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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幕后黑手,不是第四代圣人,而是...

    大魏京都。
    清水池畔。
    許清宵帶著楊虎來到此地。
    來此地的目的,是為了找到王博通。
    但讓許清宵驚訝的是,遇到了熟人。
    荀子。
    是的。。
    不遠處,一名老者正在垂釣,是荀子。
    不一樣的是,荀子穿著普通,就是一件蓑衣,旁邊放著一個簍子,專門用來裝魚的。
    而且氣質上,荀子也極其普通,沒有任何一點天地大儒的氣質。
    給人第一感覺,就是一個普通的漁夫。
    說實話,如若不是見過荀子,許清宵當真不會覺得,此人是一位天地大儒。
    “荀子。”
    許清宵走了過去,朝著荀子稍稍作禮。
    他是半圣,荀子只是天地大儒,理論上無需如此,但許清宵從來不以品階劃分。
    荀子乃是真正的讀書人,雖然他沒有幫過自己,但荀子有自己的思想,有君子之意。
    自然而然,面對這樣的前輩,許清宵作禮也沒有問題。
    而后者聽到聲音后。
    第一反應并非是起身,而是小心翼翼地將魚鉤抬起,隨后猛地一瞬間,拉桿而起。
    一條肥美的魚兒上鉤了。
    將魚兒放入簍中。
    荀子這才起身,看向許清宵。
    “許圣,您怎么來這里了?”
    看著許清宵,荀子有些驚訝,同時也立刻回禮。
    荀子的性格十分清凈,不喜任何是非,沒事就來釣釣魚,日子過的極其充裕。
    可還不等許清宵開口,楊虎的神色變了。
    “大人。”
    “他就是王博通。”
    楊虎咽了口唾沫,在許清宵身旁說道,壓著聲音。
    此話一說,許清宵面上的笑容,也稍稍僵了一些。
    荀子就是王博通?
    他望著楊虎,后者點了點頭,神色堅定。
    一瞬間,許清宵有些詫異了。
    他一路上都在思考,這個王博通是誰。
    為何他知曉大圣人這么多事情?
    而且許清宵還想過一個問題。
    那就是,對方知道大圣人門徒的事情,自己又去找對方?
    是不是坐實了一些事情?
    最起碼自己得到了大圣人的傳承。
    如果對方來歷不俗的話,那么就算是暴露行蹤。
    可如若對方當真只是普通人,無非是看過一些古籍,那還好說。
    只是,許清宵千算萬算。
    都沒想到,這個王博通,竟然是荀子。
    這.......
    楊虎的聲音,傳入了荀子耳中。
    一瞬間,荀子沒有任何驚訝,而是望著許清宵,眼中帶著笑意。
    “看來老夫猜的沒錯。”
    “許圣,如此天氣,若是許圣沒什么事的話,倒不如與老夫一同垂釣?也好感受感受垂釣之樂?”
    荀子到?jīng)]有任何驚訝,更是邀請許清宵一同垂釣。
    “好。”
    從驚訝中醒來,許清宵立刻鎮(zhèn)定心神,他沒有多想,直接來到荀子身旁,倒也不嫌棄地面臟亂,直接落座下來。
    “大人,屬下給您買兩把椅子去。”
    楊虎開口,要去為許清宵買椅子。
    “不用,你先回去。”
    許清宵搖了搖頭,讓楊虎先行離開。
    “好。”
    楊虎沒有多說,既然找到了王博通,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隨著楊虎走后。
    許清宵神色很平靜,而荀子揮了揮魚竿,再次將魚鉤丟進湖中。
    兩人好像沒有什么要說的一般。
    一直過了很久。
    終于,魚鉤動了,但荀子并沒有急著拉鉤,而是緩緩開口道。
    “許圣,有什么想問的,直接開口吧。”
    荀子緩緩出聲,他神色很平靜。
    聽到這話,許清宵長長吐出一口氣,他望著荀子,神色平靜。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問什么了。
    難以想象的是,這個王博通,竟然會是荀子。
    這的確讓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可是,等待了一會,許清宵的聲音不由響起。
    “敢問荀子,為何用上化名。”
    許清宵開口,他說出自己第一個疑惑。
    而荀子搖了搖頭,望著許清宵道:“這不是化名,老夫本名的確叫做王博通。”
    荀子給予回答,讓許清宵一愣。
    的確,荀子是人們的尊稱,就好像以后有人叫自己仁圣一樣,也是沒問題的。
    這讓許清宵有些尷尬。
    不過許清宵沒有多想,而是望著荀子道。
    “荀子,圣人門徒之事,是否是真?”
