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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一切真相大白!懷寧王之意,女帝心意,許清宵之意!他來了!

    大魏皇宮。
    養(yǎng)心殿內(nèi)。
    女帝端坐在龍椅上,而她面前,則坐著一個老者。
    趙婉兒不在此地。
    這名老者頭發(fā)雪白,穿著黑色素衣,但眼神不渾濁,反而清澈無比。
    他是女帝的師父,曾經(jīng)的太傅,李廣孝,不過如今已經(jīng)卸職,在外云游,而今日女帝將他召來,商議一些事情。
    “老師,懷寧王已經(jīng)將麒麟兵符送來,可這一切太過于順利了,朕,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女帝的聲音響起,她看著面前的老者,如此道。
    李廣孝微微沉默,過了一會,緩緩開口道。
    “我本以為,陛下得麒麟兵符,需要花費(fèi)一定代價,卻沒想到,懷寧親王竟如此痛快。”
    “此事,在天下人眼中,懷寧親王看似是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但他絕對不是這種重親情之人。”
    “一塊麒麟兵符,對他而言,勝過他十個兒子,而如今各地藩王紛紛來奏,顯然與懷寧親王有關(guān)。”
    “若不出意外,過些年他們就要動了。”
    李廣孝平靜回答,而這個動了,意味深長。
    女帝神色微微一變,她看向自己的老師,不禁開口道。
    “懷寧王將兵權(quán)交給我,還能動嗎?”
    她這般問道。
    “麒麟兵符在陛下手中,青龍兵符也在陛下手中,可白虎,玄武,朱雀三塊兵符還在外面。”
    “各地藩王也擁兵自重,他可以動,不過臣猜想,懷寧親王敢將麒麟兵符交給陛下,他必有更大的圖謀。”
    “否則的話,他也不敢將兵符交出。”
    李廣孝如此道。
    “那老師認(rèn)為,最快多長,他就會動?”
    女帝問道。
    李廣孝沉默,思索了許久后,緩緩開口道。
    “這些年來,我云游四方,發(fā)現(xiàn)各地藩王勢力越來越大,尤其是陛下登基之后,明面上藩王削兵,可暗中卻不斷的在招兵買馬。”
    “所以臣認(rèn)為,快則三年,慢則五年。”
    “而若是有天賜良機(jī),只怕隨時會動。”
    李廣孝做出判斷,三到五年之內(nèi),如果大魏出現(xiàn)什么問題,估計立刻就動了。
    “三年嗎?”
    女帝皺眉。
    三年時間長不長,短不短,或許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jīng)到了。
    “那請問老師,朕,該怎么做?”
    女帝繼續(xù)問道。
    后者搖了搖頭,長長嘆了口氣道。
    “今日,大魏之局勢,自立國以來,最為艱難,先帝七次北伐,耗空了大魏的國庫,那些藩王也乘機(jī)斂財無數(shù),如今國庫接近空虛。”
    “而百廢待興,朝堂之上,又要喊著繼續(xù)北伐,可一旦北伐,內(nèi)亂必顯。”
    “到時天下又是生靈涂炭,興亡皆苦百姓,老臣這些年來一直在思緒,但老臣已經(jīng)老了,實(shí)在是想不出辦法,但卻可以給陛下指出三條明路。”
    李廣孝顯得十分認(rèn)真。
    他云游四方,不僅僅是云游,而是看一看大魏現(xiàn)在的山河到底怎樣。
    書卷的再好,也不如親自看看。
    書卷的再慘,也不如親自看看。
    他看到了,更加想不到解決方案,但他能為女帝指出三條明路,讓女帝明白現(xiàn)在大魏的困境在何處。
    “請老師指教,朕,洗耳恭聽。”
    女帝認(rèn)真道。
    “當(dāng)今大魏之禍根,無非有三。”
    “其一,百姓民生,先帝七次北伐,國庫空虛,百姓不食不果腹,但至少依舊有許多百姓依舊吃不飽,大魏百廢待興,這是大魏之根基,重中之重,需要盡快解決,當(dāng)百姓可以果腹之時,即便有人造反,也不會引來民怨民怒,甚至百姓也會反抗,不愿再過戰(zhàn)亂生活,也不想再一次食不果腹。”
    李廣孝指出第一點(diǎn),也是極為關(guān)鍵的一點(diǎn),這是最重要的事情。
    有人造反,這個很難防止,但只要民意不變,民心不亂,這些造反之人,就很難成功,甚至百姓若是過上了好日子,他們自己會去阻止,因為他們再也不想戰(zhàn)亂,再也不想餓肚子了。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但對于如今的大魏來,這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女帝認(rèn)真聽著。
    “其二,藩王之亂,各地藩王如今蠢蠢欲動,皆因先帝登基不正,同時私下也不認(rèn)同陛下之正統(tǒng),藩王之亂,即便這十年不顯,可早晚他們會亮出獠牙,甚至一旦大魏遇到任何危機(jī),他們便會乘虛而入,故藩王之亂,需要解決。”
    “不過眼下暫時不需要擔(dān)憂,畢竟這些藩王也在內(nèi)耗,只是早晚會討論出一個結(jié)果。”
    李廣孝繼續(xù)道。
    這是第二個禍根,天下的藩王太多了,其原因并非是武帝造成,而是兩任帝王造成,文治帝選武帝為皇,卻擔(dān)心其他兒子不服,最終將其逼去就藩,而武帝上任之后,并沒有選擇打壓這些藩王,因為他要北伐,江山必須要穩(wěn)固,故此反倒是讓這些藩王變得更強(qiáng),擁有更多權(quán)勢。
    若北伐成功,這些藩王也不敢造次,甚至?xí)侠蠈?shí)實(shí)交來兵符,可偏偏北伐越到后面越不行,甚至若武帝第三次之后就不去北伐了,那還好,可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北伐,完全是沒有任何意義。
    武帝回朝,又亂殺諸多臣子,沒有心思去管藩王,導(dǎo)致藩王勢力極快崛起,的確擁有造反之力。
    現(xiàn)在,女帝登基,他們就更加不服了,曾經(jīng)就不服氣為什么是武帝登基,要不是靖城之恥,他們早就造反了,可現(xiàn)在一個女人當(dāng)皇帝,這幫藩王服不服?
