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師叔?
南海家族乃是聞名玄武州的鍛造世家,對子弟的培養以鍛造為主、修行為輔,作為第17代子弟的南風海雖是赤橙器術師,但在眾多17代子弟中鍛造資質僅是中上游,他之所以能在同代子弟中嶄露頭角,卻是因為他出類拔萃的修為,年僅十五歲,已是南海家族為數不多的靈玄境中期高手,這也是南風雪等與南風海親近之人頗為驕傲的地方。
16代族人的鍛造大比,是南海家族少有的盛事之一,它就像一陣狂風,席卷整個玄武之都,但在南海家族家族族人看來卻是最尋常不過,早已談論厭倦,正當族人百無聊賴之際,修為高深的南風海與外親比試之事如同一聲驚雷,徹底激起了族人的獵奇心理,他們暫歇鍛造事宜,爭先恐后的奔赴練武場,翹首以盼。
行至此處的陳九歌,渾身立馬不舒服起來,那些黑壓壓的人群將目光投射到他的身上,上下打量著,像是鍛造前對紋金的探查,每一處凸凹,每一道溝壑,每一個角落全要諳熟于心,他苦笑搖頭,顯然受驚不輕。
反觀身旁的南風海,微笑堆積,氣勢烈烈,背手而行,一副司空見慣之態,看來他已經習慣這樣的目光,甚至有些享受。
此時,陳九歌很想質問南通大師一番,將他請來,卻置于眾矢之的。
可這時候,南通大師竟然不見了身影。
娘的!這老頭竟然臨陣脫逃......
陳九歌頓時氣憤填膺,臉色逐漸轉冷!
這時,左側的人群乍分,一個身材中等的青年走了出來,悄無聲息的走向陳九歌,陳九歌正處郁悶,一時不查,那瘦弱的青年的手已經拍上了陳九歌。
啪!
聲音清脆,南風海和南風雪驚異的轉過身來,看到青年,臉上立馬恭敬起來。
“見過,殷天師叔!”二人恭敬叫道。
“師叔?”南海家族什么時候有了門派的稱呼,陳九歌有點戲謔,“不對!殷天?”
陳九歌豁然轉身,入目的正是結巴青年殷天,自上次一別,已是一月,殷天因其驚人的鍛造天賦,受到南通大師的另眼相待,帶入南海家族,想必已受到南海家族高層的賞識,鍛造術提升不可同日而語,陳九歌眼角一掃殷天袖口,黃色的水紋。
黃帶器術師!
陳九歌嘴唇大張,震驚的說不話來,一月不見,此人的鍛造術已與南通大師比肩。
南風雪看著殷天,眼中閃出異樣的苦澀精光,原本親近的關系顯然隔了一層叫做身份的東西,她玉手輕抬,聲音婉轉:“表弟,這是我族15代南如竹長老的關門弟子,我和海兒弟弟的師、師叔,殷.......”
什么狗屁關門弟子,什么狗屁黃帶器術師,他只不過是個結巴的木訥青年,南風雪話語未盡,陳九歌已經忍無可忍,上前就是一拳,打的殷天彎腰猛咳,冷冷道:“結巴,搞什么?”
啊——啊!
陳九歌無禮的舉動,徹底震驚了南風雪姐弟二人,精神處于半癡半呆的狀態之中了。
陳九歌甚至聽到了周圍人群的唏噓聲音。
“表弟?哈哈....”殷天咳了一陣,立刻笑了起來,笑的快岔氣了,“表侄,見了長輩還不行禮!”
