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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白夢山主(十一)

    重返紫氣帝國都城,上門拜訪的人突然多了起來。不得不說,寒非邪在紫晶大會上的亮相相當(dāng)讓人記憶深刻。相較之下,無論是寒非愚代表的寒家還是齊昂軒代表的麒麟世家都有些相形失色。
    寒非邪挑了幾家有價值的隨意見了見,順便八卦了一下城內(nèi)最新消息,聽說寒非愚和齊昂軒當(dāng)日下午分別拍下一件珠寶送給林瑤光,不禁愕然。
    八卦者見寒非邪有興趣,滔滔不絕地講起來。
    齊昂軒買下祖母綠項鏈后,轉(zhuǎn)手就送給坐在身邊的林瑤光。仲孫昭就坐在邊上,不但沒有發(fā)怒,還一邊道謝一邊幫未婚妻戴上了,讓人既驚嘆于麒麟世家的霸道,又驚嘆于仲孫昭的大度。
    寒非愚的貓眼石手鏈?zhǔn)鞘潞笥H自送入林府的,動靜也不小,人還沒從人家府里出來,消息已經(jīng)傳遍整個都城。聯(lián)系白夢山與寒家的關(guān)系,寒家與麒麟世家的關(guān)系,麒麟世家與白夢山的關(guān)系,以及剛加入白夢山的林瑤光一出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的狗血大劇還未上演,已經(jīng)滿城風(fēng)雨。
    送走客人,寒非邪與朱晚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說話。
    戰(zhàn)湛按捺不住道:“這是三男搶一女的節(jié)奏吧?”以林瑤光的美貌,倒也說得過去。可惜寒霸彎了,不然以寒霸的金手指,林美女必須拜倒在寒霸的腳下,嬌滴滴地說:奴家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
    “怎么了?”寒非邪疑惑地看著戰(zhàn)湛驟然黑下來的面孔。
    戰(zhàn)湛幽怨地看著他。
    寒非邪想了想,不動聲色道:“因為林瑤光?”
    戰(zhàn)湛微怔,問道:“你真的收她為徒?”
    “九百五十萬已經(jīng)收了。”寒非邪察言觀色,發(fā)現(xiàn)他表現(xiàn)出的不是高興而是不高興,不禁有些疑惑,試探道:“是因為輩分?”
    戰(zhàn)湛一怔,“輩分?”
    寒非邪確定戰(zhàn)湛對林瑤光沒有什么想法,心情放松,微微一笑道:“不想這么快升做師叔。”
    戰(zhàn)湛擊掌道:“師徒不能亂倫對吧?”既然沒人把笑書神俠倚碧鴛想到金庸大師七部小說,那就說明這里沒有神雕俠侶,自然也沒有楊過小龍女跨越輩分的驚世之戀。
    寒非邪總算知道他的想法,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嗯。師兄弟可以。”
    “咳咳。”被無視很久的朱晚忍不住提醒他們旁人的存在。
    寒非邪轉(zhuǎn)頭看他。
    朱晚假裝沒看到他眼底的不滿,微笑道:“寒二公子送花給林姑娘的意圖應(yīng)當(dāng)逃不脫下面幾個理由。第一,寒二公子對林姑娘一見鐘情。畢竟,林姑娘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絕色美人。”
    寒非邪和寒非愚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對他還算了解,知道對方對美貌的確有著一份難以理解的執(zhí)著,微微頷首道:“第二呢?”
    “第二是因為林姑娘拜入山主門下,他想與試探山主的想法。”朱晚道,“冒昧地問山主一句,山主這兩年可曾向寒家捎過只字片語?”
    寒非邪置若罔聞,“第三呢?”
    “第三是因為麒麟世家。寒家與麒麟世家交惡已久,寒二公子此舉意在惡心惡心齊昂軒。”
    “第四?”
