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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總裁他有精神病32

    白錦山踉蹌站起來, 左右面部表情不同, 顯得非常扭曲, 看著有點精分。
    方灼渾身被陰氣纏繞, 動彈不得, 還能冷靜的跟系統討論, “他被上身了?”
    233,“好像是,但白錦山的部分意識還在。”
    或者說, 白三正在蠶食白錦山的魂魄,一口一口的將其撕裂,讓對方受足折磨, 以增加怨氣。
    “白錦山”扭動脖子,眼神兇戾, 突然伸手掐住了方灼的脖子。
    方灼立刻讓系統把血瓶取了出來,這一舉動落在“白錦山”眼里,就成了隔空取物,在當今這樣的末法時代, 可是說是非常牛逼了。
    “你到底是誰!”
    這一開口, 方灼就確定, 是白三沒跑了。
    方灼冷笑, “我是你祖師爺。”
    話音一落, 小瓶子傾斜,鮮血全灑了出來。
    白三被源源不斷的陰氣滋養了多年,普通的雞血狗血早就傷不到他的了, 但此時此刻,他的手上傳來劇烈的疼痛。
    出于本能的,他立刻從白錦山的身體里掙脫出去。
    白錦山之前因為想殺方灼的事情,被白三收拾了一頓,如今又遭到反噬。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他整個人如同被掏空的軀殼,站都站不穩。
    方灼瞥了一眼,隨即身上的桎梏在被解開了,連口氣都沒顧得上喘,又掏出一瓶傾灑出去。
    白三躲閃,周身的陰氣暴漲,將墓地里尚未安息的陰魂全都召集了過來。
    方灼看著那黑壓壓的一片,頭皮發麻,這種時候,不跑只有等死。
    他把剩下的血倒在了自己身上,扭頭看向白錦山,“你能跑嗎?”
    白錦山皺了下眉,喘息著站起來,踉蹌往前,結果半道就被幾只陰魂纏著,摔到地上,昏死過去。
    反觀方灼,雖然身上沒了符箓,好歹還有法器,加上身上全是帶有至陽之氣的血。
    那些東西一沾上他,就尖嘯著消失了。
    但鮮血沾染了太多的陰氣后,顏色越變變越深,最后變成黑色,失去效力。
    白三隱藏在黑色的陰氣中,安靜守著看戲。
    這個人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
    方灼手里拿著三清鈴,盯著白三的方向使勁的搖晃。
    隨著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鈴聲越來越響,越響越急促。
    原本對陰魂來說不痛不癢的鈴聲,突然效力增加。
    就連233都有些驚訝,“保持住,你意志力越強,三清鈴的作用越大,法器和主人是意念相同的。”
    方灼眼皮子顫了一下,騰出一只手拿出瓶血,倒進嘴里,噴在了三清鈴上。
    白三見形勢不對,想要自己出手,但他又有些懼怕那些血。
    至陽之血,能破一切陰煞,包括他在內。
    方灼見陰魂被逼退了許多,轉身就跑,跑到一半又停了下來,倒回去把白錦山給背了起來。
    233怒了,“你瘋了嗎,他之前想殺你。”
    方灼吼回去,“白家的秘密只有他知道。”
    倒也是。
    但是一想到這人三兩次搞事情,系統就非常生氣。
    “你就不怕他醒來又找你麻煩嗎?”
    方灼沉默了下,“他活不了多久了。”
    被反噬的人,除了身體和魂魄受到損傷,陽壽也會折損,依照白錦山如今的狀況,活過三天都難。
    但在他死前,他一定要撬點東西出來。
    方灼個子比白錦山矮一點,人又瘦,背著人根本跑不快。
    好在三清鈴隨著腳步移動,鈴聲叮叮當當沒斷過,沒有陰魂敢隨意靠近他們。
    方灼不敢大意,讓系統時刻注意羅盤的指向。
    跑著跑著,系統突然喊道,“他又想上身。”
    方灼擰開一瓶,轉身潑出去。
    白三顯形,臉上有一條被灼燒過的,腐爛的長痕,還在冒煙。
    方灼,“對不起啊。”
    我也不是故意想你毀容的……
    白三只覺得他在嘲弄自己,他猙獰的臉上,皮膚開始龜裂,露出里面紅色的血肉。
    方灼被惡心壞了,拔腿就跑。
    四周殘破的陰魂被漸漸吸附過去,和白三融為一體。
    咯咯的古怪聲,隨著呼嘯的風聲傳入耳朵。
    方灼抬頭看了眼天空,烏云密布,看不到一絲陽光,就連四周景物都變得模糊昏暗。
    他心里發慌,潛力大爆發,埋頭跑得飛快,直到迎頭撞上一堵肉墻,才被迫停下,一屁股坐到地上。
    地上的青年形容狼狽,滿身都是污血,眼睛里還有未散去的懼怕。
    蔣陸巖蹲下,一把將人包住。
    他沒有說話,只有劇烈的喘息和不斷顫抖的胳膊,泄露了他的恐慌。
    男人身上的溫暖,驅散了周遭的陰氣。
    方灼猛地回神,用力推他,“白三,白三追過來了!”
