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面,周野拿著金塊去店里售賣,入帳11萬6千。
留下一半作為未來四年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剩下的都以匿名捐贈的方式給孤兒院發(fā)了過去。
有了錢,周野準(zhǔn)備將零工都辭掉,去給自己報幾個訓(xùn)練班。
24小時便利店和發(fā)傳單的兼職她只需打個電話就行,剩下的咖啡廳打工和家教她需要親自去說一聲,婉拒了對方加錢的提議,周野來到咖啡廳,準(zhǔn)備干完最后一天。
剛穿上貓女裝的周野冷冰冰地走出后臺,聽見門后的風(fēng)鈴搖晃起,非常自然且一眼一扳地說了聲:“歡迎光臨?!?br />
“一杯冰美式?!蹦新晭еσ猓芤皠傆X得有些耳熟,門鈴聲再度響起,一聲“臥槽”響起,周野抬起頭,氣氛尷尬成冰。
蕭浪正笑瞇瞇地站在他面前,而門口走進(jìn)兩個少年,其中一個正瞪著大眼看她,一臉驚恐。
“行空。你認(rèn)識?”另外一個正太少年朝周野發(fā)射笑容:“小姐姐,五杯黑咖啡,打包帶走?!?br />
周野眼皮微垂,“稍等?!?br />
沈行空看看周野,再看看蕭浪,無語凝噎。
正太悄悄咬耳朵:“嘿,這個哥哥也很好看啊,不知道是哪個公司的藝人?”
沈行空尷尬地端著笑僵在原地,忽然掏出手機(jī):“我出去接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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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空走后,蕭浪沒走,撐著下巴坐在單人位置上,一邊小口抿著咖啡一邊觀賞著周野,后者無時無刻不接受到他的視線,總覺得背后有把刀在懸著。
她板著臉,氣質(zhì)比以往更冷了。
老板嘆息:“周野這一身氣質(zhì)真是絕了,今天客流量又是滿滿的一天呢?!?br />
傍晚,周野領(lǐng)了日工資,和老板說了辭職的事。
對方大驚失色:“是工資不夠嗎?我們可以再商量!”
周野搖搖頭:“我今天就是來辭職的,還有培訓(xùn)班要上,之后可能沒時間繼續(xù)打工了,實在抱歉。”
老板惋惜不已,給她多塞了200塊錢:“你也不容易,行吧,以后如果還想做兼職,我這里仍舊歡迎你。”
周野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謝謝老板。”
她走進(jìn)更衣室,換下平常的衣服,正準(zhǔn)備拎包走人,一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少年沖到了她的面前:“你好,打擾了?!?br />
周野看著他手里咖啡,淡淡道:“本店已經(jīng)打烊了,您有什么事嗎?”
少年手足無措地?fù)狭藫项^,耳根子浮上一抹紅。
“我。我……”
身后一個身姿更挺拔的人突然壓了過來,宛如一座大山,定格在少年身上的視線帶著寒涼的打探。
少年心頭一驚,對上那雙銳利的眸子,以及俊美的臉龐,心里不知怎么的就生出退卻之心。
“沒。沒事。”少年脫口而出,緊接著落荒而逃。
周野皺了皺眉,推門而出。
蕭浪跟在她后頭,哼笑:“瞧瞧,冰霜美人把人都嚇走了。”
周野一路往前走,蕭浪就在一路跟著她。
她不言,他不語。
最后,周野站在十字路口,盯著跟屁蟲似的某人,皺眉道:“你跟著我干什么?”
蕭浪挑眉:“我一個下午都在給你遞眼神,你也不理我,我只能等你開口了。”
周野不耐煩:“什么事?”
蕭浪:“沒什么事,就是跟你證明一下,我在進(jìn)游戲前就認(rèn)識你了。”
周野深吸口氣,“然后呢?”
蕭浪失望地哼了一聲,“什么嘛,這么冷漠……”
周野:“我就是這么冷漠的人。”
蕭浪:“我來過店里這么多次,你一次都沒注意到過我嗎?”
