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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互不干涉(三更)

    他知道不能逼急了她,要想讓她答應(yīng)不離婚就只能拿捏住她的軟肋,而他很清楚她的軟肋就是她的家人。麺魗羋浪
    “橙橙,我們先撇開其他的不談,你想想爹地和媽咪,他們既然允許我來倫敦找你,就表示他們已經(jīng)原諒我了,我想他們一定也希望我們能在一起,難道你要讓他們失望,讓他們再因為你我的事?lián)模俊?br/>     藿岑橙心頭一顫,耳邊仿佛又聽見母親傷心的抽泣聲。
    她知道自己這場病讓父母為她操碎了心,父親本來就因為公事忙得焦頭爛額,卻還要抽時間出來國內(nèi)國外的奔波,和母親一起照顧她。而母親在她住院期間幾乎日日以淚洗面,她每次醒來都看到母親眼里含著淚,連在昏睡時她也聽得見母親一聲聲帶著哽咽的呼喚。
    “我知道現(xiàn)在不論我承諾什么你都不會相信我,但我希望你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用行動證明,只有你是我的唯一。轢”
    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度滑落,她低頭把臉埋在并攏的手心里,內(nèi)心激烈掙扎,一會是父母,一會是還未成型就被生生剝奪出生權(quán)利的孩子。
    “他們最擔(dān)心的就是你,如果”
    “你別說了?!彼雎暣驍?,良久才抬起臉來,臉上淚痕未干,濃密的眼睫也濕漉漉的,從顧西辭的方向看去就像兩排被雨水打濕的小刷子篌。
    “我答應(yīng)你可以不離婚,但我有條件?!?br/>     顧西辭抑制住內(nèi)心的激動:“你說。”
    “以后我們互不干涉對方。”
    顧西辭沒想到她會提這樣的條件,一時沉默著沒吭聲。
    藿岑橙望向他,唇邊扯出一抹譏笑:“怎么不說話?難道你以為我還能像過去那樣對你?你別會錯意,我答應(yīng)不離婚不是因為我還愛著你,我說過我不愛你了,我不會再傻傻地每天圍著你轉(zhuǎn),也不會再把愛情當做我生活的全部,只是我不舍得讓我爹地媽咪再為我的事操心?!?br/>     顧西辭沉吟著仿佛是在考慮,片刻后點頭:“好,我答應(yīng)你?!?br/>     對于外孫女的決定,霍爾堅決反對,可是藿岑橙決定了的事連藿莛東都無法改變,更何況藿莛東有意給顧西辭一次機會,就更不會反對了。
    事情一定下來,顧西辭便讓盧海正預(yù)定了兩張回a市的機票。
    晚上七點多,飛機緩緩降落在a市機場。
    仍然是盧海正來接機。回金海灣途中藿岑橙望著窗外一言不發(fā),只是在看到熟悉的場景時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傷感。
    等回到金海灣,盧海正把兩人的行李拿進去,管家望著將近半年沒見面的藿岑橙激動得熱淚盈眶:“藿小姐,你回來真是太好了?!?br/>     “她現(xiàn)在是顧太太?!鳖櫸鬓o糾正管家,視線望向藿岑橙時察覺到她眉頭皺了皺。
    管家未及反應(yīng),就聽藿岑橙說:“就按以前的稱呼吧。”
    顧西辭望著她,像是有些無奈的嘆息一聲,問管家:“晚飯準備好了嗎?
