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眨著眼,身后的手緊緊握著硯臺,墊起了腳尖。
見勢外邊守著的鬼吏紅著臉低下了頭。
司玄看著貼近的臉,眉頭一蹙,還是色心不改?
司玄伸出手想要擋住迎面而來的臉,可就在手伸出來的那一刻,一個重物猛然砸到了他的頭上。
“禮物可滿意?”鬼鬼笑得徇爛。
敢跟她作對的人,要么沒出生,要么去往生,區區一個冥王,剛來就想唬她?
門都沒有。
“你……”司玄不可置信的指著面前笑盈盈的人,如畫的眸子沉斂至極,不過話未說出口,兩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門口的鬼吏始終低著頭,聽到聲響后還羞答答的背過了身,腦子里想著冥王大人和鬼鬼的風花雪月。
鬼鬼瞥了眼鬼吏,將硯臺丟在了一旁的花叢里,仰著頭大步流星的離開。
走了幾步后又倒著回來,歪著頭瞅了眼。
地上的人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鬼鬼摸著下巴,自己要是這么走了,一定會很快被人發現自己打了冥王,但時候讓那群人逮到機會治我的罪,豈不是有點麻煩?
想罷,鬼鬼拖住了司玄的一只腳,順著青石小徑走,走了幾步看見一排守夜的陰兵,又覺不妥,只能將人拉起來扛在肩上,哼著歌毫無壓力的從一排陰兵面前走過。
鬼鬼停下來看了一個陰兵一眼,“冥王的房間在哪?”
陰兵兩眼發直,驚訝的張大了嘴,哪還說得出話,手上的刀跟著滑落在地上,發出哐當的響聲……
隨后呆滯的抬手指了指右側。
鬼鬼順著看了一眼,留下一句“謝了”就扛著人揚長而去。
臥槽,太狂野了!
冥王愛好真特別!
*
鬼鬼扛著人在繞著彎曲的小徑像個無頭蒼蠅亂逛,直到看見一處散著白光的房間,松了口氣便直接走了過去,“砰”一聲踢開了門。
白澤被這聲巨響嚇醒,驚慌的從床榻上跳起,忙找衣服,但低頭一看到毛茸茸的爪子,才想起來自己是狐貍身,便從容的坐在床榻上晃著尾巴。
月光從窗口一路往下,照的白澤一身雪白的絨毛透澤發亮,紅棕色的眸子自帶著狐族一脈獨有的高傲。
白澤盯著門口,他倒要看看是哪個小賊這么大膽敢闖到他的房間。
鬼鬼瞟了眼屋內裝飾的各種奇珍異寶,以及桌子上那顆閃閃發亮的夜明珠,心中一動。
“這么好的房間,應該是你的吧?”鬼鬼摸了摸司玄散亂的頭發,自言自語猜測。
說罷,直接走了進去,在看見床上坐著的白澤在原地一頓。
鬼鬼:哪來的狗?怎么跑到床上去了?莫非是冥王養的?
白澤搖著的尾巴也如石化可般停了下來。
他不會看錯的,肩上的人化成灰他都認得,這,這不是他家司玄嘛?為什么……會被鬼鬼扛在肩上?
這邊鬼鬼未再多想,徑直來到床榻前,把上面的坐著的狗拎著脖子提下到了地上,而后又將肩上的司玄放在了床塌上。
鬼鬼看著床上的人,安靜的睡顏美如妖姬,溫潤如玉的手輕搭在床榻上,黑發散開卻不失凌亂,平添了幾分邪魅之氣,墨袍如同塌在他身上一般,衣帶松垮的系在腰間,仿佛隨時一扯便會散開。
鬼鬼俯下身,捏了捏司玄的臉,“手感不錯呀,小美人,你不是挺能耐嗎?還饒不了我!”
說著鬼鬼對人擺了個鬼臉,又扒著司玄的眼睛做了個鬼臉。
白澤好奇的抬起前爪,白絨絨的頭趴在床邊,偏著頭看了眼司玄,又看了眼鬼鬼。
[曖,他是不是打擾到這兩人了?要不要出去?]
[可這明明是他的房間呀?。?/p>
[罷了,為了司玄的未來犧牲一下也沒什么。]
鬼鬼注意到盯著自己看的狗,便低著頭朝狗驀地一笑。
白澤抖了抖耳朵,淺紅色的眼睛里帶著疑惑。
[干嘛對我笑?雖然我知道我魅力不凡,但你這個時候應該把心思放在司玄身上,抓緊機會趕緊上?。。?/p>
“小狗狗,跟姐姐走好不好,姐姐給你吃的?!惫砉砻嗣诐傻念^,緋色的臉上露出兩顆淡淡的梨渦。
[狗?你才是狗,老子是青丘的靈狐!小丫頭年紀輕輕眼神不好。]
白澤伸著爪子想要去抓人,鬼鬼卻覺得像在撒嬌,拉住兩只肉爪,一把將白澤抱在了懷里,笑道,“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走吧?!?/p>
還挺干凈,想來冥王應該很疼你吧?萬一他醒了惱羞成怒,你還可以用來擋擋。
鬼鬼回頭瞥了眼暈過去的人,興奮的準備離開。
但腳下還沒踏出去,鬼鬼便聞見一股莫名的香味,皺了皺眉。
白澤趁機跳出了鬼鬼的懷中,對著鬼鬼一揮爪,將自制的迷香一股腦全撒了出去,他就不信,這么大的力度,人還不暈。
鬼鬼搖了搖腦袋,但沉重感還是越來越重,兩只眼皮打著架,最后支撐不住倒在了床邊。
白澤悠閑地舔了舔腳爪,看著倒下的兩人一臉高傲,“走什么走,給老子睡!大好的機會不知道把握?!?/p>
白澤施法將兩人的睡姿重新調整好,拉好了被子,看著恩愛無邊的兩人,滿意的晃著尾巴離開房間,將門關好,鎖死。
看著上方的月亮,白澤心生愜意,當真是天賜良機,他還在想怎么幫兩人增進感情呢,這下好了,兩人直接送上門來。
而且這辦法極好,即便兩人醒了,八成也懷疑不到自己身上。
只是看了看自己一身的長毛,白澤的興致又沒了。
好好的翩翩公子,怎么又變成狐貍身了?
說來也奇怪,今兒他回來去司玄書房吃了個梨子后,就莫名其妙的變回了狐貍,怎么也恢復不了人形,司玄問他怎么了,可他才發現自己竟然連話都說不了了,一番比劃后就被司玄不耐煩的踢了出去。
嚶……好委屈!
某人可能永遠都不知道,在他認真吃梨的時候,身后一本正經看書的司玄已經悄然在他身上施了法,沒個五六日,絕對變不回來。
司玄:嘴碎,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