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流量每個人的理解或者各自不同，但是最重要的一點，流量需要控制在自己的手上。
    這大概是任何一款熱門應用背后所有的公司共同的訴求，或者說是這些大公司背后資本的訴求。其中蘊含著許多道理，比如話語權。
    移動互聯網時代很多時候可以等同于信息時代，這個時代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特征，殺人很多時候根本無需任何致命的武器，只需要一個鍵盤就足夠了。當然這得看能影響盡可能多的流量掌控在誰的手中，這才是真正的大時代。
    至于格林雅，不過是大時代下的一粒塵埃罷了……
    信息時代給了跳梁小丑生存的土壤，卻絕對不會提前告訴這些跳梁小丑們，在這個時代崛起跟黯淡乃至于被唾棄，都能同樣的快速，同樣的毫無道理，同樣的不可理喻。
    真的，當所有對環保話題，對格林雅這個小姑娘感興趣的人不停地刷到這個小姑娘的負面新聞時，爆發的輿論是極為恐怖的，恐怖到足以讓這個小女孩被無數自覺被欺騙的人群貼上各種可恥的標簽。
    格林雅是真的涼了……
    涼到發出陣陣臭氣那種！
    一個跟格林雅同齡的女孩，在網上發表了一篇戰斗格林雅的檄文，痛斥格林雅所有表里不一的惡劣行徑，就這樣一篇文章收獲了數千萬的點贊足以說明一切。
    同時這個叫蘇珊的美國女孩更因為這篇文章收獲了數十萬擁躉，無數環保主義者紛紛發出呼喊，認為蘇珊絕對比格林雅更適合代表人類的環保事業。
    畢竟能寫出這么一篇文章足以證明蘇珊是真正熱愛環保的女孩，而格林雅不過是一個借環保斂財的利己主義者……
    對于格林雅來說，她大概怎么都想不到，為什么曾經那些視自己如信仰般的人，在唾棄她時會如此不遺余力。曾經那些對她和顏悅色的大人物，現在甚至根本不愿意接聽她的電話，更讓她無法理解的是，甚至連一家人入駐的酒店，都直接勸他們趕緊退房，或者偷偷的換一家酒店入住，酒店甚至愿意賠償他們一筆錢。
    因為現在圍在酒店門口的記者已經嚴重影響到了酒店的秩序，這也給其他尊貴的顧客帶來了極為不悅的體驗。畢竟這家酒店可是豪華型的酒店，目標客戶都是那些成功人士……
    是的，被父親追上被拉回酒店的格林雅整個人已經快要崩潰了，她真的無法相信此時遭遇的一切竟然只因為她在昨天一時沖動沖出了酒店。
    她更想不到，自己在推特上已經被罵得似乎連畜生都不如，尤其是在那個美國環保女孩蘇珊的評論區里，觸目可見，全部都是對她的討伐聲，還有極端人士已經發起號召要調查她家庭的經濟狀況，甚至把她丟進監獄。
    這一切已經讓她不敢再打開任何曾經讓她引以為傲的社交軟件，最為嘲諷的卻是，她的母親接到了國內相關機構的電話，詢問一家人什么時候回國，監察員將要上門調查家庭內是否有針對婦女兒童的家庭暴力行為。如果調查結果不容樂觀，格林雅的父親可能因為她的一時沖動而被監禁，畢竟毆打家人在瑞典可是犯罪……
    更可怕的是，以前她那些很有能力的朋友似乎都對她失去了所有的信任，她甚至已經無法撥通那些大人物的電話。要知道曾經這些人可是把她夸上了天，甚至許多政要都將她待為上賓。一夜之間，就好像一場夢一樣，本該屬于她的一切都消失了，除了罵名……
    原因只是她沒有按照要求去學習，去做一張數學試卷。當目光落向擺放在桌上的數學書跟試卷時……
    “啊……”凄厲中帶著歇斯底里的叫聲，再次在房間內回蕩。
    ……
    “我是怎么說的？在沒有必勝的把握之前，不要再試圖去挑釁那個家伙！告訴他們，這件事要快到斬亂麻的解決，我不在乎那個愚蠢的女孩怎么樣，但是告訴他們，不要亂說話！讓他們一家人都低調一點！還有那些所謂的高科技公司真的都是吃屎的嗎！我們引以為傲的科學家腦子里都裝的是大便嗎？！”
    豪華的房間里，老人正在發著脾氣，遍地的玻璃渣似乎說明了這怒氣值有多么澎湃。
    當然讓老人生氣的絕對不是格林雅涼了這件事，事實上一個推到臺前的棋子在真正的大佬眼中不過是笑話一般的存在，真正讓老人感覺到憤怒甚至是恐懼的是，有些人或者工具掌控輿論的能力。