周野:“沒有?!?br />
紅燈轉(zhuǎn)綠燈,周野狠狠瞪了他一眼:“別再跟著我?!?br />
蕭浪看著她大步過馬路的無情背影,輕笑出聲,“沒良心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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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天晚上,周野買了新手機(jī),剛剛換上新卡,就接到了院長媽媽的電話,說是接到了匿名捐贈,給她打了第一學(xué)年的學(xué)費,周野哭笑不得。
她早上才打出去的錢,現(xiàn)在又被院長媽媽打回了她的卡里,她低聲道:“媽媽,我打工賺的錢已經(jīng)足夠支付我第一學(xué)年的學(xué)費,還是給院里的弟弟妹妹們吧,我已經(jīng)成年了,自己可以負(fù)擔(dān)自己?!?br />
院長媽媽感慨:“哎,你啊,從小就懂事獨立這么些年,院里的孩子就屬你最能干貼心,如今考上第一學(xué)府,我們希望你不要太辛苦,還是以學(xué)業(yè)為重,以后的前途可無量呢,院里的孩子們知道你考了這么好的學(xué)校,紛紛都說要以你為榜樣呢!”
周野會心一笑,“我過幾天買些東西,回去看看他們?!?br />
“回來看看是好,東西就別買了,別浪費錢,今年比往常多了好幾萬的捐贈,足夠了?!?br />
周野滿口答應(yīng),實則心里已經(jīng)在算要買什么東西。
第二天,周野去報了個自由搏擊班,并辦了一□□身卡,請私人教練一對一輔導(dǎo),按照給出的菜單和訓(xùn)練計劃執(zhí)行了兩天之后,周野覺得自己平日里的運動量總算是起了作用。
“換做別人估計早就累趴下了,小姑娘身體底子不錯啊,現(xiàn)在很多小姑娘看著不管胖瘦都挺虛的,你不一樣,挺結(jié)實?!?br />
周野擦了擦汗:“明天休息一天,后天繼續(xù),可以適當(dāng)加大一點訓(xùn)練量?!?br />
教練:“好嘞,我給你多加幾斤鐵讓你擼擼?!?br />
周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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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周野買了一大堆的東西,租了一輛運貨車回孤兒院。
大家都知道周野今天回去,非常之興奮,這個點大家都還在吃早飯,一聽院子里的大嗓門吼了一聲“周姐姐回來了!”紛紛丟下碗筷,一溜煙兒地沖出大門。
被一群小孩包圍的周野笑得十分燦爛,宛如朝陽下綻放的向日葵,看得小屁孩們一個個面露花癡。
“周姐姐越來越漂亮了!”
“我長大了要娶周姐姐當(dāng)老婆!”
“周姐姐這是我的糖,送給你吃!”
“周姐姐回來看我們了嗎?”
周野無語:“我也沒走多久,怎么到你們嘴里就成了很久沒見?”
一個胖墩墩的小卷毛拍著圓滾滾的肚子:“那可不是,我對周姐姐可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你走了這么多天,算一算我們都十幾年沒見啦!”
周野被小胖卷的話逗笑,抱著小胖卷稱了稱:“都說思念令人憔悴,那我怎么沒見你消瘦啊,還胖了好幾兩吧?”
小胖卷心虛地捂住嘴巴,“那不是最近園長媽媽給我們買肉了嗎……”
旁邊炸開一道道哄笑聲,小胖卷臉漲得通紅。
周野笑瞇瞇道:“我?guī)Я硕Y物,人人有份!”
“哦!謝謝周姐姐!”
每個人都領(lǐng)到了屬于自己的禮物盒,喜氣洋洋的小臉蛋上綻放這世界上最純真的笑容,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周野便覺得心都軟了,只有在孤兒院里,她似乎才能做那個放下一切防備,最柔軟最安全的自己。
可惜,某些陰魂不散的面孔總是出現(xiàn)在不恰當(dāng)?shù)膱龊希┤绱藭r周野分發(fā)完禮物,就聽見前方響起一聲非常熟悉的男音:“不是說人人有份嗎?我有嗎?”
周野抬起頭,看見蕭浪那張笑得欠揍的臉,牙根一酸:“你怎么在這?”
院長媽媽笑容可掬地走出來:“原來你們認(rèn)識啊?”
