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志株的心情瞬間平緩下來,仿佛剛才的心動是一場錯覺,倒是讓汴耀漢對他有些改觀。還是很能撐得住氣的么。
心動?早就被阿九吃了。
金志株詢問的看向汴耀漢“哥,金在妍這個角色,不太適合街頭的演技練習(xí)吧?”
汴耀漢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不良少女的角色特性,如果進行街頭演技練習(xí),會讓路人反感。沉著的對金志株解釋道:“我?guī)Я讼鄼C來,如果出現(xiàn)需要溝通的情況,對人家道歉,說明我們是在拍一個影藏攝像就可以了。放心吧,哥以前做過很多次了。”
汴耀漢看著發(fā)呆的高恩雅,問道:“恩雅覺得這樣可以么?”
高恩雅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高興的情緒都沒到達頂點,幾乎在剛剛興奮的狀態(tài)就被阿九吃掉了。這次可能是阿九有一些能量,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明顯起來,情緒的變動被高恩雅感知到了。
幾乎瞬間,高恩雅感應(yīng)到了阿九。他們兩之間能量造成的巨大差異,導(dǎo)致了聯(lián)絡(luò)一直都是單方向的,高恩雅能像現(xiàn)在這樣感應(yīng)到阿九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按照你的說法,我作為一個人類存在。共生契約的影響下,你吃掉我的情緒對你的好處最大。那作為一個人類的我,是否可以對自己進行共情呢?”高恩雅問出上次沒來得急問的問題。
“可以這么做。”
“我共情自己,你吃掉的情緒還有用?”
“人類的情緒都有用,你依舊以人類生存,就有用。但是,你是我的共生者,影響自己要消耗的力量,需要更大的補充,最好不要這么做。”
“你可以看到我的情況對吧,要成為能和更多人對戲的有名人士。起碼要保證,我在一部戲的時間內(nèi),都要維持在一個情緒范圍內(nèi)才行。一場戲之后,情緒也會達到最高點。”
“我可以控制,但是你沒有辦法聯(lián)絡(luò)我。”
“我知道你一直看著我。”高恩雅平靜的告訴阿九,在很小的時候高恩雅就能感覺到,有什么一直看著他,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了,阿九一直看著她。這道目光才是陪伴她度過最初的孤獨的原因。
高恩雅剛醒來就明確的知道,眼前的夫婦不是自己的父母,是身體的父母。靈魂缺失,陌生環(huán)境的不安感,都是因為知道,阿九會一直陪伴在身邊才度過的。也因此,就算阿九多年沒有聯(lián)系她,對高恩雅來說,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陌生感,阿九一直在她身邊。
阿九倒是有些驚訝,起碼對他而言,一直觀察高恩雅,除了是對契約的無可奈何,更是想要知道,這個人類究竟有沒有必要活下去。他這個年紀的大妖,人類的壽命不過短短幾十年,也就是打一個盹的時間。
共生契約?那種東西只要能量夠了,當然也是可以解除的。以靈魂狀態(tài)生存的高恩雅,比擁有肉體的高恩雅要更有用,吃飯的時候連蓋子都不用打開了。
高恩雅一點點長大,阿九到底有了些感情,就像之前說的,不過幾十年。安全的情況下利益能最大化就好。傳送陣抵達的時候,阿九就已經(jīng)知道,又是一個坑爹的科技為主導(dǎo)的世界。本來就不利于養(yǎng)傷,慢慢來唄。
“我明白了,我會解決的。”阿九傳達了自己的意思之后,又變成了高恩雅怎么也叫不醒的狀態(tài)。神識也是要能量的,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就算不急,也不能浪費啊。阿九對于高恩雅的交流申請選擇無視。
“恩雅?”汴耀漢又問了一遍。
“恩,我沒問題,放心吧。”高恩雅回過神來答道。如果能做到自我共情,不論是愛情,亦或者是不良少女,這些就都能解決了。
事情談妥了之后,汴耀漢拿著賬單去結(jié)賬,金志株和高恩雅兩人往門口走去。
三人找了一個人流相對少一些的巷子,進行高恩雅的劇本練習(xí)。
金在妍蹲在路邊,她剛剛從許載慶的媽媽那里知道,男朋友已經(jīng)是出國了。這場甜蜜的校園青春喜劇,終究走向了現(xiàn)實的路線,悲劇收場。
一直偽裝的很好的金在妍,等許載慶的媽媽走后,還是蹲在路邊哭了起來。
頭埋在膝蓋里,巷口光線的邊緣,高恩雅小小的一只縮在那里。許載慶這個壞蛋,怎么能一句話不說的就走呢,你走了,我怎么辦呢。走了就再也不要回來!也不是他的錯,他也沒有辦法,心里默默的給他找借口。可是他怎么能就這么走了呢。
愛人離自己而去的真實感,終于到來,從未有過的情緒彌漫心頭,之前從別人那里吞噬過的悲傷,影響著高恩雅,讓她也慢慢的紅了眼眶。
傍晚的光暖暖的灑在,人煙稀少的巷口,慢慢的聚集了幾個小區(qū)的阿姨們。看著好像打算上前安慰。
金志株上場的時間到了,他現(xiàn)在是男主樸長秀。
“呀,一個女孩子,這樣像什么,還不趕快站起來!”樸長秀穿過圍觀人群,站在金在妍旁邊。金在妍就是麻煩,每天都要出點問題,既然看到了,又不能不管她,真麻煩。
金在妍猛的站起來,一把推倒樸長秀,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看著他吼道“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不想看就不要看啊!誰讓你看了。”張牙舞爪的樣子,像只炸毛的貍花貓。
金志株楞了一下,沒有接上話。剛才還乖巧的高恩雅變化的太突然,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金在妍用手擦了一下臉,對著他說“怎么,我說錯了么!那么大的人了,現(xiàn)在連被子都要我媽幫你收拾,你到底為什么能長那么大!”