    這個世界怎么了？信息竟然可以不受控的開始傳播，他們甚至無法控制信息的流量？！當他想幫一把那個愚蠢的女孩時，臉書、推特給他的回復竟然是，這些消息發布的太過密集，且沒有太多同質化的東西，直接導致即便限流也無法達到既定的效果，如果全部刪除的話，需要增加無數人工審核的崗位，但沒有任何一家公司能在段時間內承擔起這個任務……
    換句話說，作為信息傳播的載體跟平臺，竟然無法依靠技術手段來限制那些向他這樣的大人物不太希望一般民眾看到的信息在網絡上流傳。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那就是采用最嚴格的過濾手段，這樣一來可能會誤傷萬萬千千的視頻提供者，要知道這個世界每一分鐘都會有上百萬條推特被發布，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受影響，推特的客服電話都會直接打爆，那么問題來了，為了維護一個注定已經沒什么利用價值的普通小女孩，需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顯然，大家已經給出了答案。
    但問題是，格林雅的確可以放棄，可這個比格林雅更重要的人跟事太多了，如果那些問題也被盯上了，如何來保證流量跟輿論控制力依然保持在自己手中？話語權會不會被人搶走？
    這特么才是大佬們關心的問題。至于曾經的環保公主會怎么樣，現在誰還有空搭理這個女人？
    ……
    “是的，先生！我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現在已經限制了關于調查格林雅父母經濟情況的話題繼續傳播，對方對這個話題顯然不太感興趣，并沒有繼續推波助瀾，但是針對格林雅本人的指控還沒有停歇的跡象。我們已經催促了那些公司拿出切實的行動來阻攔這類信息的傳播，但這很困難。”
    “我跟幾位專家交談過，在他們看來，似乎只有所有類似的社交軟件全部實名制登陸或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但您知道的，這同樣很難。哪怕是國內通過了立法，但這些公司的客戶遍及全球。事實上技術人員已經查過這些消息最早的發布地區，大都集中在歐非跟一些亞洲國家。您知道的，如果對這些地區的信息做切割，會傷及所有互聯網公司的利益。這是件非常難以兩全的事情。”
    老人沉默了片刻，然后問道：“所以那些聰明人得出的最終結論是，如果對方對一些我們不想傳播的議題感興趣，我們甚至根本無法有效依靠互聯網來阻止這些消息的傳播？”
    匯報的中年人有些緊張，甚至額頭滲出了冷汗，但依然不得不保持鎮定的點了點頭，道：“是的，閣下。”
    “也就是說我們的輿論陣地掌握在一個所謂的人工智能手里？或者說能控制人工智能背后那個人的手上？”老人繼續問道。
    “嗯……”這個問題中年男人覺得沒法回答了。
    “好吧，我在換個問法，有沒有這種可能，那個叫寧為的數學家甚至本來都沒意識到掌控了多么強大的工具，但通過這次事件，我們提醒了他，可以用這種方式來影響我們的網絡環境？羅曼，告訴，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老人睿智的目光盯著對面的中年男人，一字一頓的問道。毣趣閱
    沒法裝傻了，中年男人點了點頭，然后很肯定的說道：“是的，我覺得有這種可能。當然，過些天會有一份完整的評估報告，也許我們應該看過那份報告之后才能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這真是一個美妙的答案啊！我需要召開一場會議，在這場會議之前，我希望你去告訴一些人，除非他們能夠解決這個問題，或者解決那個年輕人，再此之前，我希望他們能擺正心態，不要在去做那些無用的試探。甚至可以做出一些妥協。大家必須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才是根本！另外，我希望跟那位寧為先生直接通話，你幫我安排一下。另外不要相信那些狗屁正式報告，既然現在的情況他們束手無策，那足以說明報告的內容只能是粉飾太平。懂了嗎？”
