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三更半夜,喝得這么醉,尉遲蹙起眉頭:“你自己回來的?”
“顧久送我回來的。”鳶也在他腳邊的地毯坐下。
就算如此,尉遲也道:“以后除非應酬必要,否則不準喝太多。”
“哦。”這個時候的鳶也最是聽話,耷拉著腦袋,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又好像只是單純的發(fā)呆。
尉遲抬起她的下巴,目光隔著一層玻璃鏡片,游走在她的臉上。
比起她平時桀驁不馴,又虛情假意的面孔,現(xiàn)在的她略顯稚氣,好像是個很好騙的孩子,問什么都會答。
于是,他就問:“你為什么會被關在玻璃柜里?”
鳶也抬起眼皮,從他的鏡片里看到自己的模糊的倒影:“嗯?你想知道了嗎?”
尉遲似乎是笑了一聲:“嗯。”
她勾勾手指:“過來,我偷偷告訴你。”
尉遲附耳過去,想聽她的秘密,鳶也突然露出個狡猾的神情,直起腰往他近在咫尺的臉頰親了一下。
棉花一樣柔軟的觸感一觸即分,尉遲驀的一愣,偏頭看向她。
鳶也得逞了,笑著倒在地毯上,當真是醉得不輕:“我一直在等你問,你終于問了,但是我不告訴你!”
“……”
尉遲覺得自己跟一個醉鬼說話,真是傻的,摘下眼鏡,彎腰將她橫抱起來:“不告訴我,為什么還要等我問?”
鳶也靠在他的胸口,意識迷糊地喃喃:“是啊,我為什么那么想你問呢?”
從書房到臥室不過幾十步的距離,她好像就在這段距離里想出了困擾自己兩天的答案。
為什么那么想他來問她呢?鳶也笑了,一下勾住他脖子,湊到他的耳邊,輕輕地說出六個字。
腳步突兀地停下來,尉遲低下頭,漆黑的眸子完整地映出懷里的女人,還是那么恣意和嬌媚,而且在說完那句話后,好像笑得更開心了,便是尉遲也分不清她是真情還是假意。
“你的心跳好像加快了……”她把耳朵貼在他胸膛上,眼皮一垂,竟就這么睡了過去。
像個不負責任的縱火犯,說完就不管聽的人是什么反應。
尉遲定在原地許久,直到管家上樓,看到他抱著太太一動不動,奇怪地問:“少爺,需要幫忙嗎?”
他才斂起眸色,搖搖頭,將鳶也抱回了房。
安頓好她入睡后,他掖了掖被角,又想起她那幾個字,荒唐一笑。
宿醉之后,第二天起來鳶也有點頭疼,揉著腦袋下樓,尉遲已經在用早餐。
“早啊。”鳶也跟著坐下。
尉遲讓傭人泡一杯蜂蜜水給她,看她無精打采的樣子,再度警告:“以后喝酒不準超過三杯。”
鳶也覺得委屈:“我沒想到那款新出的雞尾酒后勁這么強。”
她的酒量還不錯,而且有意識控制,一般不會喝醉,這次純粹是被調酒師騙了。
尉遲吃完了,抽了紙巾擦拭嘴角,又將袖口整理平整:“酒精傷身,多喝無益。”
“哦,好,行,聽你的。”鳶也采取敷衍態(tài)度,然后想起一事,笑瞇瞇的有幾分討好,“我的車還停在小金庫,尉總順路送我上班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