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驀然響起槍聲,鳶也整條神經都是一顫,立即看向窗外。這一片荒涼至極,只有凄慘的月光照明,黑暗像一頭張開口的巨獸,危險又未知。
這一聲之后有長達三分鐘的安靜,她感覺不妙,打開手機看定位,齊高停在原地沒有動,她嘴唇一抿,再次把電話打過去。
這次過了很久才接通,接通后是一陣很雜亂的聲音,好像是肉搏聲,又伴隨著悶哼聲,鳶也猜測他可能和對方交上手,沉聲喊:“齊高?”
“小姐……”齊高只來得及喊出這兩個字,通話就倏地中斷。
鳶也毫不猶豫,開門下車,一邊朝齊高最后停留的位置跑去,一邊聯系自己安排去接應齊高的人,麗莎追上來擋在她前面:“沅總,太危險了,你不能去!”
鳶也眼睛一縮,立即將她拽開,同時一腳踹出去,正中一個想從背后偷襲安莎的男人的腹部。男人接連后退了幾步,抬起頭,眼神兇狠,猶如森林里的豺狼,手里握著一把軍刺,低吼一聲再次沖上來!
他應該就是追殺白清卿那群人之一,鳶也剛才從車座下拿了匕首和槍,用兩秒鐘做出判斷,選擇用刀——她在歐洲那幾年除了完成HMVL董事的考驗外,還學了格斗術,和安莎聯手解決這么一個人綽綽有余。
剛把男人撂倒,就聽到一聲重物撞擊車門的響聲,鳶也轉頭一看,是司機,大概是想過來幫她們,結果被埋伏在草叢里的人撲倒。
對方有兩個人,司機雙拳難敵四手,鳶也瞇起眼睛舉起槍,砰砰兩聲槍響,一個腿部中槍,一個后背中槍,倒在地上抽搐,司機跑了過來。
他還沒跑出幾步,暗處陡然槍響,鳶也和安莎幾乎是同時反應地往地上一滾,身邊塵土飛揚,年久失修的水泥路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彈孔,她們飛快滾到灌木叢里,對開槍的方向反擊。
槍聲來來往往一陣,直到對面一聲慘叫,鳶也和安莎對視一眼,兩人都暫時停下,四周陷入了安靜,對方應該真是被她們打中了,兩人這才從草叢里爬出來。
剛起身,鳶也的眉心就被一個滾燙的硬物抵住。
……
蘇星邑接到安莎的匯報,沒有試圖去阻攔鳶也——以鳶也的性子,攔也沒有用,便是一邊把比伯派過去,一邊帶著安娜親自前往。
“先生您別擔心,小姐調了很多人去接應,再加上陳總裁的人手,他們都會保護小姐安全的。”安娜說。
蘇星邑面上看不出所謂的擔心,一如既往的清冷,語調也是穩的:“她也不會讓自己涉險。”
他的說沒錯,鳶也原本沒打算下車,只準備在原地等待由她的人和陳景銜的人護送過來的白清卿,但事發突然,她萬萬沒想到,幾十個人會突然失聯,這才坐不住。
安娜從后視鏡看了一眼后座,無論他表現得再怎么冷靜,作為從小跟在他身邊的人,她還是懂得他的心思的,事關小姐,她怎么都不可能安心。
深夜路段沒什么車,安娜想著再開快一點,腳下便將油門踩低,就在此刻,眼睛不知道被從哪里來的光影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