    表面上是服氣,可背地里呢?恨不得取而代之。
    只是藩王之間也有斗爭,所以他們也要自我平衡,光是誰當(dāng)皇帝也要斗爭幾年,最終確定人選,然后再發(fā)兵造反。
    要不然的話,只怕武帝一死,這些藩王就開始造反了。
    藩王之亂,女帝知曉,但想要根除,或者是壓一壓都很難。
    所以女帝沒有話,而是繼續(xù)聆聽自己老師第三個問題。
    “其三,北伐之爭,北伐之爭影響太大,一旦陛下開口,確定北伐也好,否決北伐也好,對大魏來,都極為危險,若確定北伐,一旦發(fā)兵,藩王勢必造反,有耐心點(diǎn),等北伐失敗,直接造反,若無耐心,當(dāng)日造反,只怕討伐昭文他們都寫好了,可若不北伐,朝中武官人人自危,這些藩王只怕會第一時間密謀,拉攏朝中武官,直取京城都有可能。”
    這是李廣孝第三個問題。
    “而且老臣認(rèn)為,北伐之爭,或許就是藩王在等的契機(jī),所以陛下無論如何,先不要去碰此事,但也不可能完全不碰,時而提起,時而避談,穩(wěn)住各地藩王。”
    李廣孝提出一個想法。
    實(shí)際上他的三個問題,匯聚一句話便是,有人要造反。
    這幫人造反,其原因就是一點(diǎn),一個女人當(dāng)不了皇帝,你爹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順,這皇位本就是他們的,所以他們要造反。
    但藩王們面臨三個問題,第一個誰當(dāng)皇帝?第二個什么時候造反?第三個如何能更好的造反。
    所以一旦藩王解決這三個問題,就會毫不猶豫直接造反。
    而誰當(dāng)皇帝這個點(diǎn),想來會有部署,早晚會定下一個,至于什么時候造反,看的就是自己什么時候犯錯,就好比北伐之爭,不管自己如何抉擇,對各地藩王來,都是天賜良緣。
    同意北伐,那就直接出手,百姓現(xiàn)在都餓的吃不飽飯了,你還想著打仗?你根本就不配當(dāng)皇帝,我來。
    不同意北伐,那就密謀這些武官,皇帝都不北伐了,你們這幫武官肯定要倒霉了,不如投靠我,到時候我當(dāng)皇帝,重重用你們,如何?
    前者危害更大,但后者也不能忽視。
    而如何能更好的造反,也很簡單,大魏越來越多百姓吃不飽飯的時候,那么這就是最好時機(jī)。
    眼下的大魏。
    看似穩(wěn)固,可內(nèi)患無窮。
    一旦興兵,到時候就是真正的死傷無數(shù)了,不知道多少無辜百姓會被牽連其中,到時候死的就不是百萬那么簡單了,而是幾千萬,甚至是萬萬。
    是生靈涂炭,也不足為過。
    如若是對外戰(zhàn)爭,為的是利益,一切好,可內(nèi)斗是什么?就是互相殘殺。
    “朕,明白了,多謝老師指點(diǎn)。”
    女帝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明白現(xiàn)在的情況了,北伐之爭,是各地藩王看中的東西,自己不能抉擇,一旦抉擇,無論如何選,都是錯誤的。
    但也不能不提,要時不時提起,拖延藩王的時間,讓他們以為馬上北伐之爭就要定了。
    這樣他們就愿意等,等國力撤出,或者等武官抱怨,無論是怎樣的結(jié)果,對他們來都是有利。
    也就在此時,李廣孝的聲音繼續(xù)響起。
    “陛下,老臣今日剛來京城,便聽聞朝中出了一位大才,叫做許清宵,許守仁,此人,陛下覺得如何?”
