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開她的手,招呼都不打一聲,李幼安重心不穩,險些在大庭廣眾下摔倒。
心高氣傲的千金小姐,只覺得受到了羞辱,偏偏鳶也還是一副無辜的樣子,愈發激起她的火氣。
“你來醫院干什么?看尉遲嗎?你把他傷成那樣,還有臉看來看他?他不需要你這種假惺惺的關心!”
鳶也笑:“李總監說哪里的話?我和尉總是在玩游戲,游戲有規則也有輸贏,輸了就人身攻擊,這不合適吧?”
“你那是玩游戲嗎?你根本就是在要他的命!”李幼安想到尉遲進搶救室的那三個小時,就恨不得把同樣的一箭射到她身上!
“李總監這樣誤會我,我真的很難過,但你非要這樣認為,我也無可奈何。我還有事要忙,不奉陪了。”鳶也多余跟她費口舌,越過她走出醫院大門。
李幼安愣了一下,莫名覺得自己的憤怒,在她云淡風輕的態度襯托下,顯得幼稚又可笑,越想越不甘心,一跺腳,又追了上去。
鳶也聽到她追上來的腳步聲,有些不耐煩,三年前她就是這么自以為是,三年后還是沒變,她沒有理會,繼續往前走。
她的車停在露天停車場,車鑰匙一按,解鎖開了車門。
“我的話還沒說完,你……”李幼安又伸手去抓鳶也,剛好鳶也打開車門,她的手從車門上擦過,食指的鉆石戒指菱角鋒利,直接在門上刮出了一道劃痕。
鳶也眉頭當即一皺:“李總監,想說話就好好說話,你對我車撒什么氣?”
“不就是修復費嗎?我賠給你就是。”李幼安咄聲警告,“但是我告訴你,無論你是姜鳶也還是沅家家主,要是再敢做出傷害尉遲的事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好大的口氣。
鳶也就問了:“你以什么身份不放過我?你是尉家人?”
“我!”李幼安一時語塞,只好眼睛冒火地看著她。
鳶也哂笑,昨天遇到尉母,她都知道是他們尉家欠她,什么都不敢多說,她李幼安算哪根蔥?找她興師問罪?
自己上趕著來,她要是不多回她兩句,都對不起她的積極。
“當初你想方設法膈應我,要逼走我,說什么只要我不在,尉遲早晚是你的,我這都走了三年,你的‘早晚’還沒到?”
豈止沒到,這次要不是四大港口的合作,她連國都回不來。
“莊舒都比你有出息。”
她三言兩語,卻每個字都恰好踩中李幼安的痛點:“你閉嘴!”
“沒了白清卿是我,沒了我是莊舒,怎么都輪不到你,妹妹,你現在強出什么頭?”
說到這里,她玩味一笑:“不會又是代表你姐姐吧?”
“我就是代表我姐姐!”李幼安梗著脖子,“尉遲是我的姐夫,我維護他怎么了?!”
鳶也一時都不知道該先去同情那個故去十三年還被當做借口的李大小姐,還是嘆服李二小姐被拆穿無數次但還是敢打出同一個旗號的臉皮,由衷道:“沒怎么。很可以。”
李幼安神情看起來倨傲,其實雙手垂在身側攥得緊緊,幾乎將掌心的皮摳破,她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嫉恨。