    “沒了。”
    寒非邪道:“第四是他有意拉攏紫氣帝國的勢力,送禮物給林瑤光不過是看在仲孫昭的面上,投石問路。”
    朱晚愣了愣,笑道:“有理。依山主看,寒二公子是哪一種?”
    “第一種。”
    “”就朱晚看來,上述四種之中,就以第一種最沒腦子。“那最不可能的呢?”
    “第二種。”
    朱晚定定地看著寒非邪。
    寒非邪道:“我在家中的地位并沒有你想的那樣重要。”關(guān)于私事,他不欲多說,點到即止。
    朱晚也沒有再問。當(dāng)上了超級世家名義上的老大還不足以引起家中重視,可見寒非邪在家中的地位。他識趣地轉(zhuǎn)移話題道:“山主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將碎金匕與紫人參送給她做收徒之禮。”寒非邪淡然道,“我白夢山大弟子就算收禮也該收些實用的東西。”
    朱晚領(lǐng)命而去。
    戰(zhàn)湛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寒非邪對他一舉一動都很上心,立刻轉(zhuǎn)頭看他,“不好嗎?”
    戰(zhàn)湛道:“女孩子多半都喜歡好看的衣服首飾,你太不懂女孩子的心。”
    “你倒是懂女孩子的心。”
    戰(zhàn)湛結(jié)結(jié)巴巴道:“沒,沒有啊。”怎么說著說著又把自己繞進(jìn)去了。
    寒非邪道:“對了,你不懂阿靜。”
    “阿靜?誰啊?”
    寒非邪看著他,“被放火燒傷的女孩子。”
    戰(zhàn)湛凝神想了想,總算想起這茬來,變色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她來?”
    寒非邪道:“她派人找過你幾次。”
    戰(zhàn)湛驚道:“做什么?”
    寒非邪盯著他,將他的表情一點點收入眼底,“沒說。”
    戰(zhàn)湛的心像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心里惦念著她是不是見到了屈肅,屈肅是不是把他咬了出來。
    寒非邪看他焦急上火,柔聲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戰(zhàn)湛怔忡地看著他,“你”
    “不管你做過什么。”寒非邪表情淡淡的,卻有種別樣的憂郁。
    戰(zhàn)湛更鬧心了,這個黑鍋他到底要背到猴年馬月啊。
    到夜晚,寒非邪等人在正廳用餐,戰(zhàn)湛一個人在院子里溜達(dá),正好遇上門房匆匆忙忙地往里跑,不由好奇地朝門外走去。
    宅門很寬,門又敞著,從里往外看,一清二楚。
    林瑤光湖藍(lán)色的裙子,披著披肩,靜靜地看著離她兩步遠(yuǎn)的男子。
    戰(zhàn)湛起先沒看清那人是誰,走近了才發(fā)覺是仲孫昭。
    仲孫昭仍是溫文爾雅的樣子,但目光不再黏在林瑤光身上,而是對著街對面放空。
    見過林瑤光的美貌,在加上八卦的誤導(dǎo),戰(zhàn)湛一直以為在林瑤光和仲孫昭這段關(guān)系里,林瑤光才是主導(dǎo)者。仲孫昭應(yīng)該是死心塌地地愛慕她,生恐情敵將人拐跑,可是看兩人情形,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林瑤光輕聲道:“我可能要去很久。”
    仲孫昭回頭看她,柔聲道:“保重。”
    戰(zhàn)湛在邊上恨鐵不成鋼地。擦!這個時候不是應(yīng)該說,你走多遠(yuǎn),我的心就陪你多遠(yuǎn),你走多久,我的人就等你多久嗎?!兄弟,情話會不會啊。不會的話,直接用嘴巴堵住她的嘴巴也行啊!
    林瑤光扁扁嘴巴,微微扯起嘴角,“你會不會想我?”
    仲孫昭溫柔道:“會。”
    林瑤光道:“你會不會娶別人?”