    許清宵繼續(xù)問道。
    不過荀子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拉了拉魚鉤,頓時之間,魚兒被他拉起,沒有任何技巧,只是輕輕一拉。
    魚兒上鉤了。
    許清宵看著這一切,有些沉默。
    后者也沒有任何避諱,直接說道。
    “是真的。”
    “特意等你。”
    “你應當是得到了大圣人傳承吧。”
    “如若老夫猜的沒錯,是天地文宮。”
    “否則的話,你不會來尋找老夫的。”
    荀子開口,一句話點破了許清宵最大的秘密之一。
    只是。
    許清宵神色沒有任何變化,而是搖了搖頭道。
    “先生之言,許某并不明白。”
    “這天地文宮不是就在大魏之中嗎?”
    “而且許某之所以找先生,主要是因為王朝陽。”
    許清宵開口,他如此說道。
    不管對方知道還是不知道,自己都不會承認的。
    天地文宮涉及太大,怎可能直接說出來?
    只是此話一說,荀子并沒有任何一點表情,反而有一種意料之內的感覺。
    他望著許清宵,神色無比淡然道。
    “許圣。”
    “你無需防我。”
    “不過你不信任老夫,這也正常。”
    “就權當你對大圣人感興趣吧。”
    荀子很平靜,并不在意許清宵戒備他。
    “王朝陽的文宮,其實老夫也很好奇,真正的天地文宮不是這座。”
    荀子開口,他不知道王朝陽帶來的天地文宮到底是什么來頭,但他知道的是,真正的天地文宮,不是這座。
    “為何?”
    許清宵直接詢問道,為什么荀子一口咬定,真正的天地文宮,不是這座。
    “真正的天地文宮,應當封印著大圣人的七位門徒。”
    荀子回答道。
    此話一說,許清宵心中震撼無比。
    荀子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他到底是誰?為何知曉這么多事情?
    “七位門徒?”
    許清宵望著荀子,后者倒也直接,沒有繞彎子。
    “大圣人。”
    “乃是天地之間第一位儒圣。”
    “這位圣人,生在了黑暗時代,人族最為黑暗的時代,準確點來說,是天地最黑暗的時代。”
    “邪神復蘇,殘害蒼生,企圖復活三尊古老的兇神,可最終被大圣人鎮(zhèn)壓誅殺,他門下七位門徒,也同七尊邪神同歸于盡。”
    “但大圣人知曉,這場動亂沒有徹底結束,故此他以逆天手段,將門下七位門徒,封印在天地文宮內,以保存他們的真靈。”
    “等待著一個人。”
    荀子開口,講述著這段辛秘。
    “等待著誰?”
    許清宵問道。
    “真正的圣人。”
    荀子緩緩出聲,隨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許清宵身上。
    “真正的圣人?”
    這回,許清宵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不明白這是何意。
    “大圣人在臨死之前,看到了未來一角,三大兇神將會在未來徹底復活。”
    “到時候天地萬物都將不復存在,大地崩裂,天穹永遠是黑暗的,海洋將淹沒一切。”
    “沒有任何生靈可以活下來,而在他們復活的時代,會有一個人出世,拯救蒼生。”
    荀子的聲音很平靜。
    許清宵聽后,則有些無言。
    因為這劇情實在是太老套了,沒有一點新意。
    “也就是說,大圣人看到未來會出現(xiàn)一位新的圣人,所以將七位門徒封印,希望可以陪同這位圣人,將三尊兇神再次封印?”
