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報應顯現了,秦宇怎能不暢快呢?</br> “老婆,都和你說了,最近要注意身體,明天我陪你去。”</br> 盡管心里很爽,很暢快,但表面上,秦宇還是表現出一副關切擔心的模樣。</br> “好,我知道了。”</br> 韓雪冷淡的說完,就掛斷了電話。</br> 在自己的辦公室內,秦宇整理著相關資料,很快,到了約定的時間。</br> 永平酒店,302包廂內,坐著七八名男男女女。</br> 秦宇的左邊,是自己的美女上司李佳瑤。</br> 右邊,是自己的好兄弟郭明金。</br> 其他的人,就是曲民以及孟園他們的人了。</br> “我說李總,你真是貴人不露面啊,今天下午害我們白跑一趟。”</br> 曲民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瞥了一眼李佳瑤。</br> “處理這件事情,讓我的手下解決就好了。”</br> 李佳瑤冷若冰霜的說著,同時將目光投在了秦宇身上。</br> 秦宇自然能明白李佳瑤這眼神當中的含義,于是清了清嗓子,說道。</br> “先不說這件案子,咱們來聊一聊曲先生的稅務情況。”</br> “嗯?”</br> 曲民渾身一顫,皺起了眉頭。</br> “根據我的調查,曲先生您今年申報的稅務,恐怕與事實不符吧?”</br> “呵呵,你在開什么玩笑,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br> 曲民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滿不在乎的說著。</br> “看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這樣也罷。”</br> 秦宇瞥了一眼身旁的郭明金,郭明金領會其中的意思,拿出了一份檔案袋丟到了桌子上。</br> “這里是你詳細的偷稅證據,你要是不信,可以看一看。”</br> “我說曲先生,你還是百密一疏啊,在徐飛的指示之下盡管你做的很不錯,但可惜,你算錯了。”</br> “你將你自己的精力全都投放在榮放集團身上,卻忘了你自己還有一身的爛攤子。”</br> 秦宇說的條條是道,而且氣場很足,一副吃定了曲民的模樣。</br> “這不可能!”</br> 曲民慌了,語調都提高了幾分。</br> “你就是在信口開河!”</br> “不信你打開那個檔案袋,那里有你一切罪證。”</br> 秦宇做了個請的手勢,淡定自若的說著。</br> 一旁的李佳瑤,同樣是一臉的驚訝,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br> “不,這不可能!”</br> 曲民一把抓過桌子上的檔案袋,接著說道。</br> “我偷稅漏稅做的天衣無縫,你是怎么得到證據的!”</br> 曲民慌張的拆開檔案袋。</br> “草!”</br> 檔案袋內,空空如也,裝的全都是白紙。</br> “小子,你他媽耍我?”</br> 曲民目光當中閃爍出一絲寒意。</br> “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過現在的證據在這。”</br> “偷稅漏稅,可是你親口說的。”</br> 秦宇得意的從桌子下邊掏出了一塊黑色,閃著紅光的小方塊。</br> 竊聽器!</br> “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撤銷這次的糾紛訴訟,要么,我直接把證據送給制裁你的人手中。”</br> “我好奇,徐飛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這么大費周章的對付金融部。”</br> 秦宇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竊聽器,笑道。</br> “你……”</br> 曲民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眼下,是他自己暴露了偷稅漏稅的事實。</br> 況且證據就掌握在秦宇的手中,一旦事情敗露,對他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br> “給我時間,我考慮考慮。”</br> 曲民冷哼一聲,眼神中流露出極大的不甘。</br> “你沒考慮的余地。”</br> “啪”的一聲,秦宇從公文包當中掏出了一份文件,摔在了桌子上。</br> “欠了這份撤銷訴訟的文件,我保你可以安安穩穩的。”</br> 秦宇語氣冰冷,絲毫沒給曲民別的選擇。</br> 孟園也壓根沒想到,事情竟然發生了這種變故,他責備的看著自己身旁的曲民。</br> 曲民嘆了一口氣,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栽在這種人的手中。</br> ……</br> “你真是能給人帶來驚喜。”</br> 曲民被逼無奈,只能硬著頭皮簽署了這份撤銷訴訟的文件。</br> 之后,他就和孟園灰頭土臉的離開了包廂當中,只剩下秦宇,郭明金,李佳瑤三人。</br> 在他們走后,李佳瑤美眸當中難掩喜悅的神色,說著。</br> “沒想到這件難了我半個多月的事情,你竟然用一天的時間就給解決了。”</br> 李佳瑤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一切,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很精彩。