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美心和劉悠幽就站在般弱的兩邊,全程目睹了她們室友的花式翻車。
慘的一批。
而般弱的耳畔響起了哈利路亞的歌聲。
是上帝。
是上帝插著兩個翅膀來接她了。
不對,她不信教的。
于是般弱從鳥語花香的天堂重新跌回錯綜復雜的人世。
陶老板護女心切,連忙擋在般弱面前,阻止對方可能發起的物理傷害。
“你干嘛吼她?!”
萬一嚇破他們家桃子的膽怎么辦?
洛深一把撥開陶老板,嗓音寡淡,“你,是自己承認,還是要我去找證據?”
般弱聽出他的潛臺詞:坦白從寬,從輕發落,抗拒從嚴,死得其所。
橫批:識相點留你個全尸。
老爺子也湊了熱鬧,“原來你就是桃子藏著掖著的男朋友啊,小伙子你面很熟啊。”
洛深冷笑,能不面熟呢,之前跟[MOMO]大小姐磁場不和,說了一些很過火的話,被當場抓了家長,整得跟四方首腦會談似的,陶老板還給了一百萬的封口費,讓他不傳謠不造謠,別賴在他的女兒身上!
學院老師遠遠看著,腦補出了一場家庭倫理大戲。
她走過來,溫聲勸導,“這三位先生,要拍照了,麻煩你們可以先離開現場嗎?結婚也不急在一時的?!?br/>
陶老板的臉當場裂開。
老爺子則是滿面紅光,“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般弱:“……”
外公你就別添亂了。
男人們被老師們趕了出去,讓般弱得以喘了一口氣。
她手里捧著三束花,左邊的是洛深的粉百合,中間的是老陶同志的小雛菊,最右邊的向日葵代表了老爺子對她活潑快樂的期望。
……好沉。
般弱快要被花海淹沒。
她心情沉重拍完了最后的畢業照,無法想象離開了這座階梯之后,沒有母校庇佑的她會有什么慘烈的下場。
現在,她后面是圖書館,前面是鶴望湖。
陸路和水路,她該選哪一條作為逃生口?
般弱就這樣突然陷入了逃生游戲的bgm。
萬萬沒想到,她都這樣慘了,命運它仍舊選擇對她重拳出擊——
室友們的父母笑著走過來,開啟一波寒暄。
“哎喲?這是美心吧?這波浪燙得真漂亮,有朝氣!”
“悠悠真是越來越有氣質了!”
“小弱,這你男朋友啊,長得真俊!”
般弱看了看面無表情的Lake,又看了看同款面無表情的陶老板,唯有老爺子笑呵呵地介紹,特別心大,“這我外孫女婿!”
外公這是要把她放在火架上烤啊。
老人家還順手放了一把孜然。
小綠茶悄悄挪移到了L哥的身側,尾指勾了勾人的手背。xしēωēй.coΜ
對方緩緩移動玻璃珠般的黑瞳。
眼神空洞,冷徹骨血。
黑發大魔王漠然睨她。
似乎在說:垃圾,你臟了爺輪回的路,滾。
以上是般弱腦補的。
她又挨了挨他胳膊,悄聲地說,“大家都在,給我點面子?!?br/>
回應她的是一聲冷嗤。
他涼涼地說,“哦?您原來還有臉的?真是失敬,沒看出來。”
般弱:“……”
行了,這位小哥又進入到了黑化模式。
“你們倆個,黏黏糊糊咬什么耳朵!”
陶老板的心都在滴血。
怎么會這樣子?
他家的小桃子竟然被一頭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給叼走了!
這一刻,老父親的憤怒值爆表。
春季季后賽很快就要安排上來了,UND戰隊跟CRI勢如水火,再次交鋒肯定是要分出個勝負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種緊要關頭上,Lake跟他閨女耍朋友,處對象,怎么想都是圖謀不軌,不懷好意!