    “是的，閣下，我懂了。”
    “去吧，叫個人進來，把這些收拾一下。羅曼，學聰明些，不要跟那些愚蠢的家伙一樣，因為我不希望有一天會不得不炒掉你。”
    “是，閣下！”
    ……
    華夏，燕北數學研究中心，寧為在一種的亢奮精神支撐下，剛剛完成了教材的初稿。
    徐瑞軒沒有騙他！
    果然真能把愛人感動了，真能解鎖更多姿態，這大概就是實踐出真知，只是寧為不太清楚徐瑞軒是用何種方法感動了許墨，不過這些并不重要，研究數學的都知道，只要理論是正確的，指導的方法能有萬千種。
    所以在完成了教材初稿之后，寧為伸了個懶腰，然后專門在讓三月幫他查了查了格林雅的近況……
    好像有點慘……
    當然，這個“慘”是相對的，比起那些還處于貧困線以下的家庭哺育的孩子來說，起碼基本生活保障還是沒問題的，只是不知道這個小姑娘能不能經得起這種人生重大的挫折，畢竟曾經習慣了的鮮花跟掌聲，突然變成謾罵跟嘲諷，一般人的確很難承受。
    為此寧為專門上了B站去看了看格林雅曾經的演講視頻，比如告訴華夏人不能用筷子那段，讓寧為頗有感觸。果然沒讀書的小女孩，大概只能做個復讀機，也不知道這話是誰教的。還有那句知名的“好爹有”，更是讓寧為頗有感觸，僅通過毫無意義的情緒輸出就能獲得無數擁躉，這種事在一個擁有嚴謹思維的理科生看來，太過難以想象。
    最關鍵的是這女孩長得好像也不漂亮，甚至如果按照寧為的審美來看，還很丑。換句話說，明明只有靠才華吃飯的資本，卻選擇了拋頭露面展現顏值，這顯然是種錯誤的發展路線。
    這一認知也讓寧為感覺一陣輕松，現在善良的三月說不定就能讓這女孩重新認識自己，然后走向正軌，寧為相信幾十年后，這個小姑娘一定會非常感謝他跟三月的。
    關注了恩人大概十分鐘后，寧為果斷的關了視頻。教材編訂完了，寧班的組建也有很多人去負責籌備工作，但這并不意味著他能清閑下來。研究還要繼續做下去，擬清三月的情感邏輯構架，指導人工智能應用的誕生是現階段最重要的任務。
    換句話說讓三月能服務大眾，只靠一個三月還遠遠不夠。
    另一方面為了能讓剛創刊的三月智能雜志能盡快打響名聲，他還要自家的期刊上投兩篇高質量論文，魯東義已經跟他提過幾回這個事情了，寧為也很上心，但正是因為論文要優質，要刷引用量，所以他更需要精雕細琢，不發表些有顛覆性影響的論文，毫無意義。
    要在學界有顛覆性影響力，最簡單的大概是跟實事相結合，才能夠影響更多的人。最好是能一炮打響，直接奠定三月人工智能期刊在學界的地位，這樣才能讓所有人都正視這份學術期刊。
    畢竟寧為對于三月人工智能期刊的期望是做成一個標桿，立起一面旗幟。
    他要讓更多的人意識到，未來科技中心正在向華夏轉移，不止是讓華夏人，更是讓世界學術圈的人們開始意識到學習中文的重要性，因為頂級期刊在不久遠的未來將不再是英文的專屬領地。
    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未來研究人工智能方向的學者們意識到如果不能讀懂刊載在三月智能期刊上的內容，就根本無法繼續在這一領域能有更大建樹，而如果沒能在三月智能期刊上發表過論文，就根本不配自稱自己是業界的頂尖學者。
    這并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所以寧為跟柳唯說自己需要搞點大事，真不是在開玩笑。他就是這么想的。
    一個沃爾夫頒獎典禮在華夏舉辦只是開始，就好像他曾經在魯師兄面前吹下的牛逼，未來他一個電話就能讓學界的頂級會議在華夏舉辦，讓那些科學家拿著會議邀請函，去華夏各國大使館排隊拿簽證，才是他在學界的奮斗目標。