    李廣孝緩緩問道。
    提到許清宵,女帝眼神中露出一抹贊許之色,面對自己的老師,她不會藏太多情緒。
    “此人,大才。”
    “若以文采,為萬古。”
    女帝緩緩開口,用兩個字來形容許清宵。
    文采上面,許清宵是萬古大才一點(diǎn)都沒錯。
    “萬古大才嗎?”
    “大魏新朝,竟然迎來這么一位大才,也是極好。”
    李廣孝笑了笑,不過很快他繼續(xù)開口。
    “怒斬郡王,許清宵當(dāng)真有兵家血性,只是他過于沖動,好在的是沒有影響大局,如今各地藩王奏章來報,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李廣孝繼續(xù)問道。
    “許清宵之才,可以重用。”
    “不過,朕想要磨礪他一番,他為天下百姓,為平丘府百萬無辜之人伸冤,擔(dān)的起大任,只是他并不知道大魏如今面臨著什么。”
    “或,在百姓眼中,朕,有些無情,為取兵權(quán),無視百萬無辜百姓之生死,可朕,不會忘記此事,但朕更加需知的是,為當(dāng)世百姓而爭。”
    “許清宵怒發(fā)沖冠,斬了郡王,朕不怪他,但,朕希望他能夠明白一些道理,先關(guān)他幾日,讓他好好反省一二。”
    女帝開口,出自己的心聲。
    許清宵怒斬郡王,的確快意,她也想殺懷平郡王,為百姓主持公道,可有時候可以換一種方式來解決。
    如果麒麟兵符沒有到手,大魏的危險就更大了一些,一旦懷寧親王撕破臉皮,直接造反,到時候又要死多少百姓?
    死去的已經(jīng)死去,可以緬懷,永不忘記,公道早晚會來。
    但活著的百姓更加重要,就好像北伐之爭一般,北方蠻夷殺到靖城,千萬百姓化作血泥,多少女子慘遭侮辱?多少百姓死于非命?
    恨嗎?舉國上下都恨。
    可真要不計代價去復(fù)仇,到頭來興亡皆百姓。
    所以女帝讓許清宵到此為止,并不是不幫許清宵,反倒是幫許清宵,才會讓許清宵就此罷休,否則真若不幫,許清宵那一日就已經(jīng)死了。
    扣押天牢,是明面上的事情,他犯錯了,必須要懲,不然別人犯錯不行,他犯錯就可以,根本不過去。
    李廣孝聽完女帝這番話,頓時明白女帝的想法了,她很看重許清宵,否則的話不會如此夸贊,也不會這般耐著性子。
    “藩王的奏折如雪花一般堆積,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李廣孝問道。
    “先壓一壓,朕,到時會有定奪。”
    女帝給予回答,她已經(jīng)想好了如何處置。
    殺許清宵?絕不可能。
    而李廣孝瞬間明意,陛下這是要小懲大誡啊。
    一時之間,李廣孝不由微微一笑。
    “聽陛下此言,老臣倒是想要了解了解這個許清宵,能讓陛下如此稱贊,需見一見了。”
    李廣孝如此道,他對許清宵產(chǎn)生了巨大的興趣。
    “老師可以見一見,不過,許清宵是大才,只可惜,他生不逢時。”
    “如今大魏,搖搖欲墜,若在盛世之時,此等大才,足可名留千史,讓國家更加繁榮。”
    “可以當(dāng)下來,許清宵之才,只能幫助國家,卻不能力挽狂瀾,朕,其實(shí)更渴望的是一位絕世大才誕生,幫助朕,走出這困境。”
    女帝開口,她贊賞許清宵,是一位大才,文采是萬古之大才,但在朝堂和治國方面,許清宵只能是大才,談不上萬古。
    “陛下多慮了,新朝建立,遲早會有真正大才出世,老臣覺得,這個許清宵好好培養(yǎng)一番,不定當(dāng)真能力挽狂瀾,讓大魏繁榮昌盛,甚至遠(yuǎn)超各朝。”
    李廣新笑了笑,這句話一半是認(rèn)真的,希望陛下好好培養(yǎng)培養(yǎng),另外一半則是一種討喜之言罷了。
    “一年不見,老師也會些討喜之言,不過,這等大才難啊。”
    “許清宵再怎么培養(yǎng),總不至能讓大魏畝產(chǎn)萬斤,讓百姓吃飽喝足,讓大魏繁榮,平定大魏之禍亂吧?”
    女帝搖了搖頭,要是許清宵有這種本領(lǐng),她愿意直接把許清宵供在宮內(nèi),別懷平郡王了,就算是懷寧親王罵了一句許清宵,她也會拼盡全力,誅殺懷寧親王,來平許清宵之怒。
    但這可能嗎?