    許清宵開口,他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荀子搖了搖頭道。
    “不是封印,而是徹底誅殺。”
    荀子回答道。
    “那也就是說,得到天地文宮的人,就是未來的救世主?”
    許清宵問道。
    “恩。”
    荀子點了點頭,語氣篤定道。
    “連大圣人都無法誅殺的兇神,這后世的圣人,就能誅殺嗎?”
    “再者,眼下來說,哪里有什么兇神,這些都是上古傳聞,可信度太低了。”
    許清宵提出兩個疑惑。
    一來是,大圣人乃是天地之間第一位圣人,儒道一品,武道一品,這種人舉世無敵,內圣外王,都到了這個程度,都無法誅殺兇神。
    自己又憑什么能誅殺兇獸?
    就因為自己修煉了仙道?這不合理。
    同時還有一點就是,這些東西完全像神話一樣,沒有任何可信度,但也沒有任何一點線索痕跡。
    就拿現(xiàn)在來說。
    五大洲有什么動靜?
    天天說妖魔動亂妖魔動亂,可妖魔在哪里?
    何況是什么邪神,兇神。
    壓根沒有任何動靜啊。
    所以許清宵覺得很古怪。
    “這是大圣人親眼看到的未來,老夫也不清楚。”
    “至于兇神之事。”
    “的確,太過于遙遠了,遙遠到無法用年來形容,是否有兇神,的確是一個未知數(shù)。”
    “但許圣,你難道就不覺得,有很多事情,十分古怪嗎?”
    荀子開口,聲音平靜道。
    “古怪?”
    許清宵微微皺眉,望著荀子。
    而荀子緩緩出聲道。
    “一年前,吳言為何出現(xiàn)在平安縣?”
    “他為何能逃獄成功?”
    “為何吳言拍你一掌,你還能活十二個時辰?”
    “為何有人能得知異術藏身之處?”
    “吳言為何與你交易?”
    “為何你能一夜入品?”
    “這些事情,你想過嗎?”
    荀子開口,將一年前的舊事,一件又一件說出來。
    隨著荀子說到這里,許清宵整個人愣住了。
    吳言為何出現(xiàn)在平安縣?
    他是因為要和白衣門做交易。
    這是許清宵調查出來的事情。
    可剎那間,許清宵否決了這個可能性。
    因為,吳言為什么要來平安縣做交易?
    白衣門遍布天下,南豫府也有白衣門的人啊,逃獄之后,為什么不跟白衣門交易。
    而且,吳言是怎么逃出去的?戒備森嚴,若是沒有白衣門的幫助,他憑什么可以逃出去?
    是啊。
    這個問題,自己從來沒有想過。
    還有為何趙大夫知道異術的藏身之處?
    是想要得到武帝遺寶嗎?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白衣門想要一個同時修煉陰陽異術之人,很難嗎?
    程立東不就是學了異術嗎?
    對于普通人來說,異術的確難以得到,可對于白衣門來說,想要得到異術,并不是一件難事。
    而且這種造反組織,難不成培養(yǎng)不出修煉陰陽之力的人?
    為什么偏偏選擇自己?
    吳言又為何要與自己交易?
    這些都是不符合實際的事情,吳言憑什么保證自己能為他做事?
    最主要的是,自己答應了吳言,可自己一直沒有去找白衣門,反倒是白衣門后面找到了自己。
    這就證明,白衣門對這件事情,并沒有太上心。
    不。
    不是。
    白衣門不可能對這件事情不上心。
    是有人。
    有人在幕后,操控著一切,無論是自己,還是白衣門,都成為了他的棋子。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為什么。
    自己可以一夜入品。
    這件事情,許清宵從來沒有想過,如今聽荀子開口,許清宵這才反應過來了。
    自己一夜入品的事情。
    最初是以為自己天賦異稟,生來就是讀書人的料。
    可問題是,自己剛剛讀書人,也沒有作詩作詞,憑什么自己可以一品?