蕭浪:“前幾天偶然碰見過,不過我認(rèn)出了周妹妹,她大概是忘記我了?!?br />
院長媽媽看蕭浪的目光非常欣慰:“你走的時候周野還小,記不得也很正常了,周野啊,你剛來院里的時候才10歲,那個時候蕭浪也才17歲,不過他自小聰明,考上了名牌大學(xué),還有獎學(xué)金,一點沒讓我們操心。”
“后來去國外工作,每年都會寄一大筆錢回來,我們院沒有他給的那一筆錢,幾年前就要倒閉了?!?br />
蕭浪抱住院長媽媽:“院長媽媽說哪里的話,不是你,我可長不到這么大,更不會這么優(yōu)秀?!?br />
院長媽媽笑:“什么時候回來的?也不和我說一聲,直接就回來了?!?br />
蕭浪聳肩:“在金融華爾街賺了些錢,準(zhǔn)備回國來發(fā)展,上個月剛回來,還沒整頓好,所以暫時沒和您聯(lián)系,我這不是一整頓好就來看您了嗎?”
院長媽媽喜色連連:“那以后就呆在國內(nèi)不出去了?我當(dāng)然開心了,但你一畢業(yè)就出國了,那么多年在國內(nèi)也沒什么根基,會不會……”
蕭浪:“您別亂猜,我在國內(nèi)也有些人脈,而且現(xiàn)在我們的祖國發(fā)展越來越好了,我當(dāng)然是隨大流回來唄?!?br />
“好好好,那我這就去準(zhǔn)備,中午可得好好吃一頓!”
孩子們躲在一邊拆禮物,討論聲此起彼伏。
周野看著蕭浪的目光有些復(fù)雜。
她讀完初中以后,孤兒院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非常困難,因此她當(dāng)時還打算輟學(xué)去打工,后來院里突然就接到一筆捐款,她偶然聽到院長媽媽和副院長說話,是個以前在孤兒院的孩子從國外打來的。
當(dāng)時因為那筆錢,不僅院里的孩子們可以繼續(xù)有飯吃了,她也能夠繼續(xù)上高中,在她心里,其實一直對那位哥哥很感激。
可是沒想到,那人居然是蕭浪。
蕭浪點了根煙,站在門口抽了起來。
“我17歲那年考上了大學(xué),后來花了三年時間提前畢業(yè),因為讀的是金融專業(yè),導(dǎo)師推薦我去國外讀金融碩士,當(dāng)時知道院里困難,所以我并沒有繼續(xù)就讀,而是將名額讓給了同專業(yè)另一個富二代,后來那筆錢我自己留了一點,剩下的都打給了院長媽媽?!?br />
“不過我還是去了美國,去華爾街一家小金融所實習(xí),并做了幾個項目,這幾年也賺了不少錢,于是準(zhǔn)備回國自己創(chuàng)業(yè),誰知道剛回來就遇上了……那個玩意兒?!?br />
周野靜靜看著他。
“其實我沒比你早進(jìn)游戲多少,我們這種出身的人一向警惕地很,我一開始遇到你的時候就認(rèn)出來了,院長媽媽每年都會給我發(fā)你們的大合照,你在合照里非常顯眼。”
不得不說,因為這一層關(guān)系,周野對蕭浪的防備感和排斥感減輕了不少。
是啊,他們這種出身的人,一向警惕地很,輕易不會相信別人。
洗完一根煙,蕭浪挑眉:“不過你比我想的還要謹(jǐn)慎許多,我來咖啡廳點了一個多月的咖啡,你不僅沒對我眼熟,還沒認(rèn)出我,要不是今天來了孤兒院,大概還得被你排除在“隊友”之外吧?”
周野無語:“你繞這么大一圈,就是為了讓我相信你,和你成為隊友?”
蕭浪長吐口氣,“這個游戲太危險了,總是需要能夠彼此照看后背的人,而我——無法輕易相信他人,遇到你之前,我一直都是獨來獨往?!?br />
“院長媽媽每年寫給我的信都會提到你,說你和我很像,都很聰敏懂事,所以我一直對你挺好奇的,在游戲里觀察你,發(fā)現(xiàn)你確實如此?!?br />
周野看著他狹長的雙眼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輕佻的笑意,但眼底的真摯卻很濃重:“所以,要成為伙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