    這不可能。
    哪怕是安國策,其內(nèi)容越看越有些問題,適合于盛世,不適合現(xiàn)在,是絕世文章,但適合國家繁榮的時候,而不是現(xiàn)在國家衰敗的時候。
    “不急,上天自有安排。”
    李廣孝微微笑道,他明白女帝的意思,而且也認(rèn)可,畝產(chǎn)萬斤,百姓吃飽喝足,平定大魏之禍?要許清宵能做到這個程度,實(shí)話封個王都沒有問題,要是許清宵有皇室血脈,這皇位許清宵坐,女帝主動退位。
    但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李廣孝也只是笑了笑。
    “恩,朕乏了,就先回去休息了,老師,朕在宮外給你弄了處院子,按照平陽故居打造,也免得老師生疏。”
    女帝起身了,她要去處理公事,如此道。
    “多謝陛下,老臣告退。”
    李廣孝起身微微一拜,隨后離了此地。
    而與此同時。
    大魏京都。
    一間密室當(dāng)中。
    依舊是三道人影對立。
    “懷寧,你將兵符交于陛下,卻不曾想懷平還是死于非命,要不要開始籌備,以此為題,啟動計劃?”
    平靜的聲音響起,詢問著懷寧親王。
    沒錯,這三道人影之中,其中一道便是懷寧親王。
    “懷寧王,這次算得上機(jī)會,需不需要動手?”
    第二道年輕的聲音響起,也跟著問道。
    然而第三道聲音,也就是懷寧親王的聲音給予了回應(yīng)。
    “不!”
    “還不能啟動計劃。”
    “懷平之死,本王的確沒有想到,但他死了也就死了,本王心中悲痛,但本王更加知道一點(diǎn),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亂來。”
    “我等若是真正造反,絕對要占據(jù)天時地利人和,如今我兒之死,算得上是人和之力,可天時與地利還未出現(xiàn)。”
    懷寧親王直接拒絕,不讓啟動計劃。
    “王爺,這天時地利還要等多久?還有這天時地利又是什么?”
    略顯年輕的聲音問道。
    “所謂天時,就是北伐之爭,女帝縱然想要拖延,可三年之內(nèi),她必須要做出一個了斷,否則朝中武官會等不及的。”
    “而地利,則是麒麟兵符!”
    “懷平大鬧刑部,我出言制止,是不希望他得罪刑部的人,未來刑部還要為我等做事,這些年來,本王讓懷平在六部打好關(guān)系,甚至尊奉朱圣為天下第一圣。”
    “可沒想到的是,懷平修煉黃龍大真氣,性情愈發(fā)暴躁,這一點(diǎn)是本王忽視了,畢竟他是本王親生骨肉,也是本王寵溺過分,但關(guān)鍵時刻,本王都會制止他。”
    “而平丘府賑災(zāi)案,本王一直不出現(xiàn),任憑懷平去鬧,甚至目無王法,其實(shí)是本王故意的。”
    “本王早就想要將麒麟兵符送出去,而女帝也想要麒麟兵符,她設(shè)計這個局,卻不知道,她已經(jīng)入了本王的局。”
    “懷平鬧事,陛下想用平丘府賑災(zāi)案來交換本王的兵符,本王順勢將兵符交還于她。”
    “按照本王的計劃,女帝會在第一時間,換取麒麟軍所有部署,讓兵部安插自己人在其中,此等做法,也必然會引起各大藩王警惕。”
    “與此同時,女帝也一定會想辦法獲得其他三塊兵符,只要她一旦有計劃,那么各地藩王便會越來越怕,越來越慌。”
    “這就是地利,我等也可以快速拉攏一批猶豫不定的藩王。”
    “只是沒有想到,會出現(xiàn)許清宵這個變數(shù),害的我兒慘死。”
    懷寧親王開口。
    他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出。
    是的,懷平郡王大鬧刑部的時候,他出現(xiàn)過,制止懷平郡王。
    而懷平郡王拘捕之時,他一直沒有出現(xiàn),直到最后一刻才出現(xiàn)。
    一切的一切,是因為這是一個局。
    不得罪刑部,是因為刑部未來要替他辦事,甚至大魏六部也要為他辦事,讓懷平郡王去拉攏六部,去親近大儒。
    只可惜的是,懷平郡王生性殘暴,性格偏執(zhí),這是不可控制因素。
    但這不是什么大問題,自己多多少少可以管控住。
    而平丘府賑災(zāi)案,他沒有出面,讓自己兒子胡作非為,這就是他的目的,將自己兒子也算計進(jìn)去了。
    鬧得越大,那么自己交出兵符,就越不會讓人覺得有問題。
    是啊,害死百萬無辜百姓,按理十惡不赦,就算是親王也要死,可一張麒麟兵符,的的確確可以免死。
    因為大魏女帝需要這塊兵符,有了這塊兵符,她才可以穩(wěn)固皇權(quán),才可以保衛(wèi)國家,才可以做許多事情。
    所以這個時候交出兵符,所有人都會認(rèn)可,所有人也會接受,所有人都不會懷疑。
    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請來圣意,將他兒子誅殺。
    這一點(diǎn),他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他恨嗎?
    恨!
    但他沒有一句話,也沒有彈劾許清宵半句。
    因為他知道,報仇不是用嘴的,而是用實(shí)際行動來的,等有朝一日,自己登基為帝之時,有什么仇報不了?
    再請圣意都沒有用,就算是圣人復(fù)活了,也沒有用。
    兩人聽后,陷入了沉默。
    他們沒有想到,懷寧親王竟然連自己兒子都算計其中,當(dāng)真是不知該什么了。
    “王爺,非要交兵符嗎?沒了麒麟兵符,其實(shí)我等看似也沒有好處啊?”
