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甕川守臣上表奏稱甕川地動,這幾日,劉珩正為此事煩惱,用餐時侯每每思之,便不得下咽。
士大夫李自上書,“山崩地震,是國家不祥之兆,望大王撫恤下民,廣開賢路,以弭天變,以使社稷無危。”李自建議劉珩設立賢路院,廣
納天下有能之才,可保江山無憂。
右諫議大夫馮天照提出反對意見,自古子孫受先祖福蔭,授受官職,世襲制度由來已久,賢路院不設門檻,貧賤卑微之人,眼界危淺,不乏
混吃等死的浪子之徒。
李自原為麻衣書生,以一篇策論拜入文經閣大學士蘇詹門下,后經蘇詹舉薦,修撰地方史,若論起來,他的家門也不是屬于貴族門上,品級
較那些世襲先祖爵位的人也低下了許多。
馮天照作為守舊派的代表,自然是反駁了李自的建議,引起了下層寒門學士的不滿,這幾天正聚集在宮門外請愿,要求皇上萬不能埋沒下層
寒門中真正有學識的人,文人節氣自然固執,他們日日夜夜跪在昭陽門,引起了一陣的騷亂。
上品無寒門,寒門無學子,也難怪那些士子們,出人頭地的機會除了科舉和士族舉薦幾乎寥寥無幾,更別提那些少的可憐的上位者,又有多
少是死在了貴族之間的黨派之爭,如今李自的提議讓他們覺察出來希望,為了抓住這根稻草,自然是不肯放棄。
李樸正身為守舊派的代表,以往只是單純的派系之爭,現在涉及到了貴族之間的利益,幾位平日里斗得你死我活的大人們也開始聯合起來,
在朝堂之上擠兌李自。
劉珩和我說了他的擔憂,其實他心底里是愿意聽從李自的意見去開設賢路院,畢竟作為君主,還是希望自己手下的臣子是具有真才實學的,
可是守舊派和維新派兩派這件事情鬧得太大,其中又涉及了許多當代的文豪,讓他不得不重新開始考慮。
我暗自在心底里冷笑,那些朝臣,只要不涉及的自己的利益,都是會老老實實的,一旦利益的鏈條打破,一個個又都開始不老實起來。
不過,自古文人下筆如刀,李自……這個人說不定以后或許會用的上。
“是朕錯了,這本是朕應該煩惱的事情,不應該說與你聽。”他看了緊緊蹙眉的我,苦笑道。
我擠出一絲笑容,對他說道,“你我本是夫妻,我自當與你一同擔當。”嘴上這樣說,我的心里卻想著,如何才能從中謀得最大化對我有利的把柄?
李樸正雖為我的父親,可是他對我并不是真心真意,若有一天一旦劉珩再寵愛上別的女人,那么第一個遭殃的便會是我,一個人鐘情于一件事,往往會得到兩種極端的結果,如果他得到的了,他會像癡了迷一樣,劉珩現在越是癡迷我,等到他發現那只是一種征服的欲望作祟的時候我的下場無異于四年前。
我從未相信過劉珩是真心愛過我的,一次也沒有,直到他徹徹底底的離開我,我也沒曾相信過,哪怕我得到的,都是他給我的,我知曉他愛我,可是我不愿意去相信……
次日我與劉挷相見,與他相商了這件事情,這幾日看來他也在為這件事情奔波勞碌,臉色憔悴了不少。
“這件事情,你是什么意思?”我放下茶杯,他往我的杯中添了些水。
仔細的想了半晌,他沉聲說道,“若依著皇兄的想法,恐怕很難辦,會得罪一批的舊臣!”
“可是皇上想法其實并沒有什么錯誤!”我望著他,眼睛里充滿了探尋的意味,“王爺若是他日登基為帝,遲早有一天也要面對這些事情,王爺其實很明白,不是么……”
“你……”他語結。
“皇上很努力的在平衡著朝臣之間的勢力,自蘇家后朝堂上大部分的權利實際上早已經落入了皇上和王爺手中,本宮,難道說的不對么?!”我抿了一口清茶入腹,慢悠悠的說道。
那些大臣,若不是手中并無實權,怎么會任由皇帝后宮只寵愛我一人而集體當鵪鶉不放聲,俗話說,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開設賢路院,便是觸及了他們的底線,如此一來爵位世襲如同虛設,空有爵位沒有實權,以后那些能夠入皇上眼的,只有寒門的世子,長期這樣下去貴族子弟只會被皇上厭惡。
前朝諸事不順,難免會將手再次伸向后宮,外戚弄權的事情,本朝不是沒發生過,早些年先帝后宮并不充盈的時候,少府寺大卿魏多便是讓自家女兒納選后宮,最后借由女兒得寵,謀得次子魏關太府寺少卿的職位,最后二人謀和造幣,違朝廷發令,在百姓中造成軒然大波。
萬幸最后先帝英明,廢黜魏多和魏關官職,便是這樣,**后來的影響還是久久未能消除。
“本來地動之事還未完結,誰料到這些臣子又開始為了自己利益作出這樣的嘴臉!”劉挷語氣中有些氣憤,這幾日他正為災區糧草的事情發愁,誰料到還會有人來給他添亂子!
寒門之怒
內部爭權奪利的宗派斗爭,看來現在開始出現復雜的白熱化階段了,以我爹為首的官僚集團,大多大多出身于世家大族,門第顯赫,他們往往依靠父祖的高官地位而進人官場,稱為“門蔭”出身。李自為首的維新派大多是科舉出身,屬于庶族地主,門第卑微,靠寒窗苦讀考取進士,獲得官職。
從表面看,二李雙爭似乎是庶族官僚與士族官僚之間的權力斗爭,實際上兩黨在政治上也有深刻的分歧。兩黨分歧的焦點主要有兩個:一是通過什么途徑來選拔官僚。李自一黨多科舉出身,主張通過科舉取士;李黨多門蔭出身,主張門蔭入仕。二是如何對待藩鎮。李自主張對不聽朝廷命令的藩鎮用兵,以加強中央的地位,我爹那一派則主張姑息遷就。
兩黨除了政治上的分歧外,還牽扯進個人的恩怨。兩黨在具體問題上各有是非,李自先師蘇詹因評論時政,得罪了右諫議大夫馮天照,曾遭到貶斥,因李自為蘇詹愛徒,因此雙方結怨甚深。
劉挷看著我,問道我說,“你是怎么看待這件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