    管家點頭:“按您吩咐全都做了藿小姐喜歡的。”
    “我沒胃口,不想吃?!鞭结日Z氣很冷淡,說完就往樓上走。
    手腕卻被顧西辭拽住:“就算沒胃口也多少要吃一點,你在飛機上就沒吃東西了?!?br/>     藿岑橙有些輕微的暈機,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都是昏昏沉沉,連水都不怎么喝得進去,更別吃東西了。
    可她是真的不餓,只是想躺著床上好好睡一覺。
    但她不想和顧西辭解釋,只是用力掙托掉他的手,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繼續(xù)往路上走。
    顧西辭這次沒攔她,只目送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顧先生,藿小姐這是怎么了?”管家一臉擔(dān)憂的問。
    顧西辭收回視線:“開飯吧。”
    藿岑橙上樓一推開主臥室的門,腦海里便浮現(xiàn)一幕幕熟悉的畫面,她仿佛看見一個坐在地上絕望痛哭的女孩,而地上是滿地的碎屑。
    她閉上眼,不想在這個房間多呆一秒,轉(zhuǎn)身走向客房。
    等顧西辭端著一份飯菜上樓來,見主臥室不見藿岑橙的身影,他想了想,走向她以前住的那間客房。
    他騰出一只手來扭了門把,發(fā)現(xiàn)竟然被反鎖了,很顯然她就在里面。
    他知道敲門她也不會開,于是下樓問管家拿了鑰匙上樓來。
    打開門進去的時候藿岑橙已經(jīng)洗過澡躺在床上睡著了。
    他坐在床邊望著她的睡顏,只不過兩天的時間她就仿佛瘦了許多,現(xiàn)在的她大概是他見過的她最瘦的時候,連臉頰都幾乎凹進去,因為顯得臉更小更尖了,瘦得讓人心驚膽戰(zhàn),讓他心疼。
    他想撥開遮住她半邊臉頰的長發(fā),卻又怕驚動她。
    若她醒來,他不用想也猜到她看他的目光一定是帶著戒備和怨恨。
    其實她還能回到他身邊就已經(jīng)是老天對他最大的眷顧,所以不論她對他做什么,不論她態(tài)度如何冷漠,他都會抱著感恩的心態(tài)和她相處。
    他相信她心里還是有他的,只是她還恨著他,所以不愿意承認罷了。
    他輕輕的把她裸在被子外的手放進被子里,她大概是很困睡得很熟,所以沒有醒來。
    他又看了會,最后沒忍住在她唇上蜻蜓點水般輕輕吻了一下,才起身離開。
    a市近一星期難得連續(xù)放晴,藿岑橙醒來走到落地窗前望著窗外被陽光籠罩的小區(qū),心情卻仍然陰郁。
    或許再大的太陽也無法驅(qū)趕她內(nèi)心的陰霾了。
    她進浴室洗漱出來換了衣服離開臥室,經(jīng)過主臥室時她本能的停頓了一下,卻又很快抬步下樓。
    “藿小姐,早餐是照舊還是要吃點別的?”管家問她。
    她想了想說:“一份白粥就可以了。”
    等走去餐廳,并沒見顧西辭,因為現(xiàn)在都快十點了,顧西辭應(yīng)該去了公司,而她是特意把鬧鐘調(diào)到這個點才起床,就是想和顧西辭錯開。
    桌上的花瓶里插著每天新?lián)Q的鮮花,她望著那束康乃馨,想起兩人登記結(jié)婚的第二天早餐時間她向顧西辭抱怨他連一朵花也沒送她,而他隨手從一束還沒插入花瓶的鮮花里抽了支康乃馨給她。
    “藿小姐,白粥好了。”管家把她要的白粥和兩小份廚房秘制的配菜一起送上來。
    “謝謝?!彼_口,卻沒看管家,這讓管家有些傷感,懷念起以前那個開朗活潑的藿岑橙。
    吃完早餐她回房拿座機撥電話給許亦勛,雖然她以前的那張電話卡最后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但許亦勛的電話她一會記得。
    電話響了六下才接通,傳來許亦勛一貫溫和的聲音:“你好,許亦勛。”
    因為不知道是藿岑橙打給他的電話,所以他習(xí)慣性的自報家門,話剛落就聽見一聲輕笑,熟悉卻又陌生。
    “橙橙?”最終他試探性的說出一個名字。
    藿岑橙驚訝不已:“亦勛哥,你也太神了吧?這樣都能猜到?”
    “真是你?你回國了?”
    藿岑橙聽他這么問就知道他想必也是知道她的事了,‘嗯’了聲又接著說:“中午一起吃飯吧,還會你醫(yī)院附近的餐廳,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我現(xiàn)在只能憑聲音認人,你不開口我是認不出你的。”
    電話那端沉默了幾秒后傳來一聲輕嘆:“好,我會先過去,在餐廳門口等你?!?br/>     藿岑橙讓司機把她送到恒美醫(yī)院附近的那家餐廳時,許亦勛果然已經(jīng)早早到了等在那兒了。
    雖然她沒認出他來,可是車子一停在餐廳門口,就有一個長相斯文俊秀的男人走過來替她開了車門,所以她知道是他。
    許亦勛替她開了車門,嘴角勾著溫和的笑。
    藿岑橙下了車微微仰頭望著他,許亦勛朝她張開雙臂,她揚一揚嘴角撲過去偎入他懷里。
    “亦勛哥,還是你最好,我為什么就沒愛上你呢?”在兩人走向餐廳靠窗的位置,許亦勛體貼的為她拉開座椅時,藿岑橙感慨。
    “這句話你以前就說過了,舊話重提,你是再傷一次我的心?”許亦勛說。
    “我怎么傷你的心了?我是夸你好。”
    “因為你讓我知道了我不夠好到讓你愛上我?!?br/>     看他說得一本正經(jīng),藿岑橙啼笑皆非。
    “你們沒事了?”許亦勛突然問。
    藿岑橙神色僵了僵,說:“我約你吃飯只為敘舊,不想提他?!?br/>     許亦勛看了她一眼,正要說什么,這時餐廳侍應(yīng)生走過來。
    他等點好餐侍應(yīng)生離開才說:“橙橙,有些事你可以逃避,但唯獨感情不能,否則矛盾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就像你和林宛榕?”