    略顯年輕的聲音響起,他有些不解。
    雖然計劃聽起來不錯,可為什么一定要交兵符,手握兵權(quán)不是更好嗎?
    “愚蠢。”
    懷寧親王的聲音響起。
    “即便是本王這一次不交兵符,你認(rèn)為女帝會放過我?她會想盡一切辦法奪我兵權(quán),平丘府賑災(zāi)案只是一次試探罷了,她絕對準(zhǔn)備了許多事情來針對本王。”
    “與其被她針對,到頭來還是要將兵符交出,不如順?biāo)浦郏瑢⒈o她,而本王等她犯錯,一旦犯錯,天下藩王可是看在眼里,對本王來,更為有利。”
    懷寧親王一番話,讓兩人沉默。
    細(xì)細(xì)想來,這手段當(dāng)真可怕,逆勢轉(zhuǎn)順,明明是不利于自己的事情,但懷寧親王卻能將事情最大利益化。
    的確,懷寧親王的一點(diǎn)沒有錯。
    就算他不給,女帝就會放過他嗎?
    到時候就是各種針對,無非是換個方式換個形式罷了,而到頭來他還是要交出麒麟兵符。
    除非時機(jī)成熟,可以造反了。
    與其如此,不如直接送給女帝,而女帝得到兵符,掌握麒麟軍,自然而然會打散麒麟軍的布局,把自己人安插進(jìn)去,把別人放在其他軍營,讓自己人監(jiān)督。
    這是必然的行為,而這個行為,恰好可以被他利用,拿去游各地郡王,如此一來,自己雖然失去了麒麟軍,但卻可以拉攏那些搖擺不定的藩王。
    失去的是麒麟軍。
    得到的便是藩王支持。
    這樣一來,不但沒有任何虧損,反而大賺。
    事情到現(xiàn)在,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而行,唯一的變數(shù)就是,自己兒子真的死了。
    這個仇,他銘記于心。
    但他更加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絕對不能亂來,要細(xì)細(xì)布局,絕對不能因為這件事情,而導(dǎo)致自己全盤計劃失敗。
    那樣的話,才是真正的輸家。
    “那王爺,許清宵此事,就這樣算了?”
    “不如我讓這些藩王加點(diǎn)火候,無論如何都要懲戒許清宵,否則王爺?shù)耐删蜎]了。”
    對方這般道。
    “不,不用。”
    懷寧親王搖了搖頭。
    “各地藩王所作所為,讓他們自己去,與本王無關(guān),他們也只是試探女帝的態(tài)度罷了。”
    “并非是為本王,也不是真心實(shí)意想要致死許清宵,相反只怕有些藩王,還想要拉攏許清宵。”
    “而且,許清宵也不會受到太大的懲罰,將他打入天牢,不過是讓世人看看而已,若真想要?dú)⒃S清宵,在大殿之上,陛下就可以下令。”
    “許清宵是大才啊。”
    “只是此等大才,卻不能為我所用,可惜可惜。”
    “但這等大才,也絕不能為女帝所用,雖然他無法逆勢,但也是一個隱患。”
    “可以派人,去敵國傳信,讓他們拉攏許清宵,也可以散播民意,讓百姓們?yōu)樵S清宵鳴不平。”
    “本王反而希望,許清宵產(chǎn)生偏激之想,最好是離開朝堂,去突邪王朝,去初元王朝,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找人引誘許清宵,正常來,他為百姓鳴冤,卻被打入天牢,肯定心有怨氣,好好利用,不定可以給女帝制造麻煩。”
    懷寧親王十分毒辣,他沒有去找許清宵麻煩,也知道不需要去找許清宵麻煩。
    他一眼就看穿,女帝是在幫許清宵的,偏重許清宵,只是身為皇帝,她做事必須要對得起天下,考慮的不僅僅是朝堂百官,而是許許多多各種不同層次的人。
    但懷寧親王認(rèn)為,許清宵考慮不到這么多,必然會心生怨氣,既如此完全可以好好利用,這樣一來又可以給女帝帶來麻煩。
    懷寧親王現(xiàn)在所作所為,都是給女帝制造麻煩,他眼中的敵人,目前只有一個,那就是大魏女帝。
    “明白了。”
    “王爺高瞻目遠(yuǎn)。”
    后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明意。
    “那到底多久,才可以真正出手。”
    另一道聲音響起,他不在乎這些權(quán)謀,也不在乎如何,他只想知道,什么時候可以真正出手。
    “快則三年,慢則五年。”