在官宣首發陣容的時候,Lake首次恢復自己原本姓氏,陶老板略微查了一下,確定他就是前藍氏集團的公子藍深,那個家中驚變父母俱亡的小子,他利用了休學的兩年做了電競職業選手,并累計了常人難以想象的高額賽事賞金,迅速清算了債務。
此事一爆出來,L神的“美強慘”深入人心,讓世界各國的女粉為之心疼,嚷嚷著要溫暖男神,給他一個幸福的家。
從人道主義的角度講,陶老板很同情他家庭巨變,年紀輕輕就欠了一身債務,更佩服他能短時間內破釜沉舟,重獲新生。
但這不意味著,陶老板就樂意把自家的閨女交給他了,且不說經歷過這種事的人性格有多尖銳多敏感,會不會有暴力傾向,婚后生活會不會出現矛盾,陶老板更憂慮的是——
這家伙是個gay啊。
你他媽的喜歡男孩子,你招惹老子閨女干什么!
作為旁觀者的陶老板能高高興興祝福L神跟他的少爺百年百合佳偶天成,作為老父親的陶老板現在只想磨刀架在這個小兔崽子的脖子上強行分手!
在路美心父親的提議下,三家人到酒樓吃了頓飯。
表面其樂融融,暗地波濤洶涌。
路美心悄悄地說,“你爸爸的表情管理好像有點失敗?!?br/>
劉悠幽接著補充,“那雙筷子都快被伯父捏折了。”
路美心又說,“我收回之前的話,你男朋友根本不是食草系小白兔?!?br/>
劉悠幽深以為然,“品種變異了,應該是拿破侖獒犬吧?!?br/>
“嗯……外表沒那么可怕吧,我覺得是土耳其國犬,又高又兇,還很冷?!?br/>
“像羅威納啊,氣勢很強悍。”
“黑背不也是嗎?”
般弱:“……”
話題走得有點歪了吧姐妹!
這是家長見面,不是萌寵交流!
倆個女生討論了半天,沒爭論出個結果,最后果斷反問,“弱弱,你覺得呢?”
般弱:“……”
姐妹你們說話聲太大了,全部人都看過來了!
般弱筷子上的牛肉丸噗通一下,以一個完美的跳水姿態,跳回了清湯里。
就很sad。
話題中心的男主角表情疏離,他被夾在親爸爸陶老板和親外公老爺子中間,冷冷望著她。
如同死神遙遙凝視。
般弱心想,他應該沒聽見吧?
于是UNDO大小姐大著膽子發表自己的看法,“是蜜罐。”
動物界的扛把子,發型界的一哥,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平頭哥,金字塔永遠的王者!
全場寂靜。
般弱:“???”
不要告訴我,你們指點世界各國的首腦會談,還偷聽這些無聊的小女生談話?!
老爺子良久沉默,拍了拍洛深的肩膀。
“挺好的,起碼不是掏肛的鬣狗?!?br/>
洛深:“……”
傍晚,晚霞出行,三方會談圓滿結束。
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陶老板準備將人送回酒店休息。
一家之主握著方向盤,眼睛卻像長在了后視鏡上。
老爺子特別識趣,上來搶了副駕駛座,笑瞇瞇地讓他們去后邊擠一下,讓老父親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爸,你開車專心點,我們隔著三十厘米呢,并且用衣服進行物理隔離,安全得很!”
般弱不得不提醒老父親一句,您“偷看”也太頻繁了吧,想裝作不在意都做不到。
陶老板:“……”
被女兒當場逮住,老父親的心理活動更加崩潰了。
這個姓藍的小子,這么快就收買了他們UNDO家的大小姐了嗎?可惡,老是讓女孩子出頭解釋,他還是個男人嗎!在酒店也是,全程冷著臉,活像別人欠他幾百萬的,長輩面前一點好話都不會說,他是鋸嘴葫蘆嗎!
現在又是這個半死不活的鬼樣子,眼皮耷拉,姿態散漫,對外界完全沒有反應。
桃子到底是看上他什么了?圖他臉蛋跟身材嗎?
