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輪的船用黑匣子和飛機的黑匣子功能差不多,經(jīng)過處理,可以還原事故發(fā)生時的細節(jié),確定責任歸屬。
暗線低聲問:“那要怎么辦?”
尉遲按下車窗,看著那個臨時搭建,用來存放馳騁號殘骸的倉庫,眼底濃郁,忽然說:“炸了吧。”
暗線怔住,什、什么?
別說是他,就是司機都錯愕地回頭了,炸倉庫?現(xiàn)在全國人民……不,全世界人民都盯著馳騁號的進展,他要把倉庫炸了?
尉遲聲音素素:“打撈上來的船體殘骸都堆積在一起,其中有本身就易燃易爆的零件,天干物燥,加上工作人員通宵作業(yè),疲勞下不小心下丟了個煙頭什么的,所以意外爆炸,不可以?”
這怎么看怎么不可以啊!暗線搓了搓手:“會不會太明顯了?”
“現(xiàn)代社會辦案是講證據(jù)的,只要我們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哪怕大家心知肚明是我們,也沒辦法拿我們怎么樣。”
尉遲將車窗重新升起,閉上眼睛:“做干凈點。”
他已經(jīng)下好了決定,暗線咬咬牙,領命:“好。”
說著暗線便下車,雙手踹兜,低著頭,走向倉庫,走著走著,他腦袋小幅度地往后側了一下,確定尉遲沒有注意他,便一閃到樹后,拿出手機,打出電話。
那邊很快接聽,他捂著話筒說:“他讓我炸倉庫,毀尸滅跡。”
還是和尉深打桌球的男人,他坐在竹制的搖椅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扶手,半響問:“尉遲現(xiàn)在在青城?”
“在,就在碼頭。”
男人望著沒有一顆星星的夜空,突兀地笑了一下:“好,我知道了,他讓你做什么,你就去做。”
暗線掛了電話,繼續(xù)找機會接近倉庫。
車上,司機有點緊張,極目看著倉庫的方向,奈何那邊燈光太亮,反而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們已經(jīng)等了小半個小時了,他實在等不下去,回頭說:“尉總,我下去看看。”
尉遲應:“嗯。”
司機便打開車門,然而還一直腳還沒落地,突然,一束強光照住他,有人厲聲喝道:“不許動!”
尉遲睜開眼,看向窗外,那是持槍特警,將他們的包圍了起來。
“車上的人!都下來!”
……
凌晨三點鐘,鳶也無端從睡夢中醒來,心下不知為什么不安,皺了皺眉,擰開床頭燈。
阿庭和她睡在一起,側躺著,小嘴嘟嘟的,好像呢喃著什么,她湊過去聽,聽到一句。
“爸爸。”
……
翌日,鳶也起床,可能是昨晚沒睡好,腦袋有些疼,下樓時還險些踩空腳,還好安莎及時抓住她。
安莎將她的早餐送上,順便將手機新聞遞給她看:“沅總,尉總昨晚在青城碼頭,被抓了。”
鳶也原本在喝水,冷不防嗆了一下,連忙放下杯子,抽了幾張面巾紙,捂住口鼻連連咳嗽。
安莎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后背,邊說:“據(jù)說涉嫌偽造身份,非法離市,毀滅證據(jù)等多項罪名,應該會被暫時拘留,沒辦法保釋了。”
可能是咳得太狠了,鳶也眼眶有些濕潤,眼白覆上了幾條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