    “我等現(xiàn)在欠缺的不僅僅是機(jī)會,還有銀兩錢財,這些年我們斂的銀兩完全不夠,我們需要更多,造反之事,牽扯太大。”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一旦造反,絕對不可能速攻下來,大魏可是有兩位一品鎮(zhèn)壓,兵陣訓(xùn)練也要等待時間,若條件允許,三年內(nèi)便可出手。”
    “若三年不行,五年必然可以,否則的話,一旦出手,無法速攻下來,我等便可以自刎而死了。”
    懷寧親王這般道。
    他需要銀兩,而且是極多的銀兩,真要造起反來,銀兩最為重要,現(xiàn)在養(yǎng)兵需要銀兩,打起仗來更要銀兩,甚至奪取皇位以后,還要銀兩。
    三到五年,不能急,一下都不能急。
    造反這種事情,肯定是越詳細(xì)越好,越完善越好,越穩(wěn)妥越好,否則一旦失敗,不知多少人頭得落地。
    “好,那就等上五年,這五年吸干大魏的錢財。”
    三人意識達(dá)成一致,隨后分別離開,從暗道消失。
    而與此同時。
    大魏天牢當(dāng)中。
    如之前所,任何牢房必然都是臟亂差,哪怕是大魏天牢,也是臟亂差,唯一的區(qū)別就是,牢房夠大,而且守衛(wèi)森嚴(yán),基礎(chǔ)建設(shè)要好很多。
    而許清宵的牢房,卻顯得無比干凈,甚至還有新的被褥,鋪在地上。
    “許大人,這是俺娘親托我給您帶的飯菜。”
    “現(xiàn)在外頭的百姓,都在為你寫請愿書,您一心為百姓,百姓都知道了,也不會忘記許大人您的,俺估摸著,陛下也不會真的懲罰你什么。”
    天牢的獄差走了過來,端著一盤盤菜給許清宵吃。
    “是啊,是啊,許大人,您為百姓做事,百姓也絕對不會忘了您的恩情。”
    “這懷平郡王也該殺該死,大人做的一點(diǎn)都沒錯。”
    “許大人,我娘知道您被關(guān)了天牢,昨晚上回去,把我教了一通,絕對不能讓您受委屈,要是您有半點(diǎn)委屈,她就不認(rèn)我這個兒,許大人,你回頭出去了,可要跟我娘一聲,免得我娘我。”
    “你娘還好,我爹直接就給了我兩巴掌,我肯定沒照顧好許大人,許大人,捫心自問,您來的時候,我第一時間把地上的雜草弄沒了,還特意刷了兩邊地,回頭您也得給我爹解釋解釋啊。”
    天牢之中,幾個獄差站在許清宵的面前,各自道。
    自昨日許清宵進(jìn)了天牢,他們可是火急火燎的做事,什么衛(wèi)生搞干凈,什么氣味搞干凈,生怕許清宵住的不舒服。
    許清宵為百姓出言,怒斬郡王,贏得了民心,他們是當(dāng)差的沒錯,但他們也有爹娘,也有善心啊,自然而然尊重許清宵。
    回去之后,他們父母也是第一時間警告,讓他們絕對不能讓許清宵吃一點(diǎn)苦,甚至街坊鄰居都跑過來了,要是敢讓許清宵吃一點(diǎn)苦頭。
    紛紛支持?jǐn)嘟^父子關(guān)系,害的他們十分郁悶,有幾個慘的,直接挨了幾巴掌,當(dāng)?shù)刹宦犇隳敲炊啵凑茸嵋活D,然后好好講道理。
    “諸位實(shí)在是客氣了。”
    許清宵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這樣子哪里是坐牢啊,分明就是度假啊,要是在敞亮一點(diǎn),真就是過來體驗生活的。
    “可不是客氣,是真心實(shí)意的,許大人,您別覺得我們只是客氣,咱們是真心佩服您,敬佩您,怒斬郡王啊,這氣魄,誰有?”
    “滿朝文武都沒您一個有種,我可是聽了,這八門京兵聽到此事,都您真男兒,甚至不少軍營的人聽了這事之后,都您可以當(dāng)將軍。”
    “是啊,許大人,您現(xiàn)在的威望,都比丞相要大了,您是真正的清官,是好官,百姓們都看在眼里。”
    眾人開口,紛紛夸贊許清宵,而許清宵也一一致謝。
    不過很快,眾人也紛紛散去,畢竟他們是當(dāng)差的,額外幾句話就行了,也不能一直,還是得干活。
    待人走后,許清宵一人坐在牢房內(nèi)。
    事情發(fā)生的時候,情緒會影響一個人的理智。
    而等事情結(jié)束后,一個人坐在牢中,許清宵這一天也想了很多事情。
    懷平郡王殺的好不好?
    肯定是好的。
    但回頭想想吧,又覺得其實(shí)可以換一種方式。
    這一點(diǎn)做的不好。
    不過許清宵不后悔,殺了就殺了唄,無非就是沒有過于周全。
    但人生在世,那可能事事如意,而且人嘛,總是要進(jìn)步的,哪里有生來就十全十美的?
