她眼皮的觸感。
“等你傷養(yǎng)好了我先帶你去你家,再去意大利,盡快把婚禮辦了,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顧西辭的妻子?!?br/>
他很少承諾,而這也實在算不上甜言蜜語,但卻讓藿岑橙紅了眼眶,一時感動得莫名。
也許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哪怕對方只是稍稍的給點好臉色語氣放柔一點心里就像灌了蜜一樣的甜。
況且顧西辭現(xiàn)在對她的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這讓她對兩人的婚姻越來越有信心,她相信離他愛上她的那天不遠(yuǎn)了。
晚上七點多顧西菡一副飽受打擊的凄慘面容出現(xiàn)在病房,對著藿岑橙大吐苦水:“前臺的工作根本就不是人做的,站姿要標(biāo)準(zhǔn),笑容要溫和,聲音要甜美溫柔,還要有耐心,記性要好,又不可以在上班時間八卦你也知道的,我就是為了想挖掘更多八卦才跑去卓大哥公司當(dāng)前臺的,不是說前臺最八卦嗎?結(jié)果什么都沒撈到,還把我給折騰個半死,我現(xiàn)在腰酸腿疼眼花頭疼,渾身都散架了一樣,這感覺真是慘過被卡車碾。”
藿岑橙聽她把前臺的工作形容得那么恐怖,想笑又怕她翻臉,顧西辭卻冷冷甩出一句:“你這么喜歡挖掘八卦不如去做狗仔,或者干脆嫁給卓擎煜,那些人知道你是卓太太自然會巴結(jié)著想方設(shè)法每天透露最新八卦消息給你。”
(貌似明天要更一萬字。。。。我會凌晨更一些~那個昨天的標(biāo)題是《親力親為的呵護(hù)》`趕著更新一時馬大哈鬧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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