早知道這樣他就應該聽岳父的話,給人挑個合適的送過去,起碼知根知底??!
陶老板對洛深挑鼻子豎眼的。
這做老板跟做岳父的心態就是不一樣,當老板的時候,Lake臉色再臭,只要他能帶領隊伍走向巔峰,贏得世界第一,老陶同志也能把人當祖宗一樣供起來,但要是對方成了他的女婿候選人,老陶同志的雷達裝置就精準打擊到每一毫米。
大老板開著車,到了酒店的停車場。
“那你們上去吧,明天來接我們。”
般弱沖著老爺子擺了擺手。
老父親扶著岳父往里頭,突然,他想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UNDO大老板都僵住了。
般弱就見自家的老父親如同僵尸,機械性擰過頭,“你們……同居了?”
老父親又無助又絕望。
UNDO大小姐咳嗽了聲。
“沒有。”
旁邊是清冷的嗓音,透著一股難以接近的冷感。
“我在B市,過來看她,住酒店。”
陶老板又活過來了,嚴肅道,“你是個男人,你知道分寸就好,沒有結婚的打算,就不要輕易同居?!?br/>
洛深表情缺乏溫度,他的忍耐似乎達到了極限,甚至沒有給老父親一個安心的口頭保障。
他垂著眼眸,遮掩陰翳,“你們休息,我先回去?!?br/>
什么目中無人的態度!
陶老板恨得牙癢癢的。
般弱追了幾步,“那我也回去啦,晚上視頻!”
老父親只得囑咐,“回到公寓給我打個電話,現在人多,別亂逛!”
“好嘞!”
等遠離了酒店,般弱順手就挽住他的手臂。
對方腳步一頓,伸出另一只手,像拎著貓咪頸肉那樣,輕飄飄拎著她的手背皮肉,“大小姐,您的戲殺青了,不用再演了吧?可真難為你了啊,又是女扮男裝,又是流落街頭,還不得不陪我玩一些gay里gay氣的兄弟情,我何德何能,占用您這么多的時間精力。”
來了,秋后算賬!
般弱對付他有自己的一套,這家伙是軟硬皆吃,但分場合,現在他怒意高漲,硬碰硬不劃算,她軟下調子。
“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隱瞞的?!币驗樗褪枪室獾?。
“你聽我解釋好不好?”看來又得現編一條了。
“我是真的喜歡你啊?!惫沓兑煌ㄋ钤谛?。
誰知男主這次學聰明了,不上當了!
陰影晃過,對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逼著她直視他,眸光鋒利陰冷。
“上次我聽了你解釋,結果怎么樣了呢?你說你破產,無家可歸,無人可依,四海為家,現在看來,你是四海有爹,身家上億,名校出身,姐妹人均富婆,陶般弱,陶學姐,你拿的是人生玩家的劇本啊,耍我一個□□/絲能得到多少快感?”
“別這樣貶低你自己?!盪NDO大小姐眉頭一皺,心疼地說,“你活還是很絕的?!?br/>
“我他媽是個處絕什么絕!”他額頭青筋亂跳,“我跟你說認真的,你別給我轉移話題!”
般弱很無辜,“我說的是你游戲很會整活?!?br/>
洛深想當場掐死這混賬玩意兒。
他渾身散發著冷氣,拒絕跟般弱做任何溝通。
洛深送人回公寓,并在不遠處的一家酒店辦理入住手續。
般弱正想跟他上樓,聽見這牲口說——
“尾隨年輕男孩,欲要行不法之事,你這是逼我報警么?”
我可去你的吧。
UNDO大小姐氣沖沖回去了,并投入了游戲的懷抱。
到晚上十點,她手腕發麻,選擇了暫停,去洗了個澡。
回來消息就99+了。
般弱點開一看。
[LS:想了一晚上,還是覺得,您真牛啤]
[LS:平平無奇的欺騙小天才呢:)]
[LS:您怎么這么牛啤,防御塔轉世是嗎]
[LS:我這波學費交得不虧的?。海
老陰陽怪氣了。
給你頒發電競第一噴子的榮譽要不要?
