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血雪
一夜過后,漫天大雪下的緊,萬千蒼穹被怒號的風雪淹沒,入目的盡是白茫茫的慘白。
在血液凝結、尸骨凍僵的地面上,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響,片刻之后,陳九歌掩著心胸,破冰而出。
多虧了這一堆有余溫的血骨,陳九歌才會在這北風呼嘯中撿回了一條小命。
陳九歌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經過一夜之后,修為祭氣已經恢復了八成之多,但胸間的肋骨竟然斷了四條之多,身上各處也有程度不同的皮肉之傷。
陳九歌一拍臂上銀環,一個玉瓶出現,反轉間,僅剩的一顆丹藥透出異香,滾了出來,陳九歌再不猶豫,吞下丹藥,感受著丹藥療傷帶來的神奇效果。
“看來,得主動出擊啊!”陳九歌背著手立著,舌頭舔著臉上殘留的血跡,一張臉冷的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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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大山不知名山坳。
一個火堆爆裂著火花,映紅了幾張凍的發紫的臉。
“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學院竟然不惜暴露我們的身份,也要痛下殺手?”一個修者伸手烤著這個凍僵的雙手。
“鬼他媽知道!”一個瘦的像麻桿一樣的修者憤怒的喊道,看那發抖的身體,顯然冷的不輕。
“眾位同窗,據我所知,這位‘九公子’天賦異稟,智力過人,僅用三月時間,便從普通的預修班考生成為一年級班級狩獵賽首名,其實力不可小覷,我等不可心存僥幸,一切小心為上!”
“哼!一個小小的新生,弱如螻蟻,何足懼哉!”說話者一吸鼻子,膀大腰圓的體態滿是傲色。
“哼!這個新生并不小,他的背景可是北方大地天上宮闕的外門弟子!”
“哈哈!宮闕山弟子何止千萬,一個外門弟子能有多大分量?各位還是別太長他人志氣,免得落了我‘魑生’的名頭!”
“我可是聽說了,這位姓陳的,手持上古神器搖光,這可是與咱們學院的一段老傳聞有關系呀!”
“可與那‘青龍七宿’有關?”麻桿修者心直口快,說的得意至極。
“娘的,你瘋了!萬一破壞了院長大人的計劃,你百死難贖!”說的另外幾人膽戰心驚,紛紛環顧四周,劈頭蓋臉的罵出聲來。
這時,有個矮子修者又回頭看了一遍黑洞洞的暗處,豎耳聽了好幾遍,才念叨著貼近了火堆,烤起火來。
“好險!”
暗處樹枝輕顫,抖落了一片雪沫,那矮子聽覺異于常人,陳九歌一個不小心,差點露出行跡,陳九歌飛快的閃沒身體,離開那片山坳。
現如今活躍在學院大多是一年級新生,很少有二、三、四、優年級的學生,傳言二、三、四、優年級的學生或執行懸賞任務,或閉門清修,或外出歷練,但陳九歌知道,這只不過是表面現象罷了。
其實,不知何時起,二、三、四、優年級的部分學生被以“魑魅魍魎”兇惡名字命名,分別為魑生、魅生、魍生、魎生,他們藏于暗處,執行學院秘密任務,唯學院命令是從,據陳九歌猜測,學院這一做法,南楚皇室和講武堂并不可知,其用心昭然若揭。
可也就可以解釋,為何在南楚皇室殺手之下,又有了學院殺手這第三撥殺手的真正原因了。
“哼!管你什么‘魑魅魍魎’,還是地獄小鬼,想殺我陳九歌,那便血債血償!”