    許亦勛挑眉:“看來你的記憶完全恢復(fù)了,連她都記得?!?br/>     “你聽我提到她臉色沒變,看來兩人的恩怨已經(jīng)了解了?”藿岑橙學(xué)他的口吻。
    許亦勛失笑,隨即說:“婚期定在下個月十一號?!?br/>     藿岑橙一愣,突然想起曾經(jīng)自殺未遂的童畫,于是問:“童畫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她去了加拿大?!?br/>     “那次她自殺是因為徐斯杭?”
    許亦勛點頭:“她忘不了他,所以我提出解除婚約時她毫不猶豫答應(yīng),但她父母不同意,所以她自殺威脅?!?br/>     “她也真是傻,徐斯杭根本不愛她?!鳖D了頓,“你和林宛榕又是怎么回事?”
    “說來話長?!痹S亦勛簡短的四個字打發(fā)了藿岑橙。
    兩人點的餐很快送來,兩人邊吃邊聊,藿岑橙有種仿佛又回到了最初來a市的感覺,可她又很清楚,一切已經(jīng)物是人非。
    許亦勛下午要上班,從餐廳出來時藿岑橙沒讓他送。
    “下次我介紹她給你認識?!贝蚩ㄜ囬T彎身欲坐進去時許亦勛突然冒出一句。
    藿岑橙微笑點頭,目送他上車離開。
    中午的太陽照在身上很暖和,藿岑橙沿著人行道走了一段路才打車回金海灣。
    在一個路口紅燈時出租車停下來,司機開了暖氣,她聞到空氣中散發(fā)著一股混合了煙草味的異味,喉嚨頓時有些發(fā)緊,忙讓司機降下車窗,把臉傾到車窗口去呼吸外頭的空氣。
    等了一會,眼看著紅燈一閃一閃要變換信號燈時,她忽然聽見有個聲音喊她。
    等她循聲望過去,就見左側(cè)的車道上停著的一輛寶藍色豪車后座里,一個五官英俊的男人正驚喜的望著自己。
    她楞了一楞,而這時信號燈已經(jīng)變了,右側(cè)車道上的車已經(jīng)箭一般沖了出去,出租車司機也踩下油門沖了出去。
    藿岑橙看到那輛寶藍色的豪車本來是要拐彎,卻違規(guī)跟了上來,轉(zhuǎn)瞬就超過出租車,強行把出租車逼停。
    “怎么回事?前面那輛車里的人是不是認識你?”被嚇了身冷汗出來的司機回頭問藿岑橙。
    藿岑橙無法回答,只望著從那輛寶藍色豪車里下來的男人大步走過來。
    “小姐,拜托你趕緊下車,車費我不要了?!彼緳C擔(dān)心是來找麻煩的,連忙對藿岑橙說。
    藿岑橙打開車門下了車站在路邊,出租車司機沒等車門關(guān)攏就‘哧溜’一聲踩下油門飆了個沒影。
    而身形偉岸挺拔的男人走過來不等藿岑橙說什么就一把將她摟進懷里。
    藿岑橙嚇了一跳,本能的用力想推開男人,可是她越推男人就抱得越緊,緊得幾乎讓她窒息。
    “我沒看錯,真的是你?!蹦腥吮е?,仿佛見到暌違已久的戀人。
    藿岑橙這么近距離聽到他的聲音,終于想起來這個男人是誰。
    “卓大哥,你先放開我,我要窒息了。”她有些氣促的說。
    卓擎煜聽見她的聲音仿佛如夢初醒,忙松了力道放開她,卻又問:“你知道我是誰?你的病好了?”
    藿岑橙咳了幾聲才搖頭說:“我是聽你的聲音才認出你。”沒想到連他也知道自己的事,想必是顧西菡告訴他的。
    卓擎煜望著她,那目光熱切得讓藿岑橙有些心驚,有種不安的感覺。
    “走吧,先上車?!?br/>     等上了卓擎煜的車,他問她:“你怎么一個人出門?吃飯了嗎?”
    “剛和一個朋友吃完飯打算回家?!?br/>     ‘回家’那兩個字讓卓擎煜眉頭一皺:“你和他復(fù)合了?”
    藿岑橙知道那個他指的是顧西辭,她想起卓擎煜剛才看自己時那熱切的目光,想了想說:“我們本來就在一起。”
    “可是我聽桃桃說你要和他離婚?!?br/>     藿岑橙沒想到顧西菡連這樣的事也和卓擎煜說,一時不知怎么回答,而卓擎煜又說:“你是因為他才變成這樣的,難道你一點都不恨他?”
    “他是我丈夫,我愛他?!?br/>     “”
    “在前面那個路口把我放下吧,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藿岑橙說。
    卓擎煜看她一眼,對司機說:“去金海灣?!?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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