    蔣陸巖抬眼看出去,除了陰沉的天空,冷寂的墓園,他什么也看不到。
    他拍了拍青年的后背,輕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
    方灼不信,扭頭往后一看,真的不見了。
    他眷戀的攥住男人的腰側的衣服,像個變態一樣,用力深吸了一口。
    當第一主角就是爽,身上暖洋洋的,連鬼都怕。
    就在這時,屁股下傳來一聲呻-吟。
    方灼這才想起,屁股下面還坐著一個墊背的。
    他拍拍蔣陸巖,起身轉過去,踢了踢白錦山,“醒了就自己走。”
    白錦山意識昏沉,渾身密密麻麻的疼痛著,被踢了兩腳徹底清醒,捂著胸口艱難坐起來。
    方灼剛要伸手,另一只手已經搶先行動,將白錦山拖起來,順勢將其兩條手臂反壓在背后。
    “幫我把皮帶解了。”蔣陸巖聲音清冷。
    方灼,“……”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在墓園里解皮帶都是一件非常尷尬的事。
    他埋著腦袋,費了老大勁才克制住顫抖的手,依言把皮帶取下來,遞給男人。
    蔣陸巖用皮帶將白錦山的手困緊,沉聲說,“自己走。”
    白錦山回頭陰狠的瞪了一眼,不甘心的往前走。
    三人來到山下不久,來了一輛黑色轎車。
    “蔣總。”
    司機招呼一聲,下車麻利的打開后備箱車蓋,把人塞進去。
    隨后背后傳來了老板的聲音,“我二叔應該還就在附近,替我請回去。”
    司機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方灼一上車就癱著不動了,今天這一出接一出的,可真夠刺激。
    也不知道白三那顆定時炸-彈究竟去哪兒了。
    蔣陸巖見人蔫了吧唧的,想責備兩句都舍不得。此刻,他心里更多的是后怕,要是自己晚來幾分鐘……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方灼正在發呆呢,被突如其來的沉冷聲音嚇了一跳。
    他討好的湊上去,沒骨頭似的靠在男人身上。
    蔣陸巖被他一碰耳根子就紅了,嚴聲呵斥,“不準撒嬌。”
    方灼臉上爆紅,“我沒有,我就是想靠一靠……”
    后面的聲音小如蚊吶,連他自己都不信。
    蔣陸巖薄唇一抿,“說。”
    方灼立刻坐正,事無巨細的把事情交代了一遍,收尾的時候,著重夸了一下大佬做的無敵霹靂彈。
    “真的,可好用了,我一撒出去,百鬼去無蹤。”
    “真的?”蔣陸巖盯著他,看不出任何撒謊的跡象。
    心頭那種無法提供保護的無力感,少了那么一丟丟。
    他把人拽過來,抱到腿上,“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要單獨行動。”
    “好。”方灼伸手抱住男人的脖子,把下巴擱在對方肩膀上。
    他真沒打算一個人逞英雄,起初只是單純的想確定一下,白三究竟是不就是埋在南山。
    過后發生的一些列的事情,完全是神展開,打得他措手不及。
    想想也怪,白錦山怎么會知道他幾時幾分在墓園?
    車子一路平穩,到了市區的一家私人醫院。
    方灼被丟進醫院做了一番檢查,沒病沒痛沒傷口,好得不能再好。
    司機安靜守在一旁,看事情差不多了,低聲說,“蔣總,如果沒事我就先回公司了,宋總他們還等著用車。”
    方灼眼珠子轱轆轉,私車變成了公車,不會吧,真破產啦。
    他著急問系統,“不會吧,難道我之前猜錯了?”