    戰(zhàn)湛:“”對話還能再沒營養(yǎng)一點嗎?冬雷震震夏雨雪也比這個有意思啊。他本不打算聽了,誰知道仲孫昭竟然也沒再說。
    林瑤光還在笑,眼角卻浮現(xiàn)淡淡的淚光,“你也保重。”
    仲孫昭放在身側(cè)的手指緊了緊,慢慢地抬起手臂,輕輕地?fù)崦念^發(fā)。
    戰(zhàn)湛心突然就變得柔軟了。說起來,寒霸也很喜歡摸他的頭。其實有句話說男人的頭是摸不得,但是寒霸摸的時候真的挺舒服。
    他思緒放遠(yuǎn),連寒非邪等人走進(jìn)都不覺得,直到寒非邪出聲打招呼才回過神來。
    仲孫昭道:“瑤光年紀(jì)小,以后要是有什么不周到之處,還請寒山主多多包涵。”
    寒非邪微微一笑道:“既然入我門下,我自會教導(dǎo)她成才。”
    仲孫昭又道:“瑤光從小畏寒,聽說白夢山高峻挺拔,俯瞰人間,我怕她凍了手腳,耽誤修煉,特備了些行裝,請寒山主見諒。”
    寒非邪抬眸。十幾輛的車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赝T陂T口。
    林瑤光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仲孫昭看著寒非邪,似乎還有千言萬語要說,但見寒非邪似笑非笑的神情,終是咽了下去,“瑤光的未來,還請寒山主多多提點。”
    寒非邪笑道:“仲孫太子若是舍不得,不如晚幾年再隨我上山。”
    林瑤光抬起頭來,期待地看著仲孫昭。
    仲孫昭毫不猶豫地?fù)u頭道:“此時正是修煉的好時機(jī),錯過便不好了。”他說完,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肩膀,卻很快收回手,向寒非邪告辭離去。
    林瑤光等他轉(zhuǎn)過身,才重新將目光放在他的背上,癡癡地看著,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沒入車廂中,才依依不舍地收回。
    戰(zhàn)湛嘆氣。看來三男爭一女的戲碼看不成了,看她模樣,明顯是情根深種。
    寒非邪將林瑤光安排在楊柳柳的院落里,兩個女孩子在一起多少能減輕幾分離家的愁緒。
    戰(zhàn)湛等他回屋,才將仲孫昭和林瑤光兩人的事這般那般地說了一番,說到仲孫昭的絕情,林瑤光的淚光時,他口氣不善,好似恨不得把仲孫昭抓回來揍一頓。
    寒非邪道:“他們的事,你這么上心做什么?”
    戰(zhàn)湛道:“呃,無聊,隨意八卦八卦。”
    寒非邪道:“這么愛管閑事,怎么不管管我們的事。”
    戰(zhàn)湛無辜地眨眼睛,“我們什么事?”
    寒非邪解開腰帶往桌上一丟,笑容邪氣,“你說我們什么事?”
    戰(zhàn)湛招架不住,別過頭去,望著床柱道:“就我目前的樣子,就算有什么事也不能什么事啊。”
    寒非邪笑容一頓,身體猛然一閃,閃到他面前,低頭凝望他的臉,“你承認(rèn)了?”
    他很久沒否認(rèn)不已經(jīng)是默認(rèn)狀態(tài)了嗎?
    戰(zhàn)湛為寒非邪智商捉急。
    但寒非邪執(zhí)意等一個肯定的答案。
    戰(zhàn)湛把心一橫,“嗯。承認(rèn)了。”他看著寒非邪狂喜的表情,老神在在地想:反正他是魂體狀態(tài),回到身體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其實也沒什么區(qū)別。
    他們這邊正柔情蜜意,就被朱晚的敲門聲匆匆打斷。
    寒非邪不悅地打開門。
    朱晚沉聲道:“仲孫太子在回去的路上遭遇埋伏,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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