樸長秀從地上跳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金在妍,無語的說:“我這是在關(guān)心你!再說,我是交了錢的!這種時候說什么疊被子的事!”
本來就對樸長秀頗有微詞的金在妍,不能對著男朋友的媽媽生氣,難道我還搞不定一個沙豬男!對著樸長秀指過來的手就打。“你都多大了,還是小孩子么,連自己房間都不會收拾!我們家只是收了你住宿的費用,難道我媽是你的傭人么?”
“就你這個樣子還指望追求善雅歐尼,每天起床都不照鏡子么?清醒點吧,拜托!”金在妍不削的看著樸長秀,連剛才的傷心都彌合了一些,果然不開心的時候,有人更倒霉才能讓自己高興。
樸長秀惱羞成怒的和金在妍對吼:“你知道什么,善雅才不會像你這樣沒有眼光!你喜歡的那個小子,簡直就是狗崽子。現(xiàn)在一付傷心的樣子,怎么?被狗崽子拋棄了么!”
高恩雅已經(jīng)進入狀態(tài)了,眼睛里流露出些許的受傷,讓入戲的金志洙稍微清醒了一些。
這句話戳到了‘被拋棄’人士金在妍的痛處,能上手的事情,究竟為什么要吵架。一個飛躍,結(jié)結(jié)實實的把樸長秀壓在地上就要去撓他的臉。金志株慌了,有點演不下去了。這丫頭瘋了么,這角度,裙子什么的,一點遮擋性能都沒有!
高恩雅沒有成功襲擊到金志株,被人從后背,拖著胳膊抬了起來,拉倒旁邊。一身運動裝帶著黑色棒球帽的女子一邊拉住他,一邊示意后面的曹顯扶起金志株,對著兩人說:“怎么了,大白天就醉了么”她指著金志洙“有什么話不能說話解決呢,非要用這種方式么!”
高恩雅和金志株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金志株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情況,高恩雅則是還沉浸在剛才的情緒里,不過一瞬,阿九就帶走了那些。
陌生的好心姐姐還在生氣,“怎么了,現(xiàn)在都安靜了么,剛才這樣好好的不就好了,看你們最多就是十代(十幾歲)的樣子,就已經(jīng)在街上打架了么!”
汴耀漢在高恩雅撲上去的時候有些傻眼,現(xiàn)在趕忙從人群中趕到高恩雅身邊。對著姐姐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急切的說:“誤會,都是誤會,我們是話劇團的,這兩個是新人,在進行演技練習(xí)呢。實在很抱歉,真的是一場誤會。”
棒球帽姐姐有些驚訝,放下拉著高恩雅的手,疑惑的問她:“你們是在進行演技練習(xí)?”
高恩雅沒了金在妍帶來的情緒禮包,又回到了笑的甜甜的樣子,簡單行了下禮,回答到:“是的,歐尼。不好意思,給您造成麻煩了”
金志株也立馬對扶起他的男人道謝,反而把胖胖的曹顯弄得有些局促,連連擺手說沒關(guān)系。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搞清楚情況,剛才有傷到你么,我是不是太用力了?”姐姐看著面前的高恩雅豎起大拇指,說道:“演的很好呢,我一開始都沒有看出來,真的哭了么。演技非常棒!”
高恩雅急忙道謝“沒有,歐尼為什么對不起,明明沒有關(guān)系的事情,可以直接就過去的,歐尼停下來阻止我們,心底特別善良呢!”
汴耀漢看著眼前的女子,總覺得有些眼熟,不確定的問道:“或許,請問是宋智哮前輩么?”
宋智哮摘下帽子,露出一張素顏也閃閃發(fā)光的臉,笑著看向汴耀漢,對他說:“是的,我是宋智哮,這位是我的經(jīng)紀人曹顯,很抱歉打擾到你們。”
幾個小朋友趕緊鞠躬行禮打招呼,他們都還是話劇界的新苗,能不能出道戲劇界還不一定,這個是大前輩。
汴耀漢有些興奮,在首爾碰到明星的機會很多,但這么戲劇化的,還是第一次。他有些躊躇的對著宋智哮說“前輩,實在很抱歉,我們在進行最近要公演的話劇練習(xí),或許您有時間可以指導(dǎo)一下我們么?”
汴耀漢也知道自己這樣有些唐突,可是一句話的事,也許真的能換來一個好老師,再說也沒有損失不是么。人際交往不都是這么開始的。
宋智哮看了一眼汴耀漢,回答:“實在抱歉,我今天過來這里是為了拍攝一個雜志,攝影棚就在前面。馬上就到時間了,我得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