    自己也是,這才剛剛進(jìn)入朝堂,有不足的地方很正常,有缺點(diǎn)就改正,下次不犯就行。
    許清宵對自己不算很苛刻,太過于苛刻活著就太累了。
    懷平郡王的事情,許清宵想了很久。
    是不周到,但不后悔,反正自己是殺爽了。
    如果給自己一次重來的機(jī)會,許清宵還是會殺。
    但過了幾十年以后,或許自己就不會殺了,畢竟人會越來越成熟的。
    只是至少現(xiàn)在還是少年,骨子里還是有些熱血。
    而對于陛下的態(tài)度。
    許清宵看的也很清。
    朝堂上,有些氣憤,沒情緒是不可能的。
    可進(jìn)了大牢后,很多事情也逐漸想開了。
    站在自己角度來,殺郡王,沒有任何一點(diǎn)錯,非要就是可以用別的方法,而自己選擇最直接的方法,不太成熟老練,但沒什么大的過錯。
    而站在女帝的角度來,也沒有什么大錯,兵符換懷平郡王的命,完全是血賺,擁有兵符,皇權(quán)穩(wěn)固,做起事來就不用畏手畏腳,大力發(fā)展國家。
    已死的人,記在心中,時時刻刻,不要忘記,等到大魏真正穩(wěn)定下來,太平下來,再秋后算賬,完全沒有一點(diǎn)問題,那個時候別懷平郡王了,懷平親王也得死。
    帝王無情是好事,要是情緒不穩(wěn)定,不顧國家,不顧天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對國家來不是一件好事。
    嫉惡如仇可以,但也得有實(shí)力,像朱太祖,權(quán)力捏的死死,所以貪官污吏,該殺就殺,再看看崇禎帝,干什么都要受人牽制,想查貪官,不讓你查,真撕破臉了,你也可以下臺了。
    仔細(xì)想想。
    許清宵并不憎恨陛下,但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
    無非是立場不同罷了。
    并且許清宵明白,陛下不會真正罰自己什么,不然朝堂上自己就可以領(lǐng)盒飯走人了。
    小懲大誡是自己最終的結(jié)果。
    只是許清宵也愈發(fā)明白,朝堂之上的斗爭了,自己往后做事,一定要好好去想,認(rèn)真去想,每一件事情都要好好揣摩。
    不然的話,一直上當(dāng)也不行啊,反正無論是看人還是看事,都要仔仔細(xì)細(xì)看,防范于未來。
    并且這一天來,許清宵還有一件事情想了很久。
    那就是懷平親王為什么會交出兵符。
    懷平郡王如此大鬧,他為什么不制止?
    最終,許清宵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懷寧親王是故意送出兵符的。
    至于為什么,許清宵倒不是想不出,而是時間急促,短暫時間內(nèi)是想不出來的。
    可不管如何,懷寧親王眼下是自己的大敵。
    而且是隱藏極深的那種,絕對不會正面與自己交鋒,這種大敵才是最為可怕的。
    不過來去還是一點(diǎn),怪就怪在大魏現(xiàn)在衰敗,什么事都有,要換做盛世,估計懷平郡王等不到自己來殺,女帝早就殺了。
    沒有任何皇帝會容忍這種郡王存在。
    “興亡皆百姓啊。”
    許清宵搖了搖頭,想再多,其根本問題還是在百姓身上。
    “水車之事,再等數(shù)月,應(yīng)該有些結(jié)果,就希望接下來不要有什么麻煩了,國富民強(qiáng)才是王道啊。”
    許清宵心中自語。
    也就是如此。
    轉(zhuǎn)眼之間,又是三天過去了。
    許清宵被扣押在大牢之中三天。
    各地藩王不斷叫囂,各種奏章辱罵許清宵,更是揚(yáng)言一定要?dú)⒃S清宵,否則難以平怒。
    這一日。
    朝堂之上。
    文武百官接連上奏。
    “陛下,臣,有事啟奏。”
    “淮南郡,十二府地,有千萬百姓,為許清宵請愿,十二卷萬民書已送至京都。”
    這是刑部的官員。
    “陛下,臣,也有事啟奏。”
    “河寧郡,九府之地,八百萬百姓為許清宵請愿,八卷萬民書也已送至京都。”
    這是戶部的官員。
    “陛下,臣,也有事啟奏。”
    一道道聲音響起。
    朝堂當(dāng)中,六部官員紛紛開口,這三日來,大魏百姓為許清宵請愿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一卷又一卷萬民書送來京都。
    皆然是希望陛下開恩,饒恕許清宵。
    有人細(xì)算過,截至目前為止,一共有一百四十五卷萬民書,還有部分正在路上。
    可以,許清宵贏得了大魏百姓之愛戴,否則也不會鬧得天下皆知。
    待眾臣啟奏完畢。
    陳正儒出聲了。
    “陛下,臣認(rèn)為,許清宵奪權(quán)之罪,的確為大罪,可懷平郡王打傷刑部尚書在先,許清宵也是一時憤怒,再者也為破案。”
    “所以臣覺得,此事,讓許清宵將功抵過,平丘府賑災(zāi)案之功,抵奪權(quán)之過,再罰許清宵禁足痛改前非,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陳正儒出聲,提出解決方案。
    “藩王那邊如何解釋?”
