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道語調慵懶:“他和那個野種畢竟做過夫妻,就是條狗,養那么多年都有感情,何況還是一起睡過的交情,當初他為了救她,不惜在我們面前演一出假死,要我怎么完全相信他?”
否則她這三年也不會明知鳶也沒死,都不告訴他,就是怕他知道后有別的心思。
約瑟夫倒覺得她多慮:“假死不是為了那個叫尉言庭的孩子嗎?”
“后來沅也自殺,尉總裁連尸體都沒有打撈,可見不是真心想要她這個人,現在沅也那么恨他,又已經和羅德里格斯家的那位在一起,他應該知道怎么權衡,何況莊舒不是一直有給我們傳來消息嗎?他們至今都還水火不容?!?br/>
蘭道神色稍緩:“說得不錯?!眲e人她不信,莊舒她是信的,“那就問問尉總今晚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吧?!?br/>
“是。”約瑟夫微微鞠躬,順便幫她將浴室門關上。
蘭道洗漱完出來,四個菲傭拉來兩條衣架,供她挑選今日要穿的衣服,她一邊選,約瑟夫跟在她身邊說:“夫人,尉總裁病倒,昨晚就出國去治了。”
蘭道一下轉身:“什么?。俊本惯€要出國治?
“應該還是腹部那個傷口,據說一直反復發作?!奔s瑟夫說。
“難怪昨晚看他的臉色就不好,和他聊正事也一直興致缺缺?!?br/>
原來是身體不舒服。
不過他現在不在晉城,她反而更加能放開手腳做事……蘭道瞇起眼睛:“那個野種最近有什么動靜嗎?”
“別的倒是沒有,”約瑟夫早已調查清楚,“唯一特別的,是她和一個叫李幼安的起過爭執,把人送警察局了,尉總想把人保出來都被她的律師的阻攔?!?br/>
還和尉遲也有關系?蘭道有了興趣:“那是個什么人?”
約瑟夫道:“是尉總裁的青梅竹馬,愛慕尉總裁多年,當初就容不下沅也,這次是因為沅也傷了尉總裁,和沅也起矛盾,被沅也借機報復了。”
“情敵啊,”蘭道夫人選出一套衣服,對著全身比了比,笑了,“我最喜歡感情糾紛,女人一旦為愛失去理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你把這個人的情況和我仔細說說,等會兒我們就去警察局見一見她?!?br/>
“是,夫人?!?br/>
約瑟夫馬上安排下去,巧的是,他們出電梯時,就在酒店大堂,遇到了帶著安莎進門的鳶也。
兩個女人都是第一時間看到對方,腳步連停一下都沒有,便極其自然地帶上微笑,迎上對方,直接來了一個擁抱,鳶也笑著喊:“母親。”
“沅也?!碧m道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久不見?!?br/>
鳶也一番漂亮的話信手拈來:“是啊,一直惦記著您,昨天下午本來想去機場接您,沒想到車子在路上拋錨,修完時間已經來不及,這不,我來給母親賠不是了?!?br/>
“咱們都是一家人,客氣這個做什么?”蘭道親昵地握著她的手,“我剛才還跟約瑟夫說,約你今晚一起吃個飯呢?!?br/>
“隨時都可以?!兵S也看她身后還帶著保鏢,笑意不變,“母親要出門?”
蘭道神情轉為傷感,嘆了口氣說:“我要去處理西里的身后事?!?br/>
鳶也理解地點點頭:“那我就不耽誤母親的時間了,您去吧。”
蘭道頷首,帶著約瑟夫等人出了酒店大門,頭微微一側,眼角壓著憎恨,吐出兩字:“野種?!?br/>
鳶也從包里抽出一張濕巾,將被蘭道握過的手仔仔細細擦了一遍,連指縫都沒有漏掉,想著蘭道原來是住在希爾頓,她都還沒來得及了解,不過穿得花里花哨,去殯儀館收尸?
嘴角嘲弄地一泛,將濕紙巾隨手丟進垃圾桶,對安莎說:“讓人盯著她,看她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