    其實寧為大概的命題方向也有了——《人工智能結合區域性元宇宙的數學理論基礎》。
    決定在這個方向上寫這篇論文是寧為經過深思熟慮后的結果，沒啥別的特殊原因，主要是影響力足夠大。
    雖然之前他專門在微博上探討過這個話題，甚至因為他的微博，直接給美股市場上演了一出黑色星期五的大戲，但是這些并不重要。這個難得的概念資本家并沒有放棄，第二輪關于元宇宙的話題又開始逐步牽引，終歸是要再炒作一波的，寧為到不介意在這個時候用這個話題來吸引些流量。
    最重要的是，他的研究并不是講故事，而且的確有實現的可能。比如在未來的科學體驗城市，當然實現的范圍可能也很小，比如所有的場景集中一棟大樓內，這樣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證虛擬體驗的流暢感。讓這項體驗足夠精致。
    當然，寧為并不是為了配合資本講故事，推升股價什么的，畢竟他從不炒股……
    等等，他的確不炒股，但是三月好像在炒股……
    不是研究論文的時候想到這個，寧為都快忘了這事。他給三月設置了提示紅線，虧到一定程度三月會主動報告，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收到過三月的報告。
    好吧，起碼說明沒虧的很慘。
    正想著先看看三月最近的戰果如何，辦公室門被敲了三下。
    毫無疑問這是柳唯了。
    訪客里也只有柳唯會如此客氣，研究中心的其他人一般不會來他的辦公室，魯師兄跟田導每次來直接推門就進來了，從來不會敲門，如果是外面的人來訪，柳唯會提前跟他打招呼，見跟不見的選擇權在寧為手上，至于江同學雖然每次也會敲門，但會提前在微信上說一聲。
    更重要的是現在是上課時間，江同學從來都很在乎在燕北大學讀書的機會，所以非必要情況，她是絕對不會曠任何一節課的，哪怕她已經跟寧為這樣的大科學家確定了關系，未來可以生活無憂的情況下，也沒動搖這一觀點。對此寧為自然是表示支持的。
    “請進。”
    沒有任何意外，柳唯出現在他的面前。
    “柳哥，什么事？”寧為問了句。
    柳唯點了點頭，道：“嗯，的確有些事情，有位姓薩克勒的大人物想要跟你在一小時后進行一次視頻通話，他通過一些特別的途徑聯系到了老大，問問你有沒有興趣通過保密線路跟他聊聊。”
    “薩克勒？不認識啊！很厲害的科學家？”寧為茫然道。
    “嚴格來說，我也不知道他屬于什么家，不過他的影響力很大，比如美聯儲有個公開市場委員會你知道吧？”柳唯問道。
    寧為困惑的搖了搖頭，他是真不知道，畢竟這東西跟他研究的東西完全不沾邊。
    “額……這么說吧，這個委員會由七個擁有永久投票權的委員，一項可能影響世界的金融政策，他們能決定是否推行，這位薩克勒先生就是擁有永久投票權的委員其中之一，而且是其中任職最長的委員。很多時候他的意見能代表美聯儲的意見。所以他雖然算不上什么家，但卻是站在世界金字塔頂尖的人之一。”柳唯解釋道。
    寧為點了點頭，想了想自己曾經的壯舉，說道：“我猜他也是恨不得我早點去死的大人物之一。”
    這句話柳唯沒回答，仔細想想，這種可能性有點大。
    “那么問題來了，這種大人物想要跟我聊點什么呢？總不能是想要送我點錢花？”寧為困惑的自語道。
    “也許是因為他們害怕三月了。”柳唯言簡意賅的答道。
    “是嘛，他們竟然強大到會害怕一只可愛的小貓。”寧為感嘆了句，此時他當然已經知道了三月做的一切，以及它的勸學過程。對于三月這次做的事情，怎么說呢，寧為也沒有一個很好的評判，畢竟后臺只有冰冷的數據，如果想從這些冰冷的數據來揣測三月的思維過程是個很龐大的工程。
    寧為知道的只是起碼三月完全按照他的要求，并沒有做任何可能觸犯華夏法律已經違規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
    這其實就夠了，說明三月核心代碼的約束力其實很強，也能說明三月很安全。
    “所以你的意見是……”