般弱換好衣服,抓起手機就沖出去。
要罵就當面對罵,隔著一個屏幕算怎么回事,她不把人罵到自閉算她輸!
然而UNDO大小姐風馳電掣奔到酒店,開門一看——
哦豁,凄美脆弱的紅眼眶,正中她心坎。
男孩子一邊罵她一邊偷偷地哭?
般弱回收了嘴炮的技能,軟軟地說,“你餓不餓呀?要不我給你買點吃的?”
“大小姐讓我三分鐘強行結束洗澡行為,就是為了說這堆廢話的?”
L哥濕著頭發,垂著紅腫的眼皮,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樣。
“沒事就滾蛋!”
“有事有事!”
般弱蹦到他懷里,雙手環抱,“哥哥,人家來認錯的?!?br/>
“噢?”
“大小姐怎么會有錯呢?錯的也是愚蠢的凡人。”
洛深掰開她的手,往里邊走去。
般弱順手就關了門。
她跑到了浴室,拿了一條毛巾,給人殷勤擦拭起來。
他的發尾剪得細碎,彎下來的時候,給脖子留出了遐想的空間,般弱忍不住玩了下他微微起伏的頸椎骨,這一截冷得晃眼,宛如細膩的玉石。她一碰,對方皮膚觸電,垂在膝蓋上的手掌繞了過去,猛地抓住她手腕。
“你是來認錯的,還是來搞我的?”
UNDO大小姐坦誠道,“兩者都有?!?br/>
“……”
氣氛垮掉。
洛深捏緊她的腕骨,“你說你對我在球場外一見鐘情……也是騙我的?”
般弱連忙否認,電競寶貝,你要對自己的魅力有點信心啊。
“說、謊。”
洛深一字一頓地說,“你跟我合租那段時間,剛好是我拒絕UNDO招攬的時間,你是UNDO的大小姐,只要跟你爸撒嬌一下,想知道我的信息很容易,我叫什么名字,住哪里,這些,在一開始你就清清楚楚吧。”
UNDO大小姐熟練送上否認三連,“這只是你的臆測,那天視頻你都沒有露臉,我根本不知道你長什么樣?。 ?br/>
“嘭——”
對方將她摁到在雪白被褥上。
房間開著空調,男生的皮膚泛著一絲涼意,眼神也是冷的,“那后來呢?后來我自爆身份,你就一個勁兒勸我去UNDO,我拒絕,你就鬧脾氣,我同意,你才開始粘我——甚至為了安撫我在世界賽的焦躁情緒,你終于肯讓我吻你摸你。”
洛深自嘲一笑,“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當時真他媽的腦子壞掉了吧,居然忽略了你一切異常,還一度自責掰彎直男,讓你的家庭承受傷害?!?br/>
般弱小聲說了句,“我沒看出你哪里自責?!?br/>
“閉嘴,你沒有發言權?!?br/>
這小綠茶就不樂意了,“我憑什么沒有發言權?你以為拿世界冠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就你家那堆爛攤子,一個處理不好就能把你拖到淤泥里,你以為我跟他們周旋很容易嗎?要不是我坐鎮大后方,替你橫掃一切魑魅魍魎,你以為你能專心比賽嗎?憑什么看不起我!”
般弱一錘定音,“你這世界第一,起碼有我的10%的功勞!”
她的嘴炮是過癮了,男主的臉色卻愈發陰沉,隱隱約約看見了病嬌的影子。
他眼睛猩紅,薄荷嗓一度沙啞失聲。
世界第一!
她要的只是能拿世界第一的Lake!
根本就不是他!
“是啊,真委屈了您啊,為了讓我跳到UNDO,委屈您女扮男裝,為了照顧好世界賽選手的心情,委屈您屈辱獻身——”所有的深情就像是被機器設定的程度,充斥著算計的味道,洛深快被她逼瘋,語氣更是冰冷壓抑,“是不是只要是世界第一,哪怕是條狗,你都能跟了它?”