    借助天地文宮嗎?
    這也不可能,明明是自己踏入一品之后,才覺醒了天地文宮。
    而不是覺醒了天地文宮,再踏入一品。
    許清宵徹徹底底愣在原地了。
    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所有的事情,在他腦海當中,走馬觀花一般浮現(xiàn),很多很多事情,的的確確充滿著不合理。
    而這些不合理,又不是那么的突兀。
    全部都是一些看起來跟自己沒有太大關系的事情,可現(xiàn)在經(jīng)過荀子這么一說。
    許清宵明白,這些看似不合理的事情,意味著.......幕后有一只手。
    在掌控一切。
    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有人控制著自己,每一步都在對方的算計之內。
    或許有一些偏差,但沒有太大的偏差。
    這個人。
    是誰。
    許清宵感到毛骨悚然,是真正的毛骨悚然。
    “這些事情,您是從何處聽來的。”
    許清宵望著荀子,這般問道,他沒有直接承認,而是詢問荀子,這些事情從哪里聽到的。
    “從你作出千古文章開始,老夫便一直在關注你。”
    “一部分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隨便調查便能查清。”
    “大部分事情,是老夫推測猜出來的,不敢說一定準確,但八九不離十。”
    荀子給予回答。
    而這個回答,讓許清宵再度沉默。
    大部分的事情,的確可以調查清楚,到了天地大儒這個境界,豈能查不出一些事情來?
    至于吳言交易這種事情,想來是推算出來的。
    不過,不管如何,許清宵還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他為何選擇我?”
    許清宵望著荀子,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倘若有人從最開始就選擇了自己。
    那么許清宵很想問一句。
    他為什么選擇了自己?
    而不是選擇別人?
    選擇自己的意義在哪里?
    一個衙役,有什么好選的?
    當真要選,天底下有那么多比自己優(yōu)秀之人,就好比華星云,好比這個王朝陽,那個不比自己要強?
    除非有一個可能性。
    他知道自己是穿越者。
    但這根本就不可能,穿越這種事情,本身就是無稽之談,而且當真知道又如何?他憑什么知道自己適合儒道?
    “他也看到了未來。”
    “如大圣人一般。”
    荀子緩緩出聲道。
    一句話,解釋了一切。
    此話一說,許清宵明白了,對方看到了未來,看到了自己,所以選擇了自己。
    “是第四代圣人嗎?”
    許清宵詢問道。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有些事情,沒必要隱瞞。
    可荀子沒有回答,而是望著許清宵道。
    “你好好想想,如若你連這個都想不到的話,很多事情,就沒必要繼續(xù)說了。”
    “想一下,誰是幕后者。”
    荀子回答,他沒有否認不是第四代圣人,也沒有承認第四代圣人。
    隨著荀子這般開口。
    許清宵閉目,他在沉思。
    從自己穿越的第一天開始回憶。
    也將荀子所說的每一個細節(jié),全部思索一遍。
    一切的一切。
    都要從吳言開始說起。
    如果不是吳言,自己就會被擊傷,那么自己也不會想著去修煉異術,也就沒有后面的事情了。
    吳言是越獄出來的。
    誰幫他越獄?