    233沒說錯沒錯,只說,“主角幾乎把所有資產都抵押或者變賣了。”
    方灼有點愧疚,之前還以為大佬在演戲呢。
    他伸手勾了勾男人手指,眼神憐憫。
    蔣陸巖反手握住青年的手,轉頭對司機頷首,“跟宋總說一聲,一切照舊。”
    方灼見司機要走,忙追問,“白錦山怎么辦?”
    司機看了老板一眼,說,“公司目前還有個倉庫沒有清理,我把人放在那兒。”
    方灼點點頭,也好,反正接下來他打算回無名觀看看。
    司機把車開走了,兩人得打車回去。
    車外燈火喧囂,車內逼仄窒息。
    方灼動作夸張的扯了扯衣服領子,用手扇風,“好熱啊。”
    然而他賣力的表演,沒有觀眾捧場。
    蔣陸巖的臉色陰沉得嚇人,眸光明滅不停,一看就知道在算計什么。
    方灼抿了抿嘴,問系統,“他在想什么?”
    233深沉,“你很快就知道了。”
    大佬估計是在思索如果走上人生巔峰吧……方灼不好打擾,腦袋一歪,厚臉皮的枕著男人肩膀睡著了。
    車子行駛過一節土路,停在了無名觀外。
    司機回頭剛要喊話,見后座的男人正盯著他。
    那眼神,嘖,沒法說,總之嚇得他屁都不敢放,打著表老老實實坐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后座的人終于醒了,蔣陸巖才付錢帶人下車。
    方灼跟他老公手拉手踩上階梯,發現門上掛了鎖。
    想起之前老爺子交代過,讓他最近別回來……看來,爺子應該是出門找人想辦法了。
    他掏出手機給老爺子打電話,關機。
    把手機丟回兜里,拍了拍手,用力往旁邊一跳掛到了墻上,麻利翻了進去。
    他回頭喊了一句,“你等著啊,我進去找東西……”
    開鎖。
    蔣陸巖已經單手撐著墻頭,利落著地。
    同樣的姿勢,大佬做出來像武林大俠,換成是他……
    想起自己剛剛撅著屁股往下蹭的樣子,方灼就想跟跟系統抗議,同是主角,為什么各項配置差這么多!
    因為這事,他整整三個小時沒跟系統說話,全程沉浸在書的海洋中。
    晚上八點左右,司機來到了觀外,喇叭按響不到兩分鐘,就看見自家老板從墻里翻了出來。
    隨后朝墻頭上的青年舉高手臂,“跳下來,我接住你。”
    方灼這么大個人了,哪好意思裝小孩兒被往人懷里跳。
    于是,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你要接穩啊。”
    233,“……”
    遠處看見兩人抱在一起的司機,同樣不忍直視。
    自從有了小男朋友,老板是越來越接地氣了,但這種轉變,只針對一個人。
    關白錦山的倉庫不大,在近郊。
    三人到的時候,恰好聽見里面有撞擊聲。
    司機心頭一跳,連忙掏鑰匙開鎖,一眼就看兩腳懸在半空的白錦山。
    他張著嘴,面部脹紅,脖子上有一圈凹陷,像是有一條無形的繩子,正勒著他。
    方灼拿出一張黃符扔過去,還沒碰到人,在半路就已經燒成了灰燼。
    倉庫里的陰氣很重。
    司機之前雖然在車上聽了一耳朵,畢竟沒有切身體會。
    如今看到這一幕,直接嚇傻了,明明什么都沒看見,但他就是知道,倉庫里不干凈。
    方灼又掏出幾張新畫的黃符,和一把帶血的米沖進去。
    朝著半空一擲,白錦山落地的一瞬間,他也被什么給撞了一下,冰涼刺骨的陰氣,帶著尖銳的力道,往他的五官里鉆。
    蔣陸巖見勢不對,沖過去,手指剛碰到青年的手臂,纏繞的陰氣消失了。
    方灼捂著脖子咳嗽兩聲,正想要不要搞個符水喝,頭頂突然咔嚓一聲。
    好好的倉庫橫梁斷裂,連帶著倉庫頂棚一起砸下來。
    蔣陸巖反應敏捷,將人撲倒往邊上滾了幾圈,上千斤重的鐵皮頂棚,恰好被墜落的箱子,擋在了頭頂。
    方灼氣得要死,想弄死他沒關系,這本來就是他的坑,應該他跳,遷怒蔣陸巖算什么。
    老子的人你也個敢動,找死。
    233從來沒宿主說過這么霸氣的內心戲,直接放了個啪啪啪的bgm,以示鼓勵。
    頂棚太重了,憑借兩人根本沒辦法挪開。
    司機找了人和吊車過來,費了老大勁才將其挪開,把人救出來。
    相比之下,白錦山要慘多了。
    雖然不至于丟命,但腿斷了,當場就疼暈了過去。
    再醒來,他人已經在醫院。
    這是間單人病房,還沒來得及看清四周情況,一張住院費用單飄到了他臉上。
    “住院費記得還我。”方灼對他很不爽,劈頭蓋臉直接問,“為什么殺我。”
    白錦山將臉上的紙丟開,微瞇起眼睛看向青年,似乎在探究什么。
    對方身上純正的陰氣做不得假,是不是陳酒,這人都適合當陣眼。
    所以他必須死。
    白錦山殺意畢現,下意識想掏東西,但很快就發現不對,他怒視,“我的衣服呢!”
