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兩個字他咬出了焚心蝕骨的恨意。
角落里的人質(zhì)哭哭啼啼,尉遲不動如山:“你能從警方手里逃出來,也有辦法躲開通緝上明珠塔,甚至弄到炸藥,為什么不干脆離開晉城?”
尉深‘哈’笑一聲:“我能從警方手里逃走,不是你故意放了我嗎?你想用我把我背后的人引出來對吧?尉遲,我他媽一直被你們玩得團團轉(zhuǎn)!”
他現(xiàn)在倒是認了:“難怪你能繼承尉家,你厲害,是我蠢!不自量力想跟你斗,是我技不如人!”
尉遲沒有故意放他走,只是做了兩手猜測——一是他不會輕易認命一定會有所行動極有可能是越獄,二是他背后的人怕他供出什么伺機殺人滅口,無論是哪種他都能順藤摸瓜,找到他背后的人。
此刻尉深藏在三角形的角落里,面前又是人肉盾牌,難怪狙擊手無法瞄準,他得讓他離開那個位置……尉遲緩聲:“當初你找鳶也幫你,不算太蠢?!?br/>
尉深碎發(fā)散亂,陰涔涔地笑:“你清高,不想跟蘭道走得太近,你爸舍不得艾爾諾家的勢力,所以讓我去接觸蘭道,我沒名沒份,人家哪兒看得上我,我連她的面都見不著,只能轉(zhuǎn)向李希?!?br/>
“跟蹤李希,我才知道,艾爾諾家原來還有個繼承人,攀附誰都不如攀附繼承人來得好,所以我才想辦法接觸姜鳶也,也才知道她和你有那段過去?!?br/>
“我本來以為能跟她跟他目標一致,能聯(lián)手把尉家搞個天翻地覆,結(jié)果,”尉深從牙縫里擠出字,“犯賤的女人!恨了那么多年,天天喊著要報仇,要你血債血償,見著你沒幾天就心軟,還算計我!”
尉遲垂在身側(cè)的手輕輕搓了搓,淡漠道:“我和她之間沒有仇恨,只有你們的算計,而且如果不是因為她,你以為你有機會在這里要挾我?單憑松橋路那件事,我就能把你逐出中國?!?br/>
松橋路?尉深一愣,他原本是坐著,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倏地一下站起來。
狙擊手迅速調(diào)整槍口,從瞄準鏡里看尉深,但還是不行,沒辦法擊中要害。要擊中要害,讓他失去行動能力,否則他被打中后,可能會反手殺害人質(zhì)。
“……你從松橋路就在布局?”尉深本來以為,尉遲是從看守所出來,稱病在家,放權(quán)給他的時候布的局,沒想到是從松橋路。
從那么早以前,難怪,難怪他當時明明抓到他,卻還放他走,原來他從那時候就在拿他當魚餌!(358)
……
楊烔看到新聞,知道明珠塔的事情,馬上開車趕過來,但警察不準他靠近,他著急地給黎雪打電話,沒接,給黎屹打電話,也沒接。
他急得一頭亂發(fā)都快要豎起來,在原地團團轉(zhuǎn),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踮起腳眺望明珠塔的107層,可肉眼又不是望遠鏡,什么都看不到。
今天是個好天氣,高聳入云的明珠塔如其名,借著陽光發(fā)著光,像極了一顆熠熠生輝的珍珠,塔里的人周身也被光覆蓋。
這其實不算是局,不過尉遲確實是從松橋路起開始構(gòu)思。
松橋路的伏擊至少有三支人馬,一支是想殺鳶也的西里,一支是想殺他的尉深,還有一支,就是從一開始就追著白清卿要滅口的神秘人“TA”。
“TA”是誰?一開始尉遲也沒有頭緒,只肯定“TA”是個熟人,白清卿直接關(guān)乎八年前青城的事情,那么“TA”就應該是個和八年前青城的事情有關(guān)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