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幾日的雨,數今天這一場最大。
血流到地上又被沖刷進泥里,痕跡被抹得干干凈凈,就好像從來不存在過。
尉遲和陳景銜的交手,狠歸狠,到底是遵循傷人不殺人的基本原則,這第三波人猶如狂徒,若說尉陳兩家的交手只是狠絕,那么他們就堪稱殘暴。
陳景銜將手-槍在掌心里轉了一圈,握住用槍后座重重一砸想來搶鳶也的尉家人的太陽穴,那人痛呼后退,還沒緩過來就被開摩托砰的一聲撞飛,遠遠摔在地上,抽搐兩下,不再動彈。
局面因為這個車隊的加入而變得更加混亂,尉陳兩家都沒想到這個變故,一時被打得措手不及,短暫被動。
開摩托的在草地上流暢地轉了個彎,朝陳景銜直沖過來,像一頭張開了嘴的野獸,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南音在車上看到都驚得呼吸屏住,下意識喊:“小心——”
陳景銜站著一動不動,還是那副隨和平靜的神情,百忙中只是將鳶也推開幾步,他這幅樣子更激怒了開摩托的人,他加大油門非要讓他血濺當場!
眼看就要撞上陳景銜了他卻側身一躲,他剛才那么無所畏懼,還以為他真的不怕死,結果說躲就躲,饒是開摩托的人都愣了一下,也就是那么十分之一秒的時間,兩人擦肩瞬間,陳景銜伸手抓住他的肩膀直接把人從車上拖下來——
摩托失去控制沖向矮陂,撞翻了在地上猛打著轉,順帶掃倒一個尉家人,而開車的人被陳景銜砸在地上,全包的頭盔掉出,露出一張法國人的臉。
鳶也一下認出:“是沅家人!”
當初在巴塞爾森林她看到太多次了,他們就是怎么兇殘,就是這么豁出性命,一樣的作風必然是沅家人!
同時黎屹也退至尉遲的車邊:“尉總,是沅家人!”
沅家非但發現鳶也沒死,還派出人要再將她置于死地,更選了一個尉陳兩家混戰的時候,若說不是蓄謀已久,未免也太會掐點,那么鳶也還活著的消息是誰走漏?陳家救人出逃并且被逼停在這里的事他們怎么知道?
種種事端都太可疑,然而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尉遲沉聲一句:“把鳶也帶回來。”
“是!”
黎屹從長靴里抽出一把軍刺,吹了一聲哨子,尉家人紛紛聚齊掩護他朝鳶也的方向逼近。
——他是助理,也負責保護尉遲安全,身手自然不用說,一路過去撂倒陳家人和沅家人。
慘叫聲伴著悶雷聲不斷,三方各有目的,哪怕是尉家和陳家也無法達成一致對外的目的,往往都是A和B打C,反過來C和B又一起打A,而A也能聯合C打B……齊高爬上巴士,大吼一聲,一踩油門直接沖過去,將尉家和沅家人撞倒,黎屹縱身往旁邊的草叢一撲躲開。
車上都是梨苑的人,被嚇得驚叫連連,他們只是以為只要幫忙把人帶出來就好,沒想到還會出這種事??!
斜坡上的馬路又停下來幾輛摩托車,是陳景銜安排在大路接應的人手,他們等了很久沒等到陳景銜來,就猜到他們是走了小路,看到這場亂燉,本想加入戰斗,但陳景銜在聽到沅家后,臉色就變得異常凝重,將鳶也推給領頭的那個人:“齊遠帶小姐走,直接去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