    女帝開口,平靜問道。
    “將萬民書送至各地藩王面前,民意大于天,相信諸位藩王也會明白。”
    陳正儒給予回答。
    藩王彈劾許清宵,這的確不好處理。
    可這萬民書恰好可以利用上,萬民書送去,若是藩王繼續(xù)叫囂,那就是與百姓抗衡。
    這天下,誰都不敢與百姓抗衡,哪怕是陛下,也不能。
    “恩。”
    女帝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而后開口道。
    “既如此,傳朕旨意。”
    “許清宵破平丘府賑災(zāi)案,為大功一件,但奪權(quán)之罪,將功抵過,然,許清宵辭官之事,為年少沖動,朕,可饒恕其罪,但不可不罰。”
    “撤去許清宵刑部主事之責(zé),保留刑部官職,降為刑部候補(bǔ)卷吏。”
    “再罰許清宵,去戶部任職卷吏,無品無階。”
    “為防許清宵再次胡亂,賜天旨一卷,凡任何事情,可直接上達(dá)天聽,若在沖動魯莽,朕,決不輕饒。”
    “再禁他一月之足,在家思過,痛改前非,一月之后,需矜矜業(yè)業(yè),不得以官職而敷衍,為國效力。”
    女帝開口,做出她的懲罰。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有些詫異。
    陳正儒沉默不語。
    所有人都知道,許清宵肯定是小懲大誡,無非是陛下要找個臺階下罷了。
    雙方顏面顧及一番。
    所以最終結(jié)果肯定是,小懲大誡,明升暗降。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女帝居然賜許清宵一卷天旨?
    一卷二十四張。
    也就是,許清宵從今往后擁有直接上達(dá)天聽的資格。
    這哪里是明降暗升啊?
    這是超級破格提升啊。
    官職大不大有意義嗎?
    陛下看重你,哪怕你是一個守衛(wèi),你都可以橫著走路。
    陛下不看重你,哪怕你是丞相,人家也瞧不起你。
    這是最簡單的道理。
    二十四張?zhí)熘迹考悠饋砉烙嬕仓挥羞@么多吧?
    也就是,往后誰得罪了許清宵,許清宵一怒之下,把你問題寫上去,陛下知道了,不管陛下會不會因此生氣,可最起碼也會不舒服吧?
    可陳正儒并不在乎這個。
    而是在乎陛下為何如此看重許清宵。
    難不成陛下當(dāng)真要支持北伐嗎?
    這是陳正儒的想法。
    而武官一脈,則顯得無比喜悅。
    女帝的這份旨意,就是她的態(tài)度。
    她看重許清宵,而且是十分看重,否則也不可能賞天旨給許清宵。
    而看重許清宵,也可以理解為女帝或許真的想要北伐。
    畢竟許清宵是不可爭議的‘兵伐’之人,他們自然欣喜。
    百官們皆有自己的想法。
    而隨著退朝二字響起。
    此事,也塵埃落定。
    不多時,隨著圣旨一宣。
    京城百姓則興奮無比,滿是喜悅,畢竟懸著的心,最終落下來了。
    而圣旨傳到各地藩王面前。
    各地藩王的態(tài)度也有些不一樣。
    他們很怒。
    但在萬民書面前,他們不敢怒。
    這一招,當(dāng)真是絕殺。
    也不知道是誰帶頭起來的。
    身為藩王,他們本身就有些問題,如今想要造反,就更不可能不順民意。
    所以各種想法,在這一刻全部沒了,他們可以得罪皇帝,但卻不敢得罪天下百姓。
    不過有些藩王卻動了其他心思。
    而此時此刻。
    大魏京都八百里外。
    一輛馬車疾馳。
    “車夫,還有多久到京城啊。”
    陳星河的聲音響起,略顯焦急。
    “我的馬車,日行八百里,快了,一天內(nèi)必到。”
    車夫的聲音響起。
    而陳星河也只能干著急了。
    自從得知許清宵被扣押進(jìn)天牢,他就非常焦急,直接從平安縣跑來,希望能幫上自己師弟。
    甚至他在路上還寫了一首詩,為自己師弟鳴不平,想著等到了京城,竭盡全力面見陛下,當(dāng)著文武百官面,把自己的詩念出來,幫自己師弟平冤。
    可惜的是,這馬車太不給力了,之前兩天內(nèi)必到,這都已經(jīng)過了三天,還有八百里。
    真他娘的倒霉啊。
    望著遠(yuǎn)處,陳星河死死攥緊拳頭,眼中滿是堅定之色。
    “師弟!你要堅持住!師兄來救你了!”
    “師弟,你莫要為師兄擔(dān)心,師兄就算是得罪滿朝文武,得罪陛下,也會把你救出來。”
    陳星河心中堅定道。
    他一路上擔(dān)憂,為此創(chuàng)寫一篇詩詞,充滿感情,肺腑之言,既罵君昏,又勸君明,既痛斥百官,又勸阻百官,既以百姓為題,又以許清宵伸冤。
    他知道,自己入了京,必會掀起另一陣風(fēng),可他不在乎這些名利。
    他只希望許清宵能夠好好的。
    自己身為許清宵的師兄,就有義務(wù)幫助許清宵脫困。
    唉。
    沒辦法,誰讓自己是師兄呢。
    師弟,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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