    方灼一臉怕怕,“脫了唄。”
    “你……”白錦山渣歸渣,但一直公子哥做派,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屈辱,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
    方灼敏銳察覺到來自背后的死亡視線,急忙擺手,“不是我不是我,是男護工幫你脫的。”
    開玩笑呢,要是讓大佬誤會,白錦山估計會被直接扔下樓去,當場嗝屁。
    他想知道的事情還沒搞清楚,姓白得要死也得憋著。
    白錦山如同遭受了奇恥大辱,死死壓著被子,生怕自己走光。
    “你到底想干什么!”
    方灼對著拳頭哈了口氣,用力揮過去,“揍死你個臭傻逼。”
    只要一想起自己差點被搞死,和可憐的小嬰鬼,心里的火就蹭蹭的往上冒。
    蔣浩已經死了,白錦山就得承受雙份。
    沒幾拳頭,那張斯文敗類的臉就腫成了豬頭。
    蔣陸巖從后面走近,捏著青年的手,仔細擦了一遍,隨后將濕巾丟進了垃圾桶。
    白錦山疼得要死,一半是氣的,一半是反噬所造成的傷害。
    隨著心里燒起的怒火,又嘔出一口血。
    他牽起被子擦掉嘴角的血,看了眼暗色的血跡,眸色漸漸暗了下來。
    “白家到底想干什么。”克制著想要繼續揍人的沖動,方灼問他,“想用我當陣眼,復活白三?”
    白錦山詫異,“你知道?”
    方灼冷笑,“我還知道,你其實并不想受老妖怪控制。”
    白錦山聽見老妖怪三個字,臉上空白一秒。
    他迅速反應過來,死死盯著眼前的人,這些隱私的事情,他究竟是什么知道的?
    方灼看他不吭聲,猜測是自己態度太好,不夠威懾,啪的一巴掌,用力拍到旁邊的柜子上。
    造成的效果相當不錯,他手給震麻了。
    蔣陸巖盯著青年藏到背后,抖了兩下的手,勾了勾唇。
    白錦山垂下眼,再抬眼時,眼睛里裝滿了仇恨,“如果不殺你,那老東西一旦復活,整個白家都會完蛋。”
    “用你一個人的命,換整個白家,值得。”
    “你有病?”方灼差點沖上去又給兩拳,“命是我的,換不換由我說了算,你哪根蔥?”
    白錦山冷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至陰之體,不死就只能去當陣眼。”
    方灼脾氣一上來,又想動手,結果白錦山先咳嗽起來了,一口一口的鮮血往上外吐,其中夾帶著血塊。
    那痛苦不堪的樣子,好像要把五臟六腑全咳出來。
    “值得嗎?”方灼問他,“把自己害成這樣。”
    白錦山吐掉一口血,“我不后悔。”
    “為什么不殺了他?”方灼挺好奇,不想被控制那就反抗啊,牽扯他干嘛。
    “白家人身上被下了咒術,沒人能動他。”
    方灼心頭突突直跳,“動了會怎么樣?”
    白三下的咒術是魂咒,妄想傷害他的人,神魂會受到同樣的傷害,并且會一代接一代傳下去。
    白錦山看向方灼,突然問,“你真不是陳酒?”
    方灼下意識回頭,蔣陸巖正望著窗外黑沉沉的夜空,目光深邃,面無表情。
    臥槽,這他么到底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br>作者有話要說:  肆伍的火箭炮,24045478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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