    南豫府的牢房,再怎么差,也不可能讓吳言逃出去。
    尤其是一個修煉異術的叛賊。
    這可是造反組織成員啊,看看程立東當時多想抓住吳言,就可以明白,南豫府對吳言的重視。
    可在這般重視之下,吳言還是逃離了。
    就只有兩個可能性。
    白衣門出手。
    但這個可能性不大,如若是白衣門出手,早就帶著情報走了。
    吳言死不死,無所謂。
    重點是白衣門要得到武帝遺寶。
    所以這個不可能。
    那么就是第二個可能性,南豫府有高層動了手腳。
    但這個可能性也不大。
    倘若真是這樣,何必這么急著派人去抓?完全可以拖延一段時間。
    有人故意想要包庇,吳言就能跑了。
    許清宵認真思索。
    到最后,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有一個人,他不是南豫府的掌權者,但他的身份很高,能夠影響到一些人,或者是說,這個人可以收買監(jiān)牢的衙役。
    而這個人,絕對不是拿銀兩來收買。
    這樣的重犯,不是拿錢可以解決的,要是花銀子就能解決,白衣門早就動手了。
    一定是一個身份特別高的人。
    通過其他方面的誘惑,讓監(jiān)守的差役心動了。
    什么人,說什么話,可以勝過銀兩?
    許清宵認真開始回憶。
    他看過吳言逃離的卷宗,當初是李鑫給自己的。
    內容沒有寫什么,但現(xiàn)在回想起來,所有內容都在腦海當中。
    辦案細節(jié)都有。
    許清宵反反復復回憶著這辦案細節(jié)。
    吳言被扣押在牢中,被重兵把守,琵琶骨被穿,而且體內有銀針封鎖氣機,導致他無法發(fā)揮武道之力。
    而吳言逃獄,就是銀針被逼出。
    但被封鎖氣機之后,銀針怎可能被逼出?
    是有人拔掉了他的銀針。
    但在重兵把守之下,誰可以拔掉他的銀針?
    自己人。
    看守他的人,可以做到。
    一時之間,許清宵開始深度代入角色,他幻想自己是衙役。
    人到中年。
    混成衙役。
    缺銀兩是必然的,但做了幾十年衙役,深知道有些銀子可以貪,有些銀子不可以貪。
    若是想見見犯人,拿點好處是應該的。
    可這樣的重犯,不管是誰,拿好處給自己,自己都不敢亂來,畢竟有無數(shù)雙眼睛看著,誰敢犯這個險啊?
    更何況讓自己拔掉犯人身上的銀針。
    這更加是不可能的事情。
    許清宵慢慢思索,他代入成一個中年衙役的內心,站在他的角度,來思考這個問題。
    中年衙役,一事無成,吃著官家飯,但朝廷給的銀子不多,每日回去,指不定還要被妻子嘮叨幾句。
    妻子的恨其不爭,兒女們的前途迷茫,尤其是兒子,也快要讀書了,上私塾又貴,再加上也不知道有沒有讀書這天賦。
    不讀私塾吧,未來跟自己一樣,成為個衙役,子承父業(yè),但這輩子也就這樣。
    讀私塾吧,沒有名師指導,也沒什么很高的天賦,浪費銀兩,倒不如給他安置個好點的親事,最起碼不會打光棍。
    唉,要是我兒子會讀書那該多好啊。
    許清宵代入的越來越深。
    越來越深。
    突兀之間。
    許清宵睜開了眸子。
    他........知道是誰放走了吳言。
    嚴磊。
    許清宵再一次沉默了。
    是的。
    嚴磊。
    能讓一個中年衙役,冒如此大的險,去拔吳言身上的銀針,絕對不是銀兩可以做到的。
    銀子再多,也要有命花。
    真給十萬兩白銀,你怎么花,什么時候花,都會有人盯著。
    一旦吳言越獄了,那么南豫府必然會徹查此事。
    不會真當南豫府什么都不在乎吧?
    一旦不是銀兩的問題,那就是后代的問題。
    自己后代讀書問題。
    這個勝過銀兩,而且也沒有人能夠查到。
    恰好,在這個時候,在南豫府的人,就是嚴磊。
    他不是突然來到南豫府的。
    而是早就來到了南豫府。
    是他,放走了吳言。
    這一刻,許清宵站起身來,他望著荀子,眼神當中充滿著說不出來的怪異。
    嚴磊是誰?大魏文宮的大儒。
    如此的話,又牽扯到了文宮幕后者。
    而這個文宮幕后者,就是李圣。
    第四代圣人了。
    他一直在關注著自己嗎?
