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鳶也是信的：“我媽媽是你的代替品，我的存在就是證明你對老教父的魅力，某種意義上，我是你的功勛章。”她當(dāng)然不會介意她。
    今天在這里遇到她也好，一次性把話說完：“我們合作結(jié)束，兩清了。”
    鳶也雙手落在米白色的風(fēng)衣口袋，轉(zhuǎn)身就走。
    李希忽然說：“你把這個帶走吧，這是他給你準(zhǔn)備的生日禮物。”
    鳶也腳步一頓，轉(zhuǎn)頭去看，她手里是一個首飾盒，她想起來，那天在17區(qū)，沅曄確實對她說，給她準(zhǔn)備了生日禮物，等著她那天回巴黎親手交給她。
    只是那天他們不歡而散，這份禮物，她自然也沒有拿。
    遲到了這么多天，輾轉(zhuǎn)走了一趟，還是到了她的面前。
    鳶也接過，打開，是一枚由兩色鉆石做成的星月胸針。
    ——如果可以，爸爸還想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你做床頭燈，你不是最喜歡星星嗎？
    沅曄那天還說了這句話。
    鳶也抿了下唇，將胸針收起來，抬起頭看到天空，陰雨綿綿的天氣明明是倫敦的特色，巴黎不知什么時候也變得一樣，才下午四點，就已經(jīng)看不見光。
    她道：“姑姑，天黑了，路不好走，你好自為之。”
    ……
    主臥是暖色系的燈，淺薄的光穿過尉遲金絲邊的眼鏡照入他的眸里，明亮如初，如璀璨的寶石。
    “不覺得可惜？”他問。
    “可惜什么？我本來就不圖他們家的錢，跟李希合作是為了對付蘭道和你，蘭道已經(jīng)死了，我又不打算跟你打擂臺，要一個老教父的身份做什么？累贅。”鳶也幫他鋪好了床。
    她和李希之間，沒什么太大的過節(jié)，以后更沒有關(guān)系，艾爾諾家也好，HMVL也罷，她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她懶得理會，她好自為之。
    “我一點都不喜歡那個家，李希想要就給她唄~”
    尉遲好笑，艾爾諾家的家主，HMVL的老教父，說是財富地位權(quán)勢的集中體現(xiàn)都不為過，多少人可望不可即，在她嘴里，倒成了麻煩東西。
    當(dāng)然，他也不覺得可惜，他早就想讓她離開艾爾諾家了。
    那個地方，不是沒有了蘭道，就可以一勞永逸。
    她不要正好。
    尉遲溫聲道：“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累了吧？去洗個澡吧，我讓人準(zhǔn)備點吃的，吃了休息。”
    “你陪我吃？”管家說他生病后胃口就不大好，鳶也想讓他多吃點。
    尉遲沒有拒絕她：“好。”
    鳶也彎彎唇，轉(zhuǎn)身進浴室。
    尉遲聽見水聲，方才起身，拿著手機到走廊里打電話。
    這個電話號碼雖然存在他的手機里，但他沒怎么打過。
    鈴聲響了一陣，那邊接聽了，是一個女聲：“尉總？”
    尉遲的聲音還是沙啞的，不過比在鳶也面前，語調(diào)要冷許多：“鳶也已經(jīng)將艾爾諾家和HMVL原樣給你，以后她跟你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得償所愿，以后不準(zhǔn)再打她任何主意。”
    鳶也……那邊的人聽著這個，愣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原來你們早就和好了？”
    女人聲音沒有絲毫偽裝，但凡一個熟人來辨認(rèn)，都能準(zhǔn)確說出她身份——就是李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