“娘的,南通老家伙了?”陳九歌怒不可止,大聲喝問。
殷天這廝朝著不遠處擠了擠眼睛,陳九歌虎目一掃,只見南通大師正和一位中年男子熱聊,感受到陳九歌的憤怒眼光,嘴角輕輕上揚,聳了聳肩,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樣的戲謔表情,陳九歌感覺到了深深的侮辱,在南風雪姐弟的驚異中扯著殷天的衣衫,將他拉倒一旁,私語了起來。
原來,殷天進入南海家族之后,受到族長南修遠的另眼相待,于是破例將殷天留在族內,還讓15代長老將其收歸門下,悉心指導,殷天果然不負眾望,僅憑一月的時間,鍛造術已與南通大師比肩,成為黃帶器術師。
陳九歌在憤怒南通大師安排的身份的同時,心中卻稍有了暖意,畢竟這諾大的南海家族,他不再單槍匹馬,終有一人與他為伴,哪怕是什么狗屁長輩。
一月不見,殷天的性情未有變化,唯一不同是他那雙眼睛,原本黑色的眼瞳已變為淡紫色,觀之深邃異常,有隱隱的能量威壓透出,是類似于陳九歌通天魔眼的存在,陳九歌已然明白這也正是殷天能在短短一月間成為黃帶器術師的真正緣由。
南風雪心中泛起強烈不解,原本性情偏冷的殷天師叔,竟在這位表弟面前有了憨態,殷天罕見的性情,使得這位櫻桃姑娘的心再次炙熱了起來。
走回來的陳九歌、殷天,誰也沒有開口解釋這個插曲的意思,不顧旁人的探討起鍛造之術來,這使得南風海臉上有些難看,他臉現陰沉,提著他的奪魄槍,向場中央走去,并小聲嘟囔起來:“認識殷天師叔有什么用?你就得意吧,待會讓你顏面大失下不了臺,哼!”
修為高深的南風海在南海家族同輩中,人氣很高,他的入場,立刻引來雷鳴般的掌聲。
“風海哥哥,看好你呀”一個小女孩聲音突兀的響起來,稚嫩的的嗓音,青澀的語調,立刻引來族人的歡聲笑語,議論聲大了起來。
“風海弟弟,年僅十五歲,修為已是靈玄境中期巔峰,放眼整個家族,已是屈指可數,那黑衣少年豈是對手?”
“不錯,風海的那桿長槍,名為‘奪魄槍’是我族上任族長鍛造的神器,上任族長可是青帶器術師啊,雖是隨手鍛造,但長槍以夢之島‘水龍之魂’為引,威力不凡啊!”
“長槍已是不凡,更何況風海弟弟,十年浸淫‘易水寒’武技,戰斗力已臻化境!”
“風海已是赤橙器術師,他的雙眼雖是中等的靈幽之眼,用之鍛造尚有不足,但用于戰斗,無異于虎生雙翼!”
“哈哈,各位哥哥,萬不可太過自信,聽說觀景欲望之海和望斷生死棋局,咱們的風海可是略輸一籌啊,由此可見,那陳家表弟的雙眼定有不俗之處!”
此人的話語,如同暗夜孤燈,極其另類,卻言辭鑿鑿,那些看好南風海的族人雖面無表情,可心中已有顧慮。
陳九歌的入場很不起眼,他走到兵器架前,取出一桿普通的鐵槍,揮動間,烈烈生風,卻引來觀戰之人的一陣恥笑。
面對擁有強大槍武技的南風海,陳九歌使用槍武技也就罷了,竟然想用一桿無絲毫神力的普通鐵槍應戰。
在南海子弟看來,這不是輕敵,而是傲慢,更是對南海子弟赤裸裸的侮辱。
陳九歌坦然的走進場中,此時的他并不知曉,他的舉動已經點燃南海子弟的洶洶怒火,殷天也是有些無語,陳九歌這小子太會得罪人了,這以后在南海家族還怎么混?
比試即將開始,不遠處的南通和那位中年男子也走進場中,含笑觀戰。
陳九歌,擁有通天魔眼,靈玄境中期巔峰修為,武技乃是血色神槍,橫握普通鐵槍。
南風海,赤橙器術師,擁有靈幽之眼,靈玄境中期巔峰修為,武技是易水寒,手持神器奪魄槍。
陳九歌看著遠處擔憂的殷天,報以春風般的微笑,他眼角一掃周圍,除了殷天和面無表情的南通大人,其余人都是南風海的支持者,包括南風雪在內,陳九歌憤怒起來,娘的,這是什么狗屁比試,簡直是赤裸裸的一邊倒呀。
陳九歌還在思緒之中,但對面動靜已生,原本橫槍在手的南風海,身體已經鬼魅般的消失在了原地,而那把長槍卻插在原地,陳九歌暗贊一聲,此人倒是有點血氣,竟然棄槍近身肉搏。
說時遲那時快,時間已不容易陳九歌胡思亂想,因為已經感覺到了嗖嗖而來的拳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