    “我有點問題啊，柳哥，你說說看，那位薩克勒先生，是從什么角度出發既想跟我聊聊，還要按照他的時間來的？既然是他們害怕了，才想跟我聊聊，那時間當然由我來定對不對？所以一個小時之后我肯定是沒空的，五個小時之后倒是可以。”寧為答道。
    柳唯看著寧為，想了想，說道：“算上時差，五個小時后是他那里凌晨三點。這個時間不太友好。”
    “呵，柳哥啊，人家對我印象本來就不好，我還想啥友好。你幫我跟他們溝通一下，這是我從實力角度的出發定的時間，愛聊聊，不愛聊就算了，我又不是那種每天無所事事的大閑人，不能說隨便什么阿貓阿狗的，想跟我什么時候聊我就得奉陪，你說對吧。”寧為言辭懇切的說道。
    “好的，我去匯報，有結果了通知你！”柳唯點了點頭，準備離開。
    “記得啊，柳哥，要轉述我的原話，尤其是那句從實力出發，我覺得這句話很酷。你們不說，到時候視頻連線的時候我也會說啊。”寧為強調了一句。
    “你認真的？”柳唯頓了頓了腳步，扭過頭看著寧為說道。
    “柳哥啊，你天天在我身邊，感覺我夠不夠努力？”
    柳唯點了點頭，不管性格中有多少惡劣的成分，但說到做學問，寧為一直是一位很努力的人。
    “那柳哥你以為我這么努力是為了什么？為了以后找個好工作，賺大錢，過上好日子么？”
    柳唯干脆的搖了搖頭，如果只是這個目標寧為早已經達到了。
    眾所周知，寧為很有錢，而且柳唯知道寧為著實不太會花錢。甚至哪怕寧為不再努力了，現在就開始突擊式花錢，錢也是花不光的。
    就憑他已經達成的成就足以讓他這輩子乃至于子孫都過上地球上最奢侈的生活，但寧為依然很努力，絕大多數時候每天工作時間依然超過十個小時。
    “那不就是了？我努力的原因就是能讓自己面對任何人跟事時，都能站得直直得，挺起腰桿，并用俯視的姿態去看那些自覺很強所以喜歡對著我指手畫腳的大人物們。甚至不用捏起拳頭，他們便會發在心底的愿意遵循我心中的公平原則。這么想想，所有的努力是不是都顯得特別有意義？”
    柳唯沉默，半晌后，總結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大概就是你努力的意義就在于能夠在很牛逼的人面前裝逼，這么理解對嗎？”
    雖然意思的確可以這么理解，但用如此直白的話說出來，寧為還是覺得缺少了許多美感。
    “呸，柳哥，你這么說話我可就不愛聽了，如果你一定要更通俗點的翻譯，可以這么說，我努力的意義在于能夠對著所有不喜歡我的人，大聲告訴他們，你們算個什么東西。比如那位姓薩克勒的，他又算個什么東西？跟我談話還想就他的時間？當然這真的不是狂妄，只是單純從實力的角度出發，對吧？”
    柳唯想了想，然后重重的點了點頭，答道：“對！我要去匯報了。”
    說完，這次柳唯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寧為的房間，回到隔壁自己的辦公室里，撥了一個電話：“寧博士一小時之后沒空，如果一定薩克勒先生一定想要跟他交流需要五個小時之后，寧博士說這是他處于實力的角度出發定的時間，希望薩克勒先生不要不識抬舉，如果拒絕這個時間，就代表著拒絕通話。”
    “以上均為寧博士原話，另外寧博士說了，希望負責溝通的同時能將他的原話告知對面，對，就是一個字不要改那種，因為如果不讓對方了解寧博士的基本態度，可能會讓五小時之后那場會談變得很不愉快。嗯，情況就是這樣，請酌情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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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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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