</br> 秦宇今晚的舉動,讓李佳瑤見識了,金融行業當中的勾心斗角。</br> 一步步設下圈套,讓曲民中計,整個過程精彩絕倫,天衣無縫。</br> “不過我好奇的是,你是怎么確定,他是被徐飛指使的,你找到證據了?”</br> 李佳瑤欣喜過后,流露出更多的,是疑惑。</br> “我猜的。”</br> 秦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站起身,大大咧咧的說道。</br> 猜,猜的?</br> 李佳瑤的表情猶如吃了屎一般,他原本以為秦宇掌握了徐飛指使曲民的證據。</br> 但她哪能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是他猜的?</br> “行了,李大美女,事情幫你解決了,我也該下班了。”</br> 秦宇伸了個懶腰,率先走出了門,郭明金則是跟在了他的身后。</br> “對了郭子,今晚的事情還得謝謝你。”</br> “客氣了宇哥,不過讓我好奇的是,你就那么把竊聽器給他了?”</br> 郭明金當時看到秦宇將竊聽器給曲民之后,滿是詫異。</br> 如果留著這個竊聽器,豈不是以后就掌握了,曲民這個人的要害嗎?</br> “你看這是什么?”</br> 秦宇笑了笑,從自己的口袋當中又掏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設備。</br> “高,實在是高!”</br> 郭明金恍然大悟,原來,秦宇這家伙還留了個后手。</br> “宇哥,真沒想到,你竟然到榮放集團的金融部了。”</br> 秦宇注視到郭明金眼中流露出一絲狂熱的神情。</br> 沒錯,眼下郭明金因為自己當年的事情,還處于失業階段呢。</br> 自己如今已經當上榮放集團金融部組長了,自然是有權利招個人的。</br> “要不,你來跟著我繼續干?”</br> 秦宇試探的問道。</br> “真的嗎宇哥,那真是太好了。”</br> 郭明金頓時掩蓋不住心中的欣喜,十分興奮的說著。</br> “但這件事情不會就這么輕易結束的,我估計以后徐飛這個人還會出手。”</br> 秦宇皺起眉頭,在酒店門前和郭明金聊了幾句之后,就攔了一臺車,回到了家中。</br> 依舊,回家就看見韓雪的那張臭臉,秦宇并不理會。</br> “秦宇,你確定之前的債務糾紛,不會牽扯到我們吧,畢竟現在可是有兩個孩子呢。”</br> 躺在床上,韓雪不冷不熱的說句這樣的話。</br> 秦宇心有些涼,他又不是傻逼,怎么能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的?</br> 韓雪這句話的意思,無非就是想撇清關系。</br> 而夫妻之間怎么撇清關系呢?</br> 離婚。</br> 呵呵,竟然又要提這件事情。</br> “要不,我們離婚吧,當然只是合同上的離婚,等你債務解決了,我們再復婚。”</br> 秦宇默不出聲,韓雪接著說道。</br> “老婆,你要相信我啊,這件事情我會解決好的,你就放心吧。”</br> 秦宇裝作十分害怕的模樣,唯唯諾諾的說著。</br> 要不是為了報復,笑話,秦宇巴不得和她離婚。</br> 但眼下要是離婚的太早了,一出好戲也就無法完成了。</br> “而且我已經在榮放集團得到崗位了,以后生活會好起來的,請你相信我。”</br> 秦宇拍了拍胸脯,仔細的盯著,坐在床頭的韓雪。</br> “哼。”</br> 一提到榮放集團,韓雪就生悶氣,這讓秦宇覺得真是可笑。</br>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韓雪就收拾好出門了。</br> 今天是周六,按道理來說,她沒工作。</br> 至于去哪,也沒和秦宇說,秦宇也懶得搭理她。</br> “咚咚咚。”</br> 剛吃完早飯的秦宇,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br> “思婷?你怎么來了?”</br> 打開門,見到韓雪的妹妹,韓思婷。</br> 今天的韓思婷身穿一身白色長裙,看上去很清純。</br> “當然是給你賀喜來了。”</br> 很自然的走進門,韓思婷拿了一袋海鮮禮品,放在了桌子上。</br> “賀喜?”</br> 韓思婷的這個舉動,搞得秦宇一頭霧水。</br> “我說秦宇,你就別裝了,你在榮放集團金融部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br> “再說了,我們是一個公司的,你能瞞得住我嗎?”</br> “你才到金融部第二天,就幫著金融部的部長解決了大難題,這件事情已經傳開了。”</br> 韓思婷對秦宇投來佩服的眼神,繼續說道。</br> “估計你在榮放集團前途無限啊,我這不提前來巴結巴結你嗎?”</br> 秦宇一時語塞,不知說些什么訕訕的笑了笑之后,坐在了沙發上。</br> “對了秦宇,透露你個消息,明天韓雪要叫上咱媽,還有我,請一位貴人吃飯。”</br> “嗯?請誰吃飯啊。”</br> “我們房地產部的徐部長。”</br> 聽到這里的秦宇皺起了眉頭,這件事情,韓雪并沒有和自己提過。</br> “我跟你說啊,我這可是看在你面子上才說的,要不然我媽還特意不讓我告訴你呢。”</br> “說什么這幾年你時運不濟,怕連累了韓雪,所以才特意對你隱瞞的。”</br> “這幾年我媽什么態度你也知道,他是什么人你也懂,總之,你別在意,你不是還有我呢么。”</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