    一個又一個疑惑出現(xiàn),許清宵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去想。
    只能看著荀子道。
    “敢問先生。”
    “幕后之人,是否是李圣?”
    許清宵不想繼續(xù)繞彎子了。
    他望著荀子,直接詢問道。
    幕后之人到底是誰。
    是不是第四代圣人。
    從最開始就盯著自己,能看到未來的人,絕對是圣人,連嚴磊都是他的棋子,一直隱藏到現(xiàn)在,這個人極有可能是控制大魏文宮的李圣。
    但他還是要詢問荀子一聲。
    可荀子深吸一口氣,望著許清宵道。
    “你為何,到現(xiàn)在還認為,是李圣在幕后?”
    “李圣。”
    “如若活到現(xiàn)在,那便是活了整整五千年。”
    “他是否還活著,老夫當真不敢保證,但與其說一個活了五千年的圣人,在幕后操控著一切。”
    “老夫寧可相信,是一個活了五百年的圣人,在幕后操控著一切。”
    荀子緩緩出聲。
    幕后黑手是誰,他也不清楚,沒有足夠的證據(jù)。
    可他說的話,卻如同一道驚雷一般,在許清宵腦海當中落下。
    朱圣?
    朱圣是幕后黑手?
    這不可能。
    “不,這決然不可能。”
    許清宵矢口否認,他沒有任何猶豫,就否認幕后黑手是朱圣,因為這太陰謀論了。
    可荀子卻嘆了口氣。
    望著許清宵道。
    “你為何直接否認?”
    “你憑什么認為,幕后黑手不是朱圣。”
    荀子問道。
    “我見過朱圣。”
    “他早已經(jīng)逝去。”
    “不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而且這一次浩然王朝,朱圣親自出手,將自己門徒全部誅殺。”
    “光是這一點,就不可能是朱圣。”
    “倘若當真是朱圣的話,他為何要這么做?他想要長生,想要制造殺孽,那完全可以將我誅殺,順著讀書人之意,將我誅殺。”
    “先是毀儒道根基,再斬自己八成門徒,朱圣為什么要這么做?他這么做的目的又是為何?”
    “學生實在是想不明白,也想不到。”
    許清宵聲音很篤定。
    他根本就沒有懷疑過朱圣。
    因為朱圣沒有任何理由去做這些事情啊。
    如果朱圣是想要長生,需要制造殺孽,獻祭給邪神,換來長生的話,那么朱圣完全可以將自己抹殺。
    因為自己是他長生最大的阻礙。
    而且,不管如何,朱圣為何要屠殺門徒?
    屠殺了八成之多啊。
    八成。
    把自己的根基都殺沒了。
    這不是有病?
    隨著許清宵的聲音響起,荀子再一次將魚竿拉起,頓時之間又是一條肥美的魚兒出現(xiàn)。
    而荀子的目光,也看向許清宵。
    “許圣。”
    “你知道這里為什么釣客那么少嗎?”
    荀子沒有回答許清宵的問題,而是說了一句題外話。
    “為何?”
    許清宵倒也靜得下心,他看向荀子,好奇問道。
    “因為這里的魚難釣。”
    “你可知為何難釣嗎?”
    荀子給予回答,同時又詢問許清宵。
    “為何?”