陳九歌暗下毒誓,身體一擺,嗖的一聲沖進了漫天雪霧之中。
沒過多久,天空仍然霧蒙蒙一片,視野低的不可思議,陳九歌白袍白靴上身,墨發也被白布遮住,運轉修為,身體飄動,在雪地不留絲毫足跡,再次摸近了那個山坳。
果然,學院四鬼殺手并未離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陳九歌潛出身來,輕觸旁邊的雪樹,雪樹輕抖,傳出輕微的顫音,陳九歌盯著四鬼殺手的方向,果不其然,那個矮子殺手耳朵動了動,轉過頭來,仔細的聽著,果然,雪樹顫抖的聲音再次傳來,他聽的更加真切,矮子看了看同伴,發現他們各行其事,并未所察。
矮子容忍的痛苦,念叨著起身,提起兵器,向著聲音的來源處行去。
矮子幾乎翻遍了那片雪地,沒有任何發現,疑惑地環顧四周后,便欲離去,可就在他轉身的瞬間,地面的雪屑驚起漣漪,他的右手剛摸上兵器,寒光一閃,一把斷刃已經插進了他的脖頸之中,一只裹著白布的大手立即摸來,掩住他的口鼻,劇痛的呻吟活活淹沒在嘴中,矮子兩眼一瞪,轉眼喪命。
陳九歌將矮子身體拖至樹后,快速脫掉矮子的布靴,身影迅如雷電,以四鬼殺手休憩地為中心,在四方踏下一串串慌亂的矮子腳印,做完這一切,才閃沒身影而去。
沒過多久,陳九歌就聽見了呼喊矮子的聲音,緊接著,隊伍產生慌亂,這十幾人分為四組,向著四個方向追蹤而去,躲在暗處的陳九歌冷笑了幾聲,選定正北的一條路狂追而去。
正北的四人絲毫沒有察覺有人跟蹤,他們嘶喊著矮子的名字,就在當中一人喊的力竭之時,一道白影閃過,驚的那人渾身一顫,咒罵聲頓時傳開。
“真他媽的晦氣,大白日見鬼了?”他罵罵咧咧,混亂拍打身上的殘雪,突然,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因為一把銀色的長劍已經穿胸而過,口中泛起的血水,從嘴角溢出,伴著死氣,猛的跌落在地氣絕了。
那殺手最近的另一位殺手,膀大腰圓,正是那個小看陳九歌的殺手,聽得動靜,舉起兵器,硬生生地撞了過來,只見白蒙蒙的雪地里,同伴已經斷氣,他怒了,舉起兵器,怒砸地面,泛起一道雪墻。
“嘿嘿!脾氣挺大呀,學長!”陳九歌嗤笑道。
“誰?出來!”那男子掄起兵器,在空氣留下一串串的黑影。
“你們不是想殺我嗎,嗯?”
“這......陳九歌?”
“哈哈,然也!”
陳九歌笑的肆無忌憚,那人怒火中燒,就要張口欲呼,但一句話還未發出,銀光乍吐,他的眼神已經失去光芒,一顆頭顱飄起,在白色的雪天之中,灑下一圈血花,紅的極是顯眼,陳九歌全身煞氣沖天,一顆心灼燒的厲害,血的味道引來了唯一的生還殺手,身體瘦弱,是麻桿殺手,他趕來之后,看著地面的情形讓他傻眼了,只見雪地里,殘留著兩具尸體,一具尸體被斬去頭顱,死狀可怖,而另一具尸體,一把銀色的古樸劍插在當胸,鮮血沾滿了血跡,麻桿殺手心甘俱寒,他腳步踉蹌的沖向胸口插劍的同伴,當他剛翻過同伴的身體,打算仔細辨認時,腹部一涼,深入體內的寒氣讓他大驚,他下意識低頭,心立即涼了半截,自己的腹部破了一個大窟窿,冒著熱氣的腸子慢慢滑了出來,散發著惡心的腥味。
“??!你!”漢子劇痛上涌,痛的聲淚俱下。
“哼,是我,恭喜你,你掛了!”
原來陳九歌佯裝殺手,倒在地上,引剩余的麻桿殺手來觀,他趁機用斷刃一劃,刃過血濺,又是一條人命歸西了。
做完這一切的陳九歌,深深呼了一口氣,這絕命的幾人都是他的學長啊,他雖看破世態炎涼,不重感情,但在學院的數月時間,修為暴漲,頗有受益,對學院還是有感情的,但無奈形成敵對,那就只能你死我活。
接下里的時間,陳九歌如法炮制,他利用雪漫天地的時機,運用出其不意的手段,將“魑魅魍魎”學長們一一斬殺,整個山坳中,血染白雪,尸橫遍野。
弱肉強食,不就是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里的規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