UNDO大小姐反手甩他一巴掌。
“垃圾!”
她推開了人,“我一點都不喜歡這個玩笑,既然你討厭我到這個程度,那就分手好了?!狈凑龑W弟多,只要打字快,又不是聊不過來。
說的那樣輕描淡寫,不值一提。
當般弱正要擰開門柄時,后頭傳來幽幽的聲音。
“大小姐,只要讓UNDO世界賽奪冠,讓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了?”
她腳步頓住。
“那我加入UNDO,會有獎勵么?”
她沖他奔來。
“你說的是真的?”
望入她眼底濃烈的笑意,Lake只覺得悲哀。
他竟然要靠游戲留住一個不該留的人。
他在她的心目中,僅僅只是一個可以主持大局的選手么?
“真的——”他扯開唇角的弧度,收斂起了多余泛濫的戀愛情緒,人家就把他當個工具人呢,他自己還傻逼似的,跟人玩男友扮演游戲?當成一樁交易,不是挺好的么,她要世界第一,他要人,兩不相欠。
至于愛情?
都是成年人,瞎幾把矯情,何必。
Lake一反常態,將般弱摟在懷里,“洗澡了?省事了?!?br/>
于是般弱又被他拖了回去。
UNDO大小姐縮成刺猬,形成防御姿勢,“你干嘛?”
Lake直截了當地答復,“你想要的,我可以給你,世界第一,我不保證,但前三名,UNDO可以努力試試。”他雙腿微分,身上的海洋香沐浴露淡了些,反而透著一股化學藥劑感,讓般弱情不自禁想到了白大褂,想到了那些帶著金絲邊眼鏡的斯文敗類。
而男主的行為,也略敗類——
他慢條斯理咬開她的肩帶,擺出了進食的樣子。
“怎么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
手機瘋狂震動。
“原來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那一刻,般弱清晰觀察到了,男生眉梢眼角上掛著的強烈**層層消減。
他面無表情看著那部手機,思索著怎么分尸。
來電人士,干得漂亮!
般弱伸出一只手,掩飾幸災樂禍的笑容,“不好意思,哥哥,我接個電話?!?br/>
來電人士是陶老板。
“爸?”
話剛落音,原本??吭谏戏降拿颓蒹E然俯沖下來,溫軟的紅薄舔舐著她的耳廓。
般弱癢得強行忍笑,她連連瞪了對方好幾眼,卻沒有絲毫收斂。
“我在公寓啊,對,剛剛洗完澡,看了會書呢?!?br/>
般弱面不改色。
“好的,您,嗯,晚安?!?br/>
一說完,她就迫不及待掛了電話,省得露餡。
Lake似笑非笑,“看書?我們不是在鬼混么?在爸爸面前,乖乖女倒是扮演得飛起。”他捏著她的一縷發,“大小姐有兩副面孔,切換自如,演技天然,真是令人敬佩不已?!?br/>
般弱吻住了他。
“讓你看到最真實的我——這是世界第一的專享特權?!?br/>
又一次墜入月亮。
行人沉溺,雙眸失神。
洛深厭惡她狐貍似愛引誘人類的眼,厭惡她櫻桃炸彈般的唇。
他更厭惡自己的毫無克制,
憎恨失控,自我厭棄。
理智坍塌之際,脆弱的意識只剩下猩紅的殘骸,在潮濕的夜里反復墜落。黑發男生拽著頭發,在酒店陽臺外抽著煙,又兇又狠。隨后,他將唇齒含著的最后一抹煙霧,渡入了大小姐的喉嚨,把半夢半醒的她生生嗆醒。
“你干什么?!瘋子!”
Lake將人摁在胸口,壓得她喘不過氣。
般弱眼里的小蜜罐嗓音嘶啞,近乎哀求。
“小垃圾,最后一次,你發誓,這是你最后一次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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