    許清宵再次詢問。
    “因為這里的魚兒,吃多了好魚餌,已經(jīng)不上當了。”
    “想要垂釣掉魚,就必須要給更好的魚餌。”
    荀子出聲。
    說到這里,他望著許清宵道。
    “你認為,朱圣屠殺門徒,就一定不會是幕后黑手,誰也不會想到是朱圣。”
    “可你有沒有想到過,屠殺門徒,就是希望你有這個想法。”
    “當然,朱圣沒有那么愚蠢,如果僅僅只是希望你相信他,不會用這種低劣的手段。”
    “誅殺門徒,為的不是你,而是其他事情,不過若是能順便讓你更加相信他的話。”
    “自然更好。”
    “還有,第四代圣人的事情,也是他告訴你的吧。”
    “許圣。”
    “有時候,很多事情,你可以自己想一想。”
    “不要盲目聽任何人的話,無論是我,也無論是他。”
    “而且你無需在乎幕后黑手是誰,只要你相信自己,成為大魏新的文圣,那么不管黑手是誰,都不會成為你的敵人。”
    荀子說到這里,也將自己的意思,全部說出來了。
    幕后黑手是誰,其實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變強,成為真正的強者,超越一切圣人,這才是王道。
    荀子之言,許清宵理解,也明白。
    一切的一切,只是許清宵無法接受罷了。
    幕后黑手。
    是朱圣?
    他實在是無法接受。
    可現(xiàn)在回頭細細一想,的的確確有三個疑點。
    第一,當初自己見到朱圣的時候,朱圣明顯想要讓自己踏入他的圣道。
    后面解釋,是希望自己早點成圣,拯救蒼生。
    現(xiàn)在想想,這的確有些問題,只不過對方是圣人,可以這樣解釋。
    第二,朱圣為何要屠殺門徒?
    天下讀書人,殺了之后,會帶來怎樣的動亂,自己或許不清楚,但朱圣絕對清楚。
    可在這種情況下,朱圣還要屠殺,這一點的的確確存在疑惑。
    雖然朱圣解釋清楚,是因為李圣的原因,可現(xiàn)在聽荀子一番話,許清宵的的確確覺得有問題。
    至于第三點,就是朱圣貌似很想自己找到他的真靈以及真意。
    一切的信息,都是朱圣告知自己的。
    可到底與朱圣有沒有關系,許清宵并不清楚。
    朱圣到底是不是幕后。
    許清宵也不清楚。
    是朱圣還是李圣,一時之間,許清宵當真是無法判斷。
    “先生,無論是李圣,還是朱圣,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許清宵問道。
    他現(xiàn)在有些暈了。
    不管是李圣還是朱圣,許清宵當真想知道,這兩人的目的是什么。
    到底有什么,能讓圣人都如此心動的?
    “長生。”
    荀子淡然回答道。
    理由如朱圣說李圣一般。
    “怎么長生?”
    許清宵問道。
    長生他知道,可怎么一個長生之法,許清宵當真就不知道了。
    聽到此話。
    荀子緩緩回答道。
    “與三大兇神有關。”
    “三大兇神分別掌握著三種不同的長生之法,與生靈氣運等等有關。”
    “具體是如何,老夫不清楚,但有一個地方,一定記載著長生之法。”
    荀子開口,他也不知道長生之法是怎么一個長生之法,不過知曉一部分,讓許清宵有些耳目。
    不至于像之前一般。
    知道有人為了長生,可不知道怎么一個長生。
    “什么地方?”
    許清宵問道。
    “中洲仙藏。”
    荀子回答,語氣平靜。
    中洲仙藏?
    這一刻。
    許清宵有些沉默了。
    扯來扯去,又扯到了中洲仙藏啊。
    感覺很多事情,似乎都能串聯(lián)在一起似的。
    許清宵靜靜坐在河畔旁。
    今日發(fā)生的很多事情,沖擊著自己的認知。
    尤其是朱圣的事情。
    他不知道荀子說的是真是假。
    也不知道朱圣說的是真是假。
    每個人說的都很有道理。
    可每個人都有欺騙的可能。
    真相,到底是什么?
    而此時。
    東洲,一則消息也傳入了大魏。
    佛門啟程。
    來大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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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問題,以后不固定時間了。
    七月不喜歡存稿,寫了就發(fā),有存稿反而懶。
    而且更新幾章也不固定了。
    反正